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暂停行刑,是因为无论在哪个部落,会辨别植物都会受到部落的重用,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虽然他们以肉食为主,但身体也需要补充膳食纤维。 当然,他们并不懂什么膳食纤维,他们在乎的是辨别植物所隐藏的另一层含义,那就是——多一个获得食物的办法。 如此就能在酷寒的冬季多获得一条生路。 若是这个人没有说谎,那么对方就可以帮助他们获取更多的食物。 当然,这人若是还会治疗,那更是所有部落都会抢着要的人才! 前者重要但没有那么重要,但后者却弥足珍贵,他必须禀告首领。 若是这人真的会治疗,那么他们部落将会有不少受伤的兽人得到恢复。 虽然按理说能怀孕的亚兽人是最珍贵的,但比他们更珍贵的是能保护部落的兽人勇士!没有他们,别说亚兽人能不能活着,就是部落也不可能在群狼环伺的蛮荒中立足。 所以,会治疗的巫师极其稀有和珍贵! 他一边打量着温泽熙,一边对他冷声警告:“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比这种更残酷的死法多的是,你不会想要一一体验的,尤其是你这样好看的兽人。” 说完,他转身走向了首领的帐篷。 这边,口腔中的棍棒抽离,温泽熙再也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 窒息之下,他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整个狼狈破碎的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经被折磨得丧失了反抗力。 可即使被折磨成如此,站在一旁的兽人——黛瑁也觉得不够,他恨恨跺了跺脚,抄起一旁的火棍就朝温泽熙打去。 “唔!”坚硬的柴火带着滚烫的热度劈下来,温泽熙根本无法抵抗,只能埋着头用鞭痕累累的背部去迎接。 脆弱的咽喉传来腥甜味,曾被几次反人道折磨的喉道如岩浆淌过般火辣辣的疼。 背上的剧痛让他呕出了一口血,他本想咽下去的,可喉咙损伤严重,他甚至没有勇气做吞咽的动作。 伴随着“咻!咻!”的棍棒声,他闭上了空洞的眼眸,唇色渐渐变得惨白,脸色也泛起死灰之色,浑身如一摊死肉一样瘫软在地上。 他微微抬起的头颅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口腔内分泌的唾液和溢出的血沫也不断顺着他撕裂的嘴角淌下,滴落在了脏兮兮的泥土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个压迫力极强的阴影笼罩了自己,他刚想抬眸去看,头发就被狠力拽着提了起来。 “你会巫术?” 一双冰冷阴鸷的眼睛蓦然闯入温泽熙的视线里,是那个男人——赫尧。 他虚弱地点了点头,面上露出讨好的笑来,嘶哑着声音表明自己的忠诚和态度。 “首领,您阳不入阴,阴虚火旺,所以才会心烦意乱、勃而不发,我能为首领治疗……” 温泽熙知道,想要活下去,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讨好赫尧。 赫尧听着他的话,微眯起了眼。 这时,一旁被发现私自行刑的黛瑁不安地上前开口:“首领,他肯定是骗人的!他一个小小部落的兽人,怎么可能会治疗之术,若是他会,他的部落绝对不可能把他送来我们这里!” 赫尧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在温泽熙皮开肉绽的后背上巡视了一眼。 “一晚上而已,你就把人打成这副模样。” 黛瑁听不出他的语气,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喜是怒,只能悄悄瞄了眼对方的眼眸,却被对方敏锐地攥住,回了一个淡得抓不住的笑容。 一看首领笑了,黛瑁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好歹在首领身边陪伴了五年之久,自然要比这个昨天才见了一面的贱人感情深厚。 首领肯定是偏向他的! 这样想着,黛瑁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来。 晨曦的光芒缓缓照亮部落,浓夏的阳光虽然灿烂,却酷暑难耐,闷热的气息炙烤着大地,人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便犹如烙饼一般被灼烧。 温泽熙被晒得心脏加速。 就在炽热的空气中只剩下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时,赫尧忽然放下了他,转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一把拽着黛瑁的头发将人扔进了篝火里。 一阵火星子翻腾,空气顿时变得更滚烫起来。 “啊啊!!首领!!” 这个篝火因为是准备行刑用的,所以四周插满了尖锐的木刺,此时被丢进去,根本不可能爬得出来。 只见黛瑁被木刺插得满身血迹,身体在烈焰之中燃烧,像极了电影里被火焰焚烧的人。 一模一样。 温泽熙被赫尧把黛瑁丢进火堆里的动作吓到了,呆愣愣地望着在火堆里挣扎尖叫的人。 火光变得炽盛,一簇一簇的火苗像似魔鬼一般将兽人吞噬。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2 16:43:09~2022-11-13 10:43: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言尘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补血 ◎温泽熙昏迷了一天一夜,他是被腹部的绞痛和饥饿唤醒的。◎ 那人不断凄厉地呐喊:“为什么!?为什么啊?首领!首领!”他的声音满含着痴情和不甘。 可直至他用尽了浑身力气挣扎,最后倒进了火海中,也没有人回应他。 处理完擅作主张的人,赫尧转头看向温泽熙,直把后者看得哆嗦了一下。 明明是三伏天,温泽熙却感觉后背一阵寒凉。 此时的他终于对眼前这个暴君有了真实和具体的认识,这种认识不是来自虎涯口中,也不是来自那些什么流言蜚语,是他亲眼看见了。 赫尧对血娃娃没有兴趣,朝一旁的沧渊开口:“把他丢去祭司帐篷里,若是死了就丢出去喂狼。”他声音冷冽,像似压制着某种暴躁,与温泽熙刚刚说的症状十分相似。 沧渊恭敬应道:“是。” 温泽熙见他离开,这才敢抬头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 “走吧。”沧渊拽着他的一条手臂拖着去了他们口中的祭司帐篷。 温泽熙浑身没有力气,他疲惫的银色瞳仁里倒映着那渐去渐远的高大背影,恨意在眼底暗涌。 赫尧,来日方长! 翻涌的恨意如阵雨般消散得很快,温泽熙闭上了眼,放松了脸部肌肉,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天真无害的兽人。 这样的形象有利于他在这个部落生存,更能最快拉进与祭司帐篷里的人的关系。 是的,他最擅长伪装了……只是现在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 沧渊拖着温泽熙走到半路就发现这人身体蓦然变沉,回头瞥了眼,发现对方已经昏迷过去,之前被树枝强行撬开的嘴角还流着鲜艳的血丝,看着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之美。 他摇了摇头,拖着人继续走向了祭司帐篷。 万兽部落的祭司与其他部落的祭司不同。 在这个部落里,首领独大,祭司也只能是其下属,并不像其他有些部落那样拥有很大的权利。 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祭司拥有一些特权,例如在分配的食物上,虽然他不用外出狩猎,但他却能享受仅次于首领和副首的食物分配。 除此外,祭司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奴隶和挑选继承人的权利,这点上,部落里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 ……… 温泽熙昏迷了一天一夜,他是被腹部的绞痛和饥饿唤醒的。 刚醒来他就听见了部落外嘈杂的声音,听语气像似在庆祝什么。 他用刺痛的舌头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从兽皮上艰难爬到一旁放着黑碗的地方。 他饿极了,根本不管眼前的东西是什么,抓起就往嘴里灌。 碗里面的东西像似中药,苦得能让舌头失去味觉,可温泽熙却恍若未觉般直接灌进了肚子里。 胃里空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进来了食物,蠢蠢欲动的胃酸们立马发出了“叽里叽里”的声音,就像是在向温泽熙发出谴责——它们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喝完黑乎乎的药汁,温泽熙又伸手扒拉起碗底的药渣,甭管是什么,反正是能吃的植物就是了。 他一点也不想放过,差点做出了舔碗的举动。 粗糙的药渣划过受伤的咽喉,温泽熙这才有点反应趴在地上痛苦地咳嗽。 然而没等他咳嗽两声,祭司帐篷被人掀开了门帘,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温泽熙一看见他瞳仁就不受控制地收缩,身体更是本能地想要逃离,然而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没行动起来,就被对方像拎幼崽子一样拎了起来。 “放开我……”温泽熙不知道这人又要怎么折磨羞辱他,蹬腿反抗着,却全是徒劳。 他被拎出了帐篷。 外面残阳如血,整片天空像似被泼了一盆猩血一样艳红。 而万兽部落里,无论是篝火旁,还是草地上,也尽是一片殷红,而四周木桩上更是吊着数不清的野兽尸骸。 他们今天外出狩猎大丰收,因此整个部落的气氛都格外欢喜,除了被强行丢在篝火旁、属于首领领域的温泽熙。 他被强行拎起,又被暴力丢下,整个人被摔得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还没看两眼周围情况,头发再次被人向后拽去。 “唔!”他被迫仰起头,根本没意识到即将面临什么,但很快,他知道了。 温热湿滑的液体泼面而来,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温泽熙不用睁眼都能知道灌进嘴里的是什么。 是血,生血。 “唔呜!” 赫尧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痛苦呜咽的人,直到手中的肥兔血流的差不多后,才宽宏大量般地从对方眼前拿开。 他扔给一旁的下属拿去烤,随后抱起被浇淋得浑身是血的温泽熙,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对方瞳仁涣散、意识模糊的模样。 “叫温泽熙…是吧,补补血。” 听见赫尧的声音,温泽熙的意识逐渐恢复,他咽了咽嘴里的腥甜,不出意外咽喉又传来刺痛感。 他微微拧起眉头,目光仍旧有些涣散地与眼前兽人对视。 直到对方眸中露出了几分调侃,他才瞬间回过神,在慌乱中垂下了头。 心脏被吓得砰砰直跳,温泽熙感觉自己刚刚像似与死神对视了一眼似的。 他咽了咽口水,试图发声,但嗓子磨损严重,发出的声音十分嘶哑,但好在他的语气十分乖巧:“首…首领。” 听见他的微弱的声音,赫尧眸光沉了沉,随即忽然变脸,厉声呵斥:“滚下去!” “嗯?”温泽熙不解地抬起头,明明是这个男人把自己抱在他腿上坐着的,这时候又让他下去,太难琢磨了。 但他不敢反驳,温顺地从男人身上下来,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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