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阮北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除了点头就没有别的看法。 完了又怂怂的想,如果遇见恶鬼,他也许可能大概不太敢伸手去抓…… 不过这是困困为他的安全着想,阮北心里很是感激,一动不动摊着手,小心问:“我要做什么吗?” “不用。”秦固已经蘸好了符墨,持笔准备动手了:“不要动就行。” “好,我不动。”阮北紧张得差点想握拳,符笔落在掌心,符墨本身是凉的,落下后莫名开始发热,慢慢渗进皮肤,留下红色符印。 阮北分心想,幸好是在掌心,要是在别的地方,他该跟爸妈解释为什么去纹身了。 不过等秦固画完,他就不这么想了,最后一笔落成,已经学会望气的阮北,看见笔画扭曲繁复的符印闪过微光,瞬间隐没。 阮北睁大眼睛,捧着手来回看了一会儿:“没了?” “我加了点儿可以可以隐形的材料,用的时候灌注灵气,就显露出来了。”不然符印一直留在手上,到底不方便。 “真厉害。”除了夸赞,阮北已经想不出别的话了,他家困困是真的牛到没朋友。 “这样就可以了吗?还需要做什么吗?”阮北捧着手依旧不敢动。 秦固刚想说好了,心念一动,来不及细想,话已经先说出口:“还差一个步骤。” “哦,要怎么做?”阮北一动不动,乖巧无比地看着他。 秦固喉结微微滚动一下,眼睫低垂:“嗯,还有最后一个步骤,你闭上眼。” 阮北不疑有他,乖乖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秦固拉起他的手,眼睛注视着阮北,他闭着眼,任由秦固动作,安静而顺从。 一个浅淡的笑容在秦固嘴角绽放,他低下头,轻轻在阮北掌心落下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说什么来着,哦记起来了。 第一,之前说过,有些小可爱可能没看见哈,陆思白没有重生没有穿书没有系统。 第二,昨天小鸟出来打了个酱油哈哈哈哈,这本不会涉及到他啦,纯粹是我给道观起名的时候卡了,然后就把上一本的拿来用了,反正都是道观,顺理成章给小鸟安排个祖师爷的身份。 最后,我基友算好黄道吉日了,她说她过节的时候让我帮她推,没错,就是六一儿童节,提一下,我们不是忘年交啊,她非要过节我也没办法,谁还不是个大龄宝宝了。
第55章 生日那一晚的一切像一场梦,不管是那把漂亮的法器伞,还是落在阮北掌心的那个吻。 当他睁开眼睛时,两人都未曾说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有了什么变化。 八月底,阮北和秦固要离开玄清观回家等待开学。 来的时候一人一个小行李箱,只装了几件清凉的夏衣和一些私人物品,走的时候一人一个大行李箱差点没装下。 大都是长辈和同门替他们准备的东西,还有带给家人的礼物,他之前一直想给家人也弄点儿防身的东西。 问过师父后,听他说想给父母用,最好看起来比较普通的东西。 师父给他指了条道,去山里寻野桃树,要在深山之中,未听过鸡鸣狗叫,灵气碾磨,磨去桃肉,取其桃核,串成手串,可安神辟邪。 四师兄带着他们两个还有未明小道士一起,往云台山深处一钻,找了两三天,才知道一片藏于深山之中的野桃树林。 那么大一片林子,野桃子不知道有多少,这些野桃小而涩,味道寡淡,但桃核却是好东西。 阮北高高兴兴扛了一麻袋回去,虽然磨完桃肉可能会少一大半,但是剩下的也够他分了。 正好他体内那点儿灵气小鱼,干什么都不够,咒法也学不成,用来磨桃子再好不过。 刚剥离桃肉的桃核纹路深刻坚硬,用灵气打磨圆润后,再穿孔制成手串。 他一次磨不了一个桃核,灵气耗尽恢复三次,才能磨出一颗,幸好有个靠得住的竹马,困困做起来比他快多了,赶在离开前,做够了他需要的手串。 剩下一些野桃子,分给了未字辈相熟的小道士们,让他们拿去磨着玩。 别的东西都好说,往行李箱里一塞就好了,只有那把伞,藏有伞中剑之后,当然不是可折叠的,大号的行李箱放是放得下,就是有点儿挤,还不敢压。 哪怕秦固再三保证,那伞结实得很,比一般的伞要结实得多,阮北也不放心他的宝贝伞被压坏了。 邮寄吧,他还怕丢,最后只能多拉了个空行李箱,专门装这把宝贝伞。 等伞装好了,阮北又有了新的问题:“能过安检吗?” 他不想让自己的宝贝伞被没收! “可以。”这话是四师兄说的,他很有经验的样子:“木剑,没开刃,可以当做工艺品。” 从品相上讲,这把伞说是工艺品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两人回来的时候,家人看见那几个大行李箱都惊呆了,要是去旅游买的纪念品就算了,不是在山里习武吗?吃人家喝人家,最后还搬回来这么多东西,一时间阮爸阮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阮北乐颠颠掏礼物,师父给的野茶,孝敬他爸爸。 野茶跟野桃子不一样,后者没法吃,前者却会出精品,玄清观这几株老茶树出的茶,香气悠长,堪为上品。 他在安陵市买的特色小吃,糕点酥糖之类的。 还有那一大包野桃核手串,阮北带了足够的数目,家里人一人发一串,亲戚朋友也不错过。 阮北亲手给妈妈带上,边戴便叮嘱:“妈妈,这是我和困困亲手磨的,指头差点儿磨起泡了,你一定要随身带着,不能随便摘。” 阮妈妈摸着已经打磨圆润的手串,笑眯眯说好,“野桃核是好,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有个桃核手串,不过是用红绳串了一颗,是你外婆给我做的,后来不知道丢哪去了。” 阮爸爸和阮西也各自戴上了,儿子/弟弟的一片心意,亲手做的呢,不能辜负。 阮北找了串大点儿的给阮西,阮西扬手:“我有了。” 阮北瘪着嘴不说话,秦固轻笑着帮他解释:“姐姐,这个是小北给殷卓的。” 阮西匆匆扫了眼父母,夫妻俩低着头各自看着阮北带回来的礼物,好像没听见秦固的话,这才从阮北手上接过大了一圈的手串,红着脸塞进衣兜里。 殷卓的让姐姐代送,随后阮北又去拜访了两个伯父家和冉家,把给他们带的礼物送去。 本来打算在家休息一天,再去看他的鬼朋友们,结果一通意外的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 阮北赶到周琳琳家时,发现这位女士变化太大了。 她皮肤惨白,既像久不见阳光,又像生了重病,十分不健康。 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头发散乱毫无光泽,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颓丧气质。 一见到阮北,她就含着泪扑过来:“阮大师,秦大师,我妞妞不见了,妞妞找不着了。” 阮北在屋里找了一圈,确实没找着妞妞,下意识看向秦固,秦固去周家供奉的妞妞牌位前上了柱香,掐算一番:“没出事。” “到底怎么回事?”阮北皱眉问:“还有你这是什么情况。” 他现在学会了望气,一眼看出周琳琳是阴气入体,他明明叮嘱过她,不要经常同妞妞接触,要多晒太阳。 周琳琳捂着脸哭,阮北还没来得及劝,她直接晕了过去,吓了阮北一跳:“这是怎么了?” 秦固过去叹了叹她鼻息:“没事,精神崩的太紧,压力太大,再加上阴气入体,突发性昏厥。” 他说着,已经开始抽周琳琳体内的阴气,阮北将灵气运至双眼,亲眼看见他指尖渐渐聚集起一团灰黑色气团。 抽出阴气,周琳琳脸色明显好了一些,没多久便悠悠转醒。 她这个状态,阮北不好再问什么,只能说:“我们先去找妞妞。” 找妞妞的过程很顺利,有这团阴气在,秦固很快找到她的下落,让阮北意外的是,妞妞竟然回到了那个他们遇见的小公园。 小小的女孩子穿着很漂亮的花裙子,头发也重新扎过,看起来跟街上走过的小朋友没什么区别,如果忽略她过于单薄的身形。 “妞妞,你怎么到这来了?”阮北在小姑娘面前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柔:“你怎么过来的呀?有没有跟妈妈留下信息?她会担心你的。” 小姑娘耷拉着脑袋,语气闷闷的:“哥哥,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阮北问。 妞妞瘪着嘴,忍哭的表情:“知道妞妞不是被老巫婆施了妖法,妞妞已经死了。” 她攥着小拳头抹了把泪,小奶音带着哭腔,可怜极了:“我听见邻居刘阿姨跟陈叔叔说话了,是奶奶杀了妞妞,因为她想要小弟弟,妞妞不想要。” “还有我爸爸,他也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因为他把奶奶推倒,奶奶摔到头了。” 小姑娘说着呜呜哭起来,阮北手足无措,实在不知该怎么哄,最后只能干巴巴道:“可是妞妞还有妈妈啊,妈妈最爱你了。” “我知道。”妞妞很响亮地抽噎了一声:“妈妈最爱妞妞,可是……可是我不想再留在妈妈身边了。哥哥,是大哥哥把坏奶奶抓走的对不对?你让他把妞妞也抓走吧。” “为什么?”阮北诧异不已。 妞妞揉着眼睛,低落道:“因为我变成妈妈的小拖油瓶了,我不想当小拖油瓶。” 她有个同学,爸爸不在了,妈妈改嫁,新家里的哥哥欺负她,骂她是小拖油瓶。 阮北还是没弄明白:“妞妞怎么会是小拖油瓶?谁跟你说的。” 妞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外婆说的,她说妈妈还年轻,要早点儿开始新生活,不要老想着妞妞,妞妞已经不在了,没有拖累,可妞妞明明还在的……” “妈妈不答应,她说要陪着妞妞,外公外婆说妈妈有病,给她吃很多很多药,我不想妈妈吃药,药苦,不好吃。” 阮北心头沉甸甸的,妞妞外婆说的有错吗?没错,以一个母亲的角度,她确实是在为女儿着想。 周琳琳还不到三十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她的人生还很漫长,完全可以抛开过往开始一段新的恋情组建新的家庭。 可周琳琳放不下变成鬼魂的小女儿,有妞妞在,她注定只能一个人生活,她没办法跟她未来的丈夫解释,为什么要在家里供奉牌位,为什么要留一间布置精美的空屋子,为什么她偶尔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别人只会跟她父母一样,以为她伤心过度,精神出了问题。 妞妞仰起头,怯生生看向秦固:“大哥哥,你把妞妞抓起来吧,跟关奶奶一样把妞妞关着,不要把我们关在一起就行,我害怕她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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