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就等同于想要把对方弄哭一样。 — 凛冽的山风掠过耳畔,脚下是泥泞老路。 祠堂后方是腐臭的黑水,前方的荒地却是一座座坟茔。那上面的墓碑,被人用白纸糊住,一层又一层,好像要掩盖什么秘密似的。 待几人回到了祠堂时,大部分村民都因为出去追赶他们,这里只留下了寥寥数人。 毕竟这地方邪门,也没多少人愿意留在这里。 他们收拾着碎裂的瓦片,不断抱怨:“又留我们做这种活!谁愿意在这个地方!” 瘦子安抚着他:“快别说了,早点清理完,还能早点回家。这地方晚上可留不得,总能听到那首催命曲……” 男人越想越气:“该死!都是那群外乡人!要是被我们找到,准儿拿他们镇压水里面的鬼东西!” 男人破口大骂,越想脸色越难看。 正当此时,瘦子忽然间听到了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 瘦子惊慌了起来:“这不会真的跟传闻一样吧?死在河里的人都有四十七个了,你说会不会像村里老人说的那样,有七七四十九个人,就会……” “别胡说!”男人立刻阻止了他。 等他们打扫完祠堂,才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乘着几人说话的时间,乔弋舟把老头给的关键道具悄然绑在了手上。方才那几人的对话,令乔弋舟皱紧了眉头,不由的沉思了起来。 拿外乡人镇压河底下的鬼东西? 在祠堂里面的,是外乡人。而河水里面的,却是无数个死去的孩童。 他猛然望向祠堂,脸色变得难看—— 这里面供奉的到底是什么? 他自言自语的说:“村民祭祀的是一波,女鬼杀的又是一波……” 乔弋舟发着抖,总觉得奇怪极了。他们生存小队的人,就像是这个世界的饲料一样,女鬼要杀他们,村民们也要杀他们。 而把他们送进来的主系统…… 打住! 乔弋舟没敢再想下去,寒意却覆满了全身。 他们齐齐朝祠堂走了进去,挂满了红色布条的槐树已经倒塌,显得毫无生机。那苍老的树干上,一圈圈的树纹好似一张张小鬼的脸,在嬉笑着他们的无知。 众人已经走到了最里面,每一个牌位下,都摆放着黑色的木盒。 乔弋舟没来由的想到了一件事:“这盒子……不会是由槐木制成的吧?” “太吓人了!”两小弟抖了抖身体,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乔弋舟:“到底是不是,打开不就知道了吗?” 乔弋舟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他们硬着头皮,一个个的撬开了木盒。然而里面都是些碎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他们将目光锁定了最上面的木盒,唯有那个木盒前燃了香,正好三炷,深深插在香灰里面。 方焱艰难的够到了木盒,这才将盒子撬开。 哐当—— 木盒应声而倒。 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无端感受到了冷意。 碎肉,手臂,还有上面闪烁着的定位表。 唯有队长,才会被主系统赋予这东西,能查看队友所在位置,也是主系统传递信息的媒介。 方焱压抑着自己微颤的声音:“是上一个进入游戏的生存队伍。” 以邪压邪? 气氛快要凝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滴答—— 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林鸽看到江时脸上的血,本想苦中作乐,活跃一下气氛:“江时,你怎么流鼻血了?也没这么惊悚吧?” 江时纳闷:“什么流鼻血,你在说什么呢?” 江时觉得不对劲,摸了摸鼻子,手上的还真是血。一滴又落下,他朝上方望去,才惊觉有一具尸体被挂在祠堂的梁上。 血淋淋的,几乎面目全非,他们竟一直没察觉? 寒意袭击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了阴森。 与此同时,E107队所有人都接到了一条指令—— “新人李默已阵亡,提高难度50%。” 什么? 李默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粥粥嘤之后会身体虚软几分钟,纯粹是用力打一拳后的脱力,不是金手指限制,原主就走的这种柔弱风的~ 唯一的金手指限制就是女装啊23333 还有粥粥越嘤越软不是很沙雕吗!认真脸!
第八章 这诡异的画面,使寒意从内心的黑洞里涌出,整个身体犹如拉紧的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乔弋舟身上,李默和乔弋舟是本场游戏的唯二新人,李默的生死负责50%的难度,乔弋舟的生死就是另外那50%!! 李默没死的时候,乔弋舟的生死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如今李默死了,让乔弋舟的活着这件事,就是重中之重! 所有人内心都涌现出了一个念头——就算是自己遭遇危险,也决不能让乔弋舟出事! 梁上那具尸体在不断滴血,滴答,滴答,只是微弱的短音,却显得分外清晰。 浓稠的血液不断落下,不多久就把地面染成诡异的深红。 这样恐怖的场面,不断摧毁着众人的心理防线。 乔弋舟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木盒里是上一个生存小队队长的尸体?难怪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什么‘上一轮玩家已全部死亡,已对怪物赋予追杀新玩家权限’的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细思极恐:“……我们也听到了,可根本没有注意,现在想想,这句话就是本轮游戏的提示!” 方焱脸色难看,毕竟是他撬开的木盒,死的又是上一个生存小队的队长,这无疑进一步加重了方焱的危机感。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等会儿万一有村民回来,就麻烦了。” “好!” 众人赶忙跟了上去。 沮丧和恐惧进一步的蚕食了心理防线,犹如一头暗处的恶兽,随时都有可能拉他们下深渊。 外面的天空都好似变了色,明明才刚至晨曦,又被浓密的黑云所遮。阴影覆盖了祠堂,吹来的风也冷得让人胆寒。 乔弋舟悄悄将袖子拉下来,傅云秋的外衣穿在在他身上显得宽大,正好掩盖了手腕上的红布条。 这东西是关键性道具,也许能在危急关头救自己一命也不一定。 他们刚要朝外走,便听到正门那边传来响动声。穿堂风呼啸而过,房门都都涂成了暗色,阴邪又幽冷。 有村民返回了?! 真是屋漏偏偏逢夜雨! “走后门,快!” 几人不得已从祠堂后门离开,古老的木门,被青苔腐蚀了底部。整个门身像是腻了一层油,呈现深深的黑色。 乔弋舟忍着不适推开了木门,只听一阵极其刺耳的‘咿呀’声后,乔弋舟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场景—— 葬身黑水的小鬼,一个紧接着一个,四肢扣着四肢,缓缓的爬上了岸。 这数量极多,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全都是。 在祠堂后面空旷的荒地下,所有小鬼的动作都清晰可见。它们全身肿胀,以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光溜的头皮只连着稀疏的,滴着水的发丝。 小鬼们咧着嘴在笑,一眼便能看到里面腐坏的牙床。此刻正如同看猎物般看着他们,那露骨的杀意在蠢蠢欲动。 呼吸已经凝滞,所有人内心都绝望了起来。 游戏难度提高50%,就是这个意思么? 没想到从后门走,并非是逃出生天,反而是另一个危机。 前有村民,后有小鬼,还给不给人活路! 乔弋舟紧抿着唇,唇瓣被他自己咬得艳红,这么多的数量,他就算嘤了之后也应对不过来! “阴水、阴尸、阴木。” “极其阴诡之地。” 傅云秋眼神微闪,喃喃的说道,“也难怪这里诞生的水鬼,会如此凶毒了。” 两小弟脸都白了,声音哆嗦了起来:“傅哥,有法子破解吗?” 傅云秋点头:“有两个法子,极阳之物可破,极凶之物……也可破。” 乔弋舟很是惊讶:“你还懂这些?” 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方焱总觉得他看傅云秋时,眼角好似带了春水,一双乌瞳似桃花潭,里面藏着潋滟水光。 方焱重哼了声,颇为烦闷:“云秋的爷爷是研究民俗的学者,你以为我这次游戏为什么要带云秋?” 乔弋舟:“……”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乔弋舟急忙追问:“极阳之物是什么,极凶之物又是什么?” 傅云秋:“有好几种说法,向日葵算,佛家常用的沉香也算。” 众人不禁哀嚎,这一时半会儿哪里能找得到? 众人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身上:“那极凶之物呢?” 傅云秋:“常言道鬼也怕恶人,还记得砍我们的柴刀大汉吗?女鬼一见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兴许村民们也懂这个道理,才纵容那大汉四处作恶。” 这…… 和他们所遇到的事情对上了! 这什么,简直严丝合缝啊! 听了傅云秋的话,林鸽顿时蔫儿了气,还朝众人做了个恶狠狠的鬼脸:“你们瞧我这样子像恶人吗?” 江时更绝望了:“快别了,怕不是鬼吓你,是你被鬼吓得哇哇大叫。” 林鸽:“就不能装一装被我吓到吗!” 没希望了…… 情况越发危急,从正门而入的村民已经进来。 他们俨然发现了李默的尸身,还有那些被撬开的木盒。 “该死的!那些外乡人竟然折返回来了!” “快找找,兴许他们就在附近!” 危险越来越接近,几乎快要被发现。真是进也不可,退也不可。 众人额头冒出了冷汗,都屏住了呼吸。正当此时,乔弋舟不慎被身后的人朝前推了一把,还未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暴露在了小鬼尸堆里。 空气骤然寂静。 乔弋舟保持着那快要摔出去的姿势,完全不敢乱动。同那一双双怨毒的眼瞳对视的时候,只觉得冷意快要冲破自己的皮肉,钻入更深的五脏六腑。 该怎么办? 乔弋舟心跳如雷,紧紧抿着唇,他要不要嘤一拳? 小队众人不由张大了嘴,甚至想拉回乔弋舟,可到底是晚了一步。 啊啊啊,乔弋舟死了,他们更不可能通关这个游戏! 众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乔……” 那句呼喊声还未说出口,众人便瞧见乔弋舟迅速冷静下来,还做出了个嘘声的动作。 小鬼没有动。 它们个个踌躇着,不敢上前一步,只是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乔弋舟,看上去十分戒备。 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抓耳挠腮,摸不着头脑,完全没预料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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