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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道具？” “去哪儿找和我蹲下来差不多高的道具？难不成你要去餐厅当餐桌飞侠？当心食堂阿姨把你轰出去。” 赖羽冬：“……” 无法反驳。 他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可以暂时替代李绪的非生物，只能继续霍霍室友。 “你别想那么多。”李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蹲在那儿像个乌龟似的，动也不用动，快把我无聊睡着了。”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你去洗衣房的时候顺便带上我的练习服，省得我为了一件衣服单独跑一趟，别忘了啊。” 那么明显的话术，赖羽冬自然听出李绪是给了一个台阶下，将良心过意不去扭转成偿还人情，尽管语气不太客气，但提的要求偏偏和帮忙倒杯水一样简单。 以他的性格，那么委婉还挺稀奇的。 赖羽冬无意戳破，笑着答应：“好，回寝室就安排。” 接下来的时间，赖羽冬踩着李绪上上下下练了许久，一人衣服被汗水浸湿，另一人后背是错落的脚印，各有各的凄惨。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段动作明显更加熟练潇洒，赖羽冬再去找江扬帆验收，终于得到学习下一段的许可。 后面的part很简单。 c位落地抬手打一个响指，以此作为划分段与段之间的信号，也象征着全员集合的指令，响指过后就是一段齐舞。 听起来很简单，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能完成。 赖羽冬虔诚地抬起右手，中指与大拇指的指腹相抵，往反方向快速且用力地摩擦。 “……” 小范围内，一片寂静。 唯有旁边的练舞小队传来的喊拍声和脚步声。 【是我聋了吗】 【？赖赖不会打响指吗】 【终于找到柚子除了唱跳rap不会的事了/doge】 【找到了我和柚子的共同点】 李绪打破沉寂：“你怎么是个哑炮？” 赖羽冬尴尬一笑：“我不会。” “不是吧？”李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在他的认知里，这是男团idol为了耍酷人手必备的技能。 哦，差点忘了，这位不是练习生出身。 “不会也没事。”江扬帆笑盈盈地说，“把响指声收录到音源，舞台上只要摆出动作就好。” “人家上热搜的都是假唱假弹，轮到三浦是假打响指，这种乱七八糟的词条显得他像个傻子。”李绪吐槽道。 赖羽冬：“……”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他也觉得智商不太高。 关键是他不一定上热搜啊。 就算上热搜，也不一定是假打响指的词条吧！ 江扬帆继续出主意：“可以用舌头弹一下，假装是打响指的声音？” 李绪深感震撼送上掌声：“你真是一个小天才。” 【老铁不要太荒谬】 【办法不错，但全国观众都知道了】 【滤镜破碎的发言别当着镜头前说呀kkkkk】 【我怕到时候我会笑出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意孤行只会坐实傻子的身份，打响指是不学也得学了。 赖羽冬在线摇人：“你们会打响指吗？” 话是这么说的，他的目光却牢牢地锁定李绪。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气质使然，他默认对方一定会这项技能。 就像鱼会游泳、鸟会飞翔、猴子会上树一样，李绪会打响指接在后面非常顺理成章。 “这不简单？” 不负众望，李绪抬起手，无比熟练地打了一个响指，响起一声清脆的“啪”。 赖羽冬双目发亮：“绪哥——” 李绪眼皮一跳：“别在这里发癫。” 他不理解这位大多数情况都挺正常的室友今天是什么情况，时不时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称呼。 不会是受了尹梓臻的启发吧？ 恭喜李绪，触碰到了真相。 “你是怎么打的？”赖羽冬好奇地凑了过去，抬起手摆出打响指的姿势，“手指是这么放的吗？” “你这是中指版的兰花指。”李绪翻了一个白眼，认命地当起手模，“无名指和小拇指握住，别翘起来。喏，放在这里，大拇指指根的下面。” 赖羽冬摆弄了一番：“这样？” “对，然后中指往大拇指根部打。”李绪帅气地一弹，响起清脆的响指声，说的和做的一样简单。 赖羽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有样学样地弹了一下。 嗯…… 没声啊？ 赖羽冬不信邪地又来了几次，手指红得都快磨出火星子了，愣是一点声儿都打不出。 “咋回事？”李绪没想到如此详尽的教程换来的依旧是哑炮，他诡异地上下打量一番，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奇了怪了，你的手有问题吧？” 赖羽冬木然：“我也想知道。” 【咋了，柚子的手指是哑巴？】 【别逼我笑】 【我太懂柚子了！我就是怎么学都学不会！！】 【我不是一个人在屏幕前和柚子一起打响指吧？】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打断了对话。 不是赖羽冬，也不是李绪，而是点亮技能的江扬帆。 “学会了。”江扬帆笑着对上两人的视线，手指合拢摆出喇叭的形状，“和鼓掌的原理差不多，用手指形成一个空腔。” 赖羽冬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本质不是手指碰撞发出的响声，而是产生震动？” “对，所以必须四根手指共同参与。” 赖羽冬豁然开朗：“我懂了。” 他再次抬起右手，以相同的流程重复一遍，微调其中的细节，在两根手指上下错开敲打大拇指根部的那一刻，始终哑火的响指发出一声干净利落的声音。 “啪。” 成功了。 赖羽冬一脸惊喜：“这样就行了？那还蛮简单的。” 李绪：“……” 酱紫教？ 不是，空腔是什么？为什么他俩能无障碍沟通？
第71章 第三次公演 虽说赖羽冬对练习时间比较严格, 但他定下的集体解散时间是凌晨两点，其余根据个人情况自行安排。 第一天就拉着阳间作息的队友一起嗨跳到天明，可能还没撑到第三次公演, 练习室化作梦想焚化炉，徒留几具不省人事的尸体。 效率比投入时间更重要。 凌晨两点半。 赖羽冬习惯性留意队友的情况，半天没在练舞队伍里见到尹梓臻的人影，他疑惑地环视了一圈, 发现人家抱着水杯坐在墙角, 脑袋耷拉的样子一看就是睡着了。 得, 喝水把自己喝睡着了。 赖羽冬担心尹梓臻着凉和落枕, 走过去把人从睡梦中摇醒：“醒醒，别在这里睡觉。” 本意是想让尹梓臻回寝室休息, 结果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 坚持继续练习。 愣是熬到凌晨三点, 他才和江扬帆一起离开。 江扬帆当了一天的私教老师, 比负责齐舞部分的林霄还要辛苦, 坚持到凌晨三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么一对比, 《Bloody》组真是一群精力旺盛的奇人。 凌晨四点，宋颜晞和赵亦枫双双撑不住，体力不支累到手都抬不起来。 全靠好胜心死撑的林霄见他的老对手宣布离开, 在人走后的五分钟也摇摇晃晃地逃离练习室。 此时的练习室仅剩下707寝的石墩子组合。 【笑死, 把人全熬走了】 【坚持住啊李红！离柚子下班预计还有三个小时！】 【李绪：你想让我死？】 【熬鹰计划的另两名大将不在, 这谁熬得过柚子呀】 【柚子熬的不光是队友, 还有俺们柚丝/泪】 【听说后援会特地招了一波时差党, 方便第一时间上传直播切片】 李绪, 承载万千弹幕的希望, 于凌晨五点宣布阵亡。 他觉得自己再熬下去估计比三公先一步抵达怪诞小镇。 “这回我真的要走了。”李绪虚弱地扶着门框，向精神抖擞的浅金发少年再三确认，“不和我一起走吗？你要一个人练？”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把这几段练熟。” 赖羽冬拿起冰美式嘬了一口，入口的苦涩让他像喝中药般微微蹙眉，他无法理解苏俊哲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把这玩意儿当水喝。 虽然他不爱喝，但冰美式不愧为熬夜神器，非常管用。 “你忘了梁之盛关照的吗？”李绪拿出杀手锏，“好好休息，健康作息，别倒在练习室了。” “平常我休息得很好，而且他又不可能过来抓我。”赖羽冬淡定道。 见劝说无果，李绪不再强求，离开前他费解地嘀咕道：“怪事，这人不用睡觉的……” 赖羽冬当然没有偷偷完成人类进化。 说不困是不可能的，从主题曲开始，他在练习期间没有一天是休息充足的，每天起床去练习室内全靠毅力，投入练习就能暂时消解困意，原理和高中生冲刺高考差不多。 和初期相比，犯困时间后挪，天亮前他不太可能累得想睡觉。 对于练习生而言，努力是最廉价的优点，没有人会因为努力而被留下来，再三强调反而会被当成笑柄，显得除了努力没有拿得出手的优点。 但这也是最重要的优点，连努力都不肯付出的人，就像没装油箱的赛车，还不到评估外观和性能的时候。 【啊啊啊啊小红别走！】 【柚子成功把所有人都熬走了】 【留柚宝一人好孤单啊T T】 随着最后一位队友离开，练习室变得空荡荡的。 赖羽冬很久没有独自练到这个点。 他突然想起周瑞，最早是他俩结伴练习，自那以后，每天都有不同的队友和他一起下班，久违的孤身一人让他有点不适应。 还好他不是没人陪就没干劲的类型。 又练了一个小时，赖羽冬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发丝黏在一起滴下豆大的汗珠，眼皮像是装了磁铁控制不住地合拢。 他拿起冰美式往眼皮上贴，尽管冰块早已融化，但靠着凉意强行清醒是没问题的。 赖羽冬稍微打理了一下形象，随后前往休息间。 一个人录制下班日记，也是第一次。 “不知不觉又天亮了。”赖羽冬仰头望着上方的摄像头，他尽可能地收起疲惫，像和朋友闲聊般声音轻缓，“这首歌真的好难啊，好多以前没有尝试过的——不过，我没尝试过的还挺多的？” “但这首歌很独特也很好听，是我最喜欢的三公曲目，如果能做好的话，舞台一定很好看。” “而且是大家为我选的，嗯……我不太了解，但我猜一定也很辛苦吧？” 选曲结束后，李绪藏不住心事，用神秘中带着一丝自豪的语气透露，莫黎家选的也是《怪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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