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哪?回家还是回学校?”秦固问。 “回家吧,你先睡会儿。” “嗯?我刚起。” 阮北指尖在他眼眶下点了点:“黑眼圈都快出来了,昨晚你给我……” 他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丧气地垂手:“我欺负你,你都不拒绝的吗?” 他知道操纵灵气肯定得专心,不可能一边睡觉一边控制,可当时浑身疼,就想撒娇,想让困困哄他睡。 他以为睡着了就好了,但是看样子,这人可能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秦固轻笑:“这算什么欺负,我自己乐意的。” “行吧,这是你说的,你以后别后悔。”阮北咕哝着,不自觉地笑容就扩大了。 两人回家后,阮北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这件充满药油味儿的衣服了,跑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结果刚换完,就被秦固摁在床上重新擦了回药,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儿没憋出眼泪。 他洗澡的时候,秦固已经给师父打过电话,告知阮北这边发生的事。 如果只是阮北身世问题,他师父当然不好插手,但既然有恶鬼害人,涉及到玄学,他们不能不管。 听他说已经上报特事局,师父领会到他的意思,说会跟大师兄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 秦固这一觉睡到快一点,阮北趴在他旁边看书,他倒是想靠着床头看,但是背疼,只好趴着看了。 见秦固睡醒了,两人一起去吃了点儿东西,跟姐姐打了个电话,确认爸爸那边一切都好。 然后赶着时间去学校,他们今天下午有节专业课,一个班才那么点儿人,逃课太明显了,会被老师记住的。 上完课阮北就想往医院赶,柏苗苗一把拉住他:“别跑,等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一起去吃个饭吧,边吃边说。”秦固提议道。 他们现在去医院,也得找地方吃晚饭,还不如在学校吃完了再去。 “可以,走,我请客。”柏苗苗一脸“我有八卦我特别想讲”的小表情,请客一如既往地积极。 曾鹏说:“我就不去了,社团有活动。” 曾鹏加了个社团,快元旦了,大大小小社团都在组织活动。 阮北三个去常去的烤鱼店点了条烤鱼,加两个小菜边吃边说。 趁着等上菜的时候,柏苗苗先汇报昨天阮北给他打电话说的阮西遭遇的不公。 他倒也没一听阮北说完就冲回去把人开了,他先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比如都说那个欺负阮西的老员工有后台,她后台是哪个? 她跟后台关系怎么样?是亲戚还是其他怎么回事?除了欺负阮西这种新进来的实习生,还做没做过其他违反公司规定损害公司利益的事? 还有,这样的人都能走后门招进公司,那个后台还塞没塞过其他人? 柏苗苗虽然对管理没兴趣,但到底出生在那个环境,耳濡目染,也没那么单纯。 他对公司事务不熟悉,光靠他自己去问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他给他哥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小少爷突然关心公司里的人,助理一边记下他的要求,一边忐忑不安,想着得跟大老板汇报。 但是万一小少爷发现老板知道了,他只要一问,大老板一准反手就把他给卖了,那他不就里外不是人? 电话最后,助理战战兢兢问:“这件事可以告诉柏总吗?” 要是你让我瞒着你哥,我可就真瞒了,到时候有啥事你们兄弟俩自己掰扯,别拉我当炮灰。 然而柏苗苗坦然得很,大大方方道:“随便你,我哥不忙你就跟他说呗。” 现在他调查情况,没必要麻烦到他哥,但如果那个后台不好搞,那肯定得跟他哥讲,让他哥帮忙出头。 助理一听,安心了,火速按照柏苗苗的要求,把该调查的都查了出来。 “你们猜怎么着?”柏苗苗一脸八卦欲爆棚的表情。 阮北分心想,柏苗苗这画风越来越跑偏了,以前不是骄傲小孔雀吗?现在整个儿一碎嘴小麻雀了。 呃,好歹是帮他忙,麻雀不太合适,那就喜鹊吧。 “猜不着。”秦固帮他们水杯添上水,回答的语气很淡漠。 柏苗苗表示很不满意:“小北你猜!” 好歹求人办事,阮北不好扫他兴,琢磨了一下,胡乱猜道:“……呃,女员工是那个后台的关系不正常?” 柏苗苗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让阮北猜,是想吊人胃口,等他们猜不出来再说出来震撼他们一把。 “真的?”阮北比他还惊讶,他真是随口乱猜的。 他姐说过欺负她的是个老员工,听描述年纪也不太大,而能坐到柏氏管理层的,怎么年纪也该不小了,没听说是个女性管理,他就下意识往男性方面猜想。 如果是正常的亲戚关系,柏苗苗不至于特意卖关子让他们猜,所以这两人可能有点儿问题。 他胡乱组合了一下,没想到真猜中了,但具体怎么不正常,就不清楚了。 猜都猜出来了,柏苗苗就不卖关子了。 那个后台确实不简单,不单是柏氏的高层管理,还是柏氏的股东之一。 不过与其说股权是他的,倒不如说是他妻子的,他行使使用权,平时股东会议什么都都是他出面,但所有权在他妻子手里。 这人跟冉玉生背景有点儿像,都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然后娶了富家小姐,且都是独生女。 不过相比而言冉玉生更有本事一点儿,虽然创业基础靠的是岳父资助,但能把事业做大,最终还是靠的他自己。 而这位是选择进了岳父握有股份的柏氏,靠着岳父支持,加上他自己的能力,逐渐走入管理层。 “那个女人,就欺负咱姐那个。” 柏苗苗半掩着嘴激动道:“她根本不是什么亲戚,她就是老黄的亲生女儿。” 老黄就是那个后台,柏苗苗忘记人家名字了。 “听说他在老家有个媳妇,父母给定的,上大学之前就办酒席了。” 乡下孩子读书晚,老黄上大学的时候已经快二十了,村里同龄的男孩女孩儿,孩子都能跑了。 “算算年纪,他那个女儿是他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了,他这是骗婚!”柏苗苗愤愤不平道。 老黄跟现在妻子生的女儿还在上大学,大的这个已经二十七了,他竟然还敢弄到柏氏来,真以为没人会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阮北也觉得奇怪,这种消息,那个老黄怎么也该瞒得严严实实吧。 柏苗苗得意道:“我哥有一整个秘书团,公司里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八卦。” 阮北:“……” 柏森一定不知道,你把他的秘书团这么用。 “你还挺得意,秘书小姐姐们应该长得都挺漂亮吧?” 柏苗苗一噎,随后不在意道:“我才不怕,上一个勾引我哥的秘书直接被他叫保安拖、请出去了,没人敢勾引我哥。” “你又知道?” “就是秘书姐姐们告诉我的,她们说虽然老板长得帅,但再也没人敢对他有什么想法了。” 被当着那么多人面拖出去,脸都没了。 “那那个老黄的事,你准备怎么办?”阮北问。 柏苗苗反问道:“你觉得呢?” 阮北:“我觉得,他妻子有知情权。” “你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 柏苗苗叹了口气:“我本来还准备,让姐姐回去公司,然后等那个女人再想搞事的时候,我就带着一群人过去,把我哥秘书助理什么的都叫去给我撑场面,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姐姐撑腰。” “台词我都想好了,她不是有后台吗?到时候我就带着人往那一站,说‘女人,你不要猖狂,本少爷就是阮西最大的后台’,一定能震撼全场!” 阮北呛了一下,尴尬得脚趾头快把鞋底给抠穿了。 能不能震撼全场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挺震撼的。 秦固忍笑道:“这个主意好,要不你先来一场,然后再告诉那位黄太太。” 眼看着柏苗苗蠢蠢欲动,阮北连忙拦住他,偷偷踹了秦固一脚:“姐姐会打死你的。” 柏苗苗摸不着头脑:“这样不好吗?我看偶像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那些女孩子都喜欢看啊,说好帅。” 阮北无语:“你也说了是偶像剧,现实里……” 尬破天际。 “行吧。” 柏苗苗遗憾地放弃了这个计划,他空有霸总的身份,可惜没机会让他发挥。 “那你们先等等,等我把老黄和他那个女儿给解决了,再让姐姐回来上班。” 他知道阮爸爸现在在医院,想着干脆晚点儿通知阮北,让阮西多点儿时间照顾家人。 “谢了。”阮北端着杯子,以茶代酒敬柏苗苗。 柏苗苗跟他碰了一下,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还该谢你们帮我发现一个公司里的蛀虫。” 那个女员工果然如姐姐说的一样,不事生产,迟到早退就算了,干啥啥不成,整个儿一混子,还喜欢惹事。 柏苗苗这么说,阮北不可能真不感谢。 他想了想,柏苗苗什么都不缺,能让他高兴就行了。 正好他马上要去做一件快乐的事…… 他拉了拉秦固,等他侧头,扒着他耳朵小声道:“可以带柏苗苗去……扔垃圾吗?” 秦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好笑道:“随你高兴。” 柏苗苗吃着鱼,不满地嘀咕:“你们两个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吗?” 阮北笑眯眯道:“苗苗,我有个活动,你想不想参加?” 柏苗苗很乐意跟阮北一块儿玩,当即兴致勃勃道:“什么活动?” “扔垃圾!”阮北一字一顿,恨恨道:“不瞒你说,我爸爸这次受伤,不是意外,跟陆思白脱不了关系,我准备打他一顿出口气,你要不要一起?” 虽然他爸是自己摔的,但是要没有那两个抢劫的,他爸也摔不了。 “什么?是不是因为上次录音那事?他怎么知道?”柏苗苗着急地问。 “不是,是另外的原因,以后我再给你细讲。” 反正等他抱错的事戳破,柏苗苗不可能不知道。 “我要一起!”柏苗苗捏着拳头:“早就想揍他了,要不是……”打不过…… “那你等我通知,到时候绝对让你打个过瘾。” “好!千万别忘了叫我。”柏苗苗也期待起来了,他决定回去查查资料,看打哪最疼。 吃完饭,阮北和秦固去医院,他们今天白天重新商量好了看护安排,在特事局的人没来之前,阮北和秦固守晚上,其他人白天轮班。 当晚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秦固觉得不奇怪,社会主义新社会了,鬼魂都不怎么成器,百年恶鬼不是炮灰,随随便便就能找出来好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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