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裴铭都是裴老爷子收养的孩子,那时父亲无法排解丢子的心痛,一年后在参加公益活动中相中了她和裴铭,便接他俩回裴家养在身边。 “爸……”裴秀珠轻声喊。 裴老爷子也知道是自己太过想念时路,世界之大,有样貌相似之人再正常不过。 一想到时路的牺牲,心脏揪紧,悲从痛中来。 “要是时路没有发生意外……他和那女生喜结良缘的话。”裴老爷子顿了顿,眉眼哀愁,没再继续往下说。 “继续走吧。再晚时间过了不能参观。”裴老爷子抬眉道。 儿子时路安葬在沪市陵园,这边的陵园中安葬着在战火年代牺牲的裴家先辈。 司机颔首:“是。” …… 从陵园车来,裴老爷子吩咐司机回老宅那边。 路上,裴老爷子问女儿公司近况如何。 他快要退休前,准备将公司都交给子女打理,子女接手前裴家的旁支自然不同意把公司的掌控权交给外姓人。 他力排众议,拍桌怒声道秀珠和裴铭哪里是外姓人。不想在集团里继续待着的股东,离开自立门户就是,他绝对不会拦着。 旁支的人资质平庸,每年光是股份就拿着大量的分红,心里再不服气只能闭嘴坐下。 在那次股东会议后,裴秀珠和裴铭正式接管公司,裴秀珠那时还在国外,便一直管理海外市场,鲜少过问国内的业务。 去年经济下行,海外市场份额骤然减少,行业内竞争激卷,国外又是竞争对手的地盘,裴秀珠花费大量精力才从国外市场里分一杯羹。 但相较于往年,利润还是大幅降低。 国内智能AI和新能源正是蓬勃发展的时期,有许多机会,裴秀珠便主动提出回国发展。 想到近几个月在公司里受到的刻意刁难,裴秀珠轻蹙眉间:“一切都还好。” “一切还好?”裴老爷子不怒自威,“一切还好我会如此问你?” 裴秀珠沉默了几秒后,这才低声说自己最近在公司的不顺利。 她也没直接说大哥给自己的人打过招呼,刻意打压她。 裴老爷子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的言外之意,“你是说裴铭和你之间有龃龉?” 他紧皱眉头,心想裴铭理应不会做出这档子事,但一想到近些年都是裴铭在管理公司,秀珠回来参与国内管理,裴铭心生间隙也说得通。 “下周我生日那天,我会和他聊聊。”裴老爷子说。 裴秀珠点点头,“好的,爸。” 车子开往老宅的车库里,下车后裴老爷子让女儿一起吃晚饭。 饭桌上,裴老爷子眼带着温情看向正在吃食的裴秀珠。 女儿五官很标致,气质高雅矜贵,在外管理公司有些年头了,举手投足间又带着几分凌厉,温柔的眉眼都好像变了些。 “爸,这个好吃。”裴秀珠给父亲夹了一粒鳕鱼丸。 她笑起来的时候,灯光柔和五官,又显得很温柔。 裴老爷子突然就想到沈桉那姑娘,他刚打探到时路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见面认亲,时路就在任务中英勇殉职。 沈桉听见消息后,在警局里哭得晕了过去,她和时路从青梅竹马到谈婚论嫁,感情自是深厚,可没领证也不是家属…… 时路的遗产交给了福利院养他长大的院长,院长把钱都给了沈桉,沈桉本不打算领这个钱,那时又刚好怀孕需要钱,她就收了一半。 而那套房子正是裴老爷子自己出钱,让政府那边给沈桉这份补贴。 沈桉为了自身安全,听军方的话,搬到燕市生活。 那时裴老爷子还有意照顾她,又看见沈桉和另外一位男人感情日益好起来,也怀有了身孕,他想沈桉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有了新生活,便没再去打扰。 七八年前,他有问过裴铭沈桉一家人的近况。 裴铭说沈桉一家三口很幸福,孩子也考进四中,成绩优异。 听到这消息,裴老爷子便彻底放心。算起来好多年也没打听沈桉的消息,刚才碰巧看见那位五官像极了时路的学生…… 裴老爷子心里微动,算一算沈桉的孩子也快高考了,也不知道家里压力大不大。 他给裴铭发消息,让他再看看沈桉的消息。 裴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裴铭收到消息,眼神阴鸷。 怎么好些年没再打听沈桉,现在又突然问起,又节外生枝了? 裴秀珠最近还要插手公司管理,一想到这,裴铭怒气更甚。 裴铭回消息,说这两天会叫人去打听沈桉近况,又给严一平发消息问沈桉和严路的情况,却迟迟收不到回复。 同一时刻,严一平正被拘留中。 他住平房住得好好的,却被突然告知房子已经被沈桉卖了。 新的产权人过来赶人,中间起了争执叫警察,警察来后查看齐全的房产证,让严一平搬走。 严一平当时喝了酒,一听这话,认为警察肯定在包庇那群人,吵闹过后还打起来,因为袭警被带回警局里。 …… “那爸,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公司了。”裴秀珠说。 “好。”裴老爷子起身送她到门口,分开前,裴老爷子想到下午那极为相似的一面,鬼使神差地叫住裴秀珠,“你也帮我查一下沈桉吧。” “沈桉?” 裴秀珠觉得这名字耳熟,想了好久才记起来她是时路殉职时的女朋友。 想到下午那一面,裴秀珠只觉得父亲想得太多。 那男生和时路再怎么像,也不可能是沈桉和时路的孩子,但她理解父亲的这份心情,轻点下巴笑道:“好的,爸。我帮你查一下。” …… - 润雪和严路从烈士陵园回去后,直接钻回酒店用手机刷题。 中途段凡还喊润雪一起玩游戏,润雪飞快地拒绝了,说自己要拼命学习。 那斗志昂扬的表情让段凡都感觉到害怕。 想到马上要来的期中考试,段凡也加入了这场学习中。 周梓雅和温芸拿着亲手做的勉强能看的陶瓷回酒店,发现他们三竟然聚众学习,惊得差点把陶瓷摔碎了。 回屋洗干净脸醒神,也加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学习中。 就这样学到窗外漆黑,明早要飞回去,周梓雅突然想到都忘记给家人买纪念品和土特产了。 一行人又才去酒店附近的美食娱乐一条街,大包小包地买东西。 …… 回到家里也没怎么休息,剩下的两天里润雪几乎都在学习。 有时候学到忘我的境地,饭都忘了吃。 润凌琛心里一时间颇为复杂,他想儿子争气,但润雪也不能不顾身体地学习啊。 考试前一晚,润凌琛硬是带着严路和润雪,约上阮田和糖糖出去吃私房菜。 私房菜做了几道很补的药膳。 当天晚上睡觉时,严路和润雪的身体都不免有些亢奋。 躺在床上只觉得热,不解决完根本没办法睡觉。 严路睨着小朋友羞赧尴尬的表情,掀起薄被,低声问润雪,是润雪先去还是他先去浴室解决再出来。 润雪贝齿紧咬住嘴唇,一只手探进薄被里。 凭着感觉摸着,他扯了扯严路的衣摆,羞得要死,嘟囔着:“一回生二回熟,明早还要考试,一起弄完还能节约时间早点睡觉。” 严路本还紧绷着下颌线,听清楚润雪的意思后,喉间漾开轻笑。 “笑什么!我说的有问题么!” 就像是被戳穿了什么,本来提出要求的润雪就害羞,现在还被这么一笑,羞恼指数直接飙升。 气不过,润雪直接握住严路,听得严路闷声求饶,润雪的眼神立即得意洋洋,活像一只打赢胜仗的小猫。 严路反手从身后抱住润雪,他亲了亲润雪的耳朵,手指微动。 润雪立刻紧绷起来,羞得都要炸毛了。 “说好的一起,宝宝是要失言吗?”严路嗅闻少年颈间的馥郁的玫瑰花香,张唇后亲了下。 润雪浑身一颤,被提醒后确实记起,也帮着严路。 到了最后面,润雪还很好笑地和严路暗中较劲谁能赢。 不多时—— “你还想赢?”严路笑着舔了下指腹。 这一幕直接让润雪羞得快昏过去:“你个变态,有病。拿开你的手。” 严路握住润雪的手腕动了动,低垂黑眸淡声道:“嫌弃自己的东西。” 润雪的手腕被紧扣在严路滚烫的手心里被带动着,好久之后放弃地闭上眼睛。 咕哝吐槽:“太久也是一种病。你懂不懂啊!” 说什么去洗澡会花费太多时间,可到了最后两人还是一起去浴室简单地洗澡。 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花费更久。 又回到床上,润雪想起自己的不争气,紧咬住嘴唇,打算今晚背对着严路睡觉。 却又被严路一把揽入怀中,翻了个身。 “你放开我。”润雪闹道。 柔软的嘴唇却被严路含住亲,滚烫的舌尖很色气地舔了下润雪的唇间。 严路黑眸凝着他:“晚安吻。睡吧。” “谁要你的晚安吻了。”润雪嘴唇又麻又烫,不由地紧咬住。 总觉得严路唇间微凉的薄荷气息还在,存在感极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刚才严路亲得有多凶。 “一个还不够么。”严路答非所问,好像又要亲过来。 润雪:“…………” 他真的受够了严路这么狗了! - 一夜好眠。 假期结束第一天不用上早自习,高二高三直接拉通考试,9点考第一门科目语文。 早餐饭桌上,润凌琛帮阮田向润雪道谢。 “旅游带回去的礼物她很喜欢。” 润雪点点头:“阮阿姨喜欢就好。” 严路在一边安静吃饭,润雪一抬手,他便把豆浆递过去。 润雪舔舔唇,咕噜咕噜地喝着,手工打的红枣核桃豆浆,口感绵密,加了糖微甜。 “儿砸,今天你考试,爸爸祝你旗开得胜。”润凌琛夹了单根油条,外加两个水煮蛋。 润雪一顿,无语道:“我主科满分150,你这是100。” 润凌琛嘶了声:“也对。是爸爸搞错了。” “其实也没说错。”安静吃饭的严路忽地接话。 润雪和润凌琛下意识看他。 严路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解释道:“主科满分150分,他能考到100,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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