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柏苗苗都给阮北讲过了,阮北这才知道,前世发展得蒸蒸日上,在陆秦两家确定联姻关系后一度将柏氏打压下去的海明集团,差点儿破产了。 不过破不破产的,阮北自认跟他关系不大,他两辈子都没想过要分陆明海的家产,他们有钱没钱,跟他着实没什么关系。 横竖他不打算认亲,如果以后陆明海和冯知慧真的没钱了,阮北会按照现有的城镇居民平均生活水平,给他们打生活费,但再多就没有了。 现在虽然没破,但海明集团已经不能完全算陆家的海明集团了,连柏氏都插了一脚,相当于以后柏氏和海明集团竞争,争赢了,柏氏挣钱,争输了,海明集团挣钱,完了还得给柏氏分红。 总之柏氏怎么都不算输,柏森这操作,让人无话可说。 至于陆思白那边,柏苗苗表示,他现在老实多了。 之前陆明海住院,他在医院陪床了好久,然后稍有空闲,就去找秦深。 一开始道歉,后来就给秦深送他烤的饼干和小蛋糕——阮北知道这个,冯知慧喜欢做西点,她觉得西点干净漂亮味道又好,不像中餐,油腻腻的。 所以她下厨只做西餐,平时也乐意烤饼干做下午茶,陆思白就是跟她学的,据说学的很是不错。 陆思白就捧着他做好然后精心包装好的点心,去讨好秦深。 他说他知道错了,秦深不原谅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想重新追求他,希望秦深能给他一个机会。 柏苗苗闲来无事,围观了陆思白追人的千般套路,回来跟阮北讲:“难怪他敢劈腿,那手段,把男人治的死死的,我要是有陆思白一半功力——” “早就把你哥追到手了。”阮北顺嘴接道。 柏苗苗瞬间涨红了脸,攥着拳头要去打他:“秦固不在,这回可没人帮你。” 自从发现两个室友都是憨憨,他们两个都懒得藏了,阮北晚上坐在床上修炼道法,他们还模仿过,出于好奇还跟着学了几个简单的手印,就是好玩。 秦固画符,他们也当他和阮北爱好比较特殊,曾鹏还喜欢浴室K歌呢,最起码秦固画符不会伤害到室友的耳朵。 今天他买的一些原材料到了,秦固去拿快递,曾鹏跟人约着打篮球去了,寝室里只剩阮北和柏苗苗两个人。 阮北轻轻松松把柏苗苗扭着胳膊压桌子上了:“对付你还用喊困困帮忙?” 他上一世可没少跟人打架,这一世又学了两个月正经拳脚,收拾一个柏苗苗,不在话下。 柏苗苗气成河豚:“我都没说你,你干嘛老说我。” “你说我说少了吗?” 阮北松开他,柏苗苗揉着胳膊,嘴巴噘得老高:“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和秦固,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们俩清清白白,他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 阮北假模假样地摸着自己胸口,对上柏苗苗期待的眼神,眉梢一挑:“我干嘛要跟你说。” 柏苗苗气得打嗝:“你这人太过分了!” 阮北撑着下巴笑道:“那你先跟我说说,你和你哥清不清白,咱们交换。” “你想得美。”柏苗苗条件反射怼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期期艾艾道:“你不骗我?” 阮北没想到他真愿意说,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奇心占了上风,点了点头:“不骗你。” 柏苗苗把自己贴在桌子上,脸挤得扁扁的,好像这样就看不出他脸红了。 “我好像喜欢我哥……不是,不是好像,我就是喜欢他。” 他用手捂住露在没挨着桌子的半张脸,嘟囔道:“我觉得自己好过分,竟然对我哥有这样的想法,有时候会觉得很沮丧,觉得自己特别糟糕,甚至……恶心……” 阮北没想到柏苗苗竟然会这样说,更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少年心里会有这么大压力。 他稍一回想,渐渐明白了。 他经历了前世那一切,以旁观者的身份早早知道了这两兄弟的未来,如果柏苗苗的心思没变过,那他们就是互相暗恋。 本来也没血缘关系,说开了就是一对良缘,所以他平时老喜欢打趣柏苗苗。 可柏苗苗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对于柏森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不知道他的死亡差点逼疯了柏森,也不知道柏森随身带着他的照片,像个活着的恶鬼一样一心为他报仇。 现在柏森依旧是柏苗苗的好哥哥,柏苗苗只以为是他对兄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一心讨伐自己,觉得对不起兄长。 而柏森,他前世憋了那么些年都没让柏苗苗看出来,更别说现在的柏苗苗了。 阮北暗自检讨,如果是这样,他平时有些玩笑,就开的过了。 他想了想,说:“你别这样想,你就算喜欢你哥,你也没因为感情对他做什么是不是?所以不用觉得对不起他。我倒是觉得,你要不要试着问问他?” 柏苗苗一阵猛摇头,可怜巴巴道:“我不敢。” 万一他哥喜欢女孩子呢?万一他哥对他好就是因为他是他弟弟呢?那他们以后都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相处了。 柏苗苗把自己能想到所有的不好的结局都列举了一遍,越说越沮丧,越说越难过。 阮北:“……” 竟然唯独没想过两情相悦这种可能。 事实证明,当你喜欢的人不太聪明的时候,有什么心思千万别藏着掖着,不然就柏森这个下场。 柏苗苗都已经想到他们兄弟反目成仇的场景了,都没觉得柏森有可能对他有意思。 “要不这样,你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测试。”阮北自认做错了事,很积极的给柏苗苗出主意:“你先确定一下你哥的性向,如果他喜欢的是男孩子,就算现在不喜欢你,你还不能去追他啊!” 柏苗苗稍稍振作,转而又摇头:“我哥没表现出来过喜欢男孩子。” “那他也没表现出来喜欢女孩儿吧。”这个阮北很清楚,柏森身边不管男的女的,一个亲密的人的都没有。 柏苗苗:“……”好像是哦。 “如果你哥喜欢男孩子,能接受同性,那你就去追他。如果他就是直男,性向不同不能恋爱,你就早点死心,乖乖当你的好弟弟。” 阮北觉得,等这两人成了,他一定要去找柏森表功,靠他自个儿,估计未来十年依旧是光棍一个。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看得着吃不着,实惨。 柏苗苗觉得阮北说的很有道理,他现在连他哥的性向都搞不清楚,一个人在这纠结难过,也纠结不出什么结果。 “那……那我试试?” “试!”阮北鼓励完,有些不放心:“你知道怎么试吗?” “当然!”柏苗苗拍着胸脯道:“没见过猪跑,我还没吃过猪肉吗?” 阮北:“……你是不是说反了。” 柏苗苗振振有词:“没反,我本来就没见过猪跑。” 阮北:“……”行吧,总觉得柏苗苗跟曾鹏混久了,画风有点儿跑偏。 “嘿嘿,现在轮到你了。”柏苗苗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刚还发愁自己的感情,这会儿就满心好奇地开始等阮北发言了。 阮北好笑推他:“你别笑这么奇怪。” “哪奇怪了,别转移话题,快说。”柏苗苗急道。 “说什么?”阮北揉了揉脸,听别人八卦就很愉快,轮到自己了,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说你和秦固啊!”柏苗苗瞪他:“你不是要说话不算话吧,我可先说了,你不能骗人。” “谁说我骗人了。”阮北无奈道:“我这不是组织语言嘛,有点儿不知道从哪开头。” 柏苗苗噘着嘴:“少找借口,你就说说,你喜不喜欢秦固,跟他到底有没有奸情。” “什么奸情不奸情的。”眼看着柏苗苗又在瞪他,阮北举手投降:“我说,我喜欢他啊,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两辈、我长这么大,最喜欢,唯一喜欢过的人,就是困困了。” 刚还纠结难言,但真开了口,阮北提起秦固时,不自觉就眉眼含笑,好像单是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就是阳光灿烂繁花盛开。 寝室门口,抱着快递盒的少年倏地停下脚步。 他的心跳快极了,刚才那句话,美妙地简直像幻听。 “喔——我就说嘛,那你平时还不承认。”柏苗苗起哄道。 阮北撑不住地笑,前世困困离开的早,他尚且没能了解到他的心意。 而他深陷困境,从不敢也不能考虑感情方面的事,念书的时候,不是没有人追过他,但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等的是朋友是伙伴,其实等的,是他的心上人。 这一世,虽然困困没有直接告白,但种种行为和语言,恨不能直接明示。 一开始阮北确实没有朝那方面想,他和困困从小感情就好,就是因为太好了,就跟柏苗苗一样,当局者迷,分不清这份感情到底是是什么。 他十七岁生日那天,落在掌心的那个吻,热烫得阮北脑袋发昏,却也似惊雷一般,让他陡然惊醒。 那夜阮北辗转反侧,也曾像现在的柏苗苗一样,胡乱想了许许多多。 可他比柏苗苗稍微好一点儿的是,他家困困不像柏森那个哑巴,又能忍又能装。 明示暗示,秦固用了个遍,阮北要再装作不明白,那就太假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谁先表的白?谁追的谁?说说嘛。”柏苗苗好奇极了,他觉得这个经验有必要学一下,比陆思白的要积极健康。 “没有在一起。”阮北笑着说。 “啊?为什么?”柏苗苗一脸不可思议:“他喜欢你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在一起?” 因为……他也害怕啊。 前世的经历太惨痛了,即将到来的认亲是悬在心头的一把剑,他始终害怕,自己会像前世一样深陷泥潭。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身后再没有这些麻烦事,可以干干净净,毫无牵挂地走到困困面前,笑着跟他说:“你看我们都牵着手一起长大了,那就再牵着手一起变老好不好?” 他逃避秦固的示好,不接受不拒绝,秦固拿不准他的态度,一直没敢表白。 有时候阮北觉得自己这样挺作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人肯包容,他才有作的底气吧。 不过这些事不能跟柏苗苗讲,于是阮北找了个借口:“因为我还没成年,不能早恋。” 等他过完十八岁,那会儿该解决的估计都解决了,到时候他就主动跟困困表白,吓他一跳! 门外的秦固一手夹着快递盒,另一只手火速掏出手机翻看日历。 看完眼前一黑,还有大半年,这也太久了吧! “这叫什么早恋。”柏苗苗不敢置信:“你太保守了,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让你们立刻滚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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