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司南一眼,耸耸肩道:“你不是知道么,每天晚上都要偷偷出去。” 司南一愣,抚掌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 小渊北面无表情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是有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价值吗?” 司南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了长大后的他才对他好,又不想编谎话骗他,于是故作神秘地招手,等小家伙好奇地凑过来才笑眯眯道:“因为呀……我是上天派来的使者,专门来拯救你的。” “……”小渊北没说话,嘴角微抽,满脸写着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司南笑得前仰后合,把他拉到怀里一阵乱揉。 两人又坐了一会,就收拾东西准备睡觉了,司南连哄带骗,终于哄得小渊北穿上一套连体的毛绒睡衣。 睡衣是司南来之前亲自选的,坠着一层细白的绒毛,上面连着一对毛茸可爱的三角猫耳,半垂半立,正随着小渊北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小家伙最近营养上来了,脸色比之前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唇红齿白,银发蓝眸,穿着这身睡衣,像个精致的猫咪娃娃。 司南一个没忍住,抱着小家伙吧唧一口,两手揉搓着睡衣上面的三角耳,满足道:“宝贝你真的好可爱!” 小渊北脸色微红,虽然已经在一起相处了三天,但他还是不太能适应司南有时过于亲昵的举动,明明被揉的是睡衣上的假耳朵,却有种司南在揉自己的耳朵的错觉。 小家伙强忍着甩出耳朵让司南揉揉的冲动,拍掉司南的手跑上床躲着了。 他跑的很快,背影也很可爱,就是同手同脚的样子有点狼狈。 司南笑得眉眼弯弯,满足地捻捻手指,似乎在回味刚才毛茸茸的触感,痴汉似的笑了一阵,洗澡去了。 等他回来时,小渊北竟还没有睡着,缩在被窝里打哈欠,眼睛雾蒙蒙地看着司南。 司南躺上床,小家伙早就给他留好了位置,打趣道:“等我呐?” “谁要等你……”小渊北嘟哝一句,翻身背对司南,含糊道:“我只是睡不着。” “好好好,你没有等我,哥哥抱着你,快睡吧。”司南又忍不住笑,小家伙浑身都软,恐怕就这张嘴最硬了,等他把小渊北拢在怀里拍了几下,刚才还说睡不着孩子翻身回来,抓着他的衣角一秒入睡。 司南温柔地看着他,等他睡得沉了,将一直带着的黑色胸针放在床头,搂着小家伙睡了。 日月轮转,斗转星移,眨眼又是新的一天。 小渊北翻了个身,朦胧间忽然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伸手一摸,发现身边空无一人,顿时惊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到处找人。 窗外天色大亮,房间里静悄悄的,以往这个时候,司南一定会端着准备好的饭菜过来,打趣他是一只小懒猫。 但今天,他竟然一反常态,站在窗户旁边朝外面看着什么,直到发现自己醒了,才回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早啊宝贝。” 司南的语气轻松,与以往任何一个早晨都没什么不同,招手示意他过来自己身边,意有所指道:“看来我们在这里玩耍的时间到头了。” 小渊北不明所以,下床到窗边一看,发现两人居住的小院已经被人包围,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脸黑如碳,正仰头紧紧盯着他们。 小镇上的居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小渊北浑身一抖,认出是皇帝身边的禁卫统领,踮起的小脚倏地落地,下意识抓住司南的衣摆。 司南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啧啧道:“长得真凶,居然还带了这么多人来,真看得起我们。” 说完他竟然还冲那男人打了个招呼,见男人的脸更黑了一个度后,得意一笑,回头见小渊北还紧张地看着自己,有些奇怪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洗漱吃早饭啊,你不饿吗?” “吃早饭?” 小渊北一愣,心说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是不是饿死鬼托生,抓自己的人都追到院子里了,还想着吃饭。就听司南自然道:“对啊,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最饿不得了,万一营养更不上,将来长不高怎么办,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说着把小渊北推到浴室,道:“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外面那些人不敢上来,你只管洗漱就是。” 他说的完全是句废话。 他在小院外埋了一圈高能激光枪,个个枪口冲天,激光栅栏似的围了一圈,那玩意的杀伤力极强,能轻易洞穿星舰坚硬的外壳,因为造价过高,整个帝国也只有数十把,来之前都被他带走一半,谁知道竟然被他这么暴殄天物的当成挡狗的栅栏用。 且不提等在外面的禁卫军们是不是气破了肚皮,房间里,司南和小渊北却是吃了极为丰盛的一餐。甚至为了气窗外的禁卫统领,司南还故意把饭桌摆在窗前,光明正大地吃给他们看。 他这一餐准备的极为丰盛。 为了这极具纪念意义的一天,他特地起了个大早,煮了一锅小馄饨,并着一小锅圆滚滚的茶叶蛋,还有三种口味的煎饺,两道爽口的小菜,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大桌,吃得小渊北的肚皮都鼓起来了一块。 两人吃饱了饭,司南又拉着小渊北在小院里溜达了一圈消食,玩了一阵秋千,这才给小家伙换上一身漂亮的小西装,施施然走到禁军统领面前,当着他的面收了“栅栏”墙,一抬下巴矜傲道:“走吧。” 禁军统领已经在外面站了几个小时了,现在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绿,扬起大手就要给司南来上一拳,手还没抬起来,一只修长的手指已经竖在自己面前,禁军统领一愣,就听那讨厌的家伙好整以暇道:“统领冷静,那狗皇帝应该没叫你动手吧?” “大胆!” 一个禁军站出来喝骂道:“你敢对陛下不敬!” “嗤——” 司南翻了个白眼,不屑道:“那是你们的陛下,不是我的。我可不认识那喜欢虐待自己儿子的狗东西。” 说完,他拉起小渊北的手,不耐道:“别废话了,前面带路,再说几句说不定我就不想去了。” 见他态度嚣张,禁军们齐齐上前一步,就要出手拿下司南。禁军统领伸手一拦,皱眉道:“别动手,我们走!” “可是——”有禁军还想再说,抬眼看见自家统领难看的脸色,剩下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讪讪闭嘴。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来这里之前,皇帝已经派人查司南的来历,但一无所获。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似的,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皇宫,声势浩大地处置了整个仆房的人后,大摇大摆地牵着小殿下北离开。 他们这些人几乎是看着小殿下长大的,知道这个孩子的情况。甚至有医者断言,这孩子活不过成年的,这才三天不见,竟然已经活蹦乱跳的到处玩了。 最离奇的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身上已经没了那种让人看了就想皱眉的阴郁死气,虽然面无表情,但看起来和其他正常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再加上刚才被用作“栅栏”的激光枪、那桌从没见过但闻着香气扑鼻的神奇美食……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神秘的男人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还有许多底牌,不是他们几个禁军可以对付的。 尤其看陛下对他的态度,分明是想与他详谈一番,说不定谈着谈着就把人给招安了。 一路上,禁军对司南的态度都很恭敬,尽管司南经常给他们甩脸色看,但所有人都已经得到了首领私下里的嘱托,不敢轻易得罪司南。 小渊北一路都在沉默,他在宫里这么多年,也被这位禁军统领打过几次,什么时候见过他态度这么好的时候?这让他不由得感慨,又一次感受到实力的重要性。 一行人回到皇城,司南牵着小渊北走在禁军中间,与其说他是禁军抓回来的犯人,倒不如说他才是禁军的主人,这三天只是出去玩了一趟,现在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城池。 禁军带两人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大殿,其中装潢之豪华,让司南都觉得有些眼晕,到处都是黄金宝石镶嵌,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司南左右看看,发现这里的位置如果放在二十年后,正好对应着渊北平时使用的书房。 看来渊北也不喜欢这充满暴发户气息的地方。 两人刚到门口,左右就冲出来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各个真枪荷弹,把两人团团围住。一个将军打扮的人走出来,黑黝黝的枪口对准司南,喝道:“把手举起来!” 司南瞥了他一眼,发现枪上的保险栓已经打开了,枪口里有一团蓝色的能量弹正在蓄能,随时都可以把他射成筛子。 他轻轻一笑,毫不在意道:“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啊,我要是想杀你们,还用等现在么。” 将军皱起眉头,对司南轻佻的态度很是不喜,枪口下压,对准司南的脑袋,皱眉道:“别废话!把手举起来!” 又一只光能枪抬起,对准了小渊北的心脏。 小渊北平静极了,脸上一点惧意不见,他还没有反应,司南先变了脸色,手腕一翻,握住刚才被他用作“篱笆”的光能枪,对准了将军的眉心。 司南盯着将军,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一字一句道:“把你的枪从殿下身上移开。” 将军认出光能枪的型号,知道如果惹急了司南,自己肯定会死在他的前面,但当着众多手下的面,他又不好马上认怂让人看了笑话。一时间进退维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南心中怒气翻腾,只差一点就要开枪,他自己倒还无所谓,但在他面前,敢用枪对着渊北,那就是在他的雷区蹦迪。 可能是被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意震慑,就在司南准备开枪前的一瞬,那将军先服了软,枪口从小渊北身上移开,但他自己仍坚持着把枪口对准司南,脖子上青筋毕露。 司南冷哼一声,随手收了光能枪,把手腕上的空间纽串一摘,往那将军怀里一抛。 “拿好了。” “瞧你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搞得好像谁稀罕刺杀你们的狗皇帝似的,小爷我还看不上这么低级的手段。” 不管听了几次,这话放在那里都是相当的嚣张,就连小渊北都抓着司南的衣袖,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司南安抚地在小渊北的头上揉了揉,然后对着那将军道:“不是要带我去见你们陛下吗,还不走等什么呢?” 将军的脸色难看,吃了个苍蝇似的恶心,他什么时候见过司南这样的人,好像不要命似的,敢在陛下的门口大放厥词。 但他得到的命令是带着司南进殿面见陛下,刚才这一闹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如果再闹下去,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万一陛下怪罪下来,还是他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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