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孤舟判断力很好,不然也成不了电竞世界冠军,他立刻注意到这人腿脚迈得很开,手臂与腿也有练过武术的痕迹。 “女装大佬。”他在心里冷笑着念了声。 常忆南是眼睛瞎了才会跟这种人来酒店吗? —— 事实上周寂疆本人并没有瞎,他正坐在酒店房间里发呆,酒喝多了,昏昏沉沉,眼睛里不停冒星星。 其实女装大佬把他带到酒店是想跟他做点儿那些酱紫酱紫的事情,奈何小说里喝得烂醉还酒后乱性的事情在现实中完全不可能。 立不起来。 不光如此,两人共患难,在卫生间吐得厉害,你拍拍背,我拍拍背,看着彼此…… 说实话再漂亮再好看的人,看见呕吐的样子也很难对其觊觎了。 就是一种幻灭感。 女装大佬叹了口气,他吐了会儿很快缓过神来了,然而周寂疆没有,周寂疆不是很会喝酒。 女装大佬想着今晚都是他意图不轨灌酒,怜惜,又愧疚了,去买醒酒药了。 周寂疆就在卧室房间里迷迷糊糊睡着了,醒过来时被女装大佬扶着拍着背,轻轻叫醒,唇里还涌进热水。 女装大佬还是一个挺负责的人,让他躺在自己坚实胸肌上,喂他吃醒酒药,哄自己亲戚娃一样。 本来这场景也特别正常,就是没想到门半掩着,女装大佬忘记关紧了,有个疯子闯进来了。 黑衣男人在他们几步远位置,冷冷清清望着他们,漆黑眸光看得人发慌。 “我去!” 女装大佬身经百战,这还能看不出来是被人“捉奸在床”了吗? 就是这捉奸急着实奇怪,别的人看见了心爱的人被狐狸精给抢占了,要么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么上嘴污言秽语,上手拳打脚踢。 可面前这个黑衣男人太冷静了,戴着鸭舌帽,口罩,一点儿表情也没露出来,让人猜不透又觉得阴郁。 黑夜,黑衣男人,黑色鸭舌帽,阴郁。 要不是练过散打,女装大佬都怕自己被噶了,连忙弹开几步远,急着开口“我我我”愣是没愣出个好以然来,毕竟他本身带周寂疆来酒店也是意图不轨。 可他发誓,后来真是一点儿邪念不带了啊。 问题是这种事情怎么说清楚啊?人家会信吗? 何况另一个当事人也醉醺醺压根说不清楚,只能留女装大佬独自与那黑衣男人遥遥相对,背后汗毛竖起。 所幸床上那个年轻男人蓦然翻了个身,竟是在两人视线下渐渐直起了腰身。女装大佬顿时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就要拽住他衣袖,与他一同跟那个黑衣男人说清楚。 可是没想到床上的年轻男人,脊背隆起才一秒,就又塌陷了下去,出于好意,女装大佬下意识扶他一把,就是这一扶,大问题出现了。 女装大佬的手一不小心就被周寂疆胸膛压住了,刚刚好就夹在柔软的白色被褥与温热胸膛之间。 还要死不死就在那个敏感点上。 女装大佬一口气差点没闭过气去,都不敢看身后黑衣男人是何种表情,更让人抓马的事情就发生了。 察觉身体被陌生的手所触碰,周寂疆酒醒了大半,他转过头来,微微睁开了眼,那双清浅的眼眸霎时装满了女装大佬的身影。 女装大佬从中看到了震惊以及对他人品的怀疑—— “……” 女装大佬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今夜他夹在黑衣男人与周寂疆两人之间,不得不承认,他跌了个大跟头。 正欲发表他今晚感言,门口黑衣男人就已经阴沉着快步过来,一把将他的腕骨提起。 女装大佬也才发现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移开手,顿感不好意思,奈何没有给他说话时间,他面色蓦然一顿,疼痛万分。 黑衣男人握力太重,他牙齿都咬紧,忍着疼,警告他:“放手。” 面前男人没有应,他就自己尝试着挣脱,结果他惊愕发觉他一个练散打的,竟然挣不脱。 他顿时收起玩世不恭,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也就是在这时他听见黑衣男人的嗓音,警告他说:“以后不要再找他,否则……” 有时候适当留白会给人想象余地,黑衣男人蓦然松开手,女装大佬警惕退后几步,就看他弯腰把床上的年轻男人给扶了起来,不由分说扛在肩头,踢开半掩着的门,出去了。 —— 周寂疆神志不清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被扛在男人有力肩臂,腹部顶着,半路上差点把酒全吐在男人肩头。 但他凭着意志力,觉得那样太丢人,还是忍住了,等鹿孤舟把他扔在黑色林肯后座,又一路飞驰,到了别墅把他丢在客厅沙发上。 鹿孤舟很失控,他这一路都压抑着怒火,直到此刻才彻底倾泻出来,拽下黑色口罩的细带子,露出苍□□致的脸,阴沉着气息,俯身靠近他。 猎物都会垂死挣扎,周寂疆那瞬间要被咬断了脆弱的脖颈,也下意识躲避,可没办法,他跌在柔软的大床上,一点力也借不上,眼尾很红,只能任其啃咬。 就要那个时候,周寂疆蜷缩起高大身躯,吐了,还差点吐在鹿孤舟身前。 鹿孤舟脸色顿时变得很差。 倒也不是嫌弃,而是刚才他对着满身酒气眼神迷离的年轻男人,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吻下去。 对一个没心没肺放他鸽子还跟别的男人去酒店玩的烦人精,他竟然想要不顾一切吻他。 明明这个年轻男人肮脏、浪荡、谎话连篇,一点儿也不值得…… 可是鹿孤舟就是想要吻他,想要汲取他身上味道,想要探清那湿润微红的唇瓣,想要一步步占有掠夺,直到他再也不能出去跟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乱搞。 甚至说,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周寂疆低头吐完已经好多了,他缓过神来望向愣神的鹿孤舟,眼睛已然不知何时清明,显然酒醒了。 他瞳孔淡,看人浅,淡淡望过来,与周周也没什么区别。 鹿孤舟应该避开那种眼神,可是他没有,他不想错过面前这个年轻男人每一寸表情。 然后他最不想要看见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见这个年轻男人笑了,很恶意笑了一下,眼角露出那种志得意满笑意,问他:“怎么?突然就爱上我了,你对前男友的深情厚谊哪里去了?” 就是此刻,他想起周周,又望着眼前男人,心间竖起坚冰,那些铜墙铁壁,通通哗啦啦坍塌了。 他放下自尊心,好不容易卸下心防,被人硬生生踩得稀碎。 他挣扎着,苍白辩解:“不是……” “那我今晚就搬出去。”年轻男人瞥他两眼,慢悠悠,带着点儿揶揄。 鹿孤舟沉默,他不能接受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偌大别墅,那样太黑了也太安静了。 那刻,周寂疆就知道火候到了。 他有条不紊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主角受死心,比如说…… 砸了主角受卧室那些保留下来的遗物。 还不是周寂疆砸,而是让鹿孤舟自己,亲手砸,砸得干干净净一件不留,最好把那些过往都砸得稀巴烂再也想不起来。 ◎最新评论: 窒息了,假装深情吗 营养液在手,加更有木有?! emmm,ntr搞的完美,我之前以为受还真的喜欢攻,没想到副受是自我感动,正牌是个没用的背景板,只有攻是真心实意的惨了。。。。 周周会掉马吗(沉思) 做得好我的周周宝,就要让他在以为自己能走出去的时候告诉他真相,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深情一文不值,就是自我感动,又窒息又恶心 好坏哦 -完-
第86章 “怎么?突然就爱上我了,你对前男友的深情厚谊哪里去了?”自周寂疆说出这句话,眼前人就陷入了沉默。 鹿孤舟也反驳过,只是被周寂疆一句“那我今晚搬出去”给堵在了嗓子眼,他抿唇,还是默认了,默认他的心意。 他以为眼前常忆南至少会露出些许欣悦,毕竟常忆南也曾那样歇斯底里讨要着他的爱,常忆南也喜欢过他的。 可是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只是顿了半秒,看向他眼神,格外嘲弄。 “我不是让你小心一点,千万别爱上我吗?”他看起来避之如蛇蝎,又叹了一口气,“你不是说你能控制住么?” 常忆南在嘲笑他的自控力,甚至说还在嫌恶他那所谓的爱。 “我不能接受两个人的爱情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或者说是遗留下来的痕迹,”他慢条斯理,蓦然起身,道,“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最好还是把前面的人忘得干干净净才好。” 这一点他跟周周一样,洁癖,很难忍受一段感情有原则性问题存在。 鹿孤舟抿唇,他道:“我做不到。” 周周在他生命里的痕迹太重了,那四年多,抹去,如扒骨抽筋,周周已经是他的血,是他的肉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舍弃他的骨血呢? 他竭力想要告诉常忆南这个事实,哪怕常忆南会觉得恶心,生气。 他甚至隐秘渴望着,常忆南最好生气吧,如果不生气,怎么能体现出对他的在意? 鹿孤舟喜欢热烈、直白表露出来的情愫,他太缺失这种东西了。 他渴望着所爱之人能表露出对他的在意,这让他感到他是活着的,被爱着的,他并不是孤单漂泊在海面上的一艘船,他身旁有星辰大海。 他从前寄希望于周寂疆,现在是眼前这个人常忆南。 “那我们也不可能。” 然而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只是微微眯起眼,他很困了,不想再与他多纠缠,眼神近乎残忍冷漠。 “明晚就给我答复吧,如果你觉得割舍不了前人,还是沉溺于往事,那我就会搬出去。”说完他动了下脚尖,扶着楼梯把手就要往楼上走,结果手被人轻轻拽住了。 “你非要这么逼我吗?”鹿孤舟表情很复杂,那双漆黑的眼睛在黑夜里就那样注视着他,显而易见破碎痛苦,他问。 周寂疆沉默几秒,就是这简短时间,他干脆利落甩开了鹿孤舟搭在他腕骨的手。 周寂疆说:“若是你不表露出来你对我有所感情,那我们各玩各的也挺好,可你非得打破游戏规则,掺和我的私生活。” 这种话说起来着实没意思,最后他面无表情:“鹿孤舟,明明是你一而再再而三,逼我。” 然后就毫不犹豫转身上了楼,洗漱去了。 洗漱完他就倒在床上睡过去了,临失去意识时还在想,今夜他喝了许多酒,酒意朦胧,大概是能睡一个很好的觉,某个人却不一定了。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没错,周寂疆大概在三四点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起来刷牙洗脸,结束了之后,基本上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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