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鬼连忙摆手:“不用……” “你不愿意吗?”阮北失望道。 眼看着大魔王在好说话的小学弟背后露出“你死了”的眼神,学霸鬼差点儿哭了,慌忙道:“不是,我是说不要报酬,我可以讲题,我愿意讲题!” 怎么突然就吓成这样了,阮北心有所感,下意识扭头,秦固露出温柔笑容:“怎么了?” 阮北:“……没什么。” 唉,可能鬼就是天然畏惧天师吧,尤其是面前这个胆小鬼。 “报酬还是要给的,我请家教,也给钱了,没道理请你就不给了,你要是没什么想要的,我给你烧点儿纸钱,可以吗?” 学霸鬼偷偷瞄着秦固,试探道:“要不然,给我烧点试卷吧。” “卷子?”阮北哑然失笑,还真是学霸鬼,死了都不忘做题。 “可以吗?”学霸鬼小声问。 “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卷子?直接烧给你就行吗?需不需要去纸扎店重新买?”就怕纸扎店的虚有其表,里面没有内容。 “直接烧就可以!我想要这几年新出的卷子,数学物理化学哪种都行……” 可能是因为阮北一直和声和气,学霸鬼胆子终于稍微大了点,小小提了个要求,一边提还一边偷偷盯着秦固。 秦固没搭理他,眼神始终落在阮北身上,学霸鬼的这点儿要求确实不算过分。 阮北暗忖,看来真是个纯理科学霸。 之后阮北又跟他商量了一下时间安排之类的,学霸鬼约莫是太无聊了,别的鬼好歹还能跟鬼交流,他倒好,被关在学校里,无聊的给学生批改卷子。 他非常主动说他今晚就可以上岗,一脸跃跃欲试,很积极的模样。 至于约定好的报酬,他也没有急着讨要,只说让阮北有时间再烧,不必着急,十分替人着想,总之确实好性子。 恰好阮北这几天也攒了不少不会的题目,本来打算周末约一下家教老师,现在正好试试学霸鬼的补习水平。 若是不行,周末恐怕还得继续上补习课,若是讲的好,那位老师就可以不要了。 阮北都想好了,学霸鬼好歹也是学长,麻烦人家一场,哪怕他讲的不好,试卷什么的还是给烧过去,孤孤单单一个鬼,怪可怜的。 谈好后,两人一鬼准备回去,一打开门,两个学生弓着腰一溜烟跑了。 阮北愣住,不明所以探头看了看,一脸懵逼问秦固:“什么情况?” 秦固侧过脸:“我也不知道。” 他好歹是修行之人,眼力耳力都比一般人强,那两个学生说经常有小情侣跑到这个教室私会,他们见窗帘拉着,以为又逮住一对,专门来偷听的。 他看了眼依旧茫然的阮北,默默叹了口气,要真是私会倒好了,偏偏还有只鬼。 学霸鬼有个跟性格不太相符的名字,叫王不凡,跟林登科一样,一听就知道父母寄予厚望。 不像阮北,他的名字是跟着兄长顺下来的,大伯父大伯母商量大堂哥阮东名字的时候,突然听见外头在唱“东方红,太阳升”,大伯母就一拍大腿,叫阮东方吧。 后来因为发现附近有个小姑娘也叫东方,为了不叫岔了,就改成了阮东。 到二堂哥阮南和姐姐阮西,两个孩子预产期差不多,阮南只比阮西大五天,两家都为取名发愁,干脆顺着阮东,把西南安排上了。 不过二伯母说,女孩子叫阮南不好听,主动为儿子争取到阮南的名字。 长大懂事后,阮南无数次要求改名,三令五申大家不许叫他全名。 高中的时候他曾经他追求一个女孩子,女孩喊了一声“阮南哥”,阮南的初恋就此破灭。 到了阮北,顺理成章凑齐东南西北。 虽然他们家小孩名字儿起的简单,听起来不太走心,但阮北知道,父母的爱不是假的。 他也挺喜欢自己的名字,一听就知道跟哥哥姐姐是一家人。 至于学霸鬼王不凡,在征求过他的意见后,阮北喊他王学长。 阮北觉得,王不凡在听见他喊学长的时候,好像很高兴。 晚上晚自习,王不凡就站在阮北身边,正好林登科没来上课,否则还真有些不好安排。 他们没办法直接说话交流,不过没关系,阮北有不会的题目,就用笔点一点,在题号下面画个问号,王不凡就讲给他听,反正别的同学也听不见。 然后阮北发现,这个老师,真是请着了! 王不凡不愧是拿过高考状元的人,他做题步骤,是极规范的按照老师要求的解题步骤,每一步每一个公式都清清楚楚。 阮北有不记得的公式,他能立刻将定义背出来,在书本哪一页不说一清二楚,也能记个大不离。 与此同时,阮北有哪里没听明白,用笔写个向左的箭头,王不凡就会把刚才那一段再讲一遍,阮北听明白了,就再画个向右的箭头,王不凡就继续往下讲。 这是他们商量出来的交流方法,简单便捷好理解还方便。 最妙的是,王不凡自己还能总结,他告诉阮北这种题一般会怎么考,如何变形,主要抓住哪个知识点,破题点在哪,可谓尽心尽力。 而且这个老师懂得多还不多嘴,除了讲题,阮北自己做题的时候他安安静静一点儿不打扰,自己盯着书本就能看的津津有味。 阮北一看,数学教材,这位要是不死,真是个搞学术研究的好料子。 有老师和没老师的差别可太大了,这一晚上学习效率,比阮北平时自己死扣强多了。 靠他自己,两个晚自习不一定能解下来三道不会的大题,但有王不凡从旁指点,一个自习能解两道,知识点还吃得透透的。 阮北心满意足,有王不凡在,他有自信能很快将之前忘记的知识重新学回来,赶上进度。 晚上放学,阮北小声跟王不凡道了声谢,说明天见。 王不凡给他讲了一晚的题,还挺开心的,略有些激动地朝阮北挥了挥手:“好、好,明天见。” 路上,阮北特别高兴地夸了王不凡一遍又一遍,说他讲题讲得好,人也细心耐心,真是个好鬼。 秦固听他夸别鬼夸了一路,咂摸了一下,觉得空气里有股子酸味。 他都不能一整天贴身跟着小北,倒让那笨鬼占了便宜。 “他好还是我好?”秦固忍不住了,酸溜溜问。 阮北哑然:“你同他比什么?” 秦固挑眉不服气道:“那你一直夸他,我除了不会讲题,哪点儿不如他?” 阮北这回真笑了:“你也说了,他只有这点儿比你强,那你还计较什么。” 他觉得困困真可爱,竟然会吃鬼的醋,果然是极看重他这个竹马。 秦固抿着唇不说话了,脚下用力把自行车蹬得飞快。 阮北心里像充着一股气儿,轻飘飘的,他也搞不懂,反正就是开心。 回家后两人一起写作业,阮北先写完,轻手轻脚把之前为了帮冉玉生写情书买的高级信纸翻出来,想了想,落笔: “至秦困困小朋友,阮北说,他觉得你世上第一好!” 他把信纸叠好,跟上课传小纸条一样,推到秦固面前。 “这是什么?”秦固捏着信纸问。 “你自己看。”阮北冲他笑。 秦固把信纸打开,瞬间眉眼舒展绽开笑意:“你幼不幼稚啊!” 阮北撇嘴:“夸你你还不高兴,不要还我!” “我要,谁说我不要。”他侧身躲开阮北伸过来抢信纸的手,小心将信纸护好,生怕撕坏了。 “你写什么?让我看看。”阮北见他把信纸放到桌上,拿笔写着什么,好奇地探头去看。 “等会儿。”秦固用胳膊挡着,不让他看。 阮北气得噘嘴:“小气!” “给你给你,我写好了。” 阮北接过来一看,气笑了:“你也太自恋了吧!” 秦固在下面写了一句:“至阮小北,秦固说,他也这么觉得。” 秦固从他手上抽出那张信纸,叠好夹进书里,得意地哼着小曲儿。 阮北哭笑不得:“你收着做什么?” 秦固一本正经道:“要是以后你觉得别人更好,就拿出来给你看看,提醒你不要忘了初心。” 神特么不忘初心! 隔日周六,高中生依旧要上课,今天林登科回来了,他感冒还没好,打喷嚏流鼻涕,精神萎靡不振,惨兮兮的。 阮北跟他商量了一下,能不能换到外面坐,林登科没什么不愿意的,班里学生多座位挤,坐外面的如果里面同学要出去,得起身让位置,很麻烦。 于是阮北顺利换到靠走廊的位置,方便王不凡给他讲题。 晚自习王不凡如约前来,他看到林登科,尴尬了一瞬,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的。” 阮北在草稿纸上画了个问号,王不凡解释说:“他那天晚上,看书的时候说,我就不信了,看书还能睡着……” 阮北:“……” 懂了,他同情地看了眼鼻子都快擦破皮的同桌,flag真的不能乱立,谁知道你身边有没有个鬼听着呢? 经过昨晚的磨合,今天阮北和王不凡配合的越发默契,一个讲一个听,听完了阮北觉得理解了,就自己把题做一遍。 林登科就看见阮北盯着一道难题看了半天,一会儿写个问号一个画个箭头,一副摸不着头绪的样子。 他想着,阮北一会儿可能会来问他,结果过会儿再一看,阮北正好写下最后的结果。 林登科懵了一瞬,这就解出来了?巧合吧。 然后他就看见阮北重复上述步骤,画几个没什么意义的简单符号,盯着题目看一会儿,连试着破题演算都不用,突然就想出解法了,有道题他上午看阮北解了半天都没解出来。 林登科愣头愣脑看了一会儿,阮北察觉到他的视线,小声问:“有事吗?” 林登科连忙摇头,把头扭过去,偷偷看阮北,他又解出一道题。 林登科想了想,翻出练习册,找到一道不会做的题,用手臂挡着,学着阮北的样子画几个符号,看了一会题目,依旧不会做。 他挠了挠头,觉得自己病糊涂了,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周末,因为有王不凡这个出色的随身辅导老师,阮北不用再找之前的老师补习,就跟他打了个电话,说暂时不需要补习了。 他们的合约本来比较宽松,那位老师也不介意,在电话里祝阮北学业顺利,然后就没事了。 阮北跟秦固约好出门,他们俩要买挺多东西,王不凡的卷子得买,水平这么高的辅导老师,不能让人家出白工。 阮北打算把市面上出名的卷子都买回去,反正他现在有钱了,那十万块钱,一万都还没花完呢,这还是那套口红占了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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