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又随便聊了几句,段凡看时间还早,于是提出要不要一起玩玩纸牌。 周梓雅和温芸心想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干,互相对视一眼,看懂对方赞成的眼神,正准备发消息。 严路比她们先回复:【不了,润雪在做卷子。等他做完我还要给他批改。】 这话一出,就犹如往热油里溅进冷水,立马引起那三人的强烈反应。 三人先是齐齐发了一大串感叹号,又还是很不相信地问真假。 【周梓雅:我还以为昨天只是说了玩的】 【段凡:要不要这么用功,关键是润雪还真听你的?】 【温芸:突然有种要被追上了的错觉】 严路微笑,不紧不慢打字:【在我的计划里,希望润雪明年这个时候能追上大家】 段凡倒吸一口凉气:【恐怖如斯!】 理科综合试卷做完了后,润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写完的试卷,虽然有不会做的题,但简单、中等难度的题都难不倒他,和才重生时那种一窍不通的感觉不同,润雪自认为他的任督二脉已经通了。 从试题里抽身,润雪才发现严路没待在屋子里,怪不得刚才隐隐觉得忘记了什么。 他给严路打了条消息,说自己卷子做完了。 严路几乎是秒回。他不仅一个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另外三位同学。 段凡、周梓雅和温芸瞄了眼卷子,对润雪确实敬佩。 毕竟出来旅游还能静下心做完整份试卷,确实不简单。 “你们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润雪眼神像小动物看向凶兽时警惕了起来。 “看你厉害。” “有些佩服你了。” “你真的能做完一套卷子,牛逼!”段凡夸他。 润雪被学霸们夸得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蛋,他坐在椅子上踌躇说道:“也不是……那么厉害,和你们比起来,都不够看的。” 智商高的学生哪里有那么多,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 润雪每次和严路补课到深夜一两点时,经常发现班群里有同学在讨论难题。 严路找到试卷标准答案,拿出一支红笔批改起来,总分300分的卷面,润雪拿了192分。 这个分数在十班虽然排在倒数第一,可对润雪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分数一出来,润雪又被几人齐齐地夸奖。 一整晚都在被称赞,润雪脑子都热乎乎的,为了让自己冷静保持矜持和谦虚,润雪叫客房服务,让酒店服务生送几盒哈根达斯冰淇淋上来。 五人就坐在沙发、板凳上齐齐吃冰淇淋,氛围一片融洽。 批改完卷子,严路又挨个给润雪讲错题。 订正错题都花了快40多分钟。 这套理科卷子评讲完毕后,落地窗外夜色浓稠,润雪看了眼时间,十点了。 “我觉得这道物理磁场题还挺有意思的,比以往那些中规中矩的题多了些创新。”段凡说,“可以把它当一个典型的案例来背。” 润雪听话地点点头:“好。” 今晚光是评讲试卷还不够,周梓雅、温芸和段凡更是被润雪努力学习的精神感染,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给润雪一个奖励。 “你们要给我奖励?”润雪眼睛忽地一亮。 突然就期待起来了呢! 润雪懒洋洋的脊背立马坐直了。 “对,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三人一致决定。”段凡开了个头。 温芸补充后面一句:“考考你。” 润雪彻底傻眼了:“???” 琥珀色的双眸登时陷入了迷茫,看上去傻乎乎的。 严路忍俊不禁,觉得他男朋友可爱。 “对呀,润雪,反正假期结束就要期中考试了,干脆现在随便抽你一些问题吧。”周梓雅笑着说,“我抽你化学。” 温芸:“我抽你背生物。” 段凡举手,热情参与:“那我抽你背英语的语法好了。” 润雪陷入沉默。 愣住一秒,五秒,十秒,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回神。 他忍不住都想要摔笔了。 什么时候抽背课本上的知识也算是奖励了啊!!! - 这场查漏补缺的抽背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 等他们离开后,润雪浑身泄气,直接趴在桌面上,雪白的面颊被原木色的桌面挤出一点儿软肉。 他就像一只在猫咖里辛苦工作一整天的布偶猫,身体都要被掏空了。 润雪委屈巴巴地说:“他们不是人!” 严路依他,一起批评:“嗯,不是人。” “你也不是人,为什么都不帮我拦着点。”润雪抬起腿用脚尖踢了踢男生的腿,还干脆把脚搭了上去,愠气未消,又用足底轻轻地踹严路的小腹。 严路轻挑眉梢,反手握住少年细白的脚踝,用指腹摩挲侧面腕骨。 “我感觉这奖励还不错,确实又帮你巩固了一遍知识。” 脚踝被对方的手指碾得微痒,总觉得严路的动作有些色气,润雪热着脸收回了腿,拿起浴巾说要去洗澡休息了。 隔天几人约好了要去爬山,约定4点钟就起。 润雪洗澡时,严路已经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和母亲闲聊了一会儿。 沈桉又开始准备新的起诉流程,要和严一平离婚。 这已经是第三次起诉离婚了。 第一次想要离婚在调节下没离成功。第二次起诉离婚,在法庭上,严一平装得像模像样,法官考虑到两人的孩子正在高中关键时刻,又以严一平并未出现婚外情等情况,感情未破裂,驳回了沈桉的离婚请求。 另一边,沈桉想到上次离婚失败的理由,严路是他俩的孩子…… 严一平明知严路并不是他亲生了,都还是那样说。 她不理解严一平为什么不同意离婚,可要是这一次到了法庭上又被同样的理由驳回……除非她在法庭上说出真相,可到时候多半又会被严路知道。 沈桉躺在床上,又想起严路的生父,那位高大英俊,五官硬朗锋利的军人。 那时她得知自己怀孕了,满心期待他回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那也是时路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缉毒收网行动中,双方进行了激烈的枪战,时路在营救人质活动中殉职,而头目之一带着几个手下负伤畏罪潜逃。抓捕活动结束后,时路和另外两位英勇殉职的军人被安葬在沪市烈士陵园。 沈桉本想去墓前悼念,时路的队长告知她危险犯罪分子并没有完全抓捕归案,而是潜逃境外。 为了保证家属的安全,不被犯罪分子恶意报复,队长建议沈桉不要和时路在明面扯上关系。 当时沈桉已有了身孕,也担心被毒贩盯上,并没有在时路安葬那天出现,后来更是干脆搬去了燕市生活。 严路长大后,沈桉有偷偷去烈士陵园,但也只是假装参观,并没有真正地去时路墓前悼念。 时路殉职时,沈桉和他还并不是家属关系,时路和她一样在福利院长大,并没有家属。她这个女朋友的身份并不能领到抚恤金。 不过后来沈桉还是收到了一笔钱和那套三居的房子,正是有了这笔钱,当时怀有身孕的她才有经济能力抚养宝宝。 …… 夜深人静,沈桉看着和儿子的聊天框,眼眶微红。 情不自禁地点开了相册,翻看许多年前她和时路的合照。 前段时间她的身体情况并不好,沈桉还在想一定要在去世前告诉严路这件事。 可能是天无绝人之路,也可能是时路在天上保佑她和严路,润雪邀请严路当私人家教后,在医疗费上宽松了太多。 想到这两年的种种,沈桉在心里一直自责,她对不住严路。 沈桉其实有想过,把严路父亲的事情告诉他,可又担心严路知道后,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去烈士陵园看看父亲,了解生父的生平。 到时候要是被那场收网行动中侥幸逃跑的罪犯注意到,人身安全都难以保证。 处于种种考虑,她便一直瞒着。 倒是严路好像从严一平的态度里隐约已经感觉到,严一平并不是他的父亲。 沈桉:【妈妈其实还是有些担心,这次又不能成功离婚】 严路微抿着唇,看向晕着光亮的浴室磨砂门。 潜意识里,严路已经把润雪当做了自己人,是自己的后盾。 就好像不管发生什么困难,润雪永远会站在身边支持他。 严路:【或许……到时候让润雪家里帮帮忙?】 那边,沈桉看见消息一愣,她微微蹙起眉:【可是,平时他家就对我们已经很照顾了,这种私事会不会太麻烦他了】 浴室门开了,润雪耷拉着拖鞋慢慢走过来:“严路!” 他蹬蹬蹬跑到床边,伸手往被子里一摸,点头满意道:“不错不错,你已经暖好床了呀,那就奖励你一下。” 调戏小姑娘似的,润雪抬起覆着潮湿水汽的细白指尖,勾起严路的下巴。 亲昵地亲了他一下,还蹭了蹭严路的鼻尖。 少年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气萦绕鼻畔,严路睨着润雪沾满水珠的眼睫和锁骨,喉结上下滚了滚。 半晌,他笑着回消息:【他不会觉得麻烦】 永远也不会。
第56章 严路对着屏幕唇角勾笑。 “你在看什么呀,笑成这样。”润雪好奇地凑近,弯腰时鼻尖快和严路贴上。 “没什么,就是和我妈说说话。”严路抬眸,说了这件事。 “当然可以呀。”润雪说,“反正我爸手下有专门的法务部。” “不过要是没有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我让我爸联系专业的人。” 正如严路刚才回的消息那样,润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这件事就谢谢你帮忙了。”严路起身,拿吹风机回来。 通上电,严路拍了拍自己的腿,“那为了感谢宝宝帮我这件事,我帮你吹头发?” 润雪才洗完澡,白皙的皮肤都泛着浅浅的粉,他垂眼睨着严路的大腿,微微脸红。 “坐你……腿上吗?”润雪紧张地眨眼。 严路唇间发出一声轻笑,搂住少年细软的腰,抱他坐在自己腿上。 靠得更近时,润雪身上的玫瑰香更加让人迷醉,馥郁的花香里还带着甜味,让人心动。 “你身上很香。”严路凑近润雪的颈,高挺的鼻梁倾斜着,鼻尖抵在了少年柔软无害的颈侧,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润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唇,甚至还下意识地蜷了下指尖,忽地想起什么:“你身上难道不也是这个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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