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长眼睛的人全都能看出来,现下不过是装瞎。 于是名士还补充道:“不仅是我,他们之所以默不作声,则是因为你暴君的名声太过响亮。” 没有皇帝向一个名士解释的道理,如果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让人拖下去砍了。 但是这次傅西辞是带有目的来的,所以非但没生气,还是很好脾气的开口:“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其他官员哪儿敢接这个话,于是只说这其中定有误会。 其他名士一听就爱唱反调,最主要的是他们看不惯这种阿谀奉承的行为。 开始骂官员们还颠倒是非,事实摆在眼前了还要睁眼说瞎话。 这群人越骂就越着了傅西辞的道儿,宋司鸾故意道:“我知道肯定有很多人误会,觉得我与陛下关系不对。” “其实事情并不像大家想的那样,流言蜚语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 “陛下爱才,只不过是我入了陛下的眼。” “入了陛下的眼”这句话亏得能说出来,是美貌入了陛下的眼吧? 偏傅西辞点头道:“宋王府嫡公子有过目不忘之能。” 这话大家并没有当真,知道是皇帝陛下为了“自己心头好”所找出的借口。 过目不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方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寥寥无名,任由自家妹妹骑在头上? 很快读书人聚集的场地上就有人过来传旨,说是要让大家作诗,无论什么诗,什么主题,什么韵脚。 但只有一点需要注意,一定要自己做,并且在半个时辰内做出最少一首。 太监总管还再三强调:“诸位尽量多做几首,莫要过了时辰。做完以后再诗句下写上自己的名字,籍贯。” 既然是皇帝的命令,就没有人不听的,于是多数人都盘算着怎么才能一鸣惊人,绞尽脑汁的想做什么诗比较好。 要选个好题材,还要选个自己擅长的诗律,要不要再加点歌功颂德进去?毕竟都是给皇帝看的…… 大家低头做诗,所幸地方大笔墨多足够众人施展,有的人能在半个时辰做两首出来,有的人一看,好胜心起直接做出三首,非人压人一头。 总之所有人都不甘心落后,直接内卷起来,你多做我也的多做,而且比你再多一首。 等时间一到,所有诗句被太监总管带人收走。纸张堆成高高一竖排,看都不看,整理整齐后直接抬到官员所在的宴席。 平常这种活动不会这么快结束,毕竟那么多书生在,皇帝陛下不可能全都看上一遍。 所以都需要仔细挑选,一般都是先进行几轮比赛,然后选出最优者再接受陛下的批示。 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无论是谁的,选都不选全部拿走。 顿时就有人心慌起来:“这是要把我们所有人的诗全都看一遍吗?而且还是陛下亲自看?” “怎么办?我一共写了三首我觉得其中两首不太好,万一被陛下看见了会不会觉得我诗做的不好?” “陛下要是全都看的话,一天也看不完。我刚才看到名士们往里面走了,他们可能会让名士来做决断。” 也有人觉得高兴:“我看那边的大儒都已经做好准备选我们的诗了,结果这会儿没让大儒们帮忙,陛下这是看重名士的意思?还是陛下准备亲自看我们写的东西?” 从所有读书人中脱颖而出再被陛下看到,那多难。要是陛下真能看完是所有人的诗,那岂不是多了许多被赏识的机会?
第25章 我兄长他很行 哪怕不是陛下亲自看,而是那些大臣们看那也好啊,毕竟大臣们也是当官的。 万一慧眼识珠,就偏偏看中自己写的诗词,那也算是露了脸。 不同于书生们的激动万分,大儒们的脸上不太好看,陛下这么做不是打了他们的脸吗? 于是有德高望重的大儒拦住了太监总管询问,有些读书人是看不起太监的,这大儒倒是客气:“敢问德馨公公,陛下这次是改了规矩吗?” “平日里都是让我们进行批改之后再呈上去,这次倒是让我们轻松了不少。” “我等愿意为陛下分忧,不知陛下是否嫌我们年老不堪大用?” 太监总管乐呵呵的开口:“那哪儿是陛下嫌弃,陛下求贤若渴,向来不看出身只看才华。” “这不是新封了一位掌书,那些大臣们不服气,宋掌书明明是靠自己的才华,有过目不忘之能,却被那些心思肮脏的人诬陷为以色事人。” “陛下怎么能让其他人这么污蔑自己的良臣?这不是干脆当场证明,好让各位大人名士等心服口服。” 太监总管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放高了音量,周围的一圈人都能听到。 大家自然知道新封的掌书是宋王府嫡公子,传闻中在皇宫睡了一夜就有了官职,又被圣至亲王求娶的那位“绝色”。 太监总管敲打道:“也不知道那些留言蜚语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陛下听了以后很是生气。” “难道在那些个小人眼里,陛下就是一个耳根子软,贪财好色,为了美色,连江山社稷都不要的人?” 在座的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听出了这番敲打。 当然让这群读书人阿谀奉承,那他们是不敢的。 毕竟想奉承,那也是要在面见陛下的时候,若是当着这么多其他读书人的面直接附和太监总管的话,是会被人笑话看不起的。 有大儒道:“那个宋王府嫡公子真的有过目不忘之能?那又与我们做诗有什么关系?” 太监总管回答道:“自然是因为要当场证明过目不忘这个本事啊,如果是其他书的话,肯定会有大臣认为是宋掌书提前读过的。” “现在各位新做出来的诗句,总不能是从前已经有过的吧,正好拿来让宋掌书展示一下本事。” 参加宴会的读书人一片哗然,在座的都是才子,也曾被人称赞过过目不忘、出口成章。 但是他们口中的“过目不忘”也就是背书背的快一些,比常人记忆力要好。 “这么多诗句,那他要背到什么时候,哪怕过目不忘也得背上一天一夜吧。” “难不成为了验证宋王府嫡公子的本事,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一天一夜不成?” “过目不忘算什么本事,在座的记性好一些的,背一天一夜应该也能够背出来。” “要是真的有本事,那就出来与我们比试一下,比吟诗作对、策论古今、琴棋书画。比背书算是什么本事?那我是第一个不服气的。” 太监总管是得过吩咐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回禀陛下,让诸位也一同前去。” 在场众人纷纷应下,非要看看宋司鸾到底是不是以色侍人。 等太监总管请示陛下这段时间里,几个国子监的找上了宋玄池:“你不是说你那位兄长是个草包吗?难道他背书很厉害?” “他的学识到底如何?你这个当弟弟的不知道?” 宋玄池结结巴巴,心下疑惑,兄长的确才学不怎么样,这是怎么敢在这么多读书人面前展示什么“过目不忘”的? 宋玄池紧张的手心出汗,生怕宋司鸾一不小心将整个宋王府玩完。 宋司鸾身为宋王府嫡公子,将来肯定要继承异性王府的,而他是庶子什么都捞不着,只能靠自己读书,可千万不要因为这回事阻挡他的前途,让他在读书人中混不下去。 宋玄池更不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敢回答其他人的问题了,但不回答又会显得十分失礼,容易得罪人。 此刻的他也不能说自己兄长什么也不会,只能保守的说自己不清楚,不了解。 偏偏原先听了他诋毁宋司鸾的那些人跳出来道:“宋玄池你原本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原来可是说自己这位兄长病歪歪的,从小到大没有读过什么书,本事不如你。” “怎么现在就立马改口了?莫不是你家真的要犯那欺君大罪?” 宋玄池赶紧反驳,但这个时候他想自圆其说就有点站不住。 于是咬牙道:“我兄长……我兄长从来不在我面前显摆,对,我兄长就是如此低调,谦卑。” “毕竟你知道的,自从陛下继位以来,异姓王就留了我们宋王府一家……” 宋玄池欲言又止,故意不把话说完全遮遮掩掩。 宋玄池也算有几分极急智,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有道理。 原本宋王府嫡公子名声不显写,那是因为陛下在上面压着。 宋王府所以能够留下来,是因为现如今的宋宣王十分糊涂,没有什么威胁。 如果宋王府有一个惊艳才绝的继承人,那在皇帝的心头不就是一根刺吗? 这种情况下宋王府保得住吗?不如直接藏着掖着,虽然嫡长子的前途没有了,但最起码能够保全整个王府。 那肯定有人要问为什么现在宋司鸾就敢占显露才华了呢? 那肯定是因为陛下与宋司鸾谈过,知道了对方的真本事,并且不会再对宋王府有杀心。 总之宋司鸾接受掌书的位置,是表忠心的缘故,说到底还是因为陛下比较英明,拥有容人之量。 大儒们面面相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宋王府嫡公子的确这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且还是一个可怜人,为了全府上下的性命,不惜将自己才能埋没,甚至背上以色侍人的污名,被诸多误会。 再往深处想想,皇帝陛下和圣至亲王这哪里是争美,这争的是江山社稷。 若是宋王府嫡公子有足够本事,那么就是巩固江山的筹码。 一个心思缜密的,能够出谋划策的能臣,远比一个草包美人要更具吸引人。 看到周围众人一副“知情且三缄其口,不会过多吐露”的表情,宋玄池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万分庆幸,好在读书人心思多,想东西弯弯绕绕,不用他把话说明白也能够自己脑补完全。 几个大儒也将宋玄池请来,委婉的打听有关宋司鸾的事情,比如对方的品行喜好,最重要是对方的师承,所秉承的是哪家的思想。 这就犹如战国时百家争鸣,创立学说的各个代表人物向国君推销自己的治国理念。 像是法家儒家墨家等,不同的思想代表不同的师承,不同的派别。 现如今大儒们之所以来此处参加游园会,就是想将自家学说用于治国,成为国学。 毕竟先皇荒唐,没这个条件,国家差点儿玩完,更别说是好好治理国家了。 如今的傅西辞虽然残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方就是有魄力。 继位以来已经为国家清除不少障碍,甚至还十分关注民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种子使得粮食翻倍,解决百姓们的温饱问题。 可见对方是有心治理国家的,现在残暴点没关系,只要用了自家的学说,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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