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熙点了点头,他明白部落里重要战力的重要性,他们不仅关乎着部落的食物问题,还关乎着部落存亡的安全问题。 “那凝纤纤大人若是解了毒,首领还会赐死他们吗?” 祭司拧了拧眉:“这说不准,得看首领心情,不过凝纤纤竟然敢试药,这份勇气难得,要是首领要赐死他,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把他收入帐篷里和你一样处理药材。” 听到祭司这么说,温泽熙没有一点意外,他“嗯”了一声,从背篼里拿出自己采摘的茅草根递给对方看。 …… 曼陀罗中毒一事虽然处理得很迅速,但最后还是被赫尧知道了。 与温泽熙和祭司猜测的一样,对方一言不合就直接赐死采摘队全员,不过祭司到底有几分话语权。 在一番求情后,作为负主要责任的凝纤纤本该火刑致死的,结果被免去了采摘队领头一职,成了祭司帐篷里的一名烙印奴隶。 而采摘队除了当场处死的舒雅,其余人也在温泽熙的求情下免得一死,甚至在阴差阳错之下,槿成了新的采摘队领头。 虽然赫尧在人前给了温泽熙几分面子,但人走后,他就被钳着下巴被迫扬起了头。 “你倒是心善,自己都顾不了还管别人。”赫尧语气不温不火,但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听雄厉说,你和那个槿走得还挺近?喜欢亚兽人?你不是喜欢兽人吗?嗯?” “唔!”温泽熙忍着下颌处的疼开口,“我…喜欢兽人,和他之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槿大人采摘时懂得很多,我从小部落来,很多事不懂,别人又不和我说话,只有他愿意,我只是向他询问了一些部落的基本事,。” 赫尧垂眸审视着眼前的兽人,似乎在掂量他说话的真实性。 “我喜欢…首领。” 赫尧瞳孔微缩,手上力道加重。 温泽熙直接飙出了眼泪,纠正道:“不是…是崇拜…我一直很崇拜首领,希望有一天能像首领一样强大。”说着,他在窒息中从兜里拿出了一张自己原本梳理的锻炼计划兽皮书。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9 18:06:46~2022-11-20 10:44: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总攻、幽泉水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鞭子 ◎温泽熙握了握拳,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首领帐篷。◎ “温泽熙,最后一次,别试探我。” 赫尧一眼就看穿了温泽熙试探的小把戏,说完他将目光落在那张写着奇怪文字的兽皮上,神色闪烁了一下,丢开人把兽皮夺了过来。 “沧渊,拖下去三十鞭。”冷漠的声音下达了无情的判决。 帐篷外守着的兽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沧渊恭敬应道:“是。”随后目光放在了刚刚“豪言壮语”的小兽人身上。 他望着温泽熙,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敬佩的神色。 这人,竟然敢喜欢他们首领?脑子没毛病吧? “咳咳。”温泽熙埋头咳嗽时,一只胳膊就被沧渊拽了起来。 三十鞭并不是太严重的惩罚,但对于温泽熙来说却是一次难以磨灭的经历。 “咻——!咻——!”细长的鞭子划破空气,狠狠鞭挞在身上,脆弱的毛细血管破裂,温泽熙脆弱的背部几乎瞬间溅起了血色,血液顺着他弓起的背部沿着脊椎划落了下来。 “唔啊!”本憋着不出声的温泽熙在一道道狠鞭下叫出了声。 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鞭子打在身上是这么的痛,疼得他大脑都在抽搐,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滑落。 “啪!啪!啪!”□□和鞭子摩擦的声音不断落下,温泽熙心里那点没多少的自尊心摇摇欲坠,若是此时赫尧在场,他或许就会求饶了。 沧渊面无表情望着被行刑者,没有因为对方的眼泪和□□而软下心。 直至三十鞭执行完成,他才挥手让人把温泽熙从木桩上放了下来。 “你自己走,还是我拖你进去?”沧渊望着摔倒在地上抽气的小兽人,冷漠无情道,“首领还有话问你。” 温泽熙浑身颤抖着,在沧渊靠近的时候反射性抽搐了几下。 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细声回应:“我自己走。” 沧渊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温泽熙急促地喘息着,眼前一片模糊,背部几乎没了知觉。 他之前被骨刀划伤的伤口又流出了鲜血,此时血迹斑驳的模样,看着好不可怜。 温泽熙握了握拳,抹了一把哭花的脸,费力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首领帐篷。 这次他终于学乖了,停留在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赫尧叫他。 “你会认字?” “回首领,会一点。” “这是什么字?” “我不知道,我在梦中学的。” 听见这个回复,赫尧眯起了眼,眸光意味不明。 温泽熙感觉到头顶带着冷意的探究目光,下意识绷紧了皮肉,对赫尧的恨意此时在面对本尊时全变成了惧意。 他双目低垂,用一副老实巴交的乖顺模样重复了一遍。 “真的是在梦中学的,我从小到大没离开过灰狼部落,这次是第一次出远门,灰狼部落根本没有人会识字,这些真的是我在梦中学的。” 赫尧听后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淡淡地继续问:“什么梦?” “我看不清,是一团灰蒙蒙的雾,对方说他是兽神,问我想不想学字,我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就说想,他就教我了。” “……”赫尧沉默了许久,视线逡巡在那一张兽皮纸上。 上面的符文工整而带着一种神秘的美,是他从没见过的文字。 他伸手朝温泽熙勾了勾手指:“过来,你写给我看,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温泽熙一听他说“过来”两个字就神经反射地颤抖了一下。 屏住呼吸向前走了两步,他有些迟疑开口:“首领,这里没有木棍也没有木炭,我用什么写?” 赫尧听后唇角倏尔勾出一抹笑意,他直接将石桌上的骨刀丢给了温泽熙。 “你说呢。” 温泽熙看着骨刀抿了抿唇,明白了对方是想让他割手指用血来做笔墨。 虽然明知道是戏耍和侮辱,但他没有选择。 他咽了咽口水,俯身捡起骨刀。 其实温泽熙是个很耐疼的人,上辈子他隔三差五就要做各种体检,有些甚至就是折磨。 小的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治病反而会更痛苦,医院不是应该让他不疼吗?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 但耐疼不等于不疼。 殷红的血液在兽皮纸上写下了几个字,赫尧对比了两下,没再说话,只是挥手让他出去。 温泽熙握着还在滴血的手指,应了一声离开了帐篷。 一出来,虽然空气依旧闷热,但温泽熙却觉得舒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在沧渊等几名兽人的视线下快速走了。 …… 温泽熙离开后,首领帐篷内走进几人,分别是差点命悬一线的狩猎队领头伏勇,以及万兽部落的祭祀。 “说说吧,狩猎那天是什么情况?”赫尧坐在首位上,单手撑着额头,视线审视着几人,神情冷若冰霜。 做为大难不死的狩猎队领头,伏勇连忙半跪着回道:“回首领,我那天被千足虫咬到就中毒昏迷了,在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之后我就感觉身体好像被一股神秘力量护着,一直持续到我回到部落得到祭司大人的解药 ” 赫尧听完不着痕迹看了眼一旁的雄厉。 雄厉咽了口唾沫,他那天光顾着报告“墙”的事了,忘记了这茬。 其实那天回到部落后,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伏勇能坚持回到部落或许根本不是那人参片的功能,毕竟一株草药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 而且部落里还一直流传着一个更合理解释——是兽神在保佑伏勇。 他觉得这个解释更有说服力,也就淡忘了人参片这件事。 谁知道今天首领竟会突然调查这事! 想着刚刚伏勇说的话,雄厉意识到那小美人给他的人参片好像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而他竟然不知道扔哪去了?暴殄天物啊! 一系列复杂悔恨的情绪在雄厉脑海里跌宕起伏一晃而过。 当面对赫尧的质问,他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半跪着将温泽熙的事事无巨细禀告了出来。 赫尧闻言若有所思,又瞥向伏勇,神情锐利问他:“你知道是他吗?” “回到部落后听说过。”伏勇顶着窒息的威压点了点头,随即老实交代,“我也觉得是那药物作用让我坚持回到了部落,不过部落里的人都说是我自己身体好的缘故,渐渐的,我也就没注意。” 其实,说到底,他之前与雄厉一样,是不怎么相信一个来自小部落的兽人会治疗之术的 所以在听说温泽熙曾给自己塞了草药后,他也只是让人送了肉过去以表感谢,并没有真的当回事。 可在祭司那里拿了解毒和恢复身体的草药吃后,他再也没有那天那种精气神被某种神秘的东西护着的感觉了,而且因为千足虫的毒性,他身体每到晚上都隐隐有些阴痛。 每到这个时候,他又怀疑起来:或许自己能够活着回来,真的是那药片的功效。 原本他还摇摆不定,半信半疑,如今首领问起,他心里更加笃定:那人给他塞的草药绝对不是一般的草药!等有机会他得再去要一片! 赫尧听完伏勇的话,沉思了片刻,在众人都猜不中这位爷的心思时,他忽然开口:“再聊聊曼陀罗中毒一事吧。” 听见曼陀罗中毒一事,祭司站了出来,因为他身体原因,赫尧免了他半跪行礼。 祭司:“首领,曼陀罗一事实属意外,曼陀罗的花和我们之前吃的一种植物很相像,所以采摘队才误采了回来。” “可是温泽熙明明提醒了他们这植物有毒,为什么没有人听?”赫尧的声音徒然低沉下去,深邃的黑目中也慢慢蒙上了一层危险的寒光。 其实这件事之前他就处理过了,不过在知道温泽熙那莫名其妙的“梦中学字”后,很多事他再细细一想,发现那小崽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一行人听着首领的质问,纷纷将头埋低,似乎都知道这事的责任谁都逃不过,尤其是在场的雄厉和伏勇,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里。 赫尧目光瘆人地巡视了一圈,看着默不作声的一群人,继续道:“解毒的人是原采摘队领头凝纤纤,是吧?祭司,把这件事原封不动说一遍,我要知道他一个连曼陀罗有毒都不知道的亚兽人,怎么就敢乱尝植物,还误打误撞解了毒?我看起来像没分化的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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