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 有点儿不太想回答。 “不过你也太心狠,一走就是四年,把蒋湛白一个人留下,对着你用过的浴巾睹物思人,可惨。” “我用过的浴巾?”闻溪愣了下,问。 “对啊,一条白色浴巾,你是不是忘记了,那我可得给你说说,蒋湛白简直将它当成亲生儿子似的,走哪儿都带着,问就说是初恋用过的,那肯定是你吖,我可没见过蒋湛白搭理过第二个人。” 闻溪皱起了眉头,觉得不太对劲。 他可真没见过蒋湛白身边有什么用过的白色的浴巾。 但是浴巾...... 他不由得想起四年前那个令人难以忘记的火辣的夜晚,蒋湛白从浴室中拿出一条浴巾垫在他的身下。 那上面,理应沾满了他的□□。 闻溪悚然一惊,见过变态的,但没见过这么变态的! 不,不对,肯定有什么缘由。 闻溪面上不动声色,乔钦又在说:“你们当初分手是不是特别仓促啊,这几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过的,怎么不回来找他呢......” 闻溪面对这些问题.....都觉得难以回答,好在乔钦这种能跟蒋湛白和平共处的人,一个人自说自话也很开心,好像并不要求得到闻溪的回复。 很快,蒋湛白带着水水回来了,乔钦立马正襟危坐,他们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回去后,闻溪避开人给秦特助打了一个电话。 “问那条浴巾?闻少,你都回来了,浴巾当然是扔掉了啊,你也知道先生留着你送的浴巾了么,先生很深情的,为了复刻浴巾上面的味道,还专门找过香水研发部,可惜失败了。” 秦特助并不清楚里头的门道,听见闻溪问,自然是什么都说了,还努力替先生邀功: “闻少你不知道,先生没有浴巾的陪伴,觉都睡不好,之前每个月还有几天会失眠头痛,全靠你留下的念想撑着,不过你这都回来了,我看先生的失眠症不药而愈了,这可都是爱情的力量!” 闻溪默默的挂了电话。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蒋湛白一直强调的“味道”,就是系统赋予他的最后一个奖励之一,情浓时自然散发的馨香了吧。 沾着味道的浴巾,以及味道的本源自己。 所以蒋湛白根本不是普通的变态,他就是有病,真·有病。 听过恋物癖,还不能接受恋味癖么? 怪不得他死活不承认喜欢,原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喜欢,一切都是味道惹的祸。 闻溪长出一口气。 相逢之后种种亲密,那些自以为是的念头,那些想各种方法逼迫蒋湛白说喜欢的自己..... 太丑陋了,太丢脸了。 闻溪抚摸着手指上,那枚已经被体温焐热的宇宙之心,他的心脏却像被一根冰冷的铁钩子拽住了似的,不断的往下沉,一直沉落到脚后跟上去。
第60章 夜晚,温馨的卧室小灯打开着,能睡下至少三个成年男人的大床是最近蒋湛白最喜欢的地方。 也许成家后就是如此,他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床头的那盏不会熄灭的小灯和床上的那个人。 房子里多了另两个主人,多了孩童的欢声笑语,他的私人空间再也不是独属于他个人,蒋宅的每一间房子,闻溪都有绝对的处置权。 偶尔,他们会出现在陈列室,蒋湛白会给闻溪介绍这里的每一件藏品的来历和意义,然后炫耀一般的对自己获得的一整个陈列柜的奖杯奖章一笔带过。 他们也会一起出现在健身房,闻溪在跑步机上慢跑,一边看蒋湛白挥汗如雨的撸铁,蒋湛白会捏着闻溪软软的肉肉,保护他做有氧。 这时候,两具年轻的、充满荷尔蒙的躯体就会无限贴近,往往练着练着,他们会转变目的,变成另一种运动。 蒋湛白会做饭,做的很简单,每次深夜闻溪累极喊饿的时候,蒋湛白会不惊动任何人去给他做一个三明治,或者煮一碗面。 他们一起养育孩子。 水水正是心智快速发展的时期,好像每一天都会长大一点,都会有新鲜的技能出现,这带给了夫夫俩很多乐趣。 这一周,带给蒋湛白全然的新鲜感,而更让他高兴的是,闻溪没有提出分房,他一直住在主卧的大套间,蒋湛白吃了个饱,每天都精神奕奕,处理事务也更加高效。 这就是婚后,感觉还不坏。 蒋湛白脸上带着惬意的表情,拎着一壶蜂蜜罗汉果茶推开了卧室门。 闻溪总以口渴、嗓子痛为理由来停止两人的亲密过程,蒋湛白聪明的会事先准备好热茶,等时间差不多了,茶也冷了正好入口。 闻溪倚在床头看剧本。 公孙导演的速度极快,已经把修改完毕的剧本发了过来。 《菲拉》的第一部 电影,闻溪的戏份不重,他是后期BOSS,前期隐藏的很好,第一部时是天使族的传令官。 原本传令官是另外的角色,公孙导演将传令官跟欲望之神合二为一了。 传令官的作用是传达公主失踪的消息,调查线索,督促各族寻找公主,并选择出主角团。 看上去是个完全正面的角色。 闻溪的戏份不多,但很多画面中需要充当背景板,所以他需要全程跟拍,与之相对的,林青鱼的精灵王戏份就比较集中了,可以先拍。 开机仪式定在6月5日,下下周一,闻溪还有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 他需要前往M国,电影定下在那边拍摄,除了绿幕外,他们还需要实地取景,公孙导演早就看好了一个地方。 也就是说,闻溪要暂时离开水水和蒋湛白。 他舍不得水水,但却很想离开这里,先让自己的心思静下来。 剧本拿在手里面,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蒋湛白和那条浴巾。 蒋湛白把大茶壶放在床头柜上,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 闻溪冷不丁开口:“你知不知道气味成瘾是一种心理疾病,你没想过通过心理干预治疗么?” 蒋湛白动作顿住了。 久久无言。 闻溪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半个字,彻底死心。 他卷起纸质剧本,下床,穿上鞋,系好浴袍,离开了主卧。 轻微的关门声唤醒了蒋湛白的神志。 他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有种要大难临头的战栗感。 刚才的闻溪,太异常了。 平时闻溪也经常生他的气,但他生气的时候也是活力四□□力满满的,只要哄一哄,让他挠两下,气也就消了。 但刚才的闻溪,平静的像一口古井,没有怒骂,没有伸爪子,甚至连句质问都没有。 这不同寻常的气氛忽然令他心慌。 闻溪这回怕是真的很生气了,不敢去哄的那种,但是为什么呢? 蒋湛白想,他为什么提起气味成瘾症? 蒋湛白给乔钦打了个电话。 乔钦那边音乐声很大,声音嘈杂,明显在进行精彩的夜生活。 “.......啊?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哦!对了我说了你还收着他给你留下的浴巾,听你这语气,你们吵架了?不会吧,你不要告诉我你的初恋不是闻溪啊!那我岂不是犯了大错,喂?你怎么不说话啊!真的吵架了?” 蒋湛白直接挂了。 闻溪知道那条浴巾了,都不用打电话确认,他就知道闻溪肯定也联系过秦特助了。 他知道自己只是喜欢他的气味这件事了。 蒋湛白坐到了床上,开始了一件非常不符合霸总的行为——发呆。 次日周一,闻溪送水水去了学校,然后直接吩咐司机改道去机场。 他马不停蹄的飞到了京都。 然而到了京都之后,他恍然间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了。 从前跟水水住的小家每天都有狗仔蹲着,显然是不能回去的,而且里面的东西都被搬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大件儿家具。 闻溪只好让孙皓给他定酒店。 叶冕另有任务在身,暂时离开,离开前给他留了四个沉默寡言的兵哥当保镖,这四个保镖跟四个助理一起,都是闻溪出行的标配。 孙皓察觉到闻溪的情绪不太对,但还是劝道:“我们不能定其他酒店,保密性够不够好另说,但如果让外界知道你来京都不住星原,会让很多人乱说的。” 闻溪点了点头:“那就去星原。” 罢了,就算定别的酒店,蒋湛白想找他也简单的很。 他摸了摸自己空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 宇宙之心被他留在蒋宅,原本戴的素银戒指被蒋湛白拿走,一时之间手指上没有东西,还不太习惯。 进了酒店,闻溪就想他能找谁。 去公司当然是可以的,不过以目前仍旧有些沸腾的舆论,是个吃瓜人都知道他是万古大老板的伴侣,他要是出现在公司,大概是要堵在里面走不掉的命。 只剩下林青鱼,或者司文印。 想想也挺惨,来到这个时间都七八年了,竟然就交了两个朋友。 其中一个还对自己有企图。 闻溪先给林青鱼打了个电话,林青鱼得知他来了京都非常高兴,最近他都在李医生的私人诊所当助理,熟悉一下抑郁症领域,当下就准备请个假跟他哥出去逍遥快活。 闻溪制止了他:“你把地址发过来,我过去看你。” 这样也行。 林青鱼把地址同步给他,李医生的诊所位置比较偏,在市郊,等闻溪赶到的时候,正好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这附近没有什么能吃饭的地方,我让我助理去取了个酒店外卖,我们先随便吃点!”林青鱼看起来精神不错。 他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聊到林青鱼上次说的那位很可惜的女病人,林青鱼说李医生否定了他“假装一下对方儿子”的建议。 妄图以自身治愈精神病患者的,都得做好一辈子陪伴的准备,李医生问林青鱼难道要一辈子都要做曾女士的儿子么? 林青鱼没办法回答。 他对曾女士非常有好感,但就算他愿意,对方那个庞大的家庭愿意接受他么?林青鱼单独问了下曾女士的丈夫穆先生,被穆先生以不想过于麻烦他而拒绝了。 闻溪:........ 进展好慢,看的真捉急。 闻溪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就每天都来找林青鱼。 他也需要补充一些关于抑郁症患者的知识。 一直到了周四,才等到那位穆先生带着妻子来诊所。 闻溪没有露面,躲在观察室仔细看了看两人,发现林青鱼长得更像他的妈妈曾思思,眉毛和眼睛像爸爸,总之就是三个人站一起,很容易就能发现是一家人的样貌。 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闻溪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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