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终于到了。 下车的时候,富婆因为座位靠前,走在最前,司静航目送着这位富婆下了车,走进出站口。 其实这种诈骗手法并不新奇,早在司静航年轻的时候,就曾经在长途大巴上见过类似的套路。 只不过那个时候是要有一瓶开奖饮料当道具的。 这次连开奖饮料都不用了。 套路三要素倒是小而齐全,老实人,唱白脸的,唱红脸的,都在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他们做的是五六百万的大买卖,置办的行头也相当舍得下本钱。 就算那身设计款防护服是山的吧,也得花个几万呢,更何况富婆全身上下的配置,也都散发着有钱的气息…… 司静航打开自己手机快信,备注为“医药代表富婆”的联系人,还没发给他一字半句。 他直接输入一行,“您好,家里的宝贝大孙子感染了,我这个当爷爷的快要愁死了,泪.jpg,您能弄到药吗?只要能救我孙子,钱不是问题!拜托.jpg” 一分钟后,没有回复。 嗯,正常,五六百万的大买卖,肯定姿态要做足。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6-03 23:35:53~2023-06-04 19:2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魔鬼信仰 53瓶;晚枫渔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土医老头(4) ◎不然我非得揍死他!◎ 司静航就先放下这位联系人, 找到备注为乐乐的联系人。 这就是原主的宝贝孙子了。 他点开消息框,正好看到祖孙俩发的最后几条信息。 最近的日期是前天。 原主就是看到这些消息才中风的。 “爷爷,还有一个月就放暑假了, 等我回去嗷, 超想念咱们药堂里熬的桂花酸梅汤呀!” “呜呜……爷爷,我, 我被住在隔壁的同学抓了一把!他昨天偷偷溜出学校去了, 不知道在哪儿染上了狂人病毒!” “王思阳是故意的!他故意早上在我出门的时候, 从隔壁跑过去,就跟我撞上了,我就去洗衣房里拿衣服,根本就没想着穿防护服……结果他的手就打到我手背了, 呜呜呜呜,王思阳下午被公卫科的人带走去隔离了, 他临走的时候,还朝我笑!” “爷爷,爷爷,我也中了病毒!” “班里同学群里都说,王思阳是跑出去跟女朋友幽会,所以才染上的,他女朋友恨他劈腿,所以自己中了病毒就故意约他出去……王思阳才回学校, 他女朋友就给他发了消息, 所以他就是故意要传染给别人的, 三楼一个同学也被他给传染了……” “爷爷, 我现在的症状跟狂人病一模一样, 我不想像王思阳那样害别人, 我自己上报了公卫科,他们马上就要来带我走了!” “确诊了!大哭.jpg,大哭.jpg,大哭.jpg” “爷爷,我想好了,我就去住平南市二院的隔离中心。我不回去了,爷爷你想我了就跟我……视频好,就不用过来了,路上也不安全。” 这些消息,有的是语音,有的是文字,前后隔了有两三天。 光是听声音,也能听得出来,这孩子越往后,是越崩溃。 但崩溃了也还是挺懂事,知道心疼爷爷一把年纪了,路上不安全。 从平南市到浣西市,公共交通不能坐,那就只能用私车,可是除了自家亲人,哪个司机也不敢冒着被传染和路上的风险开上一天车去接人的。 所以自己就很老实地去平南市的医院了。 司静航想了想,直接在动车站的防护用具自助贩卖机上,买了套防护服。 披上防护服,他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掏出金针,在自己身上几处穴位扎上了。 经过这几个世界的穿越,原本就精通人体内部结构和经络的司静航,再拥有老中医的针灸技术,那着实的是…… 在空旷无人的大厅休息区一角,一位老人,手握金针,像是看准了自己胳膊上的一处穴位要下针,然而那只手却是不受控制的一个劲儿颤抖。 当真是血肉苦弱,机械飞升啊! 这具身体才不过七十岁,就因为中了个风,看看,就已经不灵活到了这个程度了。 在扎偏了三回之后,司静航最后还是成功地将金针刺入了正确的穴位。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行针之气。 稍准备了几分钟,他又拿起一枚金针…… 三十分钟后,终于扎完了十枚金针。 司静航双眼微闭,将微微发热的行针之气引到行动不便的那只胳膊上。 这倒是跟修仙世界里运用灵力之法相差不远,只不过一个是灵力,一个是强行用针刺激出来的微弱之气,效果上又是天差地别了。 但这么自我治疗一下子之后,司静航活动了下右手,似乎是略有好转,颤抖得没那么厉害了。 行吧,先就这样,去医院看看司乐乐再说。 司静航走出动车站,等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平南二院去了。 这个时候的出租车,也是做过改装的。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前排与后排之间,是严密隔开的,别说缝儿了,就连一丝空气都不能互相流通。 司机身上的防护服也是套得整整齐齐。 不过前后虽然隔离得严密,前座与后座之间倒是能通话,通过两套麦克风和小喇叭。 “您是去看家里人?”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还忍不住搭个话。 “对。” “哎!” 司机跟着叹了口气,“看您这个年纪,是去看……孩子?” “小孙子。” 司机沉默了会儿,“这特么的什么世道!我老婆也在医院住着,在四院!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司静航接话问,“那家里有孩子吗?” “有个闺女,十岁了,我给她转的学,那学校离四院不远,她妈从窗户上就能瞄得着!” “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我哪能出来干这危险的活儿啊!” “老先生,可不是说您啊,我们出租车,就愿意在动车站趴着等活儿。这从动车站里出来的,起码都是经过安检的,不会突然冷不丁地冲过来朝人吐口口水,挠一爪子啥的。” 虽然有防护服,要是被喷上一口浓浓病毒,也晦气呀! 为了怕车子被污染,还得赶去来个里外消毒,自己穿的防护服也得这么来上一次。 就算防护服是能重复利用的,可它也有寿命啊!消毒次数多了,可不就报废了? 防护服又那么贵,时不时地来上这么一次,好几天可不就白干了么? 说话间,二院就到了。 司机左顾右盼,特意挑了个没有车也没人的地方停车。 十分钟的路,车费三百块。 司静航没说什么,就直接用手机付了。 反倒是司机有点过意不去地解释了两句。 “老先生,可不是我故意要收高价,现在市里都是这个数……现在光天天做消毒都得一笔额外的钱呀!” 司静航笑了笑,“能理解。” 来到二院,司静航也没急着进去。 而是站在医院旁边的无人快递站等着。 他在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在网上订了些东西。 这里头有小孙子爱吃的零食,也有给小孙子买的衣物鞋子。 看到一辆快递车驶近,车尾门自动打开,对准了快递柜的通道,就有一件件的快递自动地被分类放置好了。 十分钟后,快递车像是逃命一样地开走了,全程都没有见到个露脸的人。 司静航这才按着提示取了自己的快递, 一路拎着往医院进,登记、安检自然是必不可少。 听到司静航是来看望隔离区病人的,导航机器人就自动地给司静航在前头带路。 “司乐乐,请到会客室去,你爷爷来看你啦!” 正垂头丧气,心如死灰地摊在床上的少年,听到房间里突然传出来的这句话,双眼登时一亮。 整个人刷地就跳下了床。 虽然狂人病患者号称是得了病,但除了他们的外表略有变化,神智上狂燥了些,几个月后必死之外,行动力倒比正常人还要更强,着实是病如其名。 司乐乐之所以摊在那儿像条死蛇一般,完全是因为心理作用。 任哪个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知道自己只有半年的命了,也不可能不抑郁呀! 司乐乐冲出自己的房间,跑到整层楼尽头处的会客室。 其实在医院隔离区住着,整座楼里,都能自由活动。 每个人还都有单间,只能刷自己的脸进去。 小机器人还会定时给送饭送药。 各个公共区域都有监控,也不用担心会遇上凌霸者。 当看到坐在隔离窗后的爷爷,司乐乐泪奔了。 “爷爷!” “不是说了不让你来么?现在外头路上这么危险……爷爷,你额头怎么了?” 司静航摸了把额角处的红肿,咳了一声,“不小心磕了下。” 其实这是原主在中风的时候给撞的,但这件事就没必要告诉小孙子了。 “爷爷……” 司乐乐两眼泪汪汪的,“都怪我不小心,又眼瞎看错了人,当初选宿舍的时候,就不该跟那个王思阳住隔壁!” 司静航慈和地安慰着司乐乐,不用费多少力气,就把小孙子跟同学这点恩怨给搞清楚了。 原来司乐乐当初在高中的时候,就算是个小学霸。 高考的时候,他的成绩可是相当不错,在全省排名三千以内。 但他没报最热门的专业……医学,也没有报最合适的好大学……因为最合适他的其实就是京城的那些大学。 这不是司爷爷有心理阴影么? 他家里儿子儿媳都因为学医送了命,就这么一个独苗了,当然是得看着他,再不能重走他爸妈的老路了。 然后就报了南部发达城市……平南城的这所大学。 进学校挑单间宿舍的时候,其实是可以自己挑邻居的。 他当时见王思阳打扮斯文干净,看着就是教养良好的样子,人家过来跟他攀谈几句,就把自己的老底全交待了。 王思阳听到他考进来的分数,还打趣说他是学霸呢。 说他想跟学霸做邻居,司乐乐想了想觉得这位同学看着还挺随和,就同意了。 到了大二的时候,司乐乐才知道,这家伙跟他当邻居,就是为了好抄他的专业课笔记! 那会儿,王思阳就已经换了三个女朋友了,动不动就翘课出去玩,每门课都是低空掠过。 司乐乐渐渐觉得跟王思阳不是一路人,来往的也少了。 可他哪能想得,这家伙自己作孽被反噬,还要把别人给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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