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不好意思啊……”柏苗苗小脸涨红,他这些小心思,跟朋友吐槽一下就算了,怎么好意思跟他哥说。 “我哥很忙的,哪有时间听我说这些……”柏苗苗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阮北摸摸叹气,才有个苗头就不肯跟柏森说了,难怪后来再开不了口。 心里埋的事越多,反而越难开口了。 “我相信,在你哥眼里,你绝对比工作重要。再忙,听你说说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那当然。”柏苗苗努力压抑着不让嘴角翘的太高,但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虽然我哥是个工作狂,但是如果我有事,我哥绝对会先陪着我的。我跟你们讲,我过十二岁生日那年……” 柏苗苗一口气讲了好几个他哥处处以他为先的经历,来证明柏森确实很看重他。 阮北面无表情,明明他是来劝柏苗苗的,怎么这人突然就秀上了。 他下意识看向秦固,秦固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偷偷摸了颗薄荷糖给他。 阮北含着糖,突然就不酸了,他家困困也很好啊,对他不比柏森对柏苗苗差。 不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嘛,谁还没有了。 三人里只有曾鹏是个老实孩子,一个劲儿附和:“你哥真好。真的吗?他真的那么做了?你哥真是太好了。他对你也太好了吧……” 可怜见的,连夸人的话都那么贫乏,难怪听陆思白吹彩虹屁会听得精神恍惚。 等柏苗苗终于炫够了,阮北薄荷糖都吃完了。 他幽幽道:“你哥这么好,你有什么不能跟他说的呢?” 柏苗苗:“……当然能说,我肯定说。” 刚吹完他哥,现在可不能自己拆台。 “那你想什么都得跟你哥说才行,可不许敷衍,骗人是小狗。”阮北觉得自己可太操心了,他为柏家兄弟的感情付出太多。 “说就说。”柏苗苗就受不得激:“我不说我就是小狗!” 阮北满意了,柏苗苗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你这么想让我跟我哥说那些话呢?” 阮北:“……”容我想个理由。 秦固适时出来帮阮北解围:“因为小北吹了你哥送的空调,心怀感激,不愿意你们兄弟之间有隔阂,坦诚相待,感情才能走的长远。” “对,没错,就是这样。”阮北向秦固投去感激的眼神,还是自家困困靠得住。 曾鹏连忙表态:“对,要说,你哥对你那么好,可不能有矛盾。” 他也吹柏苗苗哥哥送的空调了,他也感激,得给这俩兄弟助力。 秦固一本正经,那种淡定的语气很有说服力。 柏苗苗信了,一把拉住阮北的手,感动不已:“小北你真好。” 明明是他哥为了他才送的空调,室友们吹不吹都要送的,结果这么点儿小事小北都记在心里,一心想回报他,不但帮他报复陆思白,还操心他和他哥兄弟感情,人真的太好了。 “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兄弟!”柏苗苗激动地对其他人说:“还有你们,大家都是。” “好兄弟好兄弟。”秦固一边随口应付着,一边把柏苗苗手扒拉开。 怎么一眼没看着,又拉上了。 柏苗苗看看自己被扒开的手,气的噘嘴:“都是好兄弟,拉一下怎么了。” 秦固自个儿把阮北的手握得严实,要笑不笑道:“小北之前做那些小东西的时候,伤了手,你太用力了。” “真的吗?”柏苗苗问阮北。 阮北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真的。” 不管真假,不能拆他家困困的台。 “哦,这样啊。”柏苗苗接受了这个说辞。 秦固转念一想,这个借口是一时的,得把柏苗苗这动不动拉手的坏毛病给他改了。 于是他说:“你怎么表达感情的方式,跟个女孩似的。” 柏苗苗气鼓鼓:“我哪像女孩了?你胡说!” 秦固故作不屑:“男孩子有谁会动不动牵手,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只有女孩子牵着手。” 柏苗苗努力回想一番,还真是。 “那……那以后我不牵了就是了。”柏苗苗说:“我看男生都喜欢勾肩搭背,正好我跟小北差不多高。” 以前他都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终于有了,很想试试所有朋友间的事。 说到身高,阮北忍不了了:“没有差不多高,我比你高。” 柏苗苗不服气:“就高一厘米!” 阮北毫不松口:“高一厘米也是高。” 柏苗苗:“我马上就能长得超过你!” 阮北:“你长我也长,等你超过我再说。” 柏苗苗:“……” 啊————好气! 友谊的小船在身高巨浪的拍打下,濒临翻船边缘。 曾鹏憨憨一笑:“争啥啊,不就是一厘米嘛,我初中就一米八了。” 阮北:“……” 柏苗苗:“……”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转移话题。 “其实长那么高也没什么用。” “说的对,而且据说发育晚的男生是因为营养都供给脑子,增长智力去了。” “真的吗?” “当然,我们两个不聪明吗?这就是证据。” “有道理啊……” 曾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两个小学生都吵完又和好了,只有秦固还在纠结柏苗苗刚才的话:“……不合适。” 想想柏苗苗跟小北勾肩搭背,秦固就觉得不太好了。 还不如牵手,好歹接触面积小点儿! “什么不合适?”阮北问。 秦固看了眼柏苗苗,说:“知道真正的男人怎么庆祝吗?” 柏苗苗很想说他知道,不然显得他不够男人,但是他确实不知…… “我给你演示一下。”秦固让曾鹏握拳,对着那只钵大的拳头撞了一下:“这样,这才是男人庆祝的方式,不信你问曾鹏。” 曾鹏煞有其事点头:“对,我以前高中篮球队的队友,就这样庆祝。” 当然还有其他诸如撞一下肩膀,互相拥抱拍背,叠罗汉,把队友抛起来种种。 可他几个室友,秦固看着身板还算不错,该有的肌肉都有,另外两个嫩的跟水豆腐似的,他动作都不敢重了,怕把人碰伤了。 “这样?”柏苗苗也团起拳头,准备跟曾鹏碰一个。 还没挨上,发现一只白团子和一只黑大壮,差别巨大,柏苗苗默默收回手,看着阮北不说话。 阮北笑着跟他碰了下拳,都是男生,手哪会有那么大差别。 他和困困的手就差不多大……顶多就小一点点。 可柏苗苗明明看着手指不短,白皙纤瘦,怎么一握拳看着就这么秀气呢。 “我会了!”柏苗苗骄傲宣布。 “学了要记得用。”秦固语重心长,可别再动不动牵手了,也别琢磨着什么勾肩搭背。 四人扯着闲篇,聊完了各去做各自的事。 柏苗苗抓着曾鹏让他履行诺言,曾鹏吃人嘴短,收了拜师礼,只能打开电脑陪柏苗苗打游戏。 阮北拉了秦固一下,小声问他:“我哪受伤了?” 他把双手摊开,这双手跟他的脸很配,都是好看的。 手指纤长,但不过分干瘦,相反,骨肉匀停,指节过度自然,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完美。 秦固笑着在他指尖点了一下:“这里,柏苗苗报到那天不是被扎了吗?” 阮北:“……”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被针扎过,现在连针眼都找不着了。 “你是不是吃醋了。” 阮北哼笑,见柏苗苗和曾鹏带着耳机正征战游戏场,小声道:“柏苗苗就是小孩儿性子,你跟他计较什么呀。” 秦固倒是够坦然:“对,我吃醋了。” 他这么一说,阮北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固穷追不舍:“怎么,我不该吃醋吗?” 阮北耳根发热,撇过头不去看他,秦固也不说话了,就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 阮北默默伸出手,牵着秦固手指摇了摇:“好了吧。” 秦固顺着他的手摸过去,两只手掌紧紧贴在一起,十指交叉,密不可分,怎么都没办法说是兄弟或者朋友之间的牵手。 “这样还差不多。”秦固得意地轻哼一声。 阮北觉得那只手要烧起来了,热意顺着左手蔓延,烧的他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 明明……明明他们两个,小时候一起洗过澡,长大后一张床上睡过觉,更亲密的动作也不是没做过。 可这次单单牵一下手,竟然就有种刺激得让人受不住的感觉。 阮北僵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柏苗苗摘下耳机跟曾鹏说话,他才恍然惊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脸颊上被红晕染了个遍。 秦固低低笑了一声,他声音清朗好听,这般笑着,就像有人拿羽毛搔了人耳朵。 阮北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发痒的耳廓,这才惊觉,他耳朵热得发烫,不知道红成什么样了。 “快走,别坐我这,热死了。”阮北恼羞成怒,推着秦固撵他走。 “好好好,就走。”秦固得了好处,心里正美着,也不想把阮北逼急了,顺从地拖着凳子回到自己书桌前。 第二天是九月三十日,学校大约觉得新生军训完就放假不合适,硬生生安排了两节公共课插在十一小长假之前。 阮北他们四个一个专业的,文修这个专业,那叫一个冷门,就连锦大这种综合类重点大学,也不是年年开。 比如阮北他们这届,一共招了二十一个人,就一个班,这人数还算多的。 他们的直系学姐学长,已经大三了,去年这个专业就没开招,上一届也才十几个人,连二十个都没凑满。 同专业还同班,公共课当然也一起上。 关于寝室里四人为什么会报这个专业,卧谈会的时候自然讨论过。 阮北和秦固都是一个说法,喜欢这方面的东西,兴趣指向。 曾鹏是因为,他有亲戚在老家博物馆当馆长,当初他报专业的时候,亲戚说以后就业可以帮帮忙。 这些年大学生就业形势紧张众所周知,曾鹏挺担心自己毕业就失业。 再加上曾妈妈觉得儿子这模样太壮实了,看着有点儿蛮,学个文气点儿的专业,免得以后找不着女朋友——当妈的想的很长远了。 至于柏苗苗,他的情况跟阮北前世有点像,不过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他也是听多了别人说的一些乱七八糟兄弟争家产的话,所以报专业的时候,凡是能跟他们家公司事物沾点边的都排除了。 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了文修,听起来特别有文化且高大上,绝对跟管理沾不上一点儿边,好多人听都没听过这个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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