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坦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思考,他看到谢瓦利埃先生分别从四个小柜子中取出了一些东西进行称量,每一个动作都快速且精准,就好像他和布尼总能精准地切下客人指定份量的糕点。 在这之前,谢瓦利埃先生一定为很多人取过药吧,纳坦这样想着,于是他心里更加踏实了。 几分钟后,看着摆在面前的东西,纳坦有些傻眼了,这是……药?可这些东西与他印象中的药片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横看竖看,这分明是几种草! “谢瓦利埃先生,我能冒昧问一句,这些cao……药分别是什么吗?” 谢白术将一个速溶塑料袋打开,介绍道:“这是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 即便知道了名字,纳坦依然还是一脸晕乎乎的样子,谢白术仔细解释:“这四种药材组合在一起便是四物汤,在养气补血上有很好的效果,而乔利夫人正好需要补足气血。” 看着纳坦还是迷茫的表情,谢白术直截了当道:“这是我的独门配方,治疗头痛很有效果。” 一瞬间纳坦就明白了,“原来是谢瓦利埃先生的独门配方,我就说怎么和医院的药片不一样。” 他嘿嘿一笑说:“谢瓦利埃先生这么厉害,有独门配方才是正常的!” 得知了熬药方法之后,纳坦拿着药迫不及待地走了,看样子竟然是半点怀疑都没有了,谢白术:“……”所以千言万语还比不过一句独门配方? 将乔利夫人的病历扫描入电脑,谢白术又来到了药柜前。因为玛尔斯星并没有中医,所以自然没有提供中药材的商人,面前的这些药材是他在这二十年间收集起来的。 其实有一部分药材能从现有的市场中买到,毕竟除却药材这一身份外,这些药材在其他方面也有用途。 至于另一部分无法购买到的药材,谢白术在成年之后就加入了探险队,于山林中搜寻药材,采集药材种子和虫子进行人工繁殖,再自行进行药材的炮制。十几年的时间,才让他堪堪将蓝星上常用的中药材集齐了。 谢白术把手放在了柜门上,在每个小柜子的左上角刻着一个中文字——谢。 食指下是起伏的字迹,恍惚间像是回到了蓝星,回到了家,爸爸给人看病,他给人抓药,等到中午的时候,妈妈从会店铺里面走出来叫他们吃饭。 思绪陷在了回忆中,与此同时他缓缓拉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片桂皮,又拉开一个柜子,拿出了两颗八角。 ——何以解忧,唯有……红烧肉。 . 海伦娜下班回到了家,周末还得上班这件事情让她一整天都非常暴躁,站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咒骂该死的上司,把包扔给站在一旁的丈夫,她看了眼家里,问:“苏西呢?” 海伦娜的丈夫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说:“苏西今天在表演的时候崴了脚,正在房间里休息呢。” “怎么会崴了脚呢?自从十岁之后,她跳舞就再也没有崴过脚了。” “说是不知道谁往舞台上扔了石子,跳舞时候苏西不小心踩到了。” “该死的,这些没有教养的人,难道不知道舞台需要‘干净’吗?!” 把外套脱下放在沙发上,海伦娜对丈夫说:“我得去看看苏西。” “小苏西,你的脚怎么样了?” 才推开女儿的房门,海伦娜就闻到了一股古怪的气味,她立刻问:“这是什么气味?苏西,你在做什么?” 苏西手忙脚乱地用外套盖住脚,欲盖弥彰般说:“没有什么,妈妈,我的脚没有什么问题,已经不痛了。” 海伦娜拧起了眉,语气变沉,“苏西,把你的外套拿开。” “妈妈,真的没有什么!”苏西不由得加大了音量。 对此,海伦娜只说了两个字:“拿开。” 苏西垂下头,“好吧。” 外套被拿开,露出了苏西的双脚,她的妈妈立刻叫了一声:“苏西,你的右脚上是什么东西?!” 在苏西的右脚脚踝处敷着一个白色布袋子,那个布袋子竟然还冒着热气,同时海伦娜也终于找到了屋子里那股古怪的气味的来源。 苏西解释道:“妈妈,这是能治扭伤的药。” 刚才还觉得苏西可能只是在玩闹的海伦娜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苏西,什么药?你从哪里买来的药?” 说着,海伦娜眼尖地发现了书桌上的包装袋,透明的塑封袋,上面还贴着一张纸,写着:三七散中药封包;原材料:三七、川芎、牛膝、土鳖虫、当归、没药、乳香等[1];功能: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用法:清水浸润,微波炉加热,热敷患处。 名字和说明书都很古怪,尤其是原材料那一栏,上面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是合起来完全不知道那些东西代表什么,三七、川芎、牛膝,等等,土鳖虫,虫?! 海伦娜尖叫一声,飞快地把包装袋给扔了,接着惊魂未定地看向苏西,尖声道:“扔了,苏西快把你脚上的东西扔掉,里面有虫!” 苏西不愿意,回到家之后不久她就感觉到脚踝还有些隐隐作痛,可敷上谢瓦利埃先生给的药包之后,脚踝就好受多了,谢瓦利埃先生说了这个药包可以重复使用二十多次,她才舍不得扔。 “苏西!”见到女儿不动弹,海伦娜再度尖声喊道。 “怎么了?” 海伦娜的丈夫被妻子的尖叫吸引了过来,海伦娜指着苏西脚上的药包说:“看看你的女儿,她不知道在哪里弄来这奇怪的东西,里面竟然还有虫子,我让她扔掉,她还不愿意!” “爸爸,这不是奇怪的东西,是能治疗扭伤的药,敷上去之后我的脚踝好受多了!” 海伦娜立刻道:“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药,还有那个包装袋,根本不是正规的厂家生产的药品,苏西,是谁卖给你的东西?那人肯定是个骗子!” “妈妈,他不是骗子!”苏西认真道,“今天他先是帮我处理了扭伤,几根针一扎,我的脚很快就不痛了,你们看,到现在我的脚都没像以前那样特别红肿。” 海伦娜和丈夫看向了苏西拿开药包后露出的脚踝,脚踝有些红,还能看到几个小针眼,但确实没有过于的肿大,而且那种红也比较淡,看上去似乎很快就能好起来的样子。 “而且妈妈,谢瓦利埃先生是免费给我治疗的,就连这个药包他也没有收我的钱,他如果是骗子就不会这么干了!” “或许他别有目的也说不定。”海伦娜说道。 苏西不忿,“那你说什么目的?” 海伦娜当然说不出来,苏西又说:“还有治疗效果呢?他扎了几针,我的扭伤就不痛了要怎么解释?” 海伦娜凑上去看了看几个针眼,说:“竟然还要用针扎,他给针消毒了吗?” “消毒了。”见自己妈妈转移话题,苏西急道,“妈妈,你快说啊,这么好的治疗效果要怎么解释?” 海伦娜看了她一眼,“很有可能你的扭伤根本就不严重,还记得吗?十岁前你也扭伤过好多次,每一次都是很快就痊愈了。” 苏西的爸爸也说:“是啊苏西,你的恢复能力一向很不错的。” 苏西解释:“不是的,我感觉得出来,这次的扭伤和以前不一样,很痛的。” “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你长时间没有扭伤了,所以对疼痛敏感了。” 苏西还想说什么,海伦娜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不用再说了,骗子我就不追究,那包药不能再用,今晚之前把药扔了。” 说完海伦娜就离开了,苏西怒道:“你从来就不相信我!” 她祈求地看向爸爸,“爸爸,你相信我,谢瓦利埃先生真的很厉害,这个药包真的有效果的。” 苏西的爸爸大卫无奈叹气,“小苏西,你知道的,我们家你妈妈说了算,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你可以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保管。” “好吧,不过你要保证不能把它丢了。” “我发誓。” 苏西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把药包交给了自己爸爸。
第5章 周日,还是克里斯广场,今日的人更多了,虽然没有了乌兰综合学校的表演,但那些只休周日的上班族也都带着孩子出来玩了。 整个广场,充斥着小商贩的叫卖、孩子的笑声,以及宠物的吠叫,热闹极了。 一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儿,手里拿着甜甜圈,一边跑一边看着身后,用小孩儿特有的尖锐声调喊着:“爸爸,快来追我!” 话音才落,他就撞上了什么东西,小男孩儿一屁股坐在地上,甜甜圈掉落在地,他看看地上的甜甜圈,又抬头看着面前的老人,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爸爸终于追了上来,教自己的孩子给老人道了歉,才哄着孩子离开。 一根铁钩将地上的甜甜圈勾起,扔进了垃圾箱,老克劳德一手扶着腰,一边深深叹气。 “老克劳德,每到周末你的脸色就这么凝重,老伙计,说真的你应该多笑笑,看看这些活泼的孩子,他们是多么的可爱!” 老克劳德看了眼说话的男人,这是一个卖棉花糖的商贩,光顾他生意最多的就是小孩子,他当然会觉得孩子可爱。而老克劳德呢,他是负责克里斯广场卫生的清洁工,每到周末便是他工作量激增的时候,尤其是这些小孩儿,一旦玩上头,他们便不管不顾地乱丢垃圾,甚至还有很多孩子玩得太尽兴了,一低头就吐在了广场上。对于老克劳德来说,孩子就是噩梦。 “约瑟夫,卖你的棉花糖,闭上你的嘴。” 老克劳德说话毫不客气,叫约瑟夫的男人也不生气,他仔细看了看老克劳德,叹口气说:“老克劳德,你的腰又开始痛了,今天你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不该来上班的。” “约瑟夫,别说废话,不上班谁会给我钱用?” “好吧。”约瑟夫又说,“可你真的得抽个时间去一趟医院了,继续拖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老克劳德很暴躁,他说:“约瑟夫,又是废话,我才不想去一次医院以后就只能瘫在床上了!” “可那也比你痛得觉都睡不好好过一些。” 见到老克劳德神情似乎越发难看,约瑟夫赶紧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老克劳德转身就要离开,约瑟夫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对了,刚刚听纳坦说他妻子的头痛好多了,好像是被一个什么理疗馆的老板治疗了,那家店今天也要来广场摆摊,或许你可以去试试看。” 老克劳德语气生硬道:“我没钱。” “嘿,老伙计,放松点,不要钱的,听说这几天那家店正在搞活动,免费给人缓解各种疼痛呢。” . 对于谢白术来说,今天又是坐冷板凳的一天。一早上,在他摊位面前来来去去的人不少,毕竟他挨着纳坦的甜品摊,只要是来买甜品的都会看看他的招牌,可也仅限于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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