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小禾,改日再会,若是有急事,寄书信到七星门便是。” 曲梓珩抱拳,严亦萱也同样这么说,两人带着武器匆匆告别了。 没了二人,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林织知晓戚禾有事要说,带他走进了屋里。 “师父,我追上了姜彦,问到了一些东西。” 戚禾将一路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织,略去了如何威胁姜彦的这一段,从姜彦的口中他得知了十分关键的信息。 “姜彦原先是赤羽门的暗棋,同样是西域圣教放在中原的暗线。” 先前他们一直认为是赤羽门与西域圣教争夺药材,事实并不尽然,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西域圣教内部斗争。 西域圣教在五十年前的战争中落败,并未所有人都离开,还有些旧部留在中原等着再次里应外合。 赤羽门吸纳了这些人,或者说这些人自愿为赤羽门效力,就是为了暗中发展西域圣教的势力。 姜彦就是藏匿在赤羽门中的西域圣教之人的棋子,明面上伪装成正道人士。 三年前,西域圣教内部出了乱子,圣教易主,老教主死了,新教主海烨夺权,自号明王。 圣教势力自此一分为二,域外基本效忠于明王,而中原发展的势力却效忠于死去的老教主,两拨人自然势同水火,彼此都想吞吃对方的势力,只是圣教旧部久居中原,拿被攻陷的大本营无可奈何,明王的手一时半会儿也伸不到中原。 姜彦是旧部势力,但他不甘心一直被控制,因此另投新主。 蛇云草的确是赤羽门要搜寻的东西,只不过这个任务不是交给姜彦,姜彦收到了明王的命令,自告奋勇执行这个任务,和明王的其他部下在赤羽门反应过来前拿走了蛇云草。 因此在旧部看来,姜彦是个叛徒,这次看见他现身那些人便打算清理门户。 “姜彦应该没有隐瞒了,他说圣教的暗线众多,他不知其他暗线的身份,但可以确定他们存在于各个门派中。” 林织道:“和我调查的内容倒是没有出入。” 探子回报,三年前圣教易主,新的圣主明王乃是老教主不受宠的妾室所生,之前一直不知所踪,三年前忽然出现,年纪轻轻却魔功大成内力深厚,打败了老教主登上了教主之位。 他的手段堪称雷霆,任何对他不服的人都死于他的剑下,因而将圣教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不久后他开始派人去中原搜寻药材,没多久赤羽门也开始搜集药材,两方开始争抢。 林织点了点桌子:“看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戚家事发之时,海烨还不是明王,那只可能是圣教旧部所为,明王用一人的信息来交换,说明他很可能连旧部中的主事人是谁都没弄明白,否则早早就上门联手了。 戚禾低声道:“师父可曾觉得有些熟悉?” 林织颔首:“自然熟悉,可以说是一般无二。” 年纪轻轻内力深厚魔功大成,又搜集药材,海烨不仅服用过药丸,甚至知道药方,就像戚禾一样。 海烨今年二十一,比戚禾大四岁,在他两岁的时候阎三更才死,一个是西域教主之子,一个是西域圣教出身的药师,加上海烨一直行踪不明,他们可能有过直接交集。 药方的事情暂且搁置不提,如今已经可以确定制造戚家灭门惨案之人就是西域旧部势力,他们大多数存在于赤羽门中,在五十年里对其他门派也早有渗透,连身为暗线的姜彦都不知道其他暗线的身份。 海烨都不知道旧部势力的主事人,他们想要拿到当年犯下灭门案之人的名单恐怕不是什么易事,不是难度大,而是不想有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林织脑海里忽然出现了白无求说过的可能是血蔷薇的蒙面女人,心里有了考量。 林织想和戚禾嘱咐些什么,却发现他的神色不太对劲。 戚禾的眉心紧皱,看起来不太舒服。 “你怎么了?” “在询问姜彦的时候,和他同行的女子出手,我并未感觉到太多异样,他们有人接应逃之夭夭,我并未继续追,在路上又遇见了守在我们宅子外的人,杀了他们后我便回来,未曾受伤。” 戚禾也觉得古怪,那女子暗算他时将针刺进了他的皮肤里,针头乌黑显然有毒,他的气血有些紊乱,但很快就在他运气后不适消失无踪,他身负内力加上寻常毒素奈何不了他,他便没太放在心上。 那些本是追杀姜彦的人见到他后便朝着他下手,交手中戚禾并没有吃亏。 如今气血又再度翻涌,他用内力压制后风平浪静,可忽地猛烈反噬一般,让他有些难以喘息。 戚禾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林织倒是看的一清二楚,戚禾的面庞乃至脖颈都泛起了红。 在气血翻涌后戚禾忽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扶住了冰冷的屏风边缘,有些无措道:“师父,似乎是情毒。” 这不是戚禾刻意为之,他没想过那个女子针上竟然抹的是媚药而不是毒,不过这药古怪的很。 先前两次都不显,第三次来势汹汹,戚禾已然有些燥渴,头脑微微晕眩。 戚禾似乎嗅闻到了师父身上传来的甜香味,越发混乱。 林织不语,虽然手段老套了点,但是也不是不管用,他这边思量着给多少甜头,却见戚禾忽地摘下眼上白绸,握着一端用牙齿咬着绑住了自己的手。 “师父,帮我要桶冷水,以免我一会儿失控冒犯了您。” 因为热意戚禾的面上浮现些许汗湿,一双灰蒙的眼几乎被烧红。 戚禾发现他越想压制,底下的玩意就越高昂。 耳边的声音变得有些嘈杂,渴望催促着他咬住眼前的青年将他据为己有,握着他的腿揉开他的嫩处,在最深处留下烙印。 戚禾不是什么君子,绑着自己催促林织也不是为了什么师徒之情,诚然是有些博好感的成分,但更多的不愿是戚禾不想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要了师父。 他可以清醒地在夜晚点了师父的睡穴,但绝对不能在意识不清地时候凭本能做事。 他要时时刻刻记得清清楚楚,否则哪怕是自己他都一并恼恨嫉妒。 戚禾这么想着,身体却似乎在与意志背离,他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束缚手腕的白绸,布帛碎裂的声音响起,碎片飘摇坠落,他伸出来手却不是摸向林织,而是眼也不眨地卸了自己的右臂。 剧烈的痛楚让戚禾清明了一瞬,然而这样还不够。 “师父,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分毫,即使是我也一样。” 戚禾的神态并不清明,甚至带着几分狂热的痴态,可他面上依旧带着笑,语气温和。 清醒的他只知道疼师尊,可他要是神志不清,恐怕会失了分寸,将那些妄想尽数倾泄,拘着师父让他只能留在床榻上,让他穿着苗疆的衣服或是不穿,逼着他哄骗他无所不用其极地让他炼制情蛊。 可是这样不行,这会惹怒师父,他会得不到他的心。 这绝对不行,他不允许。
第195章 养成少侠的蛊师 “师父,别担心。” 少年反复呢喃着,还完好的左手却握住了林织的手。 戚禾的理智岌岌可危,不仅是为了让师父放心,也是在给自己种下暗示。 他清楚按照他的武功,除非师父立刻用蛊将他弄死,否则就算是折磨他,他也会毫不顾忌痛楚将师父按在床榻上。 他的面上红意过甚,锁骨那片的肌肤也呈现相应的红。 无神的眼眸没有焦距,却精准地望向了林织的方向。 混乱、亢奋,游走于失控的边缘,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他握着林织的手极紧,将他禁锢。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赶我走。” 戚禾将林织的手放在他的面庞上,喉结滚动。 他脱臼的右手极为不自然地垂落,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楚。 “师父,你心疼心疼我。” 戚禾胡乱地蹭着林织的手,像是讨要怜惜的犬类。 他嘴里虽然恳求着,可动作全然是防备着林织离开。 戚禾显然已经快被逼迫到尽头连最后一丝清明都不剩,可他依旧呈现着乖顺的姿态,可他的疯狂在皮相之下已经无法遮掩,那是完全相悖却又极为和谐的情态,叫人心悸。 林织的手腕被攥的生疼,他的眉宇却舒展着,在戚禾卸掉手臂对他笑着的时候,他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精神上的极致餍足感虽然只有几瞬,却又足够让人欢愉。 林织先前总觉得差点意思,如今倒是品出了自己养成的小孩想要侵犯他的乐趣。 他本只打算给点甜头,如今也意动了。 “我当然心疼你。” 林织抚着戚禾滚烫的面颊,拇指拭去了戚禾鼻尖上的汗珠,看着他动情的模样。 瞧瞧,多可怜。 他轻叹着,嫣红的唇瓣却持续上扬。 “师父,我好疼。” 少年的唇紧紧抿着,不知说的是手还是其他地方,烧红的眼眸带着若有若无的湿润,隽秀眉眼间满是隐忍,却也惹人怜惜。 林织的左手按在了他受伤的地方,想要用右手一并用劲时却遭到了阻碍。 戚禾唯恐他松开手要走,不愿放开他的手。 林织轻声道:“松开。” 他并不是命令,因而也没有太过不近人情。 若是戚禾清醒着,一定能感觉到他师父对他有多心软,可惜他此刻已经混沌到无法辨别话语的情绪,有些委屈的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他抬掌想要拍向自己来维持清醒,林织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化了他的内劲。 “老实点。” 林织呵斥,带上了师者的威严。 他可不想戚禾一身伤,不管是出于情感还是他们如今的处境,戚禾都最好不要受伤。 戚禾下意识地不动弹,纤长微翘的睫毛颤动,越发显得乖顺,可他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滚烫却写满了噬人。 林织接好了戚禾的右臂,下一刻便被抱着。 戚禾在夏日向来微凉的手滚烫,少年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顺着衣襟探入,因练剑而出现的薄茧有着轻微粗粝感。 林织虽然也有感觉,但可没打算让戚禾这么硬上。 他的内力不如戚禾,就算点他的穴也会被很快冲开,林织正准备用蛊控制他的时候,却嗅闻到了血腥味。 林织抓住了戚禾的头发,强迫他的抬头,戚禾的唇边漫出血色,神色看起来比刚刚更加痛苦。 “师父……不对……” 戚禾断续地说,又吐出了一口血,染红了林织的衣襟,又全凭本能地蹭林织。 林织立刻探了他的脉象,内里一片混乱,不似平常的情毒。 他微微皱眉觉得自己大意,哪会有人暗算只用媚药,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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