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灵有些不安的跟在君庭笙身边,想到一会儿要面对严厉的父亲,她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君庭笙看到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这会儿知道怕了,当初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爹?” “你啊,每次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听到这话,宋宝灵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来到大帐前,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跟着君庭笙进去。 裴奇刚把战况禀报结束,见状,向宋佰川跟君庭笙行礼后离开。 人一走,大帐里顿时鸦鹊无声,宋宝灵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宋佰川面色阴沉的看着她,率先开口:“你胆子大了是吧,竟敢擅自做主跑到水匪窝里,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不管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反正今天这顿骂是少不了了。 宋宝灵想开后便抬起头,结果看到一脸严肃的宋佰川,突然间又没有勇气面对了。 五年前的事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这五年以来,她可是深刻体会了宋佰川对待子女有多严厉。 “你都敢一个人跑到土匪窝里了,这会儿怎么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君庭笙看了一眼埋着头的宋宝灵,无声的笑了笑,开口帮腔道:“侯爷,灵儿已经知错了,方才在路上还说不该莽撞行事,所以侯爷就别再责怪她了。” 听到他的话,宋宝灵悄悄扭头看向他,眼里的笑意十分明显。 “爹,我知道您生气,但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跑到水匪那儿的。” 宋宝灵决定不再逃避,继续说道:“那些水匪个个狡诈,要想剿灭他们不是易事,可若是再拖下去,被残害的百姓只会越来越多。” “献祭一年只有一次,错过这个机会,要想再找机会混进去就难了,而且我也是有把握才去做的,而且结果证明我这次确实做对了。” 宋佰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宋宝灵说的这些他心里自然清楚,但想到她不顾自身危险混进土匪窝里就一肚子火。 “你的意思是,我不仅不该骂你,还得嘉奖你立功是不是?” 宋宝灵看他似是要发火,瞬间又没了方才的气势,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撒娇。 “爹爹,灵儿知道错了,我保证今后都听您的,您就别生灵儿的气了,好不好?” 好在宋佰川也是嘴硬心软之人,何况还是面对自己唯一的女儿,一时火气降下不少。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灵儿,爹知道你自小就聪慧,但有时候你的聪慧往往会给你带来麻烦。” “如今你年纪还小,许多事都不明白,但你还是不要太露锋芒,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你懂爹的意思吗?” 宋宝灵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懂,就是要我藏拙,不要显得太聪明嘛。” 旁边君庭笙轻笑了一下,他倒是真的希望宋宝灵不要太聪明了,要不然以后想忽悠都忽悠不了。 夜里,宋佰川跟君庭笙商议回都城,两人都觉得宋宝灵离开太久了,得尽快回去以免被人怀疑。 于是两人商议后,决定由君庭笙带着宋宝灵先行回都城,同行的还有水匪之首恶鹰。 宋佰川留下监理后续事宜,待把所有事情料理完后,再带大军回京复命。 事情不容耽搁,翌日清晨,由君庭笙带领的小队便出发回都城。 宋宝灵出来这么长时间玩也玩了,该受的苦也受了,可一想到要回去,整个人就没了精神。 君庭笙把她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正想着该怎么逗她开心时,一士兵突然来报。 “禀世子,那水匪头子要见林侍卫,说有重大情报要告诉他。” 君庭笙闻言眉头皱起,“我的人岂是他能见就见的,有什么事让他回京再说。” 话音刚落,宋宝灵就出现在两人面前,语气认真的说道:“我去见他。” 君庭笙有些不乐意,但看宋宝灵坚持要去,便下令让队伍停下,然后跟她一块去见恶鹰。 两人来到囚车前,恶鹰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他看到宋宝灵时眼里瞬间迸发出浓浓的恨意。 “我来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恶鹰一脸愤恨的瞪着宋宝灵,质问道:“展平他根本没有背叛我,是不是?” 宋宝灵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对,他没有骗你,一切都是我为了离间你们而撒的谎。” “你也别怪我,要不是你们作恶多端,也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妻离子散,无家可归,说到底如今的结局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谁知恶鹰听完后忽然放声大笑,“咎由自取?像你们这种生来就不愁吃穿的人,如何能明白我们这些穷苦出生的人。” “不过你们也别得意,就算抓到我,你们也不一定能置我于死地。” 宋宝灵听到这话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想要问话,忽然耳边传来箭矢划过的声音。 “咻!” 一支利剑刺中了恶鹰的头,只见他眼睛还大睁着,人却没了气息,显然是一招致命。 这一幕就发生在宋宝灵眼前,她呆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还未等她做出反应,身旁的君庭笙就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灵儿,你没事吧?”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回应,君庭笙转身看向宋宝灵,见她神情略有些呆滞,心里顿时一跳。
第一百零七章 :躲不了的算计 光天化日之下,恶鹰就这么被暗杀了,还是当着君庭笙的面,这让他意识到恶鹰背后还有人在操控。 或许,那个人就是引宋佰川剿匪的人,但对方这么做目的为何? 宋宝灵亲眼目睹恶鹰惨死,虽然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接下来一整天她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她很清楚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只是如今恶鹰一死,线索就跟着断了,想查清楚真相就太难了。 君庭笙端着吃的进屋,看到又在发呆的宋宝灵,担心的上前:“好了,别再想了,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宋宝灵推开他递来的食物,摇头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恶鹰的死状,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见状,君庭笙也没有再强迫她,温柔的安慰:“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睡一会儿吧。” 赶了一天的路,宋宝灵确实有些累了,便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君庭笙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 小丫头还是睡着了更可爱,不会做些气人的事。 不知不觉中,宋宝灵昏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恶鹰的死受到刺激,竟再次做起了噩梦。 梦里,她仿佛置身于仙境中,周围还有许多穿着打扮漂亮的人,但她始终看不清那些人的脸。 “神君,神君……” 有人在兴奋的高呼着,宋宝灵循声望去,只见一身姿挺拔的男子徐徐走来。 可无论她多努力,依旧看不清那男子的脸,只是在他靠近身旁时,感觉很熟悉很温暖。 “灵。” 灵? 是在叫她吗?宋宝灵目光搜寻想找出是谁在叫自己,奈何她周围的人实在太多,有心而无力。 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看着这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呢? 宋宝灵只觉得头越来越痛,她想走出梦境却始终被困其中,直到这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淡淡的清香中,伴有桃花的香气,一时间沁人心脾。 “唔嗯……” 宋宝灵睁开眼睛看着屋顶,睡前的记忆袭来,她转头看向一旁,只见君庭笙背对她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兴许是她发出了声响,君庭笙忽然动了一下,随即便过转身来。 “醒了。” 君庭笙起身走到床前,和往常一样向宋宝灵伸出手,却在快要碰到时被她偏过头躲开了。 这一瞬间,两人都显得有些尴尬,宋宝灵也同样如此,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突然不想让君庭笙触碰。 “怎么了?” 君庭笙以为她刚睡醒,意识还不清楚,于是便在她旁边坐下安慰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事的,我一直陪着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宋宝灵就摇了摇头,冷淡的拒绝:“我没事,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你快去休息吧。” 君庭笙看出她在抗拒自己,心里不免有些难受,自五年前的那场大病,他们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药好了,你先把药喝了吧。” 宋宝灵只想他快点离开,所以平日里要磨蹭半天才肯喝的药,这次一口气便喝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宋宝灵递过来的空药碗,君庭笙准备好的蜜饯怎么也拿不出手了,只好端着碗转身离开。 君庭笙出来后便在屋外守着,他坐在台阶上看着紧闭的屋门,在脑中回想他与宋宝灵从最初认识到至今的事。 之后回都城的路上,宋宝灵对君庭笙的态度又好了许多,但仍然会与他保持距离。 对此,君庭笙也只是看破不说破,他不想把他们的关系搞得太僵了。 都城摄政王府—— “禀王爷,宋佰川已捣毁水匪老巢,如今还在下游村落处理后续事宜。” 君天麟闻言有些惊讶,先不说宋佰川真的剿匪成功,自他离开不过半月,这么短的时间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柴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上,并说道:“我们安插的内应传回消息,这次前去剿匪君庭笙身边有个从未见过的侍卫,而且两人关系不一般。” “内应觉得那个侍卫很像是……宋佰川的小女,宋宝灵。” 君天麟快速扫了一眼信里的内容,倘若内应说的是真的,那这宋宝灵一开始就是在装病? “准备一下,本王要进宫面圣。” “是,王爷。” 若宋宝灵真的在队伍里,那宋佰川剿匪能这么成功,兴许有她的原因。 君天麟即刻动身进宫,他得在宋佰川回来之前,确认一件事情。 “此次宣平侯大胜而归,从根本上解决了灾民的事,圣上总算是不用再担心了。” 御书房,君夜阑看着不请自来的君天麟,从龙椅上起身走向他。 “皇叔说的是,先前朕还担心他能不能胜任此事,好在他没有让朕失望。” 君夜阑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其实他一直都看重宋佰川的实力,只因五年前的事让他心生怀疑,如今看来,他当初没有太为难宋佰川有先见之明。 “圣上,听闻宣平侯离开之时,他的小女还重伤未愈躺在床榻上,不如圣上与臣去府中探望一下,如此也能体现圣上的爱臣之心。” 对此,君夜阑表示十分赞同,这几年他始终压制着宋佰川,还控制了他的兵权,眼下他立了功,确实得有所表示才能平息他往日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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