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负责抬轿子去的管事的看到屋内的王婆子,也是震惊不已。 她屁滚尿流地滚了过来,保住抱住陈富商的腿,“主子!主子!这……这人就是给我们介绍姬家大姑娘的王婆子啊!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陈富商才不管她知不知道,气得一脚踢开了她! “呸!没用的东西!难怪我儿昨晚发疯!敢情是给他送了这么个老东西过来!你滚下去,领罚三十大板!不该你开口的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知道吗!?” 三十大板已经是开恩,不叫她这个家生奴发落出去等死了。 管事的自然是千恩万谢。 忽而又想起昨晚的蹊跷。 她大声道:“老爷!还有一事!昨晚那个姬家大姑娘不肯露面,非要人把轿子抬到门边,好直接上轿子呢!或许——或许就是那时候她偷梁换柱,暗中换了人啊!” 陈富商:“岂有此理!这乡野村妇也敢耍心计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等着瞧!等我抓到了她,非得剥下一层皮子不可!” 他又威胁了目睹此时的家奴一番,然后让人用草席子把王婆子这么一裹,等天黑了抹黑往乱葬岗里一丢。 现场再打扫干净,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 死了个婆子,陈富商完全不在意。 她计划着带人亲自去一趟渔村,不仅要把那该死的姬家女带回来给自己儿子冲喜,还要让她吃点苦头,知道和她陈家作对是有代价的! 另一边。 刚上任的县官瞿察是京城放下来的。 她从前在京城做官,本身是这县城出身,告老还乡后又被地方官举荐做了县官。 算是老年也能发挥余热,于是便答应了下来,近来才刚收拾好走马上任。 等她上任后赫然发现前一任县官是个混蛋,收受贿赂,鱼肉乡里,好多大案重案按着不发。 内部体系也是混乱不已。 瞿察当即大怒,下令彻查,并亲自整顿内部。 使得风气为之一清。 她这日早上照常升堂,就看到了案板上用石块压着的举报信和证据。 瞿察当即变了脸色! “走!去渔村彻查!” 就这么着,陈富商带领的人和瞿察带领的人,不约而同地都赶往了小小的渔村。 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日。 …… 姬泠后来还是困了,回了自己房间,打算上床眯一会儿。 雍戎背对着她,仿佛已经入睡。 实则在她上床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绷紧了身体。 疗伤时调动的内息在一瞬间乱了乱,而后又手忙脚乱地调整了下,使得它平稳下来。 冬日里的小村庄很静。 静到雍戎能听到窗外的落雪声、河水的结冰声,还有身边人浅浅的呼吸。 还有他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被太女的人刺伤于此,是他疏忽大意。 可从未想过上天能给他这样的惊喜。 在看到姬泠样貌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人是师叔流落在外的血脉。 也是……师傅为他定下的妻。 他的妻主。妻主。 这两个字像是灼人一般,雍戎每每想起来都脸色滚烫,这一夜是睡不着了的。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听见村子里逐渐有人开始活动。 好像有谁回来了,步伐不稳,像是喝醉了酒。 走两步就能把自己绊倒一步。 紧接着又听到了小孩子的哭闹声。 雍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声。 身边人忽然出声。 “富贵儿,睡不着?” 雍戎身体僵了僵,“吵到姬姑娘了?” 姬泠摇了摇头,“太冷了,我睡不好。” 其实不然。 姬泠能靠着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的能力,让自己保持恒温。 主要是雍戎冷冰冰的,她想找个借口罢了。 是挺冷的,破被子硬得像是石头,还很潮。 盖了也就聊胜于无了。 她担心雍戎的伤口,在这种环境下难以痊愈。 雍戎道:“抱歉,你盖着吧……” 他要把不大的被子给姬泠盖。 姬泠恍惚觉得她啥时候过得这么凄凉过? 姬泠按住了他的手,雍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下意识地飞速抽离了自己的手。 红着脸也不说话。 姬泠在灰蓝色的天光下看他,似笑非笑的。 雍戎看崔自暴自弃一般紧紧闭着眼睛,偏偏浓密细长的睫毛闪动,蝴蝶翅膀一般。 姬泠手痒痒,食指去拨弄他睫毛,指腹也痒痒的。 雍戎睁开眼,撞进了她似笑非笑的眸子。 嗓子都发干。 “姬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第38章 :重生渔女有空间9 “你可爱的意思。” 雍戎脸色爆红。 但也习惯了姬泠时不时的调笑。 “姬小姐……对别人说话也这样么?” 这样……带着勾子似的。 姬泠撑起的脑袋来,“不啊,我只跟我们家富贵儿这么说话,旁的人我都不稀得理会。” 雍戎心脏砰砰乱跳。 “你就会取笑我,不理你了,我睡了……” 他红着脸背过身去。 姬泠也不笑他了,把他被子边边按齐整了,起身出门。 雍戎道:“你去哪儿?” 姬泠道:“出去打望打望,你睡你的。” 然后关上房门。 姬泠翻院墙去扒着王婆子家院子看,发现原来刚才的吵闹声和孩子的哭闹声都是王婆子这边的事。 原来是王麻子喝了酒,醉醺醺地找着路回家了。 她吃了酒,吃醉了就要打人,下手可不轻。 回来在厨房里找不到吃的,找老娘又找不到人,可不就把气撒在家里的男人和孩子身上了么? 王大壮被她揍得猪嚎。 “别打了!别打了!” “我是大壮啊娘!家里没吃的了!” 王麻子大着舌头骂了几句,醉醺醺地自己跑屋里去,倒头就睡了。 姬泠看着没意思,又转回家里去了。 她把昨晚山上拔的草药往空间的地里一种,大概等到明天出去赶集,就能拿一部分出来卖给药店。 这草药大多是治一治伤风感冒的,不算是多稀有。但总归属于常用药,冬天到了,药店对这类药物的需求量本来就大。 再加上冬天肯上山采药的人本来就少,姬泠要是能大量供货,也能要到一个好价钱。 挣一笔钱短暂改善生活大概是没问题的。 等到她回家,天光已经大亮了,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开始冒烟,煮饭吃饭了。 二丫也早早就醒了,弟弟昨晚好容易吃了一顿有肉的饱饭,现在还在睡觉。 雍戎也起来了,正在和二丫大眼瞪小眼。 姬泠道:“干啥呢你俩?比谁的眼睛大?” 二丫蹬蹬蹬跑过来,瞪大了眼睛,“大姐,怎么家里会有个男人?” 还是个这么好看的男人? 在这女尊国度,男女大防极其重要的地方,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二丫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和大姐一样的美貌! 姬泠拍拍她的脑袋瓜,用能力让小姑娘身体暖和起来。 “我昨晚捡回来的,看他受伤了就留着他在家里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二丫看了看雍戎,又看了看笑眯眯的大姐。 拉了拉大姐的衣摆,小声道:“大姐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人家好看拐回来给我当姐夫的?” 雍戎武艺高强,站在一边把二丫这话听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耳根都红透了。 当、当姐夫? 他忍不住开始幻想一些有的没的。 姬泠哈哈大笑,“鬼灵精怪!要真的是,人家富贵儿也不见得答应啊!” 雍戎脸色更红。 “我、我去烧水……” 二丫眼睛瞪大了。 “这么好看的小公子,怎么取了个名字叫富贵儿?” 这也太不符合气质了吧! 二丫觉得王大壮的名字都比富贵儿好听。 姬泠道:“你懂啥,富贵儿听着多喜庆啊,多财多福啊。” 雍戎全程低头烧柴火,死活烧不起来。 二丫看不过去,“富贵哥哥,一看你就没做过这种粗活,放着我来吧。” 雍戎脸色尴尬,怎么能让个孩子做这么多事呢? 但是生火他也确实生不起来,他不明白生火这事看起来这么简单,做起来怎么会这么难呢?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二丫也不客气,“姐姐昨晚要回来的腌白菜,味道还不错,你去洗洗切成段吧?等会下饭吃。” 雍戎「哦」了一声,就去收拾大白菜去了。 姬泠乐得清闲,回屋又睡了一觉。 舒舒服服。 等早饭弄好,姬愁和弟弟也都起了。 二丫让雍戎去把姬泠也喊起来。 她鬼灵精着呢,看姐姐喜欢这个哥哥,哥哥也是有意的模样。 就故意指使他去,好制造两人空间,培养培养感情。 雍戎看着床上的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肩膀。 “姬姑娘?姬姑娘?” 姬泠被人扰了睡眠,伸手抓住了作乱的手指。 “别吵,我睡觉呢……” 雍戎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又走不了,不出去还让人误会。 他犹豫了会儿,轻声道。 “二丫准备好早饭了,姬姑娘不饿么?起来吃了再睡吧。” 姬泠砸吧砸吧嘴。饿啊。昨天喝的就是粥。 胃里是舒服了,就是不顶饱。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走,富贵儿,吃饭去。” 雍戎低低应了声,“就来。” 外间,姬愁已经听二丫说了这男人的来历。 却没有全信。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怎么可能是这小渔村里的人?还刚巧被姬泠捡到? 富贵儿……恐怕也是随便想出来的化名。 姬愁脸色沉了沉。 也不知道这位是不是宫里那位发现了什么,特意派过来接近姬泠的。 若是如此,恩公的临终所托,她恐怕也很难做到了…… 那位位高权重,真要抢人回去,她区区一个姬愁,渔村农妇,恐怕毫无办法。 她正想着,对上了跟着姬泠出屋门的男人的视线。 雍戎心下一紧,面上倒是从容不迫、谦和有礼地行了个礼,“姬夫人,是在下叨扰了,待他日定当酬谢。” 姬愁淡淡点头,收回了目光,“小事而已,不必挂在心上。” 总之,既来之则安之。 只要这人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留着就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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