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雪连忙摇摇头:“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年轻挺好。” “这话怎么说得你好像不年轻似的。”严路低声问。 润雪低头看了眼严路,“咳咳……那是……没你年轻。” 夜深人静,两人回到床上准备睡了。 严路的手机微微震了下。 严路拿起手机看了眼,手臂揽住润雪的肩,让他翻个面转过来也看下手机。 “什么啊。”润雪拿屁股撞了撞严路的腰。 心里还在吐槽大晚上都要睡觉了,还有什么重要的消息非得现在看。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严路和裴爷爷的对话。 【我如果是同性恋,你还要把我认回去吗?】 【?】 【就是这样】 屏幕里时间显示过了有好几分钟。 【你喜欢润雪?】 【嗯】 【当然还是会认……我也不是什么……老古板】 吓得润雪蹭地一下清醒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严路居然真的发了消息,直接就当着裴老爷子的面出柜了! “你居然给裴爷爷说了?”润雪抬头的时候还撞到严路的下巴。 严路躲闪不及,被撞得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抱歉、抱歉。” 润雪手足无措,反应过来后连忙好声好气地道歉。 他还捧着严路的脸给他吹了吹,气息温热,声音轻柔,就像是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 严路觉得自己被宠着,笑着淡声道:“说了,这下你能放心了吧。” 润雪耳朵一红,小声说:“我一直很放心呀,是我爸不放心。” “我爸就是个老古板,他比大他几十岁的裴爷爷还老古板。” 楼上某房间里,才躺下要入睡的润凌琛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谁大半夜的骂我!
第70章 从陵园回来后,沈桉和严一平要离婚的事情已提上了日程。 裴家律师、润家律师与沈桉碰面。 沈桉眼里离了两次都没有离成功的案子,在两位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眼里,似乎又很简单,两位律师告诉沈桉,只要把一切真实情况说出来就好。 比如严一平作为有劳动能力的成年男性,在沈桉身患重病时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就算了,还偷拿儿子严路兼职赚来的钱。 比如严一平打沈桉,沈桉去医院做的伤情鉴定。 又比如走访街坊邻居,调查这些年严一平和沈桉、严路的关系不和的真实情况。 离婚的事情也进入正轨。 期间,沈桉还是建议裴老爷子做个他和严路的血缘报告。 尽管裴老爷子说不用,光是看脸,严路和时路的眉眼就很像,名字也一样…… 裴胜相信严路就是他的孙子。 沈桉也很心知肚明这就是时路的孩子。 时路和他互为初恋,可要是时路并不是裴家人,或者其中有什么意外,她总归是不放心的,觉得还是要有正规的程序最好。 裴老爷子也同意了这个提议,“做也行,这份血缘鉴定报告在今后也用得上。” 沈桉疑惑:“今后?” 裴老爷子笑笑不说话。 还是在心里想着,好不容易找到时路唯一的血脉,严路又是他在这世界上有着血缘关系的后代,总要留给严路一些东西。 再说了…… 润雪是润家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少爷。 有了雄厚的家底给严路撑腰,严路也能放心地追求润雪。 他并不知道严路和润雪已经在一起了,只当严路暗自中意润雪。 - 下午放学,严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和裴老爷子去了医院一趟。 从医院出来,严路还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裴胜看着站他身前的少年,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拍拍严路,怕叨扰到他,又悄无声息地放下手。 “你问我润雪的那件事……”裴胜刚开了个头。 严路转过头去。 裴胜:“喜欢的话,就去追,我不拦着。” 严路点了点头,唇角勾起浅笑,也没说实情。 “嗯,知道。” 裴胜坐上车,拍拍身旁的位置,严路跟在他身后坐上去。 医院离四中也不是特别远。 裴胜都感觉没过几分钟,怎么又到分别的时候。 他下车走几步路送严路,严路指着不远处的学校正门,淡声道不用再送了。 裴胜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拍了拍严路的肩膀,“好,那你先去上晚自习吧。” 他面上不显,心里实则有些紧张,但也活了大半辈子,看上去极为淡定。 就连严路也没有发现,这位久居高位的老人在暗暗紧张。 连夜回到沪市。 裴胜让司机送他回老宅,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喘两口气歇歇,裴铭就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疾步走到他面前。 “什么事这么急?”裴胜微掀眼皮。 裴铭质问的话刚到嘴边,被父亲这么轻轻地一瞥,偃旗息鼓。 老人的黑眸仍旧明亮矍铄,好像裴铭什么都不说,就被看穿了一切。 “秀珠她才回国,也不了解公司的情况。” “现在就让她出任CFO的职位…会不会太过莽撞。”裴铭不由地放低声音。 凭什么她一个女人一回国就要插手公司的财务状况。 “秀珠在国外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裴胜冷笑了一下,“再说,有王叔带着她,我觉得以秀珠的能力,可以胜任这个职位。” 裴铭瞒着他一些事。 刚好还能趁现在,调查一下公司财务情况。 “可是……裴秀珠这样肯定会引起公司其他高层的不满。”裴铭紧捏着拳头。 他吃了多少苦才在公司站稳脚跟,坐上CEO的位置,让那些股东心服口服。 “所以,你要帮一下你的妹妹,不是吗?” 裴胜端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裴铭,“还是说,你并不想要秀珠参与管理公司?” 他就像一只笑面虎,被这样看着,一股凉意遍布全身,裴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妹妹压力太大。”裴胜说。 “不用担心,就当是锻炼她的能力,她迟早要和你一起管理公司,不是吗?” 裴铭不想接话,又不得不接话,他紧咬着牙应声。 …… 驱车回到家,裴铭忍不住将房门摔出一声巨响。 他不耐烦地扯送领带,想到严路,连忙打电话给严一平。 严一平才被拘留放出来,正愁身上没钱,一看到电话,连忙接通,开口就是想让裴铭给他打钱。 “你还好意思提,我让你看住沈桉和严路。” “你呢,这点事都做不好!” 裴铭怒吼着,隔着电话严一平都能感觉得到他的怒气。 严一平抠了抠鼻子,“要不是你情人背着我把房子卖了,我会和警察起争执打起来被拘留?” “我还应该问你要医药费呢。” “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人,要把两个大活人留在燕市,两万可不够。” 电话这一头,裴铭都快要被气得晕过去,“什么情人?你他妈乱猜什么?” 严一平无所谓地耸耸肩,也没再继续戳破这件事,“反正你必须给我再打……” “两百万,我要两百万的封口费,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 裴铭最恨被人威胁,一想到父亲要是知道他十八年前就找上严一平,他在裴氏集团的地位更不保。 “那你就试试。”裴铭声音冷得刺骨,“看你有命拿钱,有没有命花。” 裴铭直接将电话挂断。 心里也不着急,以前打款也没留具体信息,花点手段隐瞒身份也不是难事。 最后……他也不介意花点钱制造意外。 陡然惶恐,就好像有什么逐渐失去他的控制。 - 被挂了电话,也没靠威胁要到钱。 严一平想起刚才电话里寒冷刺骨的语气,有点怕。常年混迹赌场,他也见过被砍手砍脚的赌棍。 十八年前就能随便拿出一百万的人,可见不是什么小人物。 严一平只能暂时作罢。 身上也他妈没钱了,他想起房子被抢占的那天,屋子里还放有几千块钱。 当晚,他随便找了个便宜的招待所将就一晚。 隔天清早,严一平回到平房,他发现大门被锁得严实,一想到自己的房子被那个臭女人卖了,他就忍不住捏紧拳头。 迟早得再揍一顿那臭老娘们。 别以为锁了门他就进不去。 平房围墙没那么高,严一平小心避开顶上尖锐的玻璃,轻松翻进去。 落地刚得意没几秒钟,就听到里屋里传来几声响亮的犬吠。 还不止一条狗。 叫声越来越近,严一平当即骂出声撒腿就跑,跑不过那几条恶犬,小腿一阵刺疼传来。 大黑狗紧咬住腿不放,严一平心里一阵恐慌,使出吃奶的劲踹开狗群爬上院子里的树。 狗群围着树底不停地叫,引起街坊邻居围观。 见来了那么多熟面孔,严一平立刻嚎啕大哭,装出被欺辱的可怜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有人强占他的房子。 街坊邻居交头接耳,大清早就十分热闹。 平房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性拿着房产证走出来,向群众说明了一切。 “钱给了,我搬进来了,你居然爬我院子墙闹事。” “我告诉你,别欺负老实人,以为我这身肌肉中看不中用啊?” 魁梧男性牵着自己的狗,“下次再偷偷翻墙进我家,可就不只是被狗咬一下这么简单了。” 浑身腱子肉,和老实人哪里沾边了? 严一平绝望地抱树,利用弱者的身份博取同情,大骂不公平。 “我房子沈桉背着我卖了,婚后房子也有我的一份,她凭什么卖?” 熟悉他性格的街坊邻居根本不吃这一套。 小卖部老板娘戳穿,“这房子可是沈桉养父母留给她的,应该是什么……对,婚前财产。” “不是她的房子她一个人能卖?” “对!沈桉才是可怜人啊,生病了你不管不顾。” “以前还被你家暴。我看你就是该!” 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街坊邻居终于把对严一平长久的不满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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