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 他注意到鲸森手上试图解开藤蔓的小动作, 走过去就是一脚。 鲸森被踢得晕头转向, 没等他稳定身体, 就感觉手腕一疼,随即便听到“咔嚓”一声。 他的右手被踩碎了。 鲸森憋红了脸, 最后还是叫唤了出来。 “唔呜!” “你一只手吃饭就行了,另一只手就这样吧, 省得我还要提心吊胆防着你。” “你这个恶毒的人!!” 鲸森没想到这小亚兽人竟然这么狠, 咬着牙愤慨地怒怼。 “我告诉你, 别妄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部落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首领让他先打入“万兽部落”内部,为之后的行动做准备。 可如今发生的一桩桩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若是再不行动, 这些人下次踩断的就该是他的脖子了!但是他绝对不能暴露部落的事,否则首领不会放过他的! “哦?”犽果轻笑, “那很好, 我就喜欢你这样嘴硬的人了。”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敢动我, 首领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鲸森焦躁地怒吼着。 他一遍遍对自己说,首领会来救他的,首领会来救他的,首领会来救他的…… 可他心里知道,以首领的性格,让他自生自灭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玄龟大人想要赫尧,首领一定还会派人来的!更甚者,或许那些擅长潜藏的精英亚兽人已经在路上了! 只要他里应外合,不愁没有机会逃走! 到时候,他一定要弄死这个叫“犽果”的人!让他尝尝在海里被鱼儿一点点啃掉肉的感觉! 鲸森想的美好,事实也如他所料,“玄冥水部落”确实派遣了人前往西岭,不过不是来救他,而是去阻止小金鸟接人。 玄冥水部落并不知道小金鸟这一趟只是单纯的接人,而以为这是温泽熙和赫尧的阴谋,因而出动了不少人想要阻止他们。 然而与脾气火爆的始祖鸟相遇,结局注定事与愿违。 试图阻碍的人都被无差别烧成了灰烬。 始祖鸟:“呼!”废话恁多! 雲望着几人生生被烧成灰,咽了口唾沫,默默给自己洗脑:不怕!不怕!看多了就习惯了!看多了就习惯了! 这些人也是死有余辜,非要跳出来说什么他们居心叵测。 他们不就是接个人嘛,愿意走就走,不愿意他们又不强求,真是的。 小部落的人被始祖鸟暴躁残忍的举动吓得两股战战,迅速将雲念到的兽人、亚兽人以及小孩带了过来。 “呜呜…不要抛弃我…呜呜…” 一名小孩哭得稀里哗啦的,显然被吓到了。 “小虫子乖,他们说你父亲叫来接你的,听话,上去。”部落首领拉着小孩上了吊篮,最后直接一把推了进去。 虽然他是这般安慰的,但他和四周观望的人都认定这些人此去不可能有活路,更大可能是被迫称为奴隶,或者成为始祖鸟大人的食物。 “真可怜啊。” “那有什么,万一是真的呢?反正留在部落也没有活路,不如去‘羌虎部落’闯一闯,也算是他们的机遇了。” “说的也是,他们的亲人都离开了,留在部落也不可能活过冬季,不如去大部落当奴隶,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走吧走吧,部落可以供给的食物有限,他们走了,我们才能活着。” “是啊,快走吧,谁让他父亲听信那什么‘干活就有食物’的传言,现在好了,人回不来了,连孩子也活不成,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啊。”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着,有唉声叹气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麻木。 这些人走了,或许会死。 但他们呢,虽然留了下来,但就一定能活着吗? “不!我不去!我要在部落里!父亲那么喜欢我,才不会让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说了让我等他回来!我哪也不去!”被点名的兽人哭诉着,抱着部落的大树死活不愿意上吊篮。 首领见状,挥手让几人把他从树上剥落下来,连同着厚厚的冰雪一同扔进了吊篮里。 “不去也得去!这位大人亲口点了你的名字!这就是你的命!” “首领…呜呜…” 吊篮旁的雲翻着白眼,无语地看着这一幕,要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是他在逼迫这些人做什么呢。 “呼!” 始祖鸟巨大的翅膀上下起伏地动了动,似乎在催促雲搞快点。 雲见状也不再拖泥带水地询问他们是否自愿,反正都上了吊篮,直接带回去得了。 等这些人知道了部落的好,就不会露出这样生死离别的表情了。 …… 羌虎部落—首领帐篷外。 赫尧刚掀开帐篷帘子,就见温泽熙正在玩雪,也不知道这人玩了多久,面前已经有一个有腰部高的重叠雪球了。 两个重叠的雪球上面小下面大,侧身还插着两根树杈,看样子是在模拟人形。 他不动声色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忽然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温泽熙。 ——眼前堆雪球的兽人,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神情冷漠,但是目光专注,仿佛眼前的雪球不是雪球,而是什么十分重要的武器。 赫尧的目光微闪,在他面前的温泽熙要么满眼含笑,要么装得乖巧听话,此时映入眼帘的人除了那张面孔,仿佛气息都不像了。 明明玩着幼稚的雪,却总感觉缺乏点生气,像似一尊毫无生气的精致人偶。 羌虎部落的雪很大,只要小金一天没有喷火融化,就能在一晚上堆积起厚厚的积雪来。 积攒的雪粒又白又厚,白得晃眼的雪光映射在温泽熙脸上,莫名让赫尧心里一慌。 银发银眸的兽人仿佛要与雪融为一体,消散不见。 赫尧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过去,拽住了温泽熙。 他不知道那一瞬间的恐惧是什么,就好像温泽熙变成了曾经令他浑身发寒的雪。 那时候的他不喜欢雪,每到冬季都会待在帐篷里,偶尔兴致来了,也只会远远观赏一下。 温泽熙正伸手在雪人脸上画倒“八”字的眉毛,这样能显示出雪人的凶狠,画完眉毛正准备画个倒“V”字的嘴,这样一张飞扬跋扈的脸就画好了。 谁知就在画嘴时,忽然听见身后的动静,有人在急速靠近,就在对方拽住自己的瞬间,他手指一划拉,回头看去,与赫尧四目对视。 雪人的脸上,倒“八”字眉毛狠戾有余,但却配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顿时就显得有些阴险无比了。 温泽熙望着赫尧,眨了眨眼,倏地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首领~看看我堆的雪人~” “……”赫尧瞅着这张没心没肺的小脸,伸手捏了捏。 他刚刚究竟为什么要想些有的没的。 “还差两个耳朵!”温泽熙快速捏了两个三角形,搭在雪人圆滚滚的脑袋上。 赫尧瞅着眼前奇怪的东西,虽然确实有鼻子有眼,但不就是两个雪球重在一起嘛。 这叫雪人? 在赫尧晃神的间隙,温泽熙揉了个雪球,出其不意砸了过去。 “!”赫尧本能地躲开,随即看向温泽熙,蹙眉,“你干怎么?” “打雪仗啊!”温泽熙回答得义正言辞,话音一落,三发雪球已经迎着赫尧砸来。 赫尧轻而易举躲过,随即看着兴致勃勃地人,搬起温泽熙刚刚做好的雪人上半身砸了过去。 “!!”温泽熙还没开口说什么,就已经“砰!”地一声被砸个正着。 他的雪喵喵! 温泽熙被他的雪喵喵栽倒在了雪地上。 “你耍赖啊……” 温泽熙瘫在地上,身上是一个碎掉的雪球。 赫尧走来过去,把人从雪堆里刨了出来,随后问起正事来。 “我听沧渊说,你刚刚把柔甲和寒疏叫去帐篷了?” “啊。”温泽熙应声,随即道,“我把忧君交给了寒疏进行药物试验,那个亚兽人交给了犽果进行拷问,夜侯话太多被我处决了。” 赫尧点头,这三人他本就打算在部落外就解决的,带回来也是给温泽熙,想怎样对待都无所谓。 “你身体好了吗?怎么不多休息休息?部落没什么事,大家各司其职,也就遇到重要决策和重大问题的时候,柔甲才会来找我们,你其实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温泽熙见赫尧面色如常,心想这人之前他来强的时候,第二天还发烧了呢,昨晚崩裂了好几口子现在竟然活蹦乱跳的。 赫尧见他三句话离不开昨晚昨晚,一脚踹向“雪人”的下半身,把刚爬起来的温泽熙再次砸栽倒在地。 “嗷嗷嗷!”小白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冲了出来,直接一个泰山压顶就要踩在温泽熙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赫尧眼疾手快拎住了想要加入以为的“玩耍游戏”的小白虎。 “嗷?”小白虎歪着头,可怜巴巴看着赫尧,一双乌黑的虎眼尤其惹人怜爱。 它也想玩嘛。 不准它跟着小金鸟和木龙出去玩,也不带它玩。 “嗷嗷!!”它要生气了! 赫尧神情冷漠地丢开小白虎,警告道:“不准扑,没有第二次,我能打他,你不行,任何人都不可以。” 一双豆豆虎眼眨了眨,忽然想到那天小金鸟被拔毛的惨叫,猛地虎腿一蹬,站了个标准的虎姿,脑袋犹如捣蒜一般点头。 它听明白了!不能欺负那个人!不然就会被打! 温泽熙听到赫尧刚刚说的话,神情恍惚了一瞬,似乎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原来还要给它们说这些啊。 他好像从来没有给小金和小木说过这种话。 有那么一瞬间,温泽熙忽然觉得自己的教育更失败了。 “我昨天让你去磨爪,把爪子露出来我看看。”这时赫尧忽然开口,俨然一副大家长的模样。 昨天他带着小白虎去狩猎,一来是为了食物,二来就是想看看小白虎的战力。 小白虎虽然是守护神,或许拥有一些如小金鸟喷火、木龙控水的能力,但自身的攻击力也不能落下。 尤其是利齿和利爪,绝对要给他训练出来! 作为一头白虎,要是连锋利的牙齿和爪子都没有,那还有什么用? 他绝对不允许身边出现一个废物守护神。 因而昨天考察完小白虎的撕咬水平后,他就给小白虎布置了作业——磨爪子。 “嗷?”小白虎露出一脸惊异,毛绒绒又肥厚的双耳竖立起来,看着有些呆萌。 赫尧眯起眼,不给小白虎辩解的时间,一把拽过一条虎腿,瞅着虎掌,手指朝着肉垫一摁,五根显然没有磨过的爪子被迫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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