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廷目光寒凉,摩挲过扳指:“下不为例。” 不过,他对宋冰邻究竟是何感情么? 他睥睨着陆丰,“你对宋剑士又是何感情?” 陆丰今日对宋冰邻格外挂心了些,他并非这般会惦念旁人的心性。 陆丰顿了顿,而后坚定认真看向俞廷:“我在思量,宋剑士是否配当我们的千岁夫人。” 若宋冰邻确定是千岁的女人,他往后必定将宋冰邻当做是半个主子,再无不敬。 木斯忍不住想给陆丰一个大拇指。 这马匹拍的,真到位。句句没有夸赞,却句句都是讨人欢心的话,是他低估了陆丰的情商。 俞廷一时间竟有些不自然,语气不满:“多嘴。” 他转身要回往寝房,但在进房前,他扔出一句话,“该对她的尊敬不能无。” 也就是说…… 陆丰怔愣片刻后,低头自嘲般笑笑。 千岁这便是承认了他对宋剑士的心,只是还不愿意明示罢了。 那么他,就该敛去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只尊她为未来夫人。 寝房内。 木斯已经打好热水放在其中,俞廷换下衣服,浸入木桶中沐浴。 才泡没多久。 俞廷目光睨向房梁后:“跟个老鼠一样,来都来了为何不现身?” “老鼠”宋冰邻从房梁后绕过来,惭愧干笑着道:“只不过是想来问候你一下,谁曾想一进房屋便见你在沐浴,我这不是非礼勿视么。” “呵。”俞廷嗓间流出好听的嗤笑:“你还懂得非礼勿视?在马车时你可比谁都无礼。” “那是你先说我粗俗的。”宋冰邻见俞廷也不在乎被她看,索性,她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她拿过一边的帕子,“我给你洗一下头发?” 俞廷默许。 她将帕子打湿后,将水一点点的拧在他的发丝上,打湿他的头发。 她的指尖柔和细腻的顺着水流抚过他的头发,按揉过他的头皮。 俞廷紧绷一天的肩膀肌肉微微放松。 他垂眸,眼下心底的那抹异样。 她总轻而易举撩拨到他的心,哪怕只是做出这些细微单纯的举动。 “今日出去做什么了?”水流滴在水中带来涟漪,俞廷启唇,如酒醇厚的声音打破这宁静。 宋冰邻用专门洗发用的香膏抹在他的头皮上,缓缓揉搓起来。 “我?出去喝酒了。” 俞廷挑眉,回头看她:“你身上并未有酒味。” 且她一身白衣,看起来淡雅清冷,并不像是去游玩饮酒一天的人。 宋冰邻叹气,俯身倚着木桶边缘,目光落在他锁骨上的红痕,又落在他结实白皙的肩膀处。 她漫不经心说着:“老板娘跟我说,任由谁家女子的夫君,都不能容忍自家妻子在外喝酒喝一天,说我满身酒气会惹人烦的。” “所以你便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不然呢。” 俞廷好笑道:“你一个剑士,不喝酒做什么?跟其他姑娘一样天天守在家中刺绣?” 她若真是那种性格,他也不会多注意她。 宋冰邻心情因他这一句话好了很多,轻笑一声,而后很自然的吻了下他的肩膀。 “……” 俞廷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宋冰邻假装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纤指附上他的肩膀揉了揉:“就当是被狗咬了,别在意。” “我看你也是狗。”俞廷薄怒,却又无可奈何。 俞廷将宋冰邻给撵了出去。 宋冰邻出去时,正好与守门的木斯和陆丰打了个照面。 她略尴尬的微笑道:“千岁闹别扭了,大家习惯就好。” 木斯偷笑,到底是千岁闹别扭,还是她老人家又耍流氓了?不过千岁身边能有这么个女流氓在,也不错。 —— 赈灾一事,俞廷忙碌了半个月。 回京城的路上。 陆丰等人差点以为他们梦回来时路。 因为在回去的半途中,还是那条山路,还是那两山之间,八抬大轿出现,大汉们拿着喇叭齐鸣。 陆丰下意识以为这是宋冰邻的手笔。 但当陆丰看见那大汉的面容时,整个人僵硬了许久。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吹喇叭吹得特别难听的那个人,好像是他们暗中培养的暗卫之一来的? 此时,马车内。 宋冰邻正闭眸睡得正好。 这一路她都快被无聊死了,何以解忧?唯有睡觉。 外面嘈杂的声音响起。 宋冰邻迷迷糊糊睁开眼,拧眉:“什么声音。” 正待她要探身看出去时。 她的头上被一层红布给盖上了。 她想掀开时,俞廷淡淡的声音传来:“揭开了盖头,便代表你不愿嫁我,后果自负。” 嗯??? 宋冰邻立刻收回手,车外的声音越发清晰,鞭炮响起。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千岁是个很无聊的人,但如今看来,他才是最会给刺激的那个。 宋冰邻唇角弧度忍不住加深。 俞廷慵懒倾身,手肘撑着膝盖看着沉默的她:“怎么,是傻了,还是不愿意?” “愿意!”她连忙说,紧接着她还补充了一个问题:“这么说来,我们今晚就可以?” 俞廷隔着盖头捂住了她的嘴:“你还是别说话的好。” 本来是很风雅的一出婚嫁,她一张口就要洞房,他岂不是又被动了。 恼怒。
第97章 :她是他的贴身女剑士 结局 八抬大轿要将宋冰邻抬到哪里去? 陆丰突然意识到,前阵子千岁让他们在山路附近安排别院的原因是为何了。 原来,那是千岁特意为他和宋冰邻准备的婚房。 宋冰邻坐在椅子中,感觉着摇摇晃晃,颠得自己屁股都疼的感受。 终于她无法忍受,悄咪咪离开八抬大轿,再度跳进俞廷所在的马车中。 他倒是挺享受。 依旧坐在马车里看着书籍,吃着上好的葡萄。 只有她一个人承受着那非人的折磨。 宋冰邻眯眸,抢过他手中的书籍:“您确定您不是在报复我么?”这是成亲的路?这分明就是他在恶搞她。 俞廷早就察觉她的到来,唇角微勾:“当初是谁叫嚷着让本宫进八抬大轿的?八抬大轿这般风光,你怎能不愿意坐?” 她现在上去了,知道有多难受了,当初她可有考虑他? 宋冰邻冷笑两声。 他确实在报复自己,但绝对不是在报复当日八抬大轿一事。 她抬手捏过他的两颊:“你至于么?我不就是这两天晚上天天去你房间骚扰你,害得你脖子上落下太多痕迹,被县令发现后嘲笑了一番?何必用这种方法报复我!” 而且还套着个要跟她成亲的壳子,让她当真以为他是真心想与自己白头偕老的。 俞廷反手捏过她的耳朵:“你还知道你前几日做的事有多离谱?嗯?我还以为你没脸没皮一点都不知错!” 他不允许她进他的房间,但却无人能拦得住她。 她任意妄为的进入他的房间也就算了,还说什么他的皮肤太白,她想尝两口。 一口一口接着一口下去,她干脆把他给吃干抹净好了! 他有任何想要反抗的举动,她都会毫不犹豫将他点穴,令他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刻上烙印。 胆大妄为! 宋冰邻也知道自己理亏,躲着他揪着自己的耳朵:“这不也是没忍住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阴森森笑了两声:“不是故意都这般放肆,你若是故意起来,本宫还不成了你的玩物?” 也差不多了。 俞廷拎着她的耳朵,将她从车上给扔了出去:“好好在你的八抬大轿里待着,若让我发现你妄自离开,今日成亲之事便作废,往后你便好好当你的侍卫吧。” 一路煎熬。 终于到了俞廷安排的别院。 俞廷下车后,目光落在那停下来的八抬大轿,红色的囍字明晃晃。 他莫名有几分紧张,捂唇轻咳后,迈步走到轿子前,对其中伸出手:“出来吧。”他的声音刻意低沉。 宋冰邻细腻的手伸出。 他很早便发现,宋冰邻的手长得尤为好看,如莲花一般,指甲干净清幽。 他心尖忍不住颤了下,凝眸握过她的手。 宋冰邻百无聊赖搀着他下了轿子,她觉得自己好似在玩过家家,何时起她下个轿子还需要被别人扶了? 但成亲之日,她还是要假装娇软一些比较好。 她才一下轿子。 便见俞廷一脸无奈看着自己。 她也很无奈的看着他:“大人,又怎么了?”这一路的颠簸她已经承受过来了,再不进洞房,她就真没耐心了。 木斯很有眼力见的将红盖头拿过来,双手呈上。 就在俞廷要给她重新盖上红盖头时。 宋冰邻按住他的手腕。 俞廷不明所以,凤眸轻动,看着她:“怎么了?” 宋冰邻叹口气,从他手中接过盖头:“忘了同千岁说,我的师父临终遗言便是希望我能娶夫,而今我已顺从着千岁的意思上了八抬大轿,只是这盖头……” 她的意思,是要让他戴盖头了? 陆丰冷脸,千岁不可能同意。 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 俞廷只沉默片刻,便点了点头:“也好。” 早就知道她的心思,宁当大,不当妻。 她能老老实实在八抬大轿上坐这么一天,已经很不错了。 陆丰等人震惊到张大嘴,看着宋冰邻将盖头盖在了俞廷的头上。 “世道变了。” “变大发了。” —— 简简单单的成亲,安安静静的洞房。 确实很安静。 以往都很急躁的宋冰邻,现在就乖乖坐在床侧,与他并肩。 俞廷启唇:“我会继续以九千岁的身份存在于朝堂,与我成亲,可能会影响你的自由。” 她往后将再也不能像这般肆意而为。 宋冰邻点点头。 俞廷转头看向她:“你……你不用刻意假装温雅。” 她跟个大姑娘似的,仿佛还带着几分局促。 分明该局促的人是他吧? 宋冰邻轻咳:“这不是想着给你一点作为夫君的体验。”她太主动了,也不好。 夫君。 俞廷耳尖泛红,低眸:“我方才说的你到底听见了没,现在后悔离开我还来得及。” “我觉得等洞房完再说这件事也来得及。” 俞廷恼怒:“你是还想尝尝滋味,觉得滋味不好再拒绝我是么?” 可耻! 宋冰邻笑了,抬手轻轻抱住了他:“逗你的。” 俞廷不满的垂眸看着她这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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