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 …… 亚历山大坐在椅子上,他的后背靠着椅背,跷着腿,摆出一个十分悠闲的姿势。冰蓝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面前对他不假辞色的少年,嘴角噙着的是充满玩味的笑意。 亚历山大用一种悠闲的、像是在逗宠物一样的语气说:“亲爱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共度良宵吗?” 对面的少年刚刚换下戏服,却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以至于他只穿了一身纯白的里衣,就不得不面对这个毛熊的年轻军官。 里衣是蚕丝的材质,很轻、很透,隐隐能露出少年白皙的肌肤。从亚历山大的角度看去,他甚至能看到少年白皙的胸膛,与心口处两颗黑色的小痣。 两颗痣一颗左上、一颗右下,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与纯白的里衣上,竟无端显出几分旖旎。 亚历山大吹了一个口哨:“亲爱的裴,你的身体真让我满意。” 亚历山大真心觉得他是在夸奖,可被他“夸奖”的裴松醪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底喷涌而出。 士可杀不可辱,他虽是下九流出身,可也学过礼义廉耻,怎容这个毛熊军官如此欺辱? 裴松醪气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放肆!” 素来动听婉转的声音即便掺杂怒气也依旧清丽悦耳,听在亚历山大的耳中,不觉冒犯,只觉得面前的少年别有一番滋味。 是书里说的,独属于东方古老而神秘的古国那种独特的、悠远的味道。 亚历山大凑近裴松醪,他一把就将裴松醪拽到怀里。裴松醪被迫坐在亚历山大的腿上,只觉得这个毛熊军官身上气势逼人,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了几下,亚历山大却将他抱的更紧。亚历山大凑到他的脖颈处轻轻嗅了嗅,随即用一种带着沉醉的嗓音说:“裴,你好香啊。” 裴松醪只觉得他受到了此生最大的侮辱,他狠狠地砸着亚历山大的胸膛,怒斥道:“我已经给你唱完了戏,你还想怎么样?” 说着,他的声音中竟隐隐带上了哭腔:“不是说好的吗,我给你唱戏,你放过我们戏班子!” 戏班子命不好,选址的地方传承了几百年,却偏偏在近年成了毛熊的租界。毛熊人在租界肆意撒野,班主也只能对着他们点头哈腰。 裴松醪名声响遍全国,有无数人飞奔至此,只为听他的一场戏,毛熊的军官自然也是久闻其名,希望有幸一闻裴松醪的一场戏。 裴松醪原本清贵高傲,宁可死也不愿为这些王八蛋唱一场戏。可是班主跪在他面前说,如果他不唱,戏班子就会被毛熊赶出去。 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扎根,离开了这里,他们能去哪? 看着两鬓斑白的班主,裴松醪咬着牙答应了这份屈辱的邀请。 可谁能想到,明明他已经唱完了戏,毛熊的军官竟然跟到了后台,还要对他行此不轨之事? 裴松醪越想越气,他咬着牙说:“我已经给你唱完了戏,你可以离开了。” 毫不留情的逐客令,可亚历山大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他还凑在裴松醪的颈肩,用那种听着就让人火大的语气说:“可我反悔了。” 他抱着裴松醪的力度又紧了三分:“我觉得,我想要的东西又多了一些。” 这话说的裴松醪脸色发白。 果不其然,下一秒,亚历山大一把将他抵在桌角,手碰上了他的领口。 裴松醪先是被吓懵了,等亚历山大冰凉的手触摸到他的胸膛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拼命地挣扎,喊道:“你放开我!” 可征战沙场的军官力气实在太大,裴松醪拼了命也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亚历山大在他的身上作乱。 裴松醪不顾仪态地哭喊,可原本热闹的戏班子像是突然之间里面的人全死了一样,他的叫喊声这样大,却没人进来看一眼。 隐隐约约间,裴松醪好像听到了外面有谁在说话,那人喊着他“师兄”。 是……含君!是张含君! 裴松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大喊:“含君,救我!” 外面传来张含君的声音:“师兄,你别怕,我这就救你!你放开我师兄!” 亚历山大不耐烦地说:“让他滚!” 很快,门外趋于平静,张含君的声音没了,班主的声音没了,师弟师妹们的声音没了。 偌大的天地,不过转瞬间就只剩下了风声。呼呼的风吹着窗棂,发出阵阵哀鸣。 恍惚间,裴松醪觉得,这是风在为他默哀,哀悼他惨淡而可笑的一生。 裴松醪只能徒劳地说:“求求你,放过我。” 声音中带着几许些微的恳求,更多的却是麻木。 可身上的男人没有放过他。 裴松醪依旧能感受到身上的男人温热的体温,与他身上传来的薄荷味的信息素。 等等……信息素? 燕双栖只感觉浑身一冷。 他惊慌地看向身上的赵宾白,真的挣扎起来:“你起来!” 可是赵宾白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回答,他毫无章法地在燕双栖的身上乱摸乱碰,那双原本冰蓝色的眼眸都在隐隐泛着红。 燕双栖很想吐槽一句他是不是得了红眼病,可此刻一个想法出现在燕双栖的脑中,让他挥之不去—— 赵宾白好像迎来了易感期。 而他燕双栖是一个和赵宾白的匹配度为100%的omega。 救命!
第26章 点绛唇 原著剧本中有没有写过, 当一个omega倒霉的遇到了alpha的易感期、并且他还和那个alpha的匹配度为100%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燕双栖很希望他不知道,但要命的是他知道。他不但知道, 而且还记得很清楚。 那是让他几乎摔了原著剧本、并对作者大骂三千字的桥段。 原著剧本中写道, 渣攻苏景辰和原主的匹配度为100%,因此当苏景辰的易感期来临的时候,他没能忍住信息素带来的诱惑, 直接强行标记了原主。 然而因为他们之间的匹配度太高,导致苏景辰在标记的过程中没能控制住自己,他直接咬破了原主的腺体,导致原主腺体发炎,不得不住了一个月的医院,还差点因此死掉。 而现在, 一个和他匹配度为100%的alpha在他面前到了易感期。 救命! 燕双栖开始拼命挣扎:“你放手!” 然而进入易感期的赵宾白什么都听不见, 他只知道面前的omega香香甜甜的, 他身上传来的桃花的味道,对他来说像是最好的抚慰剂,让他忍不住就此痴迷、沉沦。 屏幕外,王新丰看着屏幕里燕双栖和赵宾白激烈的对手戏,忍不住摸着下巴说:“双栖的表现真不错, 我之前还担心他们omega脸皮薄,在这种对手戏下会放不开自己。现在看来我想多了, 他还是很敬业的嘛。” 一旁的齐星闻脸色扭曲。 他久经欢场,比单身了一辈子的王新丰懂的多得多, 他一看就知道, 片场里肯定出了问题。 但是,他为什么要提醒王新丰呢? 想到之前燕双栖带给他的侮辱、让他丢了那么大的人, 再想到另一个人给他那样优渥的报酬,齐星闻的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就是,之前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双栖这么敬业。” 齐星闻睁着眼睛胡说八道,然而此刻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是beta,除了齐星闻这个玩的花的主,竟然真的没人意识到,在一墙之隔的房间内,那个柔软脆弱的omega正面临着巨大的麻烦。 他们甚至还笑容满面地说: “可不是,双栖老师真是敬业。” “我之前还怕omega吃不得苦,娇里娇气的,但没想到双栖老师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不论拍摄到多晚,一句苦都不叫。” “就是,人家业务能力也好,从开拍到现在,有哪一条ng是由双栖老师引起的吗?这么敬业的演员,别说脆弱的omega了,就是精力旺盛的alpha也不好找。” “王导真厉害,从哪找的这么敬业的演员?我看我们的电影一定大爆!” 王新丰被夸,脸上也满是笑容:“是我朋友家的孩子,可造之材!” 听着他们的互相吹捧,齐星闻觉得他要是再听下去,可能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燕双栖啊燕双栖,没想到你的报应来得这么快,活该! 然而齐星闻的笑还没有压下去,就看见房门被粗暴地推开。齐星闻刚想呵斥,却在话语未出口之前瞬间憋了回去。 来人穿着一身修身的正装,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脖颈处,玫瑰金的领带夹反射着灯光,带来阵阵让齐星闻忍不住胆寒的寒意。 王新丰看到魏歇,直接走过来拍了拍魏歇的肩膀:“哎呀,你这小子可算来看爷爷了。你自己说,都多久没来了?” 魏歇赶紧告饶:“王爷爷,我这不是来了吗?” 王新丰却不买他的账,老爷子一开口就是大实话:“你是来看燕双栖的吧?爷爷我就知道,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哪有乖乖软软的omega好?” 魏歇:“……” 老爷子,没事不要说大实话,会被套麻袋的。 然而王新丰老爷子丝毫没有自己可能会被套麻袋的危机感,他拥着魏歇的肩膀,说道:“来看看你的小男朋友的表现,怎么样,不错吧?” 魏歇低头,就看见屏幕里的燕双栖正在不停地挣扎,而他身上的那个令人讨厌的alpha正在他的脖颈处到处嗅闻。 魏歇:“……” 他脑子进了多少水,要来看燕双栖和别的alpha拍亲密戏? 魏歇不太明白他心里那种古里古怪的感觉是什么,他也没有深思,只是别扭地别过头,看似毫不在意地说:“我也不在乎他拍什么。” 王新丰:“……” 他好像闻到了陈年老醋的味道。 王新丰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年轻人真是的。不过小歇,你要理解双栖,拍戏嘛,就是要为艺术献身。你看,双栖拍的多好啊,你要学会尊重他的劳动成果。” 王新丰这么一说,魏歇被成功地说服了。他一想到如果有一天燕双栖问他,他拍的戏好不好看,如果他回答不上来,燕双栖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 虽然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也能算的上是朋友吧?朋友之间不就应该互帮互助吗? 看燕双栖演的戏、告诉燕双栖他真的很棒,这也是朋友的义务……吧? 魏歇这么说服自己,终于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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