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什么反派吧……”白高兴吐槽道。 吃过早饭,所有人就都集合到了酒店大厅。 他们今天也要去赌场。 剧组包下了赌场的一部分,也包了专业人士前来教学,据说包教包会,能快速教出满意的视觉效果。 “荷官的手法主要围绕纸牌。” 剧组请来的技能老师是这家赌场的资深荷官,一个中年男性,语气柔和,表情也笑呵呵的。 他示意众人看自己手中的扑克,接着翻过手掌,纸牌在指尖以轻快的节奏跃动,快速过了一遍里面的花色。 “洗牌,发牌,切牌,拿牌……这些都有讲究。” 技能老师将所说的名词当场表演了一遍,看得人眼花缭乱,直呼精彩。 作为不参与拍摄的“闲散人士”白高兴,这时观察起了众人的表情,发现不演荷官的演员基本都是跃跃欲试,而有荷官戏份的演员都一脸苦逼。 也是……看着就很难嘛。 技能老师已经开始深入讲解了。 “关于发牌,如果能做到无论别人怎样洗牌,你都能知道他们下一张发什么;或者你洗过牌后,由别人过完牌,你还能发出自己想要的牌——” “那么就恭喜你们,可以来我们赌场做最高级VIP室的荷官了。”技能老师笑眯眯地,“可以保证,那种程度的荷官,薪酬绝对比当演员要多哦!” 非常让人心动,但大家都很有自知之明。 “这……得练多久才能做到啊?”达伦挠了挠头。 “基础的表演很快,只不过是糊弄一下客人们的视线而已。”技能老师说,“如果想做到我说的那些,就看天赋了。” 他说,“有人得练三年五载,有的人可能几天就能学会了。” 演员们一听,顿时忍不住准备上手,展现一下自己的天赋了。 技能老师后退几步让开桌前的空间,“工作的时候,别忘了调动客人的氛围,也记得控制自己的表情。” 万一拿到好牌露出个惊讶的脸,是会被客人投诉的。 作为男主的达伦,和男二的黎谱,他们需要掌握的技能自然比别人要多,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要在镜头面前大秀牌技,一镜到底地展示自己的水平。 听上去,导演简直是强人所难! 达伦自信地挑了挑眉,“阿多尼斯,要不要来比一下?” 好在,黎谱看上去对此不算勉强,据说他之前拍摄其他作品的时候就学习过洗牌的技巧了,现在不过是复习一遍。 白高兴看着演员们玩得不亦乐乎的情景,低头摸了摸自己帮忙拿的剩下的道具扑克,也忍不住拿出一副来尝试了一下。 他觉得他看懂了。 “哦,小男孩,你玩得还不赖。” 技能老师看见了站在角落的白高兴,眼睛一亮,特地走了过来。 “这里要这样,然后……” 达伦注意到了这边的景象,悄悄拍了拍妮蒂娅的肩,耳语:“你看。” 白发的少年伫立在墙边,手中纸牌划过优美的弧度,虽然动作还有些滞涩,但已经很不错了,配上时不时露出来的笑容,是比赌桌上的筹码还要令人心动的景致。 “要是再换上一身制服。”妮蒂娅比划了一下,有点惋惜,“很像了。”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枚有树就麻木地看着一大一小坐在桌子前打扑克。 举着手机准备拍营业照片的手微微颤抖,这种赌博一样的场景,让他怎么拍! 不过最后还是拍了。 拍了一段黎谱秀牌技的视频,经经纪人阅过,没让发,拍的是吃晚餐。 国内的粉丝们嗷嗷叫着过分。 牌技的教学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说导演要过来了。 这意味着电影差不多要正式开拍了。 一大早,演员们收到了前往某个地点的信息,那里是女主角在电影里的居住地。 也是拉斯维加斯的特产,下水道贫民窟。 电影拍摄的场地主要分为两个,一个是赌场,一个是贫民窟,让演员去那边集合,有可能是想从这个剧情点开始。 “咳咳,我……我没事。” 白高兴的感冒加重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少年声音变得沙哑,吃过饭喝过水也觉得喉咙里不上不下。 黎谱已经穿好了衣服,担忧地摸了一下白高兴的额头,庆幸地发觉不烫,但还是低声道:“你今天在这休息吧,我跟大树去。” “真没事。”白高兴擤鼻涕,利落地将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估计是嗓子发炎,咳咳。” 枚有树连忙去找药。 看着咳得脸颊和眼圈都泛起潮红的少年,黎谱不信,“真没事?” “真的。”白高兴喝过了药,觉得很撑,“我自己在这太无聊了。” 他的语气很诚恳,但声音听上去有点难受。 黎谱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把人带去。 少年的话,让他再一次想起自己把还是鹦鹉的大白独自放在家里的那段日子。 …… 拉斯维加斯是典型的沙漠气候,全年少雨,贫民窟也像它的名字一样,通常建立在城市下水道里,或者废弃的工厂上。 弗兰克把电影里的地点选在了一处废旧工厂,这里已经被当地人改造成了能住人的样子,小巷里能看见不少生活的痕迹,甚至还有其他人住,但还是十分萧索。 演员们早早地来到约定的地方,聊着天,等待着导演的到来。 导演弗兰克带着编剧姗姗来迟。 他满意地看着面前的演员们,问,“都来了吗?” “还有阿多尼斯。”达伦道。 “哦。”弗兰克有些惊奇,黎谱可不像是个不守时的人,“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达伦点了点头,“他的翻译好像生病了。” “这样……”弗兰克沉吟,他一向很能理解这些突发事件,“好吧,那我们再等等。” 大约等了十分钟,达伦和妮蒂娅对视一眼,“弗兰克,我们……” 考虑了这么久,他们还是觉得随便改剧本太可惜了,决定跟弗兰克当面谈谈。 弗兰克却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不用再说了,适合诺亚的角色根本不存在。”紧接着,他被不远处的身影吸引了视线,“哦,他们来了。” 几分钟后,黎谱带着少年来到了弗兰克面前,“抱歉,我来晚了。” 弗兰克的眼却已经瞪直了。 他眼中只剩下这片雪白,恨不得回到前一秒给说出那句话的自己狠狠来上一拳。 白高兴将自己埋在围巾里的脸往外抬了抬,他还以为导演因为黎谱的迟到生气了,开口解释:“不好意思,咳咳……我们不是有意的……”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苍白的脸因为咳嗽泛红,反而显得像好气色。 弗兰克恍惚地点了点头,在达伦和妮蒂娅担忧的目光中盯着少年的背影,直到回过神来。 “我想……我找到诺亚了。”弗兰克深深地呼吸,眼底迸射出激动的光芒,狠狠地掐了一下旁边的手臂。 编剧发出尖叫,“嗷!” 作者有话说: 白高兴:咳咳。 黎谱:摸摸。 导演:嘿嘿!
第113章 整个上午,他们都要呆在贫民窟。 女主的家位于一个僻静阴暗的位置,住处相比其他人的破帐篷稍好一些,起码有几块木板遮挡。 妮蒂娅坐上马上就要属于“自己”的木板床,“它结实吗?” “当然,姑娘。”编剧说。 编剧负责了整个场景的讲解,包括拍摄的时候从哪几个位置,摄像机将会架在哪里,到时候如何去找镜头,男主怎样凹快死的姿势更惨更有感觉。 这项工作原本应该属于导演,但弗兰克本人明显不在状态。 大胡子的男人一直怔怔地注视着一个方向,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痴迷与赞叹。 显得有点像变态。 编剧腹诽,她几乎习惯了给这个总会突然断线的家伙擦屁股,毕竟每一次,这家伙的脑洞和发现都不会让人失望。 全程被注视着的白高兴早已发现了导演的视线,心情从一开始的疑惑演变成紧张。本来还以为是错觉的,但每一次回头,他都能看见弗兰克炽热的目光。 每一次! 可他又不能跑到对方身边问问到底有什么问题。 白高兴看了看周围,演员和翻译们都在认真聆听着编剧讲解,整个道路上充满问问题和解答的声音,他不好打断这种氛围。 “……” 感觉实在没办法了,他将帽子从颈后一掀,扣到了头上,实施物理隔绝。 后面明显传来了一声叹息。 白高兴觉得后背凉凉的,这让他忍不住往黎谱身边凑,然后被扶了一下肩膀。 黎谱也发现了导演的不对劲。 他回头看了一眼,与弗兰克对上目光,得到了对方一阵颇有暗示意味的眨眼。 黎谱也疑惑起来了,但弗兰克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善意,他只好打算等稍后自由活动的时候问问清楚。 白高兴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讲解上。 编剧是F国人,为了方便沟通,大部分时间讲的都是英语,但当她讲到只针对女主和男主两人戏份的时候,就还是用回了法语。 她大概认为,用他们共同的母语,能更好地传达她想表达的东西。 白高兴一边听着,一边慢慢跟黎谱解释编剧说的内容:“……女主角的性格虽然柔弱,内核却很积极向上,她拥有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勇气……咳咳,这也是她每到危急关头都能爆发出能量的原因。而且她也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在发现男主角真正蜕变成一个值得交托的人之后,就毅然跟着他离开了这个泥潭。” “女主从来没有出现在赌桌上,但她一生的遭遇都像是在赌博。” 虽说阿多尼斯的戏份只会出现在赌场,但黎谱是男二号,跟男女主的交集只多不少,他就也翻译了。 但总会有其他也想听一听男女主戏份的演员。 “嘿,你好。”旁边观望了很久的一人走到白高兴身边,“白。” 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深色的皮肤也挡不住脸颊上透出的红色,“我可不可以,也听你讲一下?” 《赌城》的大部分演员来自F国,但也有很多其他国籍的人。要么只会法语,要么只会英语,各会一点的很少,但不是每个人都带得起翻译。 所以,有些时候,他们也会蹭别人的翻译。 白高兴不介意被蹭,他很乐意地应下了,“当然没问题。” 黎谱跟在旁边,听少年缓缓吐出异国的语言。 语言也是有自己独特的风格的,譬如英语,听起来总会多几分轻快连贯;而法语,则像潺潺的流水,柔滑,优美又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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