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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 虽然赖羽冬心生挫败感，但他稍稍有些在意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难不成大家都认为现在的他越来越活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你不要将表情局限于笑与不笑两个极端，笑不代表情绪是正面的，不笑不代表眼神是冷的，但眼神是冷的不代表没有情绪。” 说完，白煊赫不放心地追问一句：“能听懂吗？” 赖羽冬迟疑地点了点头：“应该……？” 【柚宝表情管理史诗级滑铁卢】 【原谅小笨蛋学不来成年人的那一套吧5555】 【柚子不是19岁吗】 【问题出在白煊赫不会教，他知道怎么做，但语言组织稀碎】 【白哥去问甜甜苏借一张嘴吧】 如弹幕所言，白煊赫的话语有些拗口，像是说绕口令一样晕乎乎的，难以抓住重点。 赖羽冬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那段话，花了几秒捋清思路。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误，对方想表述的内容是情绪、眼神和表情是不一样的，而他片面地将其混为一谈，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平衡点。 没办法，这次的风格不在他的舒适区。 赖羽冬用指腹揉了揉太阳穴，诚恳地请教：“你能为我演示一下吗？” 既然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不如先试着模仿别人。
第52章 第二次公演 对着镜子苦练表情的结果是, 到了晚上九点的集体练习，赖羽冬的脸像是被人用擀面杖碾了一遍僵掉了。 不像舞蹈，动作不一样是很正常的, 哪怕是已出道的偶像团体也不一定整齐得如同复制粘贴，但表情的细微差别会导致天壤之别，急得白煊赫恨不得亲自动手，像玩游戏给角色捏脸一样帮忙调整表情。 好在赖羽冬开窍很快, 他只是不太习惯展示和自己性格背道而驰的一面。 尤其是结尾新设计的反转动作, 羞耻得他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考验信念感的时候到了！”白煊赫拍肩鼓励道。 赖羽冬一脸生无可恋：“我尽量。” 当天晚上, 顺利至今的《Bloody》组出现了第一个不可抗力。 苏俊哲因腰伤复发, 不得不先行离开练习室。 少了一个时时刻刻如小太阳般元气满满的甜豆，尽管大家的相处模式依旧很和谐, 但气氛免不了有些低沉。 休息期间无人说话，张铭澈为了调动队友的情绪, 主动打破沉默：“希望小苏能赶紧好起来, 我们组没有他可不行啊。” “严重吗？”赖羽冬担忧地问。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 但他心里清楚, 连卷生卷死的苏俊哲都撑不下去, 多半不是能当无事发生的小问题。 “跳舞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点伤，我自己也有腿伤，但不清楚小苏伤到什么程度。”金熙恒对此感同身受, “轻一点的贴膏药, 这些天多休息少练习, 大后天的公演应该没问题, 但他的意思好像是明早继续练习, 我担心到时候严重起来可能要打封闭。” 【封闭是什么？】 【封闭止痛针, 临时救急用的, 但打完登台等药效过了会更严重】 【我的天……希望苏苏没事……】 【年纪轻轻就腰伤，是不是韩国的练习强度太大了？】 【舞担常态啦】 【能不能让苏苏先休息啊，身体重要，以他的实力少练一会儿没事的】 弹幕的科普让赖羽冬的心情更加复杂，他轻叹一声，除了祈祷苏俊哲平安无事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哎，晚上回寝室我再问问他怎么样了。”金熙恒突然想起来什么，猛地一拍脑袋，“对了，有件事正好和你们商量一下，你们知道明天是小苏的生日吗？” “现在知道了。”白煊赫幽幽地说，“你怎么不早说？” 金熙恒心虚地挠了挠脸颊：“没办法，待在这儿连个手机都没有，没有时间概念，今天问了刘启初才知道原来就是明天。” 白煊赫木然地盯着挂钟：“哥，还差十分钟就明天了，我们想准备惊喜也来不及啊。” “这个没事儿，我拜托节目组订了生日蛋糕，在餐厅的冰箱里躺着，小苏在这儿就一直没机会和你们说。” 赖羽冬小声提醒：“蛋糕，他吃吗？” 上次周瑞邀请苏俊哲吃泡面都被拒绝了，蛋糕这种高糖高热量的食物他估计很久没碰过了。 “……对哦。”金熙恒索性破罐子破摔，“算了，不管了，他不吃也得吃，偶尔吃一次又不会暴涨十斤。想想，怎么把蛋糕给他比较惊喜？” “假装吵架摔门出去，然后一起把蛋糕端进来？”张铭澈补了一句，“我看其他综艺都是这么演的。” 【太老套了吧！！】 【不愧是二十五岁的队长】 【笑死，我看过不下三次这种剧情】 【我记得莫黎那届有过一模一样的剧本。】 【？这也能刀到黎丝】 “他会相信吗？”赖羽冬提出问题的关键。 且不提老不老套，他对他们组的演技不是很有信心，重点点名白煊赫和金熙恒，笑场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假如笑场了…… 脑补一下，是有点尴尬的场景。 “我已经能想象到苏俊哲露出关爱傻子的微笑了。”莫黎委婉地表达拒绝。 “直接放在练习室吧。”赖羽冬提出新方案，“提前把蛋糕放在中间，我们假装迟到，他一个人进来。” 白煊赫吐槽道：“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的惊喜啊，虽然我觉得挺好的，够直接。” “那就这个了。”金熙恒一锤定音，“那我们提早半个小时来练习室集合。” 庆生计划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 为了第二天能够顺利早起，《Bloody》组首次在天亮之前下班。 赖羽冬回到宿舍刚过凌晨两点，他一推开门就看到梁之盛和李绪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仿佛误入考研自习室。 他心生疑惑，他俩不是不在同一组吗？怎么在做一样的事？ “徐……” 梁之盛以为回来的是另一位室友，直到桌上的化妆镜照出身后的一道显眼的浅金色，他赶紧止住声音，诧异地扭过脑袋： “佑树？回来那么早？” “嗯，遵守阳间作息。” 赖羽冬丝毫不认为凌晨两点还没睡觉已经脱离了阳间，他瞅了一眼烦躁地写一个字划一个字的红发少年，小声询问：“你们是在……？” “返工改词呢。”悲惨的回忆涌入梁之盛的脑中，“不知道你们dance组什么情况，rap组的验收课太吓人了。李珂开口，无人生还。” “所有人？”赖羽冬以为是夸张说法。 梁之盛沉痛点头：“所有人。” “……” 牛。 【真假？那么恐怖？】 【围观过rap组的人表示，一点也不夸张，李珂一顿输出吓得我当场爬出直播间】 【李珂说rap组的词没一个能看的，想拿这玩意儿当作留在舞台上的淘汰感言就接着这么唱】 【褚哥还被骂是不是想一个flow用一辈子】 【我绰，那么不给面子？】 【李珂有一种不畏惧粉丝的英勇】 【问题不大，他粉丝也挺多的】 “他说我的词写得像三年级的小学生蹲在马桶上赶出来的周记作业，又白又臭，要不是老师必须批改，没人乐意多看一眼。”李绪面无表情地撕下涂涂改改了整整一页的废案，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今天不写出来一版新的，我就不睡了。” 一看就是胜负欲上来了。 “李珂老师的攻击性太强了。”形象的比喻让梁之盛笑个不停，仿佛自己不是被攻击的一员，“他说我写的词像没读过几本书却要硬凹文青人设的网抑云。” 赖羽冬惊呆了。 他没见过这种场面，但光从弹幕和室友的描述来看，他能够想象现场有多么吓人，对此他深表同情。 幸亏没有选择rap组突破一下。 他心想，希望以后没有被李珂导师正面输出的荣幸。 …… 第二天早上，《Bloody》组除苏俊哲外的五人准时集合。 金熙恒将提前订好的蛋糕摆在练习室中央的地板上，是推开门就能看到的醒目位置。 纯白色的盒子严严实实地罩住蛋糕，与应援色同色的樱花粉马克笔写下苏俊哲的名字，名字周围是五人共同完成的涂鸦，比如赖羽冬画的糖果和莫黎画的笑脸。 远看像是一幅幼儿园小朋友的儿童绘画，不掀开盒子无法得知里面装着什么。 金熙恒环视一圈，空荡荡的练习室找不到适合藏匿的位置：“我们躲哪里？门后吗？” “躲不下。”赖羽冬估摸了一下门的宽度，撑死只能站三个人，“背起来倒是可以。” 【柚宝有点幽默在身上】 【骑脖子也可以】 【不要太荒谬哈哈哈】 很遗憾，如此荒谬的一幕没有机会出现在荧屏上，最终他们选择躲在走廊的拐角处。 身型较为纤瘦的莫黎蹲在最前面，赖羽冬凭借身高优势站在最后面，五颗脑袋从上至下像叠叠乐似的从墙后探了出来，等待导演组给他们打信号。 没过几分钟，寿星主人公登场，他们赶紧收回脑袋躲在墙后。 苏俊哲对即将上演的事情一概不知，他轻快地跨过上楼的台阶，蹦蹦跳跳的模样压根儿看不出他是昨晚痛到不得不早退的伤员。 “咯吱——” 耳边传来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赖羽冬谨慎地探出半个脑袋，确定目标走进练习室后，他赶紧拍了拍前面的白煊赫：“进去了。” 听罢，白煊赫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他左手抓着金熙恒，右手拉着赖羽冬，身后是差点手脚并用跟上去的莫黎和惊讶地提醒“当心点”的张铭澈。 五人如同土匪出街般地冲进练习室，把蹲在蛋糕前的苏俊哲吓了一跳。 “生日快乐！” “祝小苏永远十八岁！” “十九岁生日快乐！” “吃蛋糕！” “生……” 忘记事先排练生日祝福，他们毫无默契地各说各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是身处菜市场般吵闹。 【是谁说的吃蛋糕啊哈哈哈】 【好像是柚子】 【不是白煊赫吗？】 【柚子被金老师的嗓门吓到了，刚张嘴就哑巴了】 【啊啊啊哑巴人设不倒是吧！】 赖羽冬心里委屈，他没想到看似精神状态正常的队友们一个比一个音量大，把他吓得一激灵，祝福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堵在嗓子口。 他只能等所有人吼完，再慢半拍地补上一句：“生日快乐，苏俊哲。” 蹲在地上的苏俊哲仰着脑袋，看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队友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就说今天金熙恒怎么没有等我一起，还以为是担心我不舒服特地没喊我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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