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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开始，身体一点点发凉，就连素日极其灵敏的触觉、嗅觉、听觉都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阿……澄……”他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像是带着斑斑点点的眷恋与不舍。 “哼，无趣的东西。” 被掐着的人儿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在慢慢等待腐朽，半点没看到所期待着的垂死挣扎，北澄冷冷的发出一个鼻音，腕部稍稍用力，直接将人甩到了冷硬的墙壁上。 “唔……” 他顾不上疼痛，就那么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的，再无半点往日的清冷姿容。 “阿澄别这样……清醒点……魔道只会让你走火入魔！” 北澄毫不留情，转动手腕就将皮鞭再次甩了上去，竟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啪——” 鞭子应声落下，水洺背部瞬间皮开肉绽。 水洺死死忍着不肯出声，如玉的脸庞满是刚毅坚决。 北澄心中愤怒更甚，下起手来更是不顾轻重。 鞭子与皮肉碰撞的清脆声响连门外守着的不谦听得都忍不住咂舌。 教主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吧？ 他不禁有些担忧。 “不谦，过来。” 刚一走神就被点到名，不谦的小心脏都多跳了两下。 他连忙推门进去，恭声道，“教主有何吩咐？” “去把生肌膏拿来给他。” 啊？打完了在治？什么操作？ 不谦登时有点懵。 “愣着干什么？没听清吗？” “是，教主。” 不谦急忙应下，一溜烟跑了出去。 北澄冷冷捏起了水洺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水洺冰绿色的眼眸无神睁着，就连精致的脸上都多了一条一扎长的鞭痕。 “阿澄，可解气了？”他沙哑的嗓音带着丝丝缕缕的宠溺。 “解气？水洺，我受过的罚，这辈子，你都要给我好好地，再受一遍！”
第30章 伯乐难求 “你和你的长风门，一个也别想逃！” “咳咳咳……” 北澄的一句话像是丢进干草堆里的柴火，“轰”的一下点燃了水洺所有的耐心。 他气急，脸色涨红，体内被封印的灵力忽地暴走，丹田一阵刀绞般的疼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殷红的血渍渐溅在脸上的疤痕处，竟有种凌虐的美感。 “阿澄！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他嘶哑着声音低吼，“你我恩怨，与长风门何干！” “与你师姐他们何干！” “还有魂飞魄散的青莲，与他又有何干！” “啧，”北澄掩唇低声轻笑，“五年了，师尊还真是丝毫未变呐。” 永远沉溺于自我感动之中，永远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对，的确，你我恩怨与他们并无丝毫关系。” 北澄用皮鞭的黑色手柄抵着他下颌，声音里是与她甜美面容截然相反的狠辣。 “我就是想看他们被灵兽开膛破肚，就是想看青莲堂堂仙尊死在我手里，又怎样？” “有本事你就为民除害杀了我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渣、败类呀。”她笑意盈盈的将一把匕首塞进他手心，抓着他的手，强迫他把刀尖对准自己心脏。 水洺挣扎着想要丢掉匕首，但此时灵力被封印的他压根拗不过使出了魔气的北澄，腕部被攥得都印出了红印子。 水洺心脏疼的像是要炸裂掉。 他想不明白之前那个嘴硬心软的小贝灵为什么竟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不可能放弃自己坚守的道义，但对立面站着的却是他浑浊的生命里唯一的清风。 “阿澄！你何苦这般自甘堕落！” “苦？你当自甘堕落里的‘甘’字是摆设么。’’” 见他死活不肯有动作，北澄忽地垮下了弯起的唇角，食指一勾掌心一转夺回水洺手中的匕首，腕部微微发力“噌”的将匕首斜斜插在了旁边的木桌上。 “无聊。” 教中事务众多，她也懒得再跟水洺耗下去。命令不谦给他涂上生肌膏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地牢。 北澄卧房里，昏睡的小梓灵体愈发透明，嘻嘻担忧的趴在他枕头边半步都不肯离开。 原本魔教里最是以贪吃远近闻名的某吉祥物大白蜥蜴硬生生是瘦了整整一圈。 见卧房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嘻嘻暗淡的黄豆眼瞬间变得锃亮。 它一骨碌从枕头边爬起来，四肢小爪子噔噔噔地扒拉着北澄的裙子边就爬到了她肩头。 它两只小爪子揉着不存在的眼泪假哭，“呜呜呜大橙子你可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个重色轻友的把我给忘了呢……” “行了行了你正常点，我重哪门子色轻哪门子友？那小子怎么样了？” “灵力还是不停地流失。” 说到正事，嘻嘻立马收回了脸上的小表情，“怎么办啊大橙子……” 北澄剑指飞速在小梓后背连点几下，鄙夷的看着嘻嘻，“你才认识他多久就这么护着他？脑子哪根弦搭错了？” “人家不是都说‘千金易得，伯乐难求’’嘛……”嘻嘻越说越小声，两只小爪子各伸出一根食指来互对在一起。 北澄狐疑的瞄了它一眼，脸上每一块肌肉都明晃晃的写着一句话。 打的哪门子的歪算盘。 “好好好，千金易得，伯乐难求。”她调动魔气，一掌拍在了小梓后背上。 小梓“哇”的吐出口黑血，蜡黄的脸色却比先前更红润了几分。 “把柜子第三架从左数第二个格子里的小瓷瓶拿过来。”北澄淡声吩咐嘻嘻。 “得嘞！”嘻嘻一溜烟的抱着小瓷瓶就爬回了小榻上，那动作，简直比它当初从小厨房偷东西还顺畅。 北澄拔掉小瓷瓶上的软木塞子，小心翼翼的从中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来，捏着小梓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紧接着把药丸塞进去，猛地一合，“咕噜”一声药丸就顺畅的被他吞了下去。 随即，北澄拎就拎着人毫不犹豫地把人丢进了后院的灵池里，小梓掉进水里的时候甚至都还“噗通”溅起了半人高的水花。 一套动作可把嘻嘻看急眼了。 它鼓着腮帮子，露出小尖牙，气呼呼的就在北澄脖颈的软肉上咬了一口。 “胆子都大到敢咬主人了？” 北澄手指揉了揉脖子让发红的小牙印子，眼神颇为幽怨。 “我可是你千金难买的伯乐的救命恩人！”
第31章 天赋测试 “可是你扔他扔得比下饺子还起劲！”嘻嘻撇撇嘴，别扭的吐出分叉的小舌头在红彤彤的小牙印上轻轻舔了两口，“淹死了肿么办嘛。” “行了，淹不死。”北澄手指在嘻嘻白色的小脑壳上揉揉，“你的伯乐，你自己守好，等他醒过来。” “保证完成任务，教主大人！”嘻嘻粗长的白色尾巴开心的往上一翘做出致敬的动作。 出了后院，北澄就唤来了不谦和濯流在房门外把守。 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青莲虽是死了，但却给北澄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先不说青莲为什么会想不开自杀，但就是他布下的试炼里的七重幻境就都疑点重重。 幻境确实会幻化出一些真实发生过但入阵之人并没有发觉过的事这没问题。 入阵之人大多数时候看到的幻境都是和自己紧密相关的事这也没问题。 问题就出现在了，七个阵眼里，代表“嗔、痴、贪、爱、恶、欲”的六个人全都与她有关需要她亲手斩杀方可破阵，但是“嗔、痴、贪、爱、恶、欲”这六念却与她半点不沾边。 然而这样的话，青莲布下七重试炼的意义又在哪呢？ 青莲修的虽然是无情道，但在传闻之中却始终都是重义之人，向来视天下苍生为己任，跟水洺一个德行。 试炼里不斩七念反倒要斩“义”之一字么？ 还是说，其实他这七重试炼早就被人暗地里动过了手脚。 北澄想起最后一重幻境里圆形竖形交替出现的光点和滋啦滋啦的电流音，眸色愈发深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不管是在“虚界”还是那个穿黑色斗篷的疯子出现的瞬间，都会有这种这种闪烁的光点和电流声。 “巧合么？”她喃喃自语。 将事情从头到尾都梳理了一遍，北澄都没有再发现更多线索，她索性按照青莲说的照做，打开了他的传承。 青莲是医仙，主修炼丹行医之术。 所谓传承其实就是一个小秘境，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书、炼丹炉。 除此之外只剩下片一望无际的药田和一汪三人大的千年灵池。 进入秘境的瞬间，北澄就僵愣在了原地。 “特娘的。” 她头疼的单指揉着太阳穴，向来温雅的某教主大人下意识爆了句粗口。 怪不得那老东西说可以让小梓来找。 这层层叠叠胡乱摞着的几大堆书山搁谁谁能找到！ “小徒弟。” 不知是不是幻觉，北澄忽然听到掩掩映映的书堆后出来一个略带耳熟的声音。 北澄讶异挑眉，指尖已经聚拢了魔气。 “小徒弟？” 见好久没人回应，这次那声音竟还带了些疑惑。 北澄：“谁在那儿？” “咦？没人给你说吗？” 书堆后忙忙碌碌的人，终于忍不住从后面探出了个头来。 他一袭粗布蓝衣，灰黑的头发明明已经板板正正的冠好，但那张爬着几条皱纹，小胡子弹簧般翘起来的脸却怎么看怎么喜感。 “青莲？” 北澄倏地睁大了眼，指尖魔气瞬间凝成冰刺被她牢牢握在掌心。 “嚯！还是个暴脾气的小徒弟。”青莲笑眯眯地从书堆后走了出来。 “东西收起来。”他指尖弹出一道灵力，轻松将北澄手中的冰刺化解，语调带着丝丝缕缕的戏谑，“哪有小徒弟对师傅这么戒备的？” 北澄借着灵力打来的力道迅速后退五步。 “不对，青莲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 “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青莲皱着眉，用手比作扇子，嫌弃的在面前扇了两下，“死的当然是另一个分身呐，老头子我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见北澄疑惑，他继续开口，“老头子当年神魂一分为二，一般留在外界寻找传承者，一般留在这里保护传承。你既然能进来，就是得到了另一个分身的肯定。” “你也不怕有人杀了他强行开启秘境？”北澄呬笑。 青莲在一旁的法器堆里掏掏抛抛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轻盈剔透的彩色石头。 “一旦有人强启秘境我就能发觉，会迅速毁掉秘境。”他将石头抛给北澄，“喏，接着，测你天赋的。” 北澄挑眉，随手将石头丢在了书堆上，“不用测，我没炼丹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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