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弋舟:[爸爸,我好有挫败感。] 系统:[不好吗?] 乔弋舟:[当然不好!我一铁血男儿,铮铮硬骨,碍于形势严峻,就撒了个娇,他们就屈服了?] 这说明啥?说明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柔弱的,撒个娇并不稀奇。 系统:[人呐,总要学会早点认命。] 乔弋舟凄苦的蹦出:[……呜。] 傅云秋没再逼乔弋舟,反倒主动为他化解难题:“舟舟实力弱一点,但有能够安抚鬼怪的摇篮曲,在大佬身边的确更安全。” 他柔弱,需要我们照顾。 傅云秋把话说得很明白。 乔弋舟认命的拉住了帘子,和楚燎一起睡到了床上。 纵然是单人床,两个人也离了一条线。 经历了这么多事,乔弋舟早已经累了,几乎沾着床就入睡,刚刚的凄苦也被疲惫的困意打败。 乔弋舟的呼吸变得绵长,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楚燎所需的睡眠时间本身就少,只是闭着眼睛养神罢了。 乔弋舟最开始的时候还睡得规矩,没多久就贴了上来,朝他的怀里钻。 楚燎睁开了眼睛,如深邃的星空。 对方的头发扫在他的下颚,皮肤上感受到了柔软和痒意。 楚燎眼瞳幽深,盯着乔弋舟看了老久,心里泛起奇怪的感受。 还未持续多久,乔弋舟的手便不规矩的拍到了他的耳朵上,差点把嗅觉抑制器都给弄掉,还好楚燎猛然反应了过来,立马挪开了距离。 香甜的睡梦里,乔弋舟还嘿嘿的傻笑了两声:“猫耳朵真好摸……” 楚燎:“……” — 第二天很快便已来临,乔弋舟睁开了惺忪睡眼。 他打了个哈欠,似乎没睡饱的缘故,眼尾都泛着微红,眸子里渗着生理泪水,如细钻般的水珠沾染在浓密的眼睫上。 病床的另一侧,根本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乔弋舟拿手摸了下,才发现连一点儿温度也没有。 看来是清醒很久了。 乔弋舟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立马拉开了帘子,发现其他几人都已经苏醒了,正在商量着今日的搜查分组。 陈哲:“我昨天晚上才发现,我兑换的替身草人不见了……” 陈哲昨天晚上就想去找,由于队伍里有了这么多大佬,才歇了这个念头。 可现在都白天了,绝对比晚上安全! 现在不找,怕就要被人给捡走了! 傅云秋一听他说替身草人,就意识到了重要性:“要不这样,陈哲和贺闻宣去找替身草人?我们三个去五楼看看?” 其他几人对这分组也没意见,纷纷点了头。 贺闻宣无比嫌弃:“让我带垃圾?” 陈哲忍受着毒舌的煎熬,自信心极大的受挫。 反倒是乔弋舟开了口:“这个道具有特殊性,我觉得是通关这次游戏的必备品,这件重要的任务,我也觉得交给你合适。” 贺闻宣笑着扬起高傲的头:“行吧,老子就勉勉强强吧。” 陈哲:“……”双标狗! 他越发感受到了差距,以前是傅云秋宠着乔弋舟,现在来的两个大佬,竟然都宠着他??? 相比之下,自己不折手段的抱大腿行为,别人还看不上。 陈哲心里扭曲了起来,明明他和乔弋舟都是第三场游戏,乔弋舟还比他弱一点,凭什么? 就因为那张脸吗? 自己还知道省着点数,买有利团队的道具。乔弋舟知道什么啊?非得去兑换体能! 一对比,陈哲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五人一同离开,直奔目的地。 等来到五楼后,乔弋舟进入了太平间。 夏天炎热,尸身极其容易腐坏,里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苍蝇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在寂静的空间里,让人觉得阴嗖嗖的,好似脏东西在暗处悄悄说话那样。 乔弋舟捂住了口鼻,转头对傅云秋说:“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尸体放在五楼,太平间的位置不选在一楼,反而设置在五楼,这种会加速腐坏的地方。” 傅云秋:“你该注意的是,这些尸体会不会都诈尸。” 乔弋舟浑身发抖,不敢想,不敢想。 “这家废弃医院也是奇奇怪怪,多处都和咱们熟知的医院不一样。” 傅云秋也觉得奇怪:“我刚刚看到五楼还能往上走,应该是天台,只是铁门被锁住了,需要钥匙才行。” 乔弋舟隐隐抓到了线索:“先找找钥匙!万一五楼没有,有可能在医生那里!” 楚燎走到了更里面,拉开了抽屉:“你们说的是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还有一本研究日志。 乔弋舟满是震惊:“大佬,你怎么拿到手的?” 楚燎:“试了几次密码。” 乔弋舟:“……”逆天! 不过这么快就找到了钥匙,省去了许多时间。 楚燎翻开了研究日志,又立马啪的一声关上。 乔弋舟凑了过去:“怎么了?里面写了什么?” 楚燎:“……没写。” 乔弋舟夺过了他手上的研究日志:“怎么可能没写!大佬你又在开玩笑!” 乔弋舟刚翻开研究日志,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不是没写,而是只写了一句话—— [我要制作出一个完美的爱人。] 平静而可观的阐述,可上面却被按了无数个手指印,密密麻麻的全在一张纸上。 乔弋舟顿时毛骨悚然,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这个……按手指的,应该不是印泥吧?” 楚燎:“是血。” 乔弋舟烫手似的,研究日志差点滑落下去。 他连忙放到了桌子上,连指尖都感觉沾染了那股恶心的感觉。 楚燎:“大部分的杀人狂,都会留下自己杀人的印记,像是盖章那样。看来这个医生,喜欢收集被害者的手指印。” 乔弋舟大骇:“这么多??确定??” 密密麻麻上百个了吧,太平间只有十来具尸体啊! 楚燎:“去天台,能给我们解答。” 他的表情分毫未变,似乎已经经历了许多,所有的反应也变得麻木。 傅云秋喊住了他们:“等等,那个研究日志,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楚燎递给了他。 傅云秋脸色凝重,翻了好一会儿,才细心的瞧见了夹层:“你们看……这两张纸,像不像被血给糊住了?” 乔弋舟倒吸一口凉气:“云秋,还是你细心!” 他们小心翼翼的将两页纸拆开,在第二页上,是一个清秀的字迹。 [我知道自己大概逃不掉了,我是他疯狂想法的第一步,也会成为人偶的基石。] 这个‘我’是谁? 三人沉默的朝天台走去,一步又一步,抬脚的时候都重如千斤。 乔弋舟望向身侧的楚燎:“大佬不愧是大佬,完全不害怕。” 楚燎:“我倒希望像你这样。” 乔弋舟微怔,有些不明白。 楚燎半阖着眸:“连死亡和恐惧都感受不到,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无波。 乔弋舟的心口却被刺痛了一下,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话? — 傅云秋的心情沉重,自从看到那句话之后,就神不守舍。 这条记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女病人是他所扮演的关键性NPC的孪生妹妹。 姚佳彤,同时也是个医生,于三年前患病。 里面的黑暗,真叫人心惊。这个故事像是隔了一层薄膜,伸出手去就能察觉到什么东西,只差最后一点儿信息,就能完全展现了! 打开门锁的一刹那,傅云秋感受到了强烈的阳光,如针那般穿刺了过来。 明明才早上十点,阳光已经这样刺眼了。 他们来到了天台,没走几步,一副令人心惊的画面却映入了眼前——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成群结队的乌鸦站在电线上,朝着尸体扑咬了过来。乌鸦食腐,整日以这里的尸体为食,都吃不光他们。 尸体层层叠叠,犹如小山那样。 天热得像发了疯,燥热的日光炙烤着天台,使得整个天台犹如巨大烤箱,水泥地都惊人的滚烫。 巨大的恐惧感向乔弋舟袭来,他甚至没能感受到,自己光着脚紧贴在地上有多疼。 楼道口那十一具,是医生所挑中的。 而天台上的,才是被剩下的! 这刺鼻的腐肉味道,令乔弋舟几乎干呕了起来。他的生理泪水都快出来了,恍然间看到自己脚边的这一具,蛆虫在头颅里钻来钻去。 乔弋舟脸色难看,立马倒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后面。 “小心。”傅云秋接住了他的身体。 乔弋舟沙哑着声音:“抱歉。” 傅云秋摇头:“我终于知道太平间为什么在五楼了……” 乔弋舟面容凝重,现在他也知道了。 太平间摆在第五楼,楼层越高越危险,原来是因为——方便抛尸到天台去。 “上面的怨气,滋养着下面。在废弃医院会受到影响,互相猜忌。” 在这里待得越久越是危险。 上个周目没能弄懂的事,乔弋舟现在全都懂了! ——为什么傅云秋第一天还跟他说交心,第二天的反应就变得这样奇怪? ——为什么陈哲第一天还正常,第二天他让陈哲绑住人偶的时候,他却尖叫着跑开,精神突然崩溃。 ——为什么最危险的在五楼,最不危险的却是一楼。 这一个个的疑问,全由此刻的场景解答。 乔弋舟脸色凝重到根本挤不出笑容,低声的对两人说道:“我们快点下去吧,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会比别人更容易受到影响。” 傅云秋带着鼻音:“嗯。” 正当三人打算往下走时,站在电线上的乌鸦却骚动了起来,黑云一般的乌鸦疯狂拍打着翅膀,发出嘎嘎嘎的尖叫声。 这声音吵得令人耳膜都在泛疼,乔弋舟捂住了耳朵,低低的喊了句:“吵死了。” 傅云秋是听力进化者,所受的影响就更深了。 他额头青筋凸起,某种焦躁的情绪,几乎要冲破皮肉。 三人当中,唯一没有受影响的便是楚燎。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马将天台的门给关闭。 乔弋舟:“大佬,你这是做什么?” 楚燎:“有血腥味。” 乔弋舟:“这里这么多尸体,当然有血腥味!” 楚燎:“新鲜的。” 乔弋舟顿时被吓得汗毛四立,他刚打算问的时候,天台的铁门后,像是被什么给锯开,发出极其尖锐的声音。 乔弋舟心跳如鼓,怔怔的看着,从铁皮里露出电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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