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的皮肤白啊,加上他们家的女眷,平时也不爱擦脂抹粉的,怕熏着孩子,只擦一点儿杏仁绵羊油什么的保湿的东西,故而这皮肤都挺嫩,又没什么遮掩。 丫鬟们也都是有样学样,都是自然美,这就导致,一个巴掌下来,看的特别明显。 如果有胭脂水粉的遮掩一下,可能温润也不会看的那么清楚,这都没啥东西遮掩,通红的一个巴掌印,谁看不到啊? “那个二夫人?”温润顿时就生气的站了起来。 月姑赶紧道:“就是她,我没拦住,让黄鹂丫头受委屈了。” 打月姑,那位二夫人也没那么傻,在人家大将军府里,打人家的管家娘子。 但是黄鹂一个丫头,她以为是个家生子什么的呢,就狗眼看人低,自己说不过这个丫头,脾气上来,抬手就打。 温润这个气啊! 家里的丫鬟就那么些,一个个娇花似的,而且她们都被教导的很好,宁做平民妻,不做富人妾。 所以她们都积极地工作,然后给自己找个好的归宿。 家里气氛好,没人骂她们,更没人打她们! 哪怕是一不小心,打碎了玻璃器皿,也就是打几下手板,让以后注意。 要是换了旁人家,还不得打个半死啊?那玻璃器皿多贵一个呢。 他们家打手板也不是为了那点玻璃器皿,而是这东西一碎了,就得打扫干净,不然容易割手割脚的,这个时候还有孩子乱跑乱掏什么地方,万一割了手可咋办?这个时候也没个破伤风针可以打。 结果自家好好地丫头,咋就让外人给打了呢? 温润一阵风一样的刮了出去,看的月姑目瞪口呆。 还是黄鹂丫头赶紧拉着月姑去追:“婶子,老爷这是去干啥?” “还能干啥?去找人算账了!”月姑反应过来,跟着黄鹂一起追了出去。 客厅里,副都统二夫人,还在那里颐指气使:“也没个人来回话,倒茶去啊?” 丫鬟们都对她怒目而视,她带来的两个丫鬟却没护主,而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谁都知道,这是大将军府,老爷也才是个副都统,二夫人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副都统夫人,就敢打人家的丫鬟。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刚才那个丫鬟,看着就是主子跟前的大丫鬟啊! 因为黄鹂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又喜欢花儿,是个超级“花痴”,她就爱各色花儿朵儿的,属于那种,狗尾巴花儿,她都得上去闻一闻。 所以黄鹂的衣服上,颜色总是最显眼的,上头绣花也总是各色花卉,尤其最近迷上了“缠枝纹”,各色爬菀的花卉,她都想绣在自己的衣服上。 头上也总爱带花儿。 人家识货的都爱戴那种,一根两根的白玉兰花簪子,那可是羊脂白玉的白玉兰花簪子,小巧玲珑的不起眼儿,一根三十多两银子呢。 她不,分给她的簪子收起来,就爱戴花儿,尤其爱宫里的宫花,那个个头大,颜色正不说,做工也特别的好。 所以黄鹂乍一看,不是大家闺秀,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了。 而且她已经跟姑爷家的一个人看对了眼儿,那个人叫阿根。 没爹没娘,是刘夫人捡来的孤儿,当半个儿子养大,也跟着姓了刘,但是是跟刘老妖一个部门的,他那个地方,要么是孤儿,要么是出身清白,起码三代之内,不能有什么的那种清白。 黄鹂才十七岁,过了年十八岁,温润打算秋天就把人嫁过去,这样哪怕是有了孩子,也得明年开春儿了,那个时候,十九岁,应该可以平安生产。 好好的闺女嫁出去,温润连嫁妆都想好了,玻璃器皿你送两个意思意思,金的银的才是大头。 压箱底的银子也得给多点,她那位也没个亲生的爹娘,干的又是那个活儿,没地方捞油水,也不敢,还是多给点嫁妆,多配送俩铺子吧,看在老卒的面子上,这闺女嫁妆可不能薄了。 赶巧了,黄鹂的父亲,跟着张三儿出去办事了,她娘是个老实巴交的妇人,只在家里负责洗洗涮涮,这会儿跟人出门去买洗衣板和洗衣盆去了。 俩人都没在家,她哥在京畿大营里呢! 你说这么一个好闺女被人打了,温润能生气吗? 气呼呼地跑了进来,那个二夫人还吓了一跳:“怎么还有男人进来?” “这里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进来?”温润几步蹿到她跟前,二话没说,抬手“啪啪”两下子,赏了这女人俩大耳刮子。 “啊!” 副都统二夫人被揍了,尖叫声那叫一个高啊! 温润打了人,神清气爽了:“哪儿来的无知蠢妇,敢在大将军府里撒泼,来人啊!” “在!” 一声吆喝,外头蹿进来七八条大汉! 估计这都是等了许久,就差老爷一声令下,好蹿出来了。 “把人,带东西,马车什么的,都给我丢出府门去,以后不许她们再进大将军府大门一步,左脚进来砍左脚,右脚进来砍右脚。”温润说的恶狠狠。 有个老实巴交的大汉来了一句:“她蹦进来咋办?” 双腿进来的! 温润心说,自家大门槛那么高,她跳高运动员啊?能蹦跶进来? 不过人家问了,他也得回答:“双腿蹦进来,砍双腿,整个人进来,乱刀砍死。” “我家老爷是副都统!”那二夫人嘴丫子都被打出血沫子了。 “这里是大将军府,正二品的大将军府。”温润一挥手:“清出去!” 他用的是“清”,不是“请”,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就一拥而上,把人扫地出门了。 这边扫地出门了,那边月姑她们也跑了过来,女子到底不如男人腿脚快,但是俩人看到了那二夫人的惨样,心里这个痛快啊,就别提了。
第513章 选秀(一) 但是痛快过了,又开始担心:“老爷,这样行吗?好歹是个官眷。” “官眷怎么了?”温润生气的道:“黄鹂也是官眷啊!” 黄鹂听了这话,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儿:“老爷,也就您把我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当官眷,我爹那芝麻绿豆大的官儿,在这京城里,连一些高门大户家,门口的门子都比我爹有身份。” 黄鹂的父亲,黄老实,有着从六品忠显校尉的武将散阶官职。 乃是武散阶里三十级,最低一级的那种。 说实话,给得俸禄都不够在京城吃饭的,何况生活不止是吃饭,还有住宿,还有最起码的人际交往,家里有儿有女,儿子要娶媳妇儿,你得有聘礼吧?女儿要嫁人,起码得预备嫁妆吧? 黄老实是个能干的,王珺早就相中了一批人,他们退下来之后,就被王珺拉拢到了大将军府,这些人虽然是自由之身,并非将卖身契掐在手,但是用着放心啊! 大家都是同袍,关键时刻,他们最值得信任。 而他们的下一代,都在京畿大营里服役,升迁的机会也更大一些。 “不管怎么说,你父亲也是大将军的亲卫,你哥哥在军中也是个千户,你就是官眷。”温润大言不惭的道:“她算个什么玩意儿?敢在大将军府对你动手?找死呢!我都没打过你们,她敢动手,没剁了她的爪子,算是给副都统面子了。” 温润发了大脾气,全家人都跟着义愤填膺,不过那副都统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这二夫人失礼了,竟然派了自己的正室夫人过来,给温润赔礼道歉。 温润看到这位正室夫人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您是副都统夫人,那位是个什么玩意儿?也值得您亲自登门,赔礼道歉?那人怎么不来负荆请罪?” 副都统夫人眼睛一红:“家里老爷说的话,不能反驳,妾身也是迫不得已,请您谅解副都统府的为难之处。” 嗯,这位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就是好,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提都没提二夫人,因为这个二夫人说白了就是个妾,自家叫着好听,外头可不承认。 一个小妾是代表不了副都统府的,也代表不了他们家,决定不了任何事情。 送来得礼物,在温润看来并不珍贵,因为是一对儿玻璃花瓶,就很普通的那种绿色玻璃花瓶,不过在拍卖会上,这一对可是拍了三千两银子的价格。 在外人看来,这赔礼够贵重了。 可是在温润看来,这东西也就价值几两银子而已,还得说是算上人工在内。 这算什么赔礼啊? “您也别说那些没用的。”温润没给这位看似柔柔弱弱,实则绵里藏针的副都统夫人面子:“要么,让对方负荆请罪,跪在大将军府门口三天。要么,等我家大将军回来,杀上副都统府,找你们家老爷说道说道。” 副都统夫人大吃一惊,她以为自己摆出来的姿态够低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呢? “大家都是军中一脉,何必苦苦相逼?”这位夫人也不柔弱装可怜了,改走人情路线:“只是区区一个婢子,打了一巴掌而已,您已经打了她两巴掌。” “既然知道是军中一脉,那怎么还敢打人?”温润冷笑:“挨打的也不是什么婢女,那是从六品忠显校尉黄家的闺女,她亲哥哥就在京畿大营,担任千户一职,是官眷!正儿八经的官眷,你家那位二夫人,是个什么出身?” 副都统夫人傻眼了:“不是婢女?” “我家老卒的女儿,什么时候成婢女了?在我们家那也是娇客。”温润指着一边站着的一个大丫鬟:“谁家大丫鬟,穿的这么好?” 那大丫鬟平时也跟黄鹂交好,身份都一样,而且她已经定亲了,定亲的是陈兵镇的一个老百户家的三儿子。 都下聘了,打算春耕过了就成亲。 这会儿这位走出来,转了一圈儿,跟副都统夫人道:“请夫人看好了,小女身上穿着的可是上好的厚缎子,头上掐着的嵌宝蝶形首银鎏金发簪。” 那发簪可不简单。 银片锤打、剪切成蝴蝶外形的簪首,胸部、翅膀上镶嵌一红四蓝五颗宝石,镶嵌宝石为尖晶石,在阳光下可以折射光线,偶尔宝光一闪而过,十分新奇。 粗金丝掐成蜷曲的触角,焊接于蝴蝶头顶后部,并以弹簧金丝做成蝴蝶的一对触须。 背面以长阴刻线刻出蝴蝶的腹部轮廓和翅膀花纹,做工细致。 弹簧金丝柔软且富于弹性,走路时具步步摇曳的姿态。 不要小看这么一个簪子,却是从明代传下来的专家宝贝。 因为明代中期的头面首饰喜用小动物作装饰题材,如蝴蝶、虾、蜻蜓、蜘蛛、螽斯等,有些配以草叶,属于短簪中的“草虫簪”,即明代记录严嵩父子抄没财产的《天水冰川录》中所载“草虫首饰”和《金瓶梅》中提到的“金玲珑草虫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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