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或面上挂不住,不打算就这么住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不信他还能失败个三四五六七八回。 仇或是有点犟在身上的,林织都能想到如果再次失败,爱人可能要在厨房里折腾一天的猛男抽象蛋糕,当然,林织不会坐视不管,让人这么累着。 他看着略显丑陋的猫猫,洗了手用手指沾了点奶油送进了嘴里。 “味道还不错,就是技巧得再练练。” 奶油是仇或自己打发的,从一旁的厨具和稍显狼藉的桌面可以看出结果。 仇或的手拿起刀枪都运用自如,对于软趴趴的奶油倒是束手无策。 林织拿起了裱花袋,并没有往蛋糕胚子上去演示,而是微微偏头,在锁骨处画了一个简单的爱心。 “试试?” 林织伸出手,递出填充着大量奶油的裱花袋。 仇或接过袋子,没有立刻开始练习,而是凑过去尝了自己做出点成品的味道。 甜度适中的奶油在舌尖化开,纯白的爱心消失无踪。 因为这两天连轴转,仇或胡子都没空刮,长出了一点胡茬,蹭的林织有些痒痒。 “我先洗澡。” 仇或看似淡然地回应,朝着浴室走。 林织看着他带着裱花袋走了一路还浑然不觉的模样,笑了好一会儿揉了揉有点酸的面颊,看向了长的奇奇怪怪的猫。 可以说如果没有蛋糕胚子以及那经典的猫胡须的存在,哪怕是抽象派大师来了都很难看出这糊成一坨的玩意是猫。 林织切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决定体验到此为止,如果因为这个而肠胃不舒服,可能就得不偿失了。 仇或也是到了卧室开水的时候,才发现手里还拿着东西,不过一会儿也用得上,他放在了一边。 浴室的镜子碎片他打扫过了,不过还没时间去买新的镜子,墙壁光秃秃让人有些不适应,得空了得买回来。 仇或洗好澡后出了浴室,看见林织在床上躺着看平板,凑过去亲他,才看着他的屏幕。 耸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告破,热度还挺高。 “刮胡子了?” 林织把平板放在一边,摸着仇或的下巴询问。 仇或应声,抓着他的手腕亲了亲,说:“一会儿碰的时候不扎着你。” 下边比上边还要不经扎,仇或可不想胡子碍事。 卧室的灯开着,点缀着漫漫长夜。 青年清瘦漂亮的脊背随着呼吸起伏,蔓延出奶油味的甜香。 如同被打发出的泡沫流淌,洇湿了深色的床单。 餍足后沉入梦境,林织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仇或讲电话的声音。 “睡吧,我出去一会儿。” 仇或揉了揉林织的头发,给他盖好空调被,看着他再度陷入睡梦中,亲了亲他的侧脸离开。 队里现在不仅是一个连环杀人案的报告要写,还有灰犬那边也要写。 仇或昨天收到了暗线的消息,灰犬似乎有某种交易在镇子上进行,这次车上没带回来外人,小楼周围的警戒增了一倍,又有陌生人和他们交涉,十分可疑。 这种就是要抓个人赃并获才好,仇或便让蒋云带队主持夏炽那边的事,他则带着人从车站直奔镇子,得益于搜查的大规模,他都不需要费心思调人,直接就能走。 警察突击让里面的人措手不及,有人想逃也逃不出包围圈,检查发现那里正在进行毒品交易,不仅如此,小楼的楼上还发现了不少被关押的女性和少数男性甚至还有孩童。 从某个受害者提供的口供,警方还从后院挖出了尸体。 其中涉及到的情况之恶劣,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皱眉。 因为忙着调度,仇或才很晚回家,连蛋糕教程都是断断续续看完的,也因此仇或在家里待了没几个小时就得被叫回去继续忙工作。 灰犬这次没有多年前那般好运,他就在交易现场,也是毋庸置疑地主脑,一桩桩一件件,加上前科足够他死刑几回,本来是审讯夏炽的专家组加班加点地审讯这些毒贩。 仇人被逮捕,仇或的心里确实轻快,不仅仅是多年心愿完成,得以宽慰天上的父母,也能确保林织的安全,不会再因为他被盯上。 仇或没参与灰犬的审问,这老东西身上的事儿太多了,而且他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做。 身为连续杀人案的负责人以及这次复合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他有很多报告材料要写,很多会要开,这些繁杂的文书工作不见得比追凶要轻快,好在心理上没压力。 不过仇或没去看灰犬,灰犬倒是想见他,见了他也没放什么好屁,用他父母刺激他。 旁边的人都盯着深怕仇或暴动冲过去走人,但仇或没那么做,他甚至没有太动怒。 在当警察涉险的这些生活里,仇或早就已经明白了父母的心态,他对灰犬的个人憎恨并不浓烈,更多是对罪犯的执着。 如果是从前那个患有睡眠障碍的他可能会暴躁,但如今有林织在身边陪着,仇或已经很平和了。 他用审讯技巧套着对方的话,有什么所谓,反正他在外面,而灰犬在里面。 天还没黑的时候,仇或就赶着回家了。 队员们都看出来他的归心似箭,危允君笑着调侃:“赶着回去有事,弟兄们还打算举办个庆功宴呢。” “明天吧,今天我爱人生日,明天我请客。” 办公室里的人还在为前一句而诧异,仇队什么时候背着他们脱单了,听见后一句更是欢呼起来,气氛热烈。 等仇或走了,大家伙直接谈论起嫂子是哪位,危允君和祝长东对视了一眼,心里好像有了答案。 毕竟这段时间出现在队长旁边,让队长特别对待的人,也就那一个。 周二河还在状况外,趁着老大不在疯狂口嗨:“看来嫂子一定是个大美人,不然仇队这种恨不得把警局当家的人,不会这么着急回去。” 危允君想了想,认同地点了点头。 仇或回家的时候去了一趟蛋糕店,不是买蛋糕,而是取经的。 他不明白明明是按照教程来的,为什么他的总是出问题。 一个长得帅看着很有压迫力的帅哥开口询问时,店长莫名被一种奇特的‘交代光环’笼罩,给出了合适的建议。 为了表示感谢,仇或买了一袋子小甜品回家。 在林织的帮忙下,这一次的猛男猫猫蛋糕大获成功,指的是味道上。 至于外表的猫猫……虽然仇或在林织身上练了技巧,但画技还是没有质的提升,在林织的装涂下,勉强还算是可爱。 这个勉强是相对于仇或而言,在林织眼里确实很可爱。 在加上仇或做的其他菜,一个有蛋糕的烛光晚餐就算是操办完成了,不过烛光晚餐怎么能少的了音乐。 林织指了指琴盒:“想听我拉琴吗?” 即使早就已经决定好,甚至连曲子都谱好了,但林织还是会进行询问。 这并不是某种别扭的心思,而是他习以为常的看似被动实则主动的手段,如果仇或拒绝了,他不会表现出任何异样,但是会意兴阑珊几分,不会让拒绝的人知道他失去了什么。 毕竟从拒绝的那一刻起,那样东西在那时那刻对于那个人来说没有意义。 “想。” 仇或立刻点头,他想很久了,只可惜一直没有空闲,加上林织又病着,他也不会提出这个要求。 林织先前就调试好了琴,琴弓触碰着琴弦,流淌出一串音符。 仇或是个没有音乐细胞的糙汉,对于艺术方面的鉴赏能力极低,但他能分辨好不好听,本来就好听,是他对象拉的曲子,更好听。 在仇或未曾移开的视线里,林织安静地拉完了一首曲子。 “好听,不过这首曲子不是你写给我的那首?” 对于林织曾经画过的琴谱仇或专门去搜索听过,并不是同一首。 “听了有一种让人觉得很平静的愉悦感,就像是和你一起睡到自然醒,然后一起在清晨的公园里悠闲散步。” 仇或不懂艺术鉴赏,说不出太高雅的词,用他能描述出的词汇表达他的感觉。 林织放下琴,轻笑道:“谁说你没有艺术细胞?” 仇或接过他的琴仔细放好,接话道:“大概是被你耳濡目染?” 林织挑眉:“我可没在你面前熏陶过。” 仇或笃定:“可能是亲密连接的结果。” 要不是还惦记着晚饭,话题就要跑偏了。 最终猫猫进了林织和仇或的肚子里,做的尺寸不大,正好两人吃完。 “案子做完了,通常会放几天假休息。” 仇或说这话的时候,林织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皮带缠绕在青年白皙细瘦的手腕上,宣告着所有权。 林织再一次充分感受到了仇或精力完全释放的状态,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体力恢复在,他可能已经被做死了。 在睡眠障碍状态下的仇或就令人难以招架,而他养精蓄税精神饱满的情况下,能将人溺毙于欲海中。 林织晕头转向了一周多才从床上缓过来,按了按不太舒服的腰。 仇或不在家,虽然放了几天假但对他来说根本不够,他还在给案子收尾,这些天林织虽然迷迷糊糊但是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等他被做醒的时候就是。 灰犬这边的案子仇或抽空给林织讲了,内情比夏炽那个复杂的多,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仇或必须要出外勤,不然他现在可能都清醒不了。 01看着满身痕迹的宿主,这些天动画片之长,让它有种中大奖的幸福。 跟了宿主这么多时间,它越来越觉得宿主在这方面纵容设计者了。 因为夏炽口供交代的痛快,案子很快移交检察院,这种缺乏同理心的反社会分子死刑无疑,不日将会注射行刑。 在快要执行的前一天,夏炽的情绪又剧烈起来,人总是不能坦然地接受死亡,即使做了再多都心理准备,可临到了的时候,又不免恐惧挣扎。 她又要求见林织,说她还有没说完的话。 林织接到电话,去见了她一面,也听完了她的话。 临走之前,他说:“其实你的故事并不如何,我不打算书写。” 林织从来不是一个很心善的人,他会用最平常最温和的语气,击溃一个人的心防,他不会怜悯,也不会动摇。 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故事被流传下去就是夏炽的心愿,她希望自己以这种方式扬名,所以她才会交代的那么痛快,可林织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如愿。 请他作为工具需要付出昂贵的酬金,而夏炽的身上没有让他觉得有价值的地方。 牢狱之内的人再怎么疯狂,林织也不在意,将人抛在身后。 不过出于某种有始有终的想法,林织还是敲了一段文字放在了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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