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前风光无限太子妃现在脸上只剩下冷笑,而往日见谁都和和气气的大皇子妃一脸耀武扬威,仿佛明日便能替皇室诞生首位皇孙。 几位皇子妃的表现等同于他们丈夫在前朝的表现,以及在天盛帝那儿得到的宠爱。 罗舒钰和李明瑾已经不再是刚成婚的新婚小夫夫,两人的默已经达到一定程度,在什么场合该做出什么样的姿态早已心里有数。 今年的年夜饭比一年中任何一个皇室家宴都要丰盛。 在等于天盛帝到来时,罗舒钰和李明瑾讨论着待会会上什么菜肴。 宴席开始的时间还未到,天盛帝、太后、皇后均未入座。 无聊也是无聊,上回的中秋宴中,太子妃有意为难刚成婚的罗舒钰,最终以一个有趣的结尾收场,未达到她的目的,而今日她明显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个偌大的宫殿里就只有他们有七人和伺候的宫女和太监。 如今,李明瑾被天盛帝提到面上,太子和大皇子还是会酸上他几句。 只是出言的不是太子妃,倒是变成了自信满满的大皇子。 大皇子:“三弟,可做好年后北上的准备,你在京中生活这么多年,还未出过京城吧。” 李明瑾正吃着罗舒钰给他剥好的橘子,他歪歪斜斜地倚在桌子旁,手撑着脸颊,漫不经心地将橘子核吐罗舒钰手心上。 “是没出过京城,大哥是想替我北上?”李明瑾向来不给人脸面,直言不讳。 大皇子被噎,心思直接被他说出来,他面色难看得很:“三弟说什么话,大哥还要在家里陪你大嫂待产,怎么可能北上,而且我抢你活干什么,战场上剑刀无眼,且北边的民风彪悍,想想都害怕。” 太子在一旁嗤笑:“大哥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装什么大尾巴狼,是没得到北上的机会很心痛吧。” 大皇子与太子最近针锋相对都不再顾忌对方的脸面了:“太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你自己没替你那大舅子得到北上的机会,就来讽刺我了。” 两人都是半斤八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太子又道:“难道你没推荐你那不学无术的大舅子?” 大皇子妃一听自家人被骂,便道:“太子殿下,我哥怎么得罪您了。” 太子妃也加入了战斗,手往桌上用力一拍:“大皇子出声骂我大哥在先,今日不给个解释咱们没完!” 两方捅了各自的马蜂窝,吵了起来。 李明瑾在桌下捏了捏罗舒钰的指尖,示意他不用管,两人就看热闹好了,这才符合他们的作风。 四皇子故作左看右看,脸色着急,偶尔出声两句,但是句句都如蚊子般大小,同样不想管。 此时的吵架正是白热化,要不是大皇子妃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太子妃都想上前挠花她的脸。 太子:“什么没完,我们说的不是事实吗?大哥你现在就像个抢占他人财物的土匪!” 大皇子:“简直是个笑话,我们是土匪,你又是个什么!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抓到你的把柄!” 太子:“我能有什么把柄,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大皇子:“呵,怎么不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别忘了十年前的传言。” 太子面色阴冷:“放你的狗屁!” 大皇子:“太子可要自重,今天家宴,你这满口粗言,简直有辱太子威严,还不如回家奶孩子!” 很显然大皇子占了上风,太子差点气得个倒仰。 罗舒钰暗中将大皇子提的“十年前的传言”记了下来,这里面有什么大文章吗?这应该是他上辈子又错过的信息。 在太子和大皇子起身上演全武行时,四皇子叫外头的侍卫进来把他们两人拉开了! 天盛帝正好在这个时候带着一众妃子进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太子和大皇子迅速分开,各自理了理衣裳,正了正发冠,忙向天盛帝行礼。 罗舒钰和李明瑾看完戏也起身向天盛帝行礼。 年三十闹这么一出,还挺有趣的。 若是往年,天盛帝还会宴请大臣,但今年他身体并没那么健朗,便免去与大臣的宴会,改成了纯皇室家宴。 谁料太子和大皇子直接就来这么一出,这令天盛帝更为头疼了。 但他装聋作哑的本事早已练就得登峰造极,装作什么也没瞧见,语气还十分温和。 太子和大皇子早已成家立业,也不是一天两天才开始竞争,他实在管不了频繁的口角之争。 天盛帝落座之后,家宴正式开始。 太子和大皇子回到座位上时在天盛帝看不到的角度互瞪对方一眼。 在众人都落座后,礼完佛的太后也到了。 一晚上都很刺激。 先是太子和大皇子之间剑拔弩张,紧接着是皇后与林贵妃之间的十分微妙的互嘲。 天盛帝只喝酒吃菜,接受众皇子和妃子们的敬酒,偶尔跟太后说上几句话,再看看表演,完全无视了皇后与林贵妃之间的争斗,也许是他早就看腻味了,心里对她们的争斗只剩下厌烦。 比起天盛帝的无视和冷漠,罗舒钰和李明瑾却吃得还挺开心。 两人还讨论起每道菜里边都有什么调料。 聊得差不多了,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时间点向天盛帝敬酒,此时的天盛帝需要的只是“家人”的温柔,不需要虚伪的恭维。 对他俩,天盛帝感情还不一样。 李明瑾表现得像个任性的孩子,敬完酒后又向天盛帝要厨子:“父皇,不如你把那个做四川酥肉的厨子赐我吧。” 父皇笑着拒绝他:“那不行,那道酥肉我也喜欢,而且他是我的御膳房的主厨,送你了我日后我上哪找,不划算。要不我让他定时给你做了送过去。” 李明瑾:“父皇小气了点,不就一个厨子,我用三个厨子跟你换呗。” 父皇:“你想得美,回头我让人给你找个好厨子,别天天光想着吃肉,上心点给我办事。” 李明瑾:“哦,办事多无趣。” 父皇被他一逗就笑了,这才像个孩子该对父亲说的话。 人上了年纪,就开始想要些不一样的情感了。 有太子和大皇子不好示范在前头,倒把李明瑾衬托得更有意思,天盛帝突然觉得可以多多拉近与老三的关系,多关心他一点,也就这个儿子不在乎他的皇位了。 太后虽不管事,但是她眼睛还是毒辣的,天盛帝是她生的,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立即招太子和太子妃上前再次跟天盛帝敬酒,把李明瑾和罗舒钰挤了下去。 李明瑾和罗舒钰并不在意。 看着他们上去献殷勤越觉得皇室争斗真的很有趣。 无论这两人现在斗得有多激烈,最终也是替他人做嫁衣。 还是有点在意他们提过的十年前的事。 年三十的宫宴还是很多节目,罗舒钰和李明瑾看得眼花缭乱。 总得来说,这个年三十过得还是顺利的,忽略一点点其他小事的话。 烟火是必备,罗舒钰和李明瑾看完烟火才从宫中出来。 今晚是年三十,京城不施行宵禁,路过主街时,罗舒钰和李明瑾两人感受到外边的热闹。 罗舒钰探了个头出去:“原来过年时,也不一定都在吃年夜饭。” 李明瑾说:“有些人家下午就开始吃年夜晚,晚上便可以跟家一块儿上街逛逛。” 罗舒钰:“真热闹,殿下,你看那儿还有杂耍摊。” 李明瑾:“想去看看的话我们也可以逛逛。” 罗舒钰漂亮的眼睛在发亮:“真的吗?” 李明瑾让车夫将马车停靠在路旁,带着罗舒钰下了车。 两人什么都不缺,就随便走走看看。 主街道很热闹,河道两侧也热闹得不行,锣鼓喧天,人声沸鼎。 罗舒钰很好奇:“前边是什么?” 李明瑾替他解释,往年他也不爱在府上,便会出来,自然知道外边玩的花样儿:“每年这个时候画舫都会有表演,咱们也可以跟着过去瞧瞧。” “殿下,我们别挤人群了,就在边上看看吧。”罗舒钰担心人多会出事。 如今万事都得谨慎,更何是人多之地,自然不可以掉以轻心,这都是罗舒钰从书中得出来的结论。 沈明云曾经就在参加完宫宴后和四皇子在外边浪,他十分兴奋的拉着四皇挤到人群中,谁料,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从宫中出来后就一直被尾随,若不是四皇子带的侍卫足够有能耐,且他身边还有一个高手,这两人怕是尸体都凉透了。 而且这不仅仅是一次,好几次,他都硬要带着四皇子钻人群,刺客都摸出规律了,只要是他俩一挤进人群就开始动手,都不带犹豫的。 有了这些教训,罗舒钰并不希望自己和李明瑾走上沈明云的老路,汲取别人的教训也是教训的一种。 两人花了些银钱选了间位置较高的酒楼,虽然有点远,看得不如现场清晰,但好歹还是看到了。 表演还是好看的,据说还有京城第一花魁梁仙儿的舞蹈表演。 每年这个时候,才会有很多民众聚集在此处,表演结束后,梁仙儿就会坐着画舫离开。 罗舒钰正吃着李明瑾喂的干果,河道上突然传来吵杂混乱的尖叫声。 李明瑾立即派人下去问明情况。 不一会儿,河道那头的动静小下去了,官兵来得及时,阻止了喧闹。 暗三打听完回来,一脸八卦欲。 李明瑾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暗三照实说:“是四皇子和沈良侍在下边遇到了点事,沈良侍好像流产了。” 罗舒钰嚼着果干的嘴巴都停了:“你再说一遍谁流产了?” 暗三这回描述得更详细一些:“是四皇子府上的沈良侍,他和四皇子往河道上挤,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人跟四皇子打了起来,打斗之际,沈良侍摔倒在地上,然后被抱去最近的医馆,我听里头的大夫说,这孩子保不住,流掉了。我还瞧见四皇子瞧瞧在角落里抹泪。” 这下可完了豁! 沈明云彻底把四皇子的第一个孩子给作没了,速度出奇的快。 宫宴前还跟四皇子提沈明云要府上躺两个月,结果这才几天就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浪了。 李明瑾忍不住同情李明纯:“这四弟差一点就能当父亲了,之前有多期盼现在就有多失望。” “殿下说的极是,沈良侍也太不懂事了,连父皇都觉得四皇子府上马上就要添丁了。”罗舒钰倒是有点庆幸李明瑾北上一事在此前定了下来。 李明瑾道:“真是令人惋惜。” 罗舒钰点头:“若是这孩子到这世上也是受罪,不如重新投胎。” 听了一耳朵八卦,两人也觉得下边的歌舞没了意思,便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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