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珩轻柔地吻着,身下的人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人,要好好捧在手心里呵护,摔了磕碰了都不行,他会心疼死的。 两人一时之间吻得忘我,若不是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把他们惊醒,也许他们会就此沉沦。 美味佳肴上来后,池瑜还没从那片温情里出来,耳根子红得发烫,双颊摸着也是烫手,他现在跟煮熟的虾没两样。 上菜的小二全程目不斜视,把菜全部上完后就恭敬退下。 “师兄,我把那两个人也喊过来了。”安珩说道,起身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到池瑜面前。 “谁?”池瑜这会儿脑袋还有点懵。 “徐萧,阿哑。”安珩缓慢地念出那两人的名字。 来之前,他就派人去通知这两人了,想着既然都要见面,就趁此机会一起见得了,倒也省事了。 “那正好,大家可以聚一聚。”池瑜跟安珩的想法不同,原本他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一起聚一下,现在提前了他也只能这样子了。 “应该快到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安珩起身到窗前往下看,路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他一眼就看到了阿哑和徐萧的身影,两人并肩而行。 “来了。”他回到座位上,“他们好像认识。” “认识?”池瑜讶异道。 安珩把刚才见到的一幕简略地告诉他。 池瑜听完后若有所思,“等一下我问问他们。” 这时,雅间门外响起了阿哑的声音,“哥,我们来了。” 池瑜看到徐萧时眼中难掩惊讶,才几天时间不见,面前的人儿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上的憔悴之色掩盖不住。 “怎么回事?”他心疼地问道。 徐萧苦笑一下,“养几天就好了,没事的。” 池瑜心中酸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安慰的话无法帮到什么实质性的忙,倒不如默默相助。 他话锋一转问道:“你和阿哑……认识?” “以前误打误撞见过一次面,刚才来的路上认出他后聊了几句。”徐萧倒也没有遮掩,坦荡地说道。 阿哑随后说道:“我以前当杀手时,曾在徐昌手下办过事,但那会儿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幕后老板是他。” “后来我不想再做那些事情了,便退出了,那会儿他们是想要我的命,但不知何原因又留了我性命。” 池瑜轻叹道:“往事已矣,向前看吧。” 片刻的沉默后,安珩说道:“吃饭先,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池瑜率先拿起了筷子,微笑道:“大家多吃点。” 徐萧低低地回了声好。 阿哑经历的事情比徐萧多很多,看得比较开,跟池瑜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唉,我现在要是能喝酒就好了,定要和你们不醉不归!” 安珩立马说道:“我不同意,师兄只能和我不醉不归。” 阿哑,“……”这扑面而来的霸道宣言酸死他了…… 池瑜老脸一红,举起手中的茶杯说道:“以茶代酒,喝不完这壶茶就不许停。” 阿哑以为就一壶,当即答应。 却不曾想,池瑜后面又叫了几壶茶上来,他当场愣住了。 茶虽好喝,但喝多了只会思念茅房。 阿哑苦不堪言,连连摆手拒绝,“再喝下去,我不是‘醉’了,而是累瘫了。” 池瑜哈哈淡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阿哑耸肩,“拒不做君子,我拒绝。” 池瑜已经笑趴下,他其实也已经受不住这样喝茶了,只是想着让对面的人先认输,这会儿目的达成后他就不继续强撑了。 安珩没有参与他们的“狂欢”,见池瑜笑得停不下来的样子顿觉得无奈,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问道:“陪你去解决?” “好噢,一起去吧,我不识路。”池瑜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这真的是喝水喝到饱了。 阿哑也想去,被一旁的徐萧拉住,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会儿他不能去,可他憋得实在是难受极了。 “忍一会儿吧,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快?我倒不觉得会快。”阿哑忍不住了,拉着他一起往外走,“奇怪,明明都是人,你怎么不着急?” 徐萧唇角扬起,“足够忍,学一下。” “算了,我还是喜欢当人。” 一顿饭结束后,徐萧和阿哑准备告辞了,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今晚能有个空闲时间出来一起聚聚餐实属难得,所以他们分外珍惜。 “有缘再相会。”池瑜心中有不舍,但到了唇边千言万语皆化为了一句话。 在酒楼门口分别后,池瑜感叹道:“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 安珩揽着他的肩膀往前走,“随缘吧,师兄别想那些,想想我心情会变得更愉快。” 池瑜嘴角一抽,“我满心满眼都是师弟你,还不满足?” “不满足,我很贪心的,师兄知道不?”安珩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眉眼间都染上了喜悦之色。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池瑜憋笑道。 安珩佯装要去挠他痒痒肉,“那我得让师兄知道才行。” 池瑜缩着肩膀躲避,见躲不过了就投降,“我错了,我知道的,都知道哈哈哈。” 安珩双臂护着他不被行人撞到,“不挠了,回去再继续。” 池瑜耷拉着眼皮,无奈道:“别呀,师弟放过我吧,我岁数大了折腾不起。” 安珩噗嗤一笑,“行,念在师兄年岁已大的份上,今晚就不折腾你了。” 王府门口,秦风站那吹着夜风,额前碎发随风左右摇摆,他也无心去管。 池瑜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惊讶地问道:“你为何在这吹冷风?” “他进宫去了,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再一起回去。”秦风说话时眼神坚定,一副不等到人决不罢休的架势。 池瑜不理解,“回屋里等不也一样?”虽说是夏季的夜晚,但直愣愣站在门口等人确实太引人注目了。 秦风看着他,缓缓说出三个字,“你不懂。” 池瑜,“……”好,他确实不懂为什么蚊子不叮这厮,偏偏只叮咬他!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池瑜被安珩拉到了一旁站着。 “枫枫,你是不是又喝酒了?”秦风的声音里透露着埋怨。 “是喝了点,这次没有喝多,扶我一下,这路看着有点晃。”慕容枫扶着额头,醉醺醺地说道。 “还说没喝多!你身上的酒味都快把马给熏晕了!”秦风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 “你什么时候变成马了?”慕容枫靠着他的肩膀笑问道。 秦风气呼呼地说道:“今晚我不想管你了。” “那好啊,我喊我的徒儿帮我盖被子。” “你徒儿才不会管你盖不盖被子的!” “为啥?” “没有为什么!”秦风快要气炸了。 池瑜还想继续当观众,被安珩一把拉着往前走,直到进了府里看不见门口的两人时才放慢了脚步。 “我其实想继续观看的。”池瑜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怕秦风把火撒到你身上?”安珩眼中有无奈。 “他不会乱发火的,我了解他。”池瑜一时嘴快,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令他意外的是,安珩这一次非但没有吃醋,还赞同他的话,“确实,他比我更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点,我得向他学习。” 池瑜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第122章 尘埃落定 安珩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微微弯腰压低了嗓音说道:“师兄走不动的话可以喊我背你。” 池瑜干咳一声,小声说道:“走吧,我困了。” “真的不需要我背你吗?”安珩紧追不舍地问道,声音里夹杂着笑意。 池瑜微抬下巴,斜睨了他一眼,稍微拔高了音量:“不需要,我腿脚健在,不劳烦你了。” “我们之间还需要如此客气吗?”安珩走在前头挡住他的去路,笑问道。 池瑜哭笑不得,“师弟今晚是喝多了吗?” “也许是吧,但也许不是,总之就是头有点晕乎,需要师兄揉一揉。”安珩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漆黑的瞳孔里含着笑。 “好噢,我们回房去,这里不方便。”池瑜是个极易心软的人,师弟的每一次撒娇都能准确击中他内心的那片柔软,叫他拒绝不得。 但他甘愿如此。 夜色凄美,朦胧月光下两道人影相拥着往前走,伴着笑谈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 到了徐昌被处决这天,慕容枫询问池瑜要不要去观看? 池瑜思索了会儿才说道:“不了,我想去祭拜我的父母。” 慕容枫说那也好,“去吧,让秦风带你们去,他知道地方。” 当年池宰相和他夫人是自缢的,在前来执行命令的官兵面前果断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皇帝听闻此事后沉默了良久,最后淡淡地吩咐人给他们安排一个葬身地,之后再没管这些事。 接到命令的官员揣不透皇帝的心思,不敢阳奉阴违,命令手下人把池宰相和他夫人合葬在一起,墓地选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草草立了一块木牌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至于其他人的尸体,皇帝又没有明确指令,草草掩埋了事就是了。 距离当年的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的时间了,埋葬池宰相和他夫人的坟墓上早已杂草丛生,若不是那块书写着二人名字的木牌还歪歪扭扭地插在其上,他们也许花上几天时间也无法找到它。 池瑜被一阵又一阵的大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师弟,风好大!” 安珩眯着眼睛巡视了一圈周围,这里是一片荒草地,没有几个人愿意到这边来,入眼的都是杂草灌木,连个挡风的东西都没有。 “师兄靠我怀里来。” 池瑜听话照做,埋头在他胸膛里,饱受大风折磨的眼睛这才得以好受了些。 秦风送他们来到这里找到坟墓后就回去了停靠马车的地方等着他们。 而徐萧现在还不能出京城,只能改天再过来祭拜。 这会儿在这里的也只有他们两人了。 安珩等风没那么大后才松开抱着池瑜的手臂,“师兄,开始吧。” 池瑜“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师弟的胸膛靠着很舒服,他靠着靠着就想睡觉了。 安珩给坟墓除草,池瑜跟着一起弄。 他们不打算转移坟墓,池家人嫡系一脉只剩下池瑜和徐萧两人了,再也恢复不了以前的风光,还不如每年都来祭拜一次来得真实。 池瑜上香磕头,心中感慨万千,他尽力替原主圆了心愿,至于其他的他无权也不能去替他做任何决定。 扫墓结束后,两人没有再多停留,收拾好扫墓的工具后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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