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嘴里发出鬼叫,墨斗线穿过了横穿过了一半腰,直接卡在了血肉当中。 乔弋舟立马抽出灵符,瞬间贴到了僵尸的脑门中央。 他这才朝楚燎大喊:“快出来!灵符撑不了多久!” 楚燎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冲出房间后,拉着乔弋舟便朝着前方跑去。 在看到两人逃出的这一幕之后,暗处的某个人才缓缓松了口气。 袖口还沾染了几根猫毛,刚才尖叫的猫咪,是被他强行推出去的。 他的身影很快便没入到了黑暗之中。 楚燎拉着乔弋舟,两人的速度极快:“今晚暂时去我的房间,你那里不能待了。” 乔弋舟诧异:“可你那边不是单人房吗?会不会因为篡改规则,而引起更多的危险?” “别人不可以,我们可以。” 楚燎言简意赅,“你和我是恋人。” 省略的阵营两个字的‘恋人’,使空气都变得暧昧了。 乔弋舟明知道楚燎的意思,此刻却止不住的产生几分遐想,原本因为危险的原因,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吻,此刻又骤然回想了起来。 别想了…… 先彻底躲过危险再说! 他们不知跑了多久,明明楚燎的房间离他只有几分钟的距离而已,此刻乔弋舟却有种跑了快半个小时的感觉。 楚燎忽然停下了脚步,没再继续往前。 “大佬?” 没有得到楚燎的回答,乔弋舟从他的背后伸出一个脑袋。 在走廊深处,防盗门被拉开的声音。一个年迈的老妪走了出来,身躯佝偻,头发花白,皮肤满是褶皱。 她缓缓的抬起头,眼睛像是被人挖了,只留下黑黝黝的洞,里面还在渗出鲜血。 乔弋舟毛骨悚然,可定睛一看,又发现眼前的流血,不过是幻觉罢了。 老妪哑声道:“在躲脏东西?进来吧。” 一看就知道这个老妪是公寓里的住户,乔弋舟眼神微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楚燎低声在他耳旁道:“用嗅觉。”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乔弋舟总是没有习惯。 他点了点头,轻轻的嗅了两下,发现屋子里并没有血腥味,反而有一种香灰的气味。 “里面很多香烛气味,应该没有危险。” 楚燎:“先进去。” 两人走到了屋子里,才关上了防盗门。屋子里虽然没有腐臭,可进入到屋子里之后,香灰的气味就更浓了。 乔弋舟呛了好几下,不停的打着喷嚏。 老妪跪到了蒲团上,一下下的烧着黄纸,火盆里扬起的火苗,映在她充满褶皱的老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我们被脏东西追击?” 老妪呵了声:“听惯了别人叫我老太婆,突然有人叫我老人家,反而不大习惯。” 乔弋舟摸了摸鼻子:“长者为尊。” 老妪:“你倒是个好孩子。” 她放下了手上的黄纸,朝着前方叩拜。 乔弋舟凝望着房间四周,灯光是暗红色的,里面摆满了香烛纸人,还有一些白色的花圈,看样子……这位是做白事的? 乔弋舟听到门口蹦跳的声音,连忙着急的走了过去。 这里的防盗门被换过,比出租屋的牢固太多,还有个猫眼,可以让人观察外面的景象。 乔弋舟缓缓的伸过头去,透过猫眼,像是透过外凸的鱼眼睛似的,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这是乔弋舟第一次这样平静的观察着外面,浓雾中只看了个大概,他发现蹦跳而过的僵尸,身上穿的并不是简单的红衣。 结合头顶的红布,乔弋舟有种对方穿的是凤披霞帔的错觉。 红色的长裙,红色的盖头,可不就是嫁衣吗? 乔弋舟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了什么东西,却无法让他抓住。 胖子说他在外面数过,这个回形建筑,并没有十八楼,外面只有十四楼。 可管理员却提醒他们别去十八楼,这说明还有四楼在地底下! 乔弋舟心跳加快,面对僵尸的时候,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毕竟他们和僵尸是一门之隔! 然而对方的袭击目标似乎真的只有贴对联的出租屋,在寻觅无果之后,便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乔弋舟大大的松了口气,整个人因为过于紧绷,此刻有种脱力的感觉。 他走到屋内:“老人家,谢谢你救了我们。” 老妪哼了声:“知道害怕,就别来这栋公寓,这段时间不是来记者,就是什么自由撰稿人,非要去探究什么真相。人啊,有时候知道得多,死得也越快。” 她似乎话里有话,乔弋舟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或许可以解答他一部分的疑惑,包括这栋公寓的古怪。 乔弋舟小心翼翼的试探:“老人家……你的眼睛不是看不见了吗?为什么能辨出我们被脏东西追击?” 老妪:“我是眼瞎,又不是心瞎!” 她跪得太久,双腿打颤的站起身:“到四点没有?到了赶紧走!” 现在离四点起码还有一个小时,见对方发怒,乔弋舟也不好再试探下去了。 他和楚燎坐到了角落里,只得看着老妪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扎着花圈。 窗外是一片阒黑,伸手不见五指。 安静了一会儿后,老妪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还有四天就要到七月半了,正是一年一度鬼门开,最近都不会很太平。” 四天? 这不是他们找出真凶的最后期限? 乔弋舟拧紧了眉头,神经一下子紧绷。主系统没有告知他们惩罚,因此大部分人只怕根本没有深入的想过,他们四天后没找到真凶会怎么办? 大部分人的目标,都是遵照主系统的指令,在这五天内活下来而已。 乔弋舟嗅到了危险,有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如果真的没找到真凶,那他们剩下的人,会不会在七月半那天被拖入阴间……? 乔弋舟打了个寒颤,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乔弋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住户神经都很紧绷?还有十八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妪冷笑了声:“原来你们来香山爱心公寓前,都不查一查的吗?” 乔弋舟:“……查什么?” 老妪放下了手里的花圈,径直的走到了乔弋舟面前:“查为什么要叫爱心公寓啊。” 那双只剩下黑黝黝的洞,没有眼珠的双眼,正紧紧的盯着乔弋舟。 明明是瞎子,却着实让乔弋舟感觉是被人盯着。 他心颤了颤,总觉得里面掩藏着巨大的真相,还未等他挖出。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浮现于脑海,还未得到解答,又一个新的。 似乎所有的线索,都系在了老妪一个人的身上。 墙上的时钟已经打鸣,老妪飞快的将乔弋舟和楚燎推出了屋子:“好好保护自己的小命吧,别人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她留下这句话后,便死死的关上了门。 虽说现在才四点,可阴冷的温度的确升高了不少。 乔弋舟缓缓朝着前方走去:“都这个点儿了,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吧。” 楚燎:“好。” 乔弋舟:“门口的对联,我明天再跟大家说,让大家在入睡前务必检查。” 两人在转角处,便各自回到各自的屋子。 乔弋舟刚走回门口,便看到陆执紧拧着眉,双手抱肩的靠在墙上,俨然已经等了他许久的模样了。 糟糕!陆执好像说四点之后要来找他! 乔弋舟顿时几分紧张,陆执不会看见大佬了吧? 陆执:“四点十分,让我猜猜,你跑出去了多久?” 乔弋舟眼神微闪,感情陆执是在怀疑自己恋人的身份。 “当然是十分钟,不然我又不是凶手阵营的人,怎么可能四点前就离开房间?” “你当然不是凶手阵营,如果是的话,那个时间段僵尸根本不会袭击你。”陆执缓步走到了乔弋舟的面前,顿时将他压在了墙壁上,危险的说,“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别跟我装傻。” 乔弋舟被人压在墙壁上,后脑勺都被撞了一下。 他同陆执互相对视,可完全没有什么旖旎心思,反倒许多戒备。 两人的距离极近,陆执的脸也被放大,眼角下的红色泪痣,将本该泛冷的乌瞳衬得三分含情。 陆执的呼吸都撒在乔弋舟的耳间,喷薄而出的热气,让乔弋舟颇有几分不适应的瞥开了头。 难以言喻的恶寒感。 陆执:“还记恨着那件事?” 是啊,对于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如何放下戒心? 乔弋舟有种在赤着脚钢丝上行走的感觉,每每面对陆执的时候,他总是会心惊,就仿佛被他一步步逼退到悬崖,往下一步便是黑暗的渊薮那般。 乔弋舟:“杨逸也进入了这个游戏。” 陆执:“他欺负你了?” 乔弋舟:“不,他死了。” 乔弋舟直直的盯着他,平静的语调,好似在诉说杨逸是被自己杀了那样。 乔弋舟:“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猎物反杀?” 陆执表情错愕,随后下一秒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舟舟,你这个样子,是和谁学的?装得一点儿都不像。” 乔弋舟眉眼弯起,没有在说话。 陆执脑海里弱小的印象,会成为他最好的保护色。 在这个游戏遇到陆执,的确很糟糕。他起初的害怕、恶寒如今依旧存在,可乔弋舟的脑子里却想着怎么反击了。 陆执伸出手,去揉了下他的眼尾,直到揉得一片艳红才肯罢休:“下次别去学这些,你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像什么?就像是一只夹紧尾巴的兔子,在瑟瑟发抖的像敌人挥舞着拳头。” 乔弋舟:“……”你也知道是敌人。 陆执的话音刚落,一个人便从身后袭来。 这次可不是拳头了,而是那一闪而过的刃光,像是真的下了狠手。 陆执立马放开了乔弋舟,躲到了一旁开始应战:“阿焱,果然是你。” 方焱:“我们住一个屋子,你早上出来,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方焱回眸望向乔弋舟:“没事吧?” 乔弋舟的眼尾有点疼,乍一看好似哭过似的,他朝方焱笑了笑:“没事。” 他真的……哭了吗? 由于视线被挡住,方焱没有看到陆执刚才的动作。此刻看到这样的乔弋舟,脑子嗡的一声完全炸开,被陆执勾起了怒火。 明明进入逃生游戏后,他再也没看到乔弋舟哭了! 方焱回头之后,猛然朝着陆执刺去,招招都下了狠手。 乔弋舟:“方焱,我真的没事。” 方焱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怎么可能没事?!别硬撑着!”你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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