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阮北的脸,动作温柔却快速地把他胡乱蹭了半张脸的口红擦掉,又重新得到一只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弟弟。 “好了,我家小北真好看!”阮西美滋滋道。 阮北挠了挠发热的耳朵,含糊说了一声:“姐姐我先回房间了。” 说着抱起那盒惹祸的口红,一个劲儿给女鬼使眼色,让她跟自己一起走。 阮西帮他把口红盖子重新配套盖好,笑着问:“不是说给我买的吗?” 阮北怎么能把这套给姐姐,不说他用过了,旁边还有个女鬼盯着呢。 “这套不行,我明天再给你买一套。” “不用不用,我说着玩的。”阮西连忙拒绝,这一套口红价格不便宜,哪能让弟弟出这个钱。 阮北不高兴地撅起嘴巴:“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准备给你一个惊喜。” 结果这个女鬼,不但抢姐姐的礼物,还逼他试用,最惨的是还被姐姐撞上了! 阮西感动不已,伸手,阮北立刻低头,让姐姐揉他头发。 “我们小北怎么这么好啊!” 阮北偷偷翘起嘴角,小声哼唧:“以后你要是有别的弟弟了呢? ” 要不了一年,陆思白就要来认亲了。 “谁都比不上小北!”阮西大手一挥:“我宣布,阮北小朋友,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 阮北噗嗤一声笑了:“我才不是小朋友。” 阮西笑:“你是姐姐的小朋友。” 阮北跟姐姐腻歪了一会儿,惦记着女鬼,抱着口红回到自己房间。 “呐,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你可以走了吧。”阮北身心俱疲,一想到作业还没做,就觉得更累了,实在没有心力再应付这只女鬼。 女鬼不知怎么回事,从阮西出现起,就反常的沉默。 又被阮北催着走,她翻了个漂亮白眼,冷哼一声:“你又没试完。” 阮北暴躁:“我不试了,我姐说了,今晚不让涂了,嘴唇上皮肤会受伤的。” 女鬼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冷着脸道:“这套口红我用不了,你给我再烧一套。” 阮北气急,用不了你要,还让我试,糟蹋了他姐的礼物,现在这套东西不是废了吗? “不行,你出尔反尔,我不管你了!” “我给你钱,拿首饰给你换。” “我不要!你自己去买,别找我!” 女鬼冷笑:“好啊,那我去找你姐。” “你敢!”阮北冲过去堵住门:“你敢碰我家人一下,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说话算话,就算泼出去我这条命,我也会报复你!” “你以为我怕你?!”女鬼大怒,一张美人面扭曲变形,浮现无数伤痕,好像被人用利刃划过无数次。 阮北后心冷汗直冒,腿软手抖,却依旧挡在女鬼面前,壮着胆子道:“你是不怕我,可我认识厉害的捉鬼师,你怕不怕他?” 他下定决心,此次事了,就去找冉姨帮忙,让她介绍几个厉害的大师,怎么也得想办法给家人弄点什么防护。 女鬼身形一僵,表情几度变换,渐渐恢复平静,脸上的伤痕也逐渐消失。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阮北顾忌家人,只好妥协:“我可以再给你烧一套,但这是最后一次。” 女鬼嗤笑:“小气鬼,你这么抠,找得到女朋友吗?”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凭什么给你花钱。 阮北心里嘀咕,嘴巴上也不饶人:“对,我穷,你不是要拿首饰跟我换吗?来呀,给我钱!” 女鬼眼神飘了一下,说:“你先烧,烧完了我再给你。” 阮北拿起口红盒子,想看看成分,便看便皱眉:“这东西能烧吗?会不会烧出有毒气体啊?” 女鬼大声嘲笑:“你是不是傻,谁让你烧这个了,你去纸扎店,给我买个纸扎啊!” 阮北:“……我又没烧过!” 而且纸扎店,还给扎化妆品吗? “行了,我答应了,明天就去给你买,怎么烧给你?” 女鬼说:“你找个僻静地方,拿粉笔画个圈,把东西放进去烧,一边烧一边念我的名字,我就能收到了。” 阮北问:“那你叫什么?” 女鬼:“……” “你怎么不说话?” “……马春花。” 阮北:“……” 他扭过头,艰难地忍住笑,女鬼头顶都冒黑气了,真笑出来,可能会吃了他。 女鬼,不,马春花气势汹汹地在阮北胳膊上拍了一下,阮北只觉得手臂一沉,然后就有一种,用力过度不太使得上劲的感觉。 “你做了什么?” 马春花故作凶狠吓唬他:“给你留个记号,你要是不履行承诺,我就再来找你。” 阮北气道:“你都知道我家在哪里,你还拍我干嘛?” 马春花翻白眼,她越来越放飞自我,一点儿都不优雅:“要是你跑了呢?” 阮北白生气,很明显马春花是在报复他,根本不是怕他跑了。 “我这手什么时候能好?”他试了试,动还是能动,就是累的慌,那种用不上力气的酸软感。 这会儿他还有心情想,幸好是左手,不影响他写作业。 “怕了吧!”马春花得意不已:“过个十天半个月吧!” 她拍了点儿阴气在阮北胳膊里,堵塞了一部分经脉,才会有现在这个效果。 不过这些阴气离了她,就是无源之水,慢慢就会消散掉,若是经常晒太阳,或是吃一些壮阳的东西,会消散的更快。 不过这个就没必要告诉阮北了。 能好就行,阮北知道,跟鬼没道理可讲,马春花这样对他,肯定不会再帮他恢复,他也不想跟马春花说好话,讨好她。 “行了,你现在满意了,可以走了吗?”阮北不开心,被鬼吓就算了,还要被鬼欺负,他也太倒霉了。 “走就走,这么小的屋子,你也不嫌待着憋屈。”马春花一脸嫌弃的直接穿过墙壁,跑没影了。 阮北不敢松懈,找了个借口去爸妈卧室,姐姐房间,还有家里其他地方都转了一圈,确定她真的走了,才放心回自己卧室。 第二天周日,阮北白天在家写作业加补习,他姐给介绍了一个家教,可他们没地方上课,别的小孩一般都是在家里,阮北又不能让他姐知道他在补以前的课程。 就很让人头秃,最后只好找了个咖啡店,搞学习…… 上半天课,给老师结了课时费,因为要配合阮北时间,他都是提前跟老师约好,随上随结,两边都满意。 下午阮北去找了个纸扎店,按照马春花小姐的要求去纸扎店给她买化妆品。 他本来很担心老板觉得他捣乱把他撵出去,没想到是他小瞧老板了。 老板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指着店里的别墅豪车让他随便看,别说化妆品了,只要出的起钱,人家老板能给你扎一条化妆品生产线。 最后阮北提着一兜子各色纸扎化妆品走了,虽然是纸扎的,可也不便宜,不过跟真的不能比,这么一想,阮北就平衡了。 傍晚,夜幕降临,阮北找了个僻静处,画了个圈给马春花烧贡品,除了化妆品,还有一些之前,纸扎店老板送的。 阮北就一起烧了,边烧边喊:“马春花,来领你的贡品。” 突然一阵阴风,圈里的火变大了几分,阮北眼前一下子出现了好几只鬼,都眼巴巴看着圈里的东西。 可那道粉笔画的圈,竟然让这些鬼没办法靠近,有的鬼伸手想去抢,伸过去就像被烧到一样,猛的缩回手。 阮北吓得差点儿把手上没烧完的纸钱扔出去,他记得爸妈过年清明给先人烧纸的时候,没遇见过这样的场景啊! 也不对,那会儿他还没法见鬼,或许只是他们看不见而已。 阮北打着小哆嗦,也不敢跑,怕那些鬼发现他能看见他们了,战战兢兢假装无事发生,继续烧纸,心里一个劲儿骂马春花坑他。 正骂着,正主来了,马春花可能是个大鬼,一来就把其他鬼都赶走了。 直到视线内再不见一只别的鬼,阮北才长松口气,抱怨道:“你怎么才来,给你上供你都不积极。” 马春花伸手一捞,从烧成灰的圈里捞出几盒化妆品还有厚厚的一沓钱。 她甩了甩那沓钱,说:“你烧了这个,那些无人供奉的孤魂野鬼,自然会来看有没有便宜可占。” 阮北懂了,来抢钱的。 他就说嘛,刚看见大部分都是男鬼,来抢化妆品有什么用。 马春花心愿得偿,迫不及待想回去试试新得的化妆品,跟阮北摆了摆手就想走。 阮北想起昨晚的事,随口问了一句:“你不是说给我首饰吗?哪呢?” 马春花抱着化妆品的手紧了紧,突然就跑出去老远,扔下一句:“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阮北:“……” 他默默收拾了东西,转身回家。 马春花是个鬼骗子,她连一管口红都拿不起来,怎么给他送首饰? 所幸阮北也没把她的话当真,倒也不觉得失望被骗,就当破财消灾了。 转眼周一,阮北又投身学习,左胳膊使不上劲有点儿影响生活,他只好骗家里说不小心扭到了。 过了两三天,好像稍微有所好转,阮北彻底放下心,看来这次马春花没骗他,能好就行。 周四这天中午,阮北回家吃饭,没进家门就听见妈妈在跟谁说话,语调里洋溢着开心。 阮北打开门,边往客厅走边笑道:“妈,谁来了,你这么高兴……困困?!”
第27章 久别重逢,欢喜之情难以言表。 阮北朝秦固直直冲了过去,因为冲的太快,直接撞到秦固身上。 秦固后退半步,稳稳接住他,甚至想将人抱起来掂一掂,看是胖了瘦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阮北喜不自胜,亲亲热热挨着秦固,眉眼间皆是笑意,显见开心极了。 秦固也不舍得撒手,半揽着自家小少年,不知怎么亲近是好。 阮妈妈见两个小孩一见面就亲热成这样,又好笑又心酸。 困困这孩子算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没了,半大的少年在外习武强身,回家后连自家门都没进,先来了他们家。 不过也好,本就当半个儿子养着,往后对这孩子再细心些,就当自家三个小孩,互相扶持着便是。 这般想着,见自家小儿子还赖在秦固身上,阮妈妈没好气地轻拍了下他手臂:“让困困歇歇,刚回来,累着呢。” 阮北手臂还没好,这一下子,倒也不是疼,就像是撞到麻筋一样,酸软发涩,阮北不自觉轻哼了一声。 阮妈妈唬了一跳:“手臂还没养好?” 因他说是不小心扭到,没伤到筋骨,之后也没再提起,阮家爸妈都以为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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