“仁爷爷,你就说吧,我总要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周安大概也猜到了老管家的想法,直接问道。 “当年宅子,地,还有铺子,另外,遣散的每人发了五两,还了身契,总共剩下二十万一千八百二十七两,后来来京后,买这套小院花了两百两,铺子花了三百两,另外,还在京郊买了十百三十亩地,花了一千三百两,一共是一千八百两,余下的二十万两在成国公手里。” “在成国公手里?”原主年纪小,这些事想得少,家里钱财的事,还真没过问过。这么大一笔钱,居然会在成国公手里。他真的不知道避嫌吗? “嗯,当时是王将军,陆将军几位将军和成国公商量的,说银票先放在成国公那里保管。” “那到了京城后呢?”周安追问道。应该把钱拿出来置地啊,这年头,置地保值又增值啊。 “到京后,我跟成国公提起,说买些地,成国公说先把零头给我,余下的钱等少爷成年再直接交给少爷、” 周安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成国公对救命恩人的遗孤不上心,闹了半天星要吃绝户啊。
第66章 被欺负的恩人之子(二) 周安的年纪还太小,并不足以说服老管家。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少爷,你现在毕竟是住在国公府里,老爷的一些故旧都在边关,鞭长莫及。和国公府闹僵了不是好事。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平安长大。”老管家道。 “仁爷爷,我懂的。”周安点点头。 “老话一直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什么事,多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等你长大了,成国公总会把银票交出来的,不然,他如何对边关的大将们交待?” 成国公府是看他家老爷没了,少爷没人庇护,所以怠慢了些。再加上财帛动人心,把钱霸着,想借鸡生个蛋罢了。 可成国公手里攥着他家的家产,这是边关的大将们都知道的。等他家少爷长大了,就算成国公不提,边关那些大将们也是要提一提的。 以帮忙保管的名义,霸占恩人的钱不还,是要惹众怒的。老管家相信,成国公是承受不起大家的怒火的。 反倒是他家主子,真要惹怒了成国公府,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不管怎么说,你这些年住在国公府,吃住都要花钱的,利息就当是交房钱饭钱就是了。” “仁爷爷,我晓得的。”周安再次点头,给老管家吃着定心丸。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老管家又一次嘱咐道。 “仁爷爷,我知道的。”周安也耐心地再次答道。 在老管家父子含着眼泪依依挥别中,周安回到了成国公府。 “哎哟,安少爷,您可回来了,国公府在书房等你。”大门口,一见到周安,门房迎上前赶忙道。 “哦,好。”以前对恩人之子不闻不问,如今,就出了个门,就想起家里就这么一号人了。去看看这位成国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一进书房,只见伺候自己的丫环婆子和长随们都在屋里跪着。 周安大概也明白了几份。看来这位成国公,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网里的鱼出去多结交人的。这些跪着的下人,就是这位国公爷给的下马威了。 “柳伯伯,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都跪在这里?”周安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露声色,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茫然地问道。 “安儿,你出去怎么没跟伯伯提前说一声?就带了两个人就出去了。这可不行,万一出门遇到意外,让我怎么跟你死去的父亲交待?”成国公冷着脸道。 “伯伯,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跟伯伯说一声。”周安认错认得飞快。 “这就是了,下次你要出去,提前跟伯伯说一声,我多给你派些人,也安全些。”成国公捋着胡子点点头。 “伯伯,今天星我自己要出门的,他们是下人,哪里管得到主子头上,不如我替他们求个情,就别让他们跪着了。”周安上前抓住成国公的手卖萌。 成国公让这些人跪在这里,一是给周安下马威,三来也是防止周安建立威信。一个经常让下人受连累的主子,难免会被下人埋怨。如果周安傻乎乎地什么也不做,日后在府里肯定是寸步难行。 你想将老子的军,给老子拉仇恨,老子也要将你的军。 我已经为他们开脱了,说明白了,不是他们的责任,是你故意要罚的。是黑是白,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都起来吧,既然安哥儿帮你们求情,今天这事就算了,下不为例。”成国公一扬手道。 “谢老爷开恩。” “谢老爷开恩” 跪着的下人们一听,不由眼睛一亮,赶紧站了起来,有的因为跪太久了腿麻了站不稳,成国公在旁边着着,他们又不好意思拿手架住别人当平衡,又倒了下去。 周安赶紧上前,把离自己最近的扶了一把,但还是有人因为腿麻再次倒了下去。然后再次爬了起来。 “行了,下去吧。”成国公皱着眉挥了挥手道。 这个“下不为例”不仅是说给周安听的,也是说给这些下人听的,意思是如果周安下次要出六上,他们一定要看紧盯紧了。 不能让周安再随意出门了! 周安心里明白,但此时也做不了什么。 “唉,今天出门是我自己的意思,你们又能怎么样?柳伯伯也真是的……”到了外面,周安小声嘟囔着。 下人们其实心里多少是有些迁怒周安的。主要是,周安毕竟不是府里的正牌少爷,如果是正牌少爷,大家肯定是不敢有这种想法的,可谁让周安是个外来户呢?还是个跟国公府没任何血缘关系的外来户。 不过就算是外来户,现在也是他们的主子,虽然心里这么想,是不敢说出来的。 其实,这位安少爷说的也没错啊,他们做下人的,哪敢说不让主子出门呢? 人家就算是外来的少爷,既然国公爷带回来抚养,那也是府里的少爷,而且这位安少爷的生父对国公爷还有救命之恩。哪怕为了面子,国公爷对这位少爷也不能太差了吧。 这是当初他们真的拦了这位少爷出门,到时候这位少爷一状告到国公爷那里去,国公爷会不会罚他们以下犯上呢? 毕竟,在这之前,他们也没接到明确的指示,说不允许这位安少爷同门啊。 唉,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命苦哦。国公爷一个不高兴,就成了出气的对象了。这算怎么回事嘛。 晚上,周安夜探了下成国公的书房。成国公府的主母是长公主,平时都是住在公主府里,朝廷又不允许驸马纳妾,两房庶弟也都被成国公分了出去,国公府的内务平时都是成国公府打理,当然,具体到执行上则是府上的管家负责。 对于藏东西翻东西,周安是内行的。找了半天,周安找到了大概三万两银票,还有大概三万亩地契。以及十五间铺子,还有三套五进的大宅,一套四进大宅的房契。 银票并没有三十万两。 国公府有些房子地和铺子,都是祖辈传下来的,有些年头了。具体到契书上,就是纸张都发黄了。 但是有些地契和一套五进大宅和两个铺子的房契,是新的。周安算了算,差不多这些东西正好价值三十万两。 也也算是成国公府借鸡生蛋的实锤了。如果周安只是投奔,国公府这么做,其实私下可能会为人诟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堂堂国公府,提供的并不只是衣食住行,还有一份庇护。国公府的招牌,对让一些小人自然敬而远之。国公府提供了保护,出些银钱报答,也算是公平合理。 但周安的情况显然不同。如果不是因为成国公,周安现在还是那个朝廷三品将军之子,老爹重权在握,不知道过得有多舒服,根本没必要离乡背井来京城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就算是成国公府把周安平安养大,照顾得妥妥的,真要算起来,他们都是欠了周家的大恩了。毕竟,只要有钱,养个把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人家周安他爹付出的可是生命。 何况成国公府对小周安并不放在心上。 甚至,前世他们还害了小周安的性命。 周安拿起三万两银票揣在怀里。那些房契地契他没动。成国公也好,管家也好,不可能天天去检查一遍契书的。三万两银票也不怎么显眼。可如果要拿光了,管家想发现不了也难。 关键是,现在这些东西他拿了也没用,以成国公府的权势,完全可以去衙门补办。到时候他拿走的就成了一堆废纸,还会打草惊蛇。 这三万两银票足以说服他们周家的老管家了。 “翠心,袁嬷嬷呢?怎么今天没见她?”周安问自己的大丫环。 袁嬷嬷是周安院里的管事婆子。 “正要跟少爷说呢,袁嬷嬷家的小孙子昨天生病了,告了假。”翠心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周安恍然大悟点点头。袁嬷嬷家里有两个儿子,就算小孙子真有什么病,还有儿子和儿媳妇呢。哪里就用得着她请假了。退一步说,就算真有急病,也应该早上说一声的,结果怎么着,这可是午饭都吃过了,他不问还不知道呢。 说白了,无非是看他是外来的,不放在心上罢了。 不过不来也好,院里人都惫懒些,总比一堆眼线在院子里要好,这样他做事也方便些。 “这几天有点困,今天中午我准备多睡会觉,你跟大家说一声,晚饭之前不要来打扰我。” 周安坐在床上,蒙着被子对自己的大丫环道。 “是!” 周安在国公府连个表少爷都算不上,人称呼都是“安少爷”。再加上国公爷有儿有女,周安这个外来户就更不起眼了。 周安不需要人伺候,大家更是乐得清闲。巴不得周安整天不用人伺候呢。只要周安不出府就成。不出府就连累不到他们。翠心应得很是干脆。 翠心关上房门出去了,周安收拾收拾也溜出了府门。 “少爷,你怎么来了?”在家里看到周安,刘大仁也是大吃一惊。 “仁爷爷,里面说。”周安笑着拉上老管家的手往里走。 “少爷,你这次出来没人跟着吗?”到了屋里,老管家不由关切地问道。 “仁爷爷,这是三万两银票,你拿着。”周安从兜里掏出银票递给老管家。 老管家大吃一惊,“哪里来的?你找成国公要的?” “不是。”周安摇摇头,“是遇到了我爹的一个故旧,他给我的。成国公府摆明了是要吃老周家的绝户,我和你们都得不了好。这三万两你拿着,然后这段时间想办法办个别的户籍,弄份路引,然后就说回去给我爹扫坟了,带着大家离开京城吧。” “成国公这个王八蛋!他怎么敢!当初老爷可是为了救他丢了性命啊。”老管家一听,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说起来也是堂堂国公爷,怎么就连脸都不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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