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末端被挂了雪色的短穗,白如银霜,随着刀身的运转穗子也随同晃动。 等做完后他就将刀收起,刀身很长,他还没用过这类长刀,收刀时确实是有些困难。 放回去后他将纸揉成一团放去塑料袋中,到时候可以用来做火引子,接着才去拿充电器。 电量已经到了百分之十五,其余几个还都是百分之六十,能用。 一一收起后去放物资,最后才是水。 转头看向周围,时间还早,他拿了块面包起身下床去了窗边。 窗户并没有被封死,推开窗就看到院前的模样,院门敞开着就看到几名士兵匆匆从门前经过,后头还跟着几个幸存者,看起来应该是要被带去隔离,不知是从哪个位置接过来的。 他看了一眼,同时耳边传来了咳嗽声,后头还夹杂着些许不适的声音。 被子被拖动,细碎的声音缓缓而来,似轻羽拂过落在他的耳畔。 也是在这时,起身时的声音一块儿传来,咳嗽声也再次传来。 知道应该是陆离醒了,他道:“好点了吗?”说着关上窗回了屋中。 顿时风声被阻挡在窗外,只余下了寂静。 陆离浑噩的抬起头,身子疲乏没什么力气,他看向四周,屋中昏暗只隐约能看到些许摆设。 紧接着他又转过头看向书桌,见主屏幕上黑暗,只有流光闪过。 看着这,他还是有些混沌,醒转不过来。 林一粟听着耳机中的声音,注意到陆离没有回话也没有动静,疑惑地又道:“还没醒吗?” “阿粟?”陆离听着卧室内的声音迷糊地应声,似乎是还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而他这一声唤,林一粟不由得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喊自己这个名,之前也只有家里人才唤。 不过他也没有多去诧异,收了心绪后才点头应声,“烧退了吗?” “恩?”陆离疑惑地应了一声,然后才伸手去探自己的额头,有些烫。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 嗓音有些哑,里头的疲惫极浓。 林一粟听了出来,道:“刚刚医生走的时候给你倒了水,在床边,还有药,你先吃了吧。” “难受。”陆离缓缓抬起头,说话时只觉喉咙好似被撕裂了一般,难受的直皱眉。 林一粟知道他不舒服,道:“吃了药再睡会儿吧。” 昨天一直到五点才睡着,中间也是浑浑噩噩的,才不过睡熟一两个小时就醒了,难受也是正常。 陆离没有出声,只轻轻地应了一声这才挪着身子去拿药 东西都是备好了的,拿了就能吃。 就是药有些多,他不怎么想吃。 看着水杯边上的药眉头紧皱,双足踩在地毯上,不觉得冷只觉得有些柔软。 脚背上留着个浅浅的针孔,是输液留下的,这会儿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但因为他的皮肤较为苍白,留下的针孔也就能清晰看到。 他坐在床边没有再动,目光又落在自己的脚边,那儿掉了个药盒子。 看着那儿,又静了下来。 “怎么了?”林一粟看不到陆离在做什么,只能听到他的动静。 注意到他又没了动作,不知他是怎么了。 陆离轻轻摇头,仍是看着那盒药,然后才道:“药好多,吃不下,我想吃糖。” 那些药一看就很苦,因为发热口中本就有些苦涩,再看到这些药只觉苦的难受,实在是不想吃。 同时又想到林一粟吃的糖,想吃糖,想吃菠萝糖。 这般想着,他又道:“阿粟我想吃菠萝糖。” 林一粟吃的,应该很好吃。 “那你先吃药,一会儿我给你点份早饭,再要点菠萝糖。”林一粟并未多想,只当是药苦。 且听他的意思药留着的不少,确实是吃不下。 【陆教授绝对在撒娇,昨天不肯睡今天不肯吃药,一定要主播哄着才肯睡才肯吃,要是主播现在是在陆教授的房间里,我都能想象到主播要去抱陆教授了。】 【恩,吃饱了,狗粮吃饱了。】 【陆教授醒了嘛,我刚刚才到单位前面的没看到。】 【醒了,而且还在和主播撒娇要哄着吃药,啧啧啧。】 【都能撒娇了,那陆教授的病应该是好点了,就是陆教授一醒来就想和主播贴贴,虽然我也想和主播贴贴。】 陆离轻轻点头,转头才又去看摆在一侧的药,仍是不想吃。 不过想到林一粟会给他准备糖,他这才伸手去拿。 思绪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吃药时也是紧皱着眉,温水入喉只觉刚刚撕裂感散了一些不过仍然是不怎么舒服。 同时又感觉到喉间一阵刺痒,低头咳嗽了起来。 也正是如此,思绪也稍稍是醒转了一些,但因为身子疲乏还是浑浑噩噩的。 身上出了汗,他坐在床上片刻,待咳嗽止下后才起身往浴室去。 快入六月的天,不再如十二月那般的寒冷,气候也已经回暖。 赤着脚踩在地面时并不觉得冷,关上门后打算把身上的汗洗去。 林一粟听到了他的动静,知道他是去洗澡了,并未多言而是回了榻上从背包中拿出手机。 充电等着手机开机,这才让智者将点餐传输到他的手机上。 这会儿还早,昨天陆离就没有吃东西,吃点清淡的就行。 随便点了一些,他就要了一盒菠萝糖,顺手给自己也剥了一颗吃。 又过片刻,陆离才出来,换了件白色短袖以及长裤。 可能是洗了澡去了寒气,他的思绪终于是不再如刚刚那样的混沌,清醒了不少。 转头看了一眼书桌,同时耳边又传来了敲门声。 他过去开门,外头站着的是同事,是经过时顺手帮他把东西给带来了。 道了谢后他将东西带了进去,关上门。 林一粟在等他洗澡的时间已经坐在榻上,手上拿着地图,是京城的。 听到说话声的时候,知道应该是外卖到了,他道:“到了吗?” “恩。”陆离点头,紧接着去了床边。 没有再去书桌前,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又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药盒子。 伸手捡起来放到了抽屉中,这才去打开送过来的东西。 东西很简单,就是最寻常的白粥,角落中还塞了一包糖,是用小盒子装起来的,图案画了菠萝。 他看着那个小盒子漂亮的眼眸带上了笑,同时伸手将盒子拿了出来,“林一粟,你帮我要了菠萝糖吗?” 此话落下,他将盒子拆开,里头只放了四五颗糖,用了小小的纸袋子包装,仍然是画了菠萝的形状。 剥了一颗尝,甜腻的气息也随之弥漫,瞬间掩去了他口中的苦涩。 林一粟随着他的话一愣,看来刚刚确实是烧糊涂了还没有清醒,而现在应该是刚清醒过来,不然也不会连着换两个称呼。 不仅仅如此,现在还说菠萝糖。 他并没有多说,只道:“你刚吃了药,吃点甜的会好点。” “恩。”陆离点了点头,然后又去拿袋子中的早饭。 本来没什么食欲,但这会儿到是有食欲了。 是瘦肉粥,打开时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竟是有些饿了。 等口中的糖都吃完后他才去吃早饭,期间还与林一粟说话,似乎心情也好了很多。 林一粟有所察觉,比起昨天那副样子来,这会儿到是恢复了不少。 在他说话声中应了一声,紧接着手上的杂志也随之翻了一页,片刻后道:“等吃完后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医生说你还需要休息,烧现在有退吗?” “不怎么热了。”陆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的热了,但还有一些。 他低头又吃了一些,道:“你吃早饭了吗?”说着转头去看时间,见时钟显示现在也才早上七点。 天已经亮了,但因为窗帘厚重遮去了光,使得屋里有些暗。 林一粟轻轻应声,随后道:“你昨天晚上梦到我了吗?” 此话刚落,便闻咳嗽声传来,听得他不由得皱眉,随后道:“怎么了?” 【噗,主播你要不要问的这么直接,连个缓冲都没有。】 【缓冲是什么,什么是缓冲。】 【主播会这么问,是不是说昨天晚上陆教授梦到他了,就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嘿嘿。】 【楼上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我就是知道你说了什么。】 【好奇梦到了什么,我想听我想听,主播快开麦让我听,是不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啊啊啊!】 【前面还觉得吃饱了,现在直接吃撑了,撒的一手粮。】 咳嗽声一直持续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散去。 陆离的脸色仍是有些差,但因咳嗽稍稍有了些气色,眼尾泛着漂亮的红晕。 他下意识又咳嗽了一声,然后去拿放在边上的茶杯。 水还有些温,喝下去后才堪堪止住咳嗽。 微喘了喘气,待气息都稳下后他才出声,“什么?” 显然他也没想到林一粟会突然问起这个,虽然他昨天确实是有梦到林一粟,还是梦到他在沧城的事。 只是这不过就是个梦,林一粟是怎么知道的。 林一粟知道他这是不记得昨天昏睡时的事了,手上翻了页,道:“早上医生说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让我问问你梦到了什么。” “你是说我说了梦话,然后赵医师也听到了?”陆离诧异地出声,他都不知道自己还会说梦话,并且还让别的人听到了。 在听到林一粟应声后,他知道确实是听到了,竟是有些浑噩。 【大型社死现场,哈哈哈哈,陆教授做梦说梦话让别人听到了,哈哈哈。】 【这是让别人听到了吗?几百万人都知道了,哈哈哈,这是真的社死了,哈哈哈哈!】 林一粟听出了他的诧异,若是以往他定也不会多去询问,不过这两天陆离的情绪不怎么好,就像赵医师所说的这可能会成为他的心结。 本来身子就不大利索,别又因为心结反复了。 收起杂志又从包里拿了京城的地图,他才又道:“梦到沧城了吗?” 之前两次陆离虽然也有喊他名字,不过那两回只是一声就没有了,期间也没什么事。 但昨天他说了一夜的胡话,早上又开始说,估摸着梦到的事并不好,并且还是最近发生的,也就只有沧城了。 至于具体梦到了什么,还是只能从陆离口中得知。 正是他的话,陆离低下了头,随后轻轻应了一声,“梦到你被困在隧道里,这次决策是我事先没有确定好,险些害你出事。” 从昨天回来开始他就一直很自责,明知时空壁开启的几率不过只有六十,六十根本不足以开启时空壁,可他却留有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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