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的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蔫蔫的, 整间店里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莱奥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他还看到一个老人从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接过一包什么东西, 鼓鼓囊囊的,最可怕的是屋子里面还有两个人身上扎着针! 那可是针,竟然就这样往人身上扎,这些人居然还不反抗,疯了吗? 杜蒙使劲儿拍着自己表哥的手臂, 等到表哥手臂微松, 他才缓了过来, 咳了两声说:“表哥,我不是说了吗?带你出来治你的腿。” 在数次尝试生病失败之后,杜蒙都快放弃了, 就在这时候, 他从妈妈那里听到了表哥受伤的消息。他的表哥莱奥比他大五岁, 是乌兰市篮球队的队员, 前几天去隔壁市参加了一场比赛, 结果比赛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把腿给扭了, 七天了,表哥的腿还在疼。 终于在身边找到了一个生病的人, 杜蒙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不过这次有了经验, 他没有直接表露出来,而是打车去了表哥家,第二天就把躺在床上养伤的表哥给带了出来,然后就大大方方地走进了谢氏理疗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表哥比他高比他壮,进店之后就开始对他进行逼供,偏偏他还反抗不了,毕竟表哥的腿是伤了,但上半身可是好好的,揍他轻而易举。 发现表哥的表情越发不善,杜蒙赶紧说:“哥,我真没骗你,你看这些排队都是附近的人,这家店的老板是真的有一手。而且我们班有个女生之前崴了脚就是在这里治疗的,据说好得非常快,还没有后遗症,我也是想你快点好起来才带你来这里的!” 莱奥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表弟:“真的吗?” 杜蒙赶紧点头:“真的,我发誓!” 一把将表弟拉过来,莱奥低声说:“蠢货,我看你是被骗了,看看这家店,你觉得正常吗?” 杜蒙看看店里,排队等候的街坊,比他哥还帅的老板,等等,那个站在柜子前不停从柜子里取出东西的人的竟然真的是斯波女士,他不会认错的! “看哪里呢?” 见到斯波女士的震惊和激动还没得来及表达,杜蒙就被他哥抓着换了个方向,他哥指着店里面说:“看那里,你觉得正常吗?” 杜蒙看过去,那是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他们坐在椅子上,其中一个人的头上扎着针,一个人的腿上扎着针。 杜蒙说:“正常啊。”他可是听说过的,店老板会用一种叫针灸的治疗手法,听说效果好得不得了,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在针灸了吧。 “正常?!”莱奥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杜蒙,你是疯了还是傻子,还是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弟弟,你究竟是谁?杜蒙绝对不可能见到这一幕还说正常!” “哥。”杜蒙很无奈,“我没疯也没傻,我知道第一次看见针灸的人都会觉得很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是老板的独门手段,听说很有效果的,这样一说你是不是就容易接受了。” 莱奥:“???”容易接受……个屁啊!这不就是糊弄人最常用的话术吗?什么独门秘方,独门手段,这些东西听起来就可疑啊! 他压低了声音,看了眼周围:“杜蒙,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被洗脑了?还是附近有人在监视你,还是说你的身上带着监听器?”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莱奥的眼神立刻凌厉起来,在自己弟弟的身上四处梭巡,试图从杜蒙的身上找出那个监听器,还一把拉开自己弟弟球衣的领口,里面没有,于是又动手去拉自己弟弟的球裤。 杜蒙:“!” “哥!我身上就这一条裤子!” 捂着裤子,好不容易从自己哥哥手上守护了自己的清白,杜蒙委屈道:“你干嘛呀,我真没骗你的。” 莱奥扶着自己弟弟艰难地站了起来:“无论如何,现在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莱奥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地方太不对劲儿,店面装修不对劲,里面气味不对劲儿,里面的人做的事情不对劲,里面的人更不对劲儿,最重要的是他的弟弟杜蒙进了这家店之后也不对劲儿,这种地方留不得! 杜蒙一把拉住自己哥哥,“别啊,哥,咱们都排上队了,接受完治疗再走吧。” 杜蒙这次来谢氏理疗馆,一是想知道斯波女士是不是真的在这里,现在他在店里看到了斯波女士第一个目标达成了。第二个目标就是想看看店老板的治疗效果是不是真的有传闻中的那么好,虽然周围的人都这样说,虽然他心里已经信了不少,但毕竟他还没亲自验证过嘛。 虽然他没能生病,亲自验证是不行了,但他和表哥关系好啊,他和表哥谁接受治疗都没差啦。 单脚站在门口,莱奥真的快被自己的蠢弟弟给气死了,还治疗之后再走,如果他想治疗的话,就不会说出要走的话了,该死杜蒙,蠢蛋杜蒙,难道他的脑子全部都变成身上的肌肉了吗?这个空有一身肌肉的蠢货! 早知道他就不该跟他进这家店,入店之前他就觉得这家店不对劲儿,结果杜蒙这个傻小子说只是外面看起来很奇怪,里面就好了,他还真的信以为真,所以被杜蒙忽悠进来了。 现在他左腿有些痛,不大敢很用劲儿,被杜蒙这小子一拉,他还真的出不了这家店的门! 被自己弟弟拽着坐在凳子上,莱奥的脸色极度难看,杜蒙还在说:“哥,我不会害你的,你就相信我一次,我同学真的在这里治好了扭伤,你的腿老板应该也能治好。” “哥,你不是说没多久就得去首都参加一场比赛吗?你想想要是你的腿一直不好,你就上不了场了,所以试试吧,我是弟啊,我也爱打球,还能害你吗?” 莱奥看着自己的蠢弟弟,心说以前的你肯定是不会害我的,可现在的你谁知道呢? 他把手伸进了裤兜,凭着记忆在通讯器上点,他是走不了,但别人可以来呀。 就在他的手要摁下拨号键的那一刻,一个女人走到了他们面前,他听到那个女人对自己的蠢弟弟道:“杜蒙,你怎么在这里?是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斯波女士。”莱奥看到自己的蠢弟弟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说:“我……我是带我的哥哥来治疗的。” 阿兰看向坐在杜蒙身边的男生,关心道:“这位就是你的哥哥吗?他怎么了?” 杜蒙说:“是的,这是我的哥哥莱奥,他是一名篮球运动员,在前几天打球的时候腿受伤了。” 杜蒙又转头对自己哥哥说:“哥哥,这位是我们学校的校医,斯波女士。” 校医?正经医生啊。 莱奥把手从拨号盘上挪开,摁灭了通讯器,他说:“斯波女士,你好。” 阿兰:“莱奥,你好。” 她又说:“不过我已经不是学校的校医了。” “哦哦,”杜蒙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斯波女士,我说错了。” 阿兰:“不用道歉,杜蒙,无论我是不是校医,我都还是篮球社的社医顾问不是吗?” 杜蒙挠着头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因为篮球社的社员们经常受伤,再加上那些外伤的处理非常简单,所以他们社里搞了个社医,当然是有兴趣的同学担任。为了能让社医的水平达标,他们在两年前特地请校医斯波女士担任社医顾问,给社医做指导。 杜蒙说:“那以后我们还能给你打电话询问关于社员受伤的事情吗?” 阿兰笑道:“随时欢迎,不过,尽量不要在半夜,我相信你们不会有比赛是在半夜进行的对吧。” “当然不会。” “那就好。”阿兰看向了莱奥,“这位同学,介意我看看你的伤处吗?” 莱奥有些迟疑,不过想到对方校医的身份,他说:“不介意,女士。” 阿兰蹲下身,问他:“是腿上哪个部位痛呢?” 莱奥:“左腿膝盖。” 莱奥的左腿膝盖没有明显的伤口,也没有明显的肿胀。 阿兰问他:“疼吗?” 莱奥:“不算太痛。” 阿兰:“你是前锋还是中锋?” 莱奥说:“中锋。” 他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后卫?一共有三个位置不是吗?” 阿兰解释道:“因为根据学校篮球社社员们的受伤情况来看,前锋和中锋经常膝关节受伤,而后卫则是踝关节受伤居多。” “我不能确认你的情况。”阿兰站了起来,看了眼会诊处,笑了:“正好轮到你了,请我的老师给你看看吧。” 老师? 莱奥看到这个乌兰综合学校的前任校医朝着一个青年招招手,说:“老师,这位同学的膝盖受伤了,你能为他看看吗?” 那个青年分明就是之前给前面那些人‘治疗’的人,搞什么,原来他竟然是一名校医的老师吗?这么说来他也是一名医生喽。 虽然对方实在是很年轻,而且看起来比那位斯波女士的年纪似乎还要小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青年会是老师,斯波女士会是学生,但既然对方是医生的话,那就不可能是骗子了吧。 所以莱奥看着青年走到他面前蹲下检查他的左腿膝盖的时候并未反抗,他听到青年问了他一个斯波女士问过的问题:“痛吗?” 莱奥摇头:“不怎么痛。” 莱奥没有说假话,他的确不觉得太痛,所以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看医生的必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几天了膝盖还没好,但按照他的身体状况来看,恢复也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不怎么痛,那刚受伤的时候呢?”谢白术看向这位高高壮壮的男孩儿,“还记得受伤的时候感觉如何吗?” 莱奥的眉突然就皱了起来,显然他想起了不太美妙的事情,他说:“七天前受伤的时候,的确很痛。” “肿吗?” “肿的很大,我记得当时左腿都不能动了,但后来就不肿了,也没那么痛了,这应该代表我的腿在恢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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