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迟墨沉默片刻后,毫无波澜道:“你可知晓你现在的饭菜皆由我来送。” 这句话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 但宋冰邻却听懂了他对自己的威胁。 靠,他的意思是他给她断粮了,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宋冰邻无语,白了他一眼:“你还是以前那德行。” “会讨厌?” “会让我想杀了你。” “呵呵。”洛迟墨低低一笑,心情仿佛不错,拿着勺子喂给她一口粥:“未来我还要仰仗你的庇护,杀了我,你的生活也会少许多乐趣。” “未必。”她本身的生活就有很多乐趣,多他一个不多。 “是么?看来你是不期待再看见我女装模样了。” 宋冰邻咽下了粥,同时也咽下了她心悸产生的动荡。 女装。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洛迟墨那天在街道处,长发半披肩,梳起的女子飘然的头发,眉目含带忧愁,打着伞落寞站在一旁的样子。 宋冰邻感觉鼻腔有了一股热意,伴随咕咚一声,宋冰邻知道她流鼻血了。 就无语。 宋冰邻:“……这个话题我们改日再聊。” “为何。” “体内太干燥,经不住诱惑。”宋冰邻再度咽下渗下去的鼻血:“我本就贫血,再流些鼻血,恐怕就能直接死了。” 洛迟墨看着她不断下咽鼻血的喉咙,低低笑着。 她这奇怪的怪癖,倒也可爱。 “忘了跟你说,你喝的这碗粥是参粥,里面加了许多补品。” “什么?”宋冰邻震惊:“我味觉现在不太好。但你们是有毛病么,我还在养伤期,给我喝这么多补品,你们就是想看我流鼻血过多而死亡吧?” 她还以为是自己太流氓了,光是想到洛迟墨女装的样子就心颤。 结果是这碗粥导致的! 洛迟墨眼底笑意加深:“那还喝么?” “喝个鬼。严睦是不是想借此来暗杀我?”他是不是故意的? 洛迟墨将粥放下,帮她将被子盖好后说:“是我往里面加的人参。” “你谋害亲夫。” “嗯,谋害我的夫人。”洛迟墨淡笑睨过她后,起身离去。 独留宋冰邻一人在房间,被他那句话撩的心跳异常。 她觉得,她可能真要折在他身上了。 —— 宋冰邻身体恢复后,边关也被守了下来。 蒙将军为了庆贺他们大胜,请所有士兵喝酒,当中宋冰邻和洛迟墨做主桌。 宋冰邻蹲在小马扎上,拿着一杯茶,两眼无神。 严睦过来时,正好看见她这副绝望的样子,好笑问:“你怎么了?不喜欢热闹?” 她心性应该是孤僻的,在京城时,他很少听说宋冰邻会外出同朋友们喝酒。 洛迟墨走过来,坐在宋冰邻的另一侧:“她付出那么多,就是为了今天能受到大家的赞扬,她能不喜欢热闹?” 正是她能装谦虚的时候,她将会是这里最喜欢热闹的人。 宋冰邻捏着杯子,冷冷嗤笑:“是,我大病初愈,想要听大家几句恭维的话怎么了?你倒是了解我,将我的心思看的这么准。” 严睦更奇怪了:“那你郁闷什么呢?” 宋冰邻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严睦:“来,你来喝一口。” 严睦下意识眯眸后躲:“这里面没有毒吧?” “我要想毒你,你早死八百遍了,磨叽什么?喝。”宋冰邻瞪了他一眼。 严睦哦了一声,双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嗯,很普通的茶水味道,没什么特别的。 他挑眉与宋冰邻对视:“这茶怎么了?” “你也知道这是茶?”宋冰邻气笑了,斜眼看向洛迟墨:“战争胜利,我也恢复了健康,这么大的喜事儿,洛迟墨不让我喝酒!你说他还是个人吗?” 她人生也就喝酒那么点兴趣爱好了,洛迟墨都要给她掐了。 蒙将军过来时,就听见宋冰邻吵架的声音,哈哈大笑着递给宋冰邻一坛酒:“不就是喝个酒?这算什么大事,将军请你喝。” 这段时间与宋冰邻接触下来,蒙将军跟她没了多少隔阂,相处就跟亲兄妹一样,格外肆意妄为。 宋冰邻正要接过酒坛。 她与洛迟墨幽深的双眸四目相对。 宋冰邻顿了顿,无语的将酒又还给了蒙将军:“有人不让我喝。” 她喝了,就不能看见洛迟墨女装了。 是的,洛迟墨现在拿捏住了她的软肋,经常用女装这事儿要挟她。 哎,谁让她非得有这癖好呢?他一说,她就能上钩,毕竟他女装的样子真的太香了。 宋冰邻轻咳,掩去自己有些流氓的心态。 “行了行了,大家都坐着喝酒吧,我以茶代酒。” 洛迟墨满意勾唇,拿过酒杯与蒙将军副将军他们一同碰杯:“这段日子多谢将军的照顾。” “这是哪里的话,若不是您来的及时,给了我们许多战略战术的新思路,我们这次的仗也不能那么快打赢。” 宋冰邻指尖敲了敲桌子:“别只夸他。” 洛迟墨轻笑出声。 也只有她,才能如此放肆不在意脸面的管别人要夸奖吧?但,甚是可爱。 他欣赏,亦喜欢。
第151章 :医治摄政王 13 从边关回到京城,面见皇上,正常上朝两日后。 宋冰邻和洛迟墨的婚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宋冰邻作为提亲的人,自然要带着厚礼上门拜访。 才到前门,宋冰邻的队伍就被一群侍从给拦下了,他们不允许宋冰邻再往前行。 “我们洛家可承受不住女王爷的拜访,您还是请回吧。”领头的侍从很狂妄地说。 宋冰邻惊奇,问离花:“现在本王的地位已经如此卑微?连一个侍从都能对本王大呼小叫了?” 离花波澜不惊,抽出剑:“律法规定,凡是对尊贵不敬之人,可当街斩首。” 离花带着几个侍卫步步逼近那几位侍从。 在侍从们畏惧的往后退时。 宋冰邻已经来到洛迟墨家中府邸的大门前。 大门紧闭,宋冰邻没客气,抬脚直接将大门给嘭的踹开。 守在门后的管家,被踹开的门撞倒后哀嚎出声,意识到宋冰邻要闯门,大声呼着:“女王爷要踹门而入!她就是强盗!” 宋冰邻对身后离花说道:“谁敢拦着你,你便打折谁的腿。我来迎接我的夫婿,面见我夫婿的母亲,岂是这帮无礼之人能阻拦的?” 洛迟墨此时,正跪在家中前厅的中央。 面前,洛母和继父高高坐在上方,睥睨着他。 继父叹气:“孩子,你千不该万不该跟那女王爷定了亲,且还是入赘进去。你可是堂堂正正的摄政王,是由咱家官员们一手扶持上去的,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洛母看见洛迟墨就觉得愤怒,由心而生憎恨:“你怎么不直接死在边关?非要丢了我和你父亲的全部脸面,你才会甘心是吗!” 她当初就应该掐死他的,而不是任由他越长越大,跟他的亲生父亲长的越发相像! 她现在看见他,就会想到与他生父那段糟糕的日子!他就应该跟他生父一起去死!恶心人的东西。 前厅外,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女王爷强入进府内,现在已经打伤了咱府上五六个小厮,正逼近此处!” 洛迟墨跪在中央,面无表情。 无人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指尖已经发白。 他摄政王的身份,确实是由继父和母亲一手扶持上去的,这朝中属于他的势力,都是继父给他的。 这便是他为何一直卑躬屈膝活在母亲面前,因为他还没有等到能够除掉他们的时机。 他要能够独自站立住脚,他要拥有属于自己足够强大的势力,直到他能够碾压母亲继父时,才是他真正自由时。 听见宋冰邻来了,洛迟墨不免狼狈。 不愿被她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但,他作为一个受害者,在她面前展露出最脆弱最颓废的样子反倒是最好的。 如此,才能激发她对自己的爱护,才能让她理所应当对母亲动手。 原计划是如此。 可如今,他不愿意这般纯粹的利用她,更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这副卑躬屈膝的德行。 继父说:“洛迟墨,你先去后房休息,这边我和你娘亲来处理。” 宋冰邻和他的婚事,他们必定会拒绝。 之前他已经让自己手中的大臣们上折子,让皇上撤回两人婚约一事。 但皇上始终拒绝,说这是他们二人的事情,且两人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整个京城都知晓此事,反悔并不好。 如果二人婚约必须要继续,起码,也是让宋冰邻嫁入洛家。 这一点,洛父准备要好好跟宋冰邻谈论。 可让洛父没想到的是,宋冰邻一登场就否了他们所有说话的机会。 宋冰邻将几箱厚礼放在一侧,让离花把洛迟墨带出来。 不给洛父洛母说话的机会,宋冰邻微笑道:“我和洛迟墨的婚事,二老应该很清楚?皇上已经下旨,二位跪下来接旨即可。” 洛母脸色大变:“我们并未同意你与洛迟墨的婚事。” “皇上下旨,还需要两位同意吗?”宋冰邻依旧保持着微笑:“还是说,二位的能耐要比皇上还大?” “此话不可胡说!” “那二位便先跪着接旨吧,别显的太不尊敬皇上。” 洛迟墨出来时,正好看见父亲和母亲跪在地上领旨的样子。 宋冰邻是何时从皇上那里请来的旨?真有她的。 宋冰邻看向洛迟墨,目光落在他裤子膝盖处的灰痕,托腮问:“摄政王,您在朝堂上风光无限,怎么回到家里来就这般狼狈?甚至连裤子上都是跪着的印子?” 她笑,“别告诉我,你在家里还要被爹娘罚跪吧?那你也太窝囊了。” 洛迟墨蹙眉,晦暗不明的神情,垂眸掩下。 宋冰邻啧啧惊叹,起身来到洛迟墨面前,抬指挑过他的下巴:“我伟大的大人,没想到您的生活度日如年,当真让本王心疼的紧。” 她勾唇,将他抱入怀中,抚过他的头发后同洛父洛母说,“聘礼已经带到,摄政王我便给带走了。不然,看他在家中如此受欺负的样子,我心疼。” 洛母咬牙:“给我拦住她。” 几个侍从冲过来,将宋冰邻给包围。 宋冰邻装作害怕的样子:“不是吧,洛府就是这样的规矩吗?对待小辈便如此压制,我还没娶洛迟墨过门,咱们还不是一家人呢,你们就想打压我?” 她好笑着对洛迟墨说,“那你以前在这个家中究竟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好惨一男的。 运送聘礼的,皆是从外面随便雇佣来的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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