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江湖剑客,走南闯北是要参加很多比赛的,江湖这二字她肯定认识,令牌什么的这几个字她也认识。 除此之外,书卷上的字她一个都不懂。 薛亦太阳穴血管跳了跳,满眼复杂看向她:“这学,你非上不可吗?” 其实他觉得,她不学习对她自身也没有任何影响。 何必折磨她自己,顺带着还折磨了他。 他光是想到她以后成为了自己的学生,他要从基础知识一步步的教导她,他就觉得头大。 什么时候,他还需要退回到这么个初级阶段来教人了? 宋冰邻顿了顿,攥着书卷低下头:“其实也不是非上不可,就只是想要学习而已……但假如先生觉得我实在没有这个天分,那就……” 算了吧三个字还没等说出口。 薛亦便打断了她:“既然有想要学习的心思,就不要轻易放弃。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你只需要去追求你自己想追求的即可。” 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不管她受到多么大的压力,不管别人有多么嘲笑她,瞧不起她,她自己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宋冰邻低着的头,唇角勾起弧度。 没想到,她的这位先生还是个很有骨气的人,没接触前,她只欣赏他的容颜,接触了以后她欣赏他的所有。 这个脾气秉性,太不错了。 宋冰邻假装彷徨无措的抬头看向他:“那,先生的意思是可以收下我了吗?” “嗯。只不过你暂时不能进学院,我先私底下教你识字。”薛亦从怀中拿出院长给他的那兜钱,又还到了宋冰邻手中:“这银子你自己拿回去,我教你,是因为你的心性不错,我愿意教。而不是因为你给了我这些银子。” 这些东西都要分的很清楚。 她不要以为他只是因为收钱了,才不得已收下她,到时候她会因此而自卑。 这样不好。 作为一个文人,作为一个读书人,这点心气儿一定要有。 她是因为自己足够优秀,才可以得到他的引荐,而不是因为这些物质的东西。 宋冰邻顿了顿。 她对薛亦自然有调查,知道他现在家中的状况非常差,可以说都要揭不开锅了,家中妹妹还病得那么严重,却连个正经的大夫都请不起。 他缺钱。 却又不收她的钱。 是有骨气,但这个骨气……是不是太没必要了?是不是太幼稚了? 宋冰邻看着手中的那兜银子,无奈一笑后说:“先生,宁折不弯到最后是会折掉的,骨气哪有自身性命和家人健康重要?” 尊严有时候一文钱都不值得,他现在的逞强和清高,并不成熟。 薛亦没想到他竟然被宋冰邻给教育了一通。 宋冰邻将银子又重新塞回到他的手中,好笑着说:“银子先生拿着便是,因为我现在不算穷,手中的银子我都用不完,总归那银子放在我手中也是落灰,你拿去应急也是可以的。” 谁也不亏。 薛亦看着银子,陷入了沉默。 这是第一次,他一直都很果决的内心陷入了纠结和斗争中。 到底该不该收? 可宋冰邻说的也对,妹妹的病很需要治疗,他坚持这份骨气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宋冰邻也说了,这笔钱只是放在他这里应急,他以后会还。 宋冰邻见他这副样子,终是无奈的又将银子给拿了回来:“算了,先生您不必为难。银子您不愿意收下就不收了。改日我去您家中做客,到时再说吧。” 她也想了,薛亦就算有了银子也不知道找什么大夫给妹妹看病,很有可能他认识的大夫都不够有能耐,再耽误了妹妹的病就更不好了。 钱并不是纯粹万能的,有时候人脉才是。 她到时候亲自带着人脉去给妹妹看病便是。
第159章 :江湖女剑客退休后 4 薛亦成为了宋冰邻的教书先生,而且还是私教。 当天晚上,院长来拜访宋冰邻,想看看她有没有得到她心满意足的答案。 因为薛亦当天并没有将宋冰邻带到学院来。 房屋里。 宋冰邻正坐在土炕上,吃着街边卖的土豆零食,嘎吱嘎吱的听起来很香。 大门外面传来敲门声音。 宋冰邻透过窗户缝往外看了眼,不明所以,这么晚了谁能来拜访? 这一出屋不要紧,正好偶遇偷偷来她家里的贼人。 这贼人,宋冰邻眼熟得很,正是白天那位。 宋冰邻凝眉嫌弃看着他:“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都被她打的那么惨了,竟然还敢再来? 贼人也是个年轻的小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正好是血气方刚时。 但他就算再怎么血气方刚,也得有点脑子,若真把她惹急了,她能让他今日当场去世。 贼人试图对她谄媚讨好一笑,但扯到了嘴角。 宋冰邻被他这副样子给丑到了,本身这贼人长得还算不错,但脸上有伤口,刻意扯嘴角讨好的样子,跟奸诈小人一样很丑陋。 “行了行了,你有话直接说,外面有人找我,我还要过去开门。”宋冰邻打断他即将要讨好的话语。 “我,我觉得您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尊重你。” “哦,所以。” “我想要拜你为师。”他很认真的抬头,目光灼灼:“只要您能够当我的师父,我以后给你端茶倒水,你生活所有事情我都帮你打理。” “我用得着你?”宋冰邻拎着他的领子,迫使他转身过去,并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滚,以后别再来了。” 她小生活现在过得这么愉悦,用得着他来服侍? 她是没长手脚吗? 贼人几近请求,不断转头:“求您了师父,真的真的,您就收下我吧,我很聪明,如果你愿意教我学武功,我肯定能很快出徒。到时候帮你振兴你的名号!” 不与宋冰邻比量之前,他在江湖上跟不少大侠都单挑过,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些人都没有宋冰邻的能耐。 虽然他跟大侠们的比量也不是全部都胜利。 这贼人实在是太过墨迹,宋冰邻沉口气,叉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无语道:“你叫什么名字。” “齐鲁路。” “我还咕噜噜呢,你爹怎么给你起的这名字。” “嘿嘿……我爹他光有钱没有什么知识。”齐鲁路眼睛亮亮的凑近她:“所以您同意我做您的徒弟了,是吗?” 宋冰邻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丑的要命,最可气的是他还不自知。 “明日再过来细谈,外面敲门的人都该走了,一天我因为你能耽误多少事情。” 白天差点因为齐鲁路,她被薛亦给嫌弃了,因为她没有应时去迎接薛亦。 好在薛亦是一个又小气又大方的人,很容易计较,但也很容易宽容。 挺有趣的。 她喜欢他那种好似沉稳的性格。 齐鲁路有些犹豫的看了她好几眼后,哦了一声,转身又蹑手蹑脚的要离开。 宋冰邻看他跟耗子一样的背影,训道:“你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以后别弄成这副偷鸡摸狗的德行,放在外面让别人见了笑话。” 齐鲁路的名声,她知道。 怎么说在外面也是一位年轻潇洒的剑士,活生生让他给混成一副小偷样子。 自己给自己丢脸。 齐鲁路立刻直起身,很欢喜的看向宋冰邻。 这是不是代表,宋冰邻把他当做是自己人了? 带着齐鲁路一起来到大门。 院长果然没有离开,他一副老家伙的身躯了,坐在夜晚的红门台阶前,看起来竟有几分萧瑟。 听见大门被打开。 院长才松了口气,费劲的站起身:“失礼了,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打扰了您休息?” 齐鲁路从一侧离开。 宋冰邻双手环起,全然没了白日里对待薛亦时的谦恭。高高在上的睥睨着院长。 “您有事?” 院长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宋冰邻,充满歉意地说:“不知我为您办的事情结果究竟如何,内心实在忐忑,所以特意持着歉礼登门道歉。” 如若事情没有成功,他也好跟她再度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情况。 宋冰邻抬手拽过院长的衣领,直接将他给带进了门:“你可别文叨叨的了,假不假?你若真有歉意,过来陪我喝顿酒。” 正好她晚上自己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胡斯那狗东西知道她彻底不会返回江湖,跟她闹起了脾气,找他过来喝酒他都不愿意。 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小气。 心眼还没个芝麻大,她都嘲讽他。 院长显然没想到,他过来道个歉,竟然被留下来喝酒了。 但院长又不能拒绝,宋冰邻的背景没那么简单,谁都不敢招惹到她。 院长一把辛酸泪的被宋冰邻带进了屋子中,他甚至不敢去抚平自己被她揪出褶皱的衣服。 活到了五十岁,他好久没有这么被动和尴尬了。 进到房间内。 院长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如此温馨,一个很大方很宽敞的家中,干干净净的。 宋冰邻搬来凳子坐下:“怎么样,这房子是不是看起来还不错?” “嗯。我还以为你自己一个人住,房子不会特别干净。”院长下意识评价了一下后,又赶忙将话给收了回去:“抱歉,是我太无礼了。” 随意评价别人的心性,是不礼貌的。 宋冰邻拿出酒壶,将晚上的两个菜给热了热拿上来。 “江湖人喜欢的就是无礼,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作为束缚,不像是你们说句话都要想个半天,累都累死了。”宋冰邻做出请的动作:“吃吧。” 院长笑了,宋冰邻这个直爽的性格啊,倒是不让人讨厌。 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份背景比他高,比他厉害。 当一个很厉害的人在自己面前时,不管她做的事情有多么离谱,他可能都会接受吧。 所以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对错之分,有的只是能力够不够强。 一杯杯的酒喝下。 宋冰邻发现这院长的酒量还真是海量。 院长有了几分醉意后,便放松了所有思想束缚,说:“你要进书院,是因为薛亦吗?你喜欢他?” “恩。”宋冰邻将花生米扔进嘴里,慵懒咀嚼着:“不可以?” “非常可以。只不过薛亦那人性子不是特别好,他不像我们这种迂腐的人可以随意屈服在势力之下。”院长笑着自嘲:“他那么清高,你想用身份来求得他的喜欢,很难。” 宋冰邻挑眉,这话题她喜欢。 她勾唇给院长将酒杯斟满:“细说说,我要如何做才能让薛亦不反感的喜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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