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挥手,其他人赶紧放下食盒子。 有人给摆饭,也有人收拾屋子里的碎瓷片。 陈旭脸色难看的吓人,温润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成了个拖后腿的了。 “别多想。”温润看了半天,才开口:“不管他们要干什么,现在是不敢伤害你我的,何不吃饱喝足了再说?” 他们本来就追着兔子跑了很远,又被蒙汗药放倒了,如今醒来喝了两杯茶水,肚子里早已经空空如也。 想要干点什么,也得吃饱了,有力气了才行。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嗯。”陈旭阴沉着脸,心里指不定想着怎么报复这帮家伙呢。 他们给预备的饭菜,很有滇南那边的风味,只是京中没有多少人喜欢,可如今不吃也没有旁的食物。 俩人坐下来的时候,饭菜都摆好了,地上的碎瓷片已经被扫走。 看到俩人这么快就默契的不再跳脚生气,阿桑很是意外,他以为世子爷会大发雷霆,刚才世子爷也的确是大发雷霆了一把,没想到这么快就平息了。 这种脾气,还真是让他有点瘆的慌……因为滇南王平时就是这种阴晴不定。 温润淡定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坛子鸡,这是正儿八经的滇南菜:“味道不错,你尝尝。” 陈旭吃的味同嚼蜡:“好吃。” “你再尝尝这个粑粑。”温润给他夹了一块:“这个应该是丽江粑粑?” “是,是丽江粑粑。”陈旭吃过这个,知道这道主食的名字。 “好东西啊!”温润乐了:“足不出户,吃到了滇菜的美味。” 陈旭吃的一点都不开心。 “这滇菜啊,也叫西南菜,因为是西南那边的口味,因为地处云省,独特,神秘,多元的民族文化,壮丽的自然景观,大自然赋予了那里永恒的魅力。此地因为三方交界处,故而由三个地区的菜点特色构成。滇东北地区:因接近内地,交通较为便利,与中原交往较多,与蜀中接壤,其烹调、口味与蜀中的川菜相似。”温润道:“吃了能有效驱寒除湿,你看这道云南春卷,就跟北地不同。” “一个春卷有什么不同?”陈旭终于来了点儿兴趣。 “咱们江南的春卷,包的是荠菜,春笋;京城的春卷包的是豆沙,枣泥;而云南春卷包的就是野菜和蘑菇,好东西。”温润笑着道:“你也尝一尝,好歹是你老家的口味。” 这倒是真的,陈旭吃了一个,不由的眼眶子一红:“我记得小时候,母妃也给我做春卷,还给我炒素蘑菇吃,很多蘑菇炒在一起,可好吃了。” 后头没了母妃,就没有素蘑菇吃了。 “好了,如今这不是吃到了吗?”陈旭这一流眼泪,温润也不舒服了:“你我还被人捆着呢。” “一群王八蛋!”陈旭张口就骂,反正也吃饱了,随后抄起盘子就往外丢:“一个个都造反了,敢这么对本世子。” 其实就是借机闹,盘子碗的往外丢得那叫一个利索。 “你要是再闹,属下就将温雅士拉出去,冻半个时辰!”阿桑被闹得再次灰头土脸,偏偏不能将陈旭如何。 他打的旗号,就是带世子爷回老家。 跟着的人才敢这么对待世子爷,要是没有这个旗号,他们肯定不敢对世子爷不敬。 温润趁机藏起来一个碎瓷片儿,绳子再粗,绑的再结实,终究是绳子,他已经看过了,是粗麻绳。 也的确是非常结实的那种,捆老牛肯定捆得住。 陈旭闹腾了能有半个时辰,桌子上,地面上一片狼藉,他才蹦蹦跳跳的跟着温润去了里间,外头自然有人收拾。 可是温润又有问题了:“解手如何?总不能在屋里吧?” 阿桑已经被陈旭闹腾的一个头两个大,温润他又不在乎,口气十分不好的告诉他:“去外头,东角房那里,有厕床,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派人给你脱裤子。” 温润脸色一变,陈旭那边又开始骂他:“你个囊球的东西,也配给本世子脱裤子?你去脱粉头的裤子吧!” “本人不用你们动手,这点自理能力还是有的。”温润没好气的道:“前头带路。” 陈旭也站了起来:“我们俩一起去。” “那就走吧。”难得陈旭不骂骂咧咧了,阿桑也想清净一些,让人带他们去了东角房那里,那里的确是有厕床,可以坐着上厕所。 而且东角房的厕所有两间,他们俩正好一人一间。 方便好了又出去,回到了正房里,已经收拾妥当。 只是屋里头一股子饭菜残留的味道还没散,阿桑倒是乖觉,赶紧让人点了熏香。 可惜,温润跟陈旭闻了闻,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已经不在屋里头,而是在一架非常豪华的大马车上ЬΕībeí了。 “过了一夜?”温润的头有些昏沉沉:“一群小人,就知道用蒙汗药。” “这是在车上,要把我们运去哪儿?”陈旭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回什么老家。” 那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当年母妃的陪嫁,也悉数被舅父带了回来,包括母亲的嫁妆在内,都交给了他。 回去干什么呢? 而且一回去,肯定被人当那啥配种不可。 “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车子,看样子很大。”温润凑了过来,俩人如今虽然很自由,但是脚上的绳子不解开,跑是跑不了的,蹦蹦哒哒的目标还明显的很。 “那怎么办?”陈旭只有面对温润的时候才会这么无措,对外简直是个刺猬。 “我趁着吃饭那会儿,你大发雷霆嘛,我捡了个碎瓷片。”温润这个时候才说实话:“可以割开绳子。” 解不开,那就割开好了。 “啊?”陈旭有点傻眼。 温润说话的声音很小:“你看着点儿,这个车厢密封的很好,我割绳子,你给我望风。” “好!”陈旭猛点头。 温润就拿出来那碎瓷片儿,陈旭一看就失望了:“这么小?” “大了就被人发现了。”温润开始使劲儿的割陈旭脚脖子上的绳子:“何况我得藏起来,不让人看到,也不能让人搜了去。” 他可是趁着上厕所的时候,放在了棉鞋里头,隔着各色棉花和布料,不然恐怕割伤自己。 陈旭一看他给自己割绳子,不由得急了:“你先给自己割开。” “不行。”温润摇头:“你比我强,起码你有点身手,他们又不敢伤了你,你先脱困,我再慢慢的磨绳子就行了。” 温润很有自知之明:“何况那帮人肯定盯了你不短的时间,我怕他们真的把你带回滇南,那可真是……不敢想象的后果。” 在京城,他们不敢这么折腾,到了京城外,就不知道了。 “都是我不好,非得出来玩儿。”陈旭有些后悔:“怪不得以前舅父不让我出来。” “可你是个人,还是个大人了,不出来玩儿,难道要你跟个千金小姐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润一边割绳子,一边给陈旭宽心:“这次是咱们倒霉,被他们钻了空子,下次不会了。” 下次说什么也不跑去追兔子了。 温润的小瓷片的确是小,但是架不住茬口锋利,割了半天,也把绳子割开了一半,车子一直在缓慢的往前走,一点都不震动,可见这车子有多大,走的四平八稳。 然后就停住了。 俩人顿时一愣,随后就想喊人了,结果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儿?”陈旭看了看四周,车里明显只有照亮的一点光源,四周看起来,也像是个车厢,如果有人拦车,肯定能听见声音。 怎么这么安静? “不用说了,这车厢肯定是特制的,隔音。”温润低头继续割绳子:“你要不信,喊一嗓子试一试。” 陈旭果然喊了起来:“来人呐!救命啊!我是陈旭,滇南王府世子!” 又喊:“这里有温雅士!” 喊了好几次,都没任何动静。 “别喊了,当心嗓子疼,这里没有水。”温润道:“这可真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咱们。” 陈旭不喊了,有点气馁:“还说让我望风,这上哪儿整风去啊?” “好歹……割开了。”温润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终于把绳子给割开了,他手都麻木了。 幸好用掖在腰间的汗巾子裹着碎瓷片儿,不然手都要鲜血淋漓了。 “换我来。”陈旭学着温润的样子,接了碎瓷片在手里,一使劲儿……碎瓷片崩碎啦!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唯一的利器,割开绳子的东西,没了。 陈旭当时就要哭了好么。 “这只是一片碎瓷儿而已,割开了你的绳子,已经是不容易了,我这个恐怕就是你割了,也坚持不到割开。”温润早有准备:“你一个人,能跑就跑,反正他们要的是你,我只是顺带的,你没了他们带我也没什么用。” 温润很有自知之明:“等你跑了,再带人来救我,就行了。” “我不,我跟你一起。”陈旭却不听他的话:“阿桑那个家伙,我跑了他恐怕拿你撒气,我在他不敢。” “我……哎呦!”温润刚要强行让陈旭听话,车子颠簸了一下,外头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偏偏俩人听不太清楚。 陈旭忍不住扯着嗓子又喊了起来。 温润也跟着喊,俩人声音大一些。 可是半天还是没动静。 不知道多久,车子开始走,好像这次走的比较快,俩人能感觉到车子在跑似的,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外头一顿乒乒乓乓,终于,车子的门那里,被人打开了。 温润一看外面,好么,夕阳西下,这会儿应该是天要黑了。 而他们所在的位置,竟然还是温泉山庄的那个庭院里,车门口站着一脸黑色,仿佛乌云罩顶的阿桑,以及七八个他的手下。 陈旭倒是乖觉,假装绳子还在,下了马车依然是蹦蹦跳跳的样子。 温润下了马车才发现,这还真是个超级大的马车:“郡王级别的王驾啊!” 这马车很大,甚至做了加仓和夹层都看不出来,里头不知道怎么设计的,反正隔音效果非常好,好到他们俩喊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传出去,也是神乎其技了。 “老家伙不在京城,你们就敢动他的王驾?真是厉害了啊!”陈旭讽刺挖苦顺嘴就来:“也不怕被人拦着不让出门。” 郡王级别的车架,当然是比平常官员的大,哪怕是一品高官的车架也不如这个大。 郡王车架不止是大,还要有革辂,青油纁,朱里青通幰,朱丝络网,革饰末,班轮,八鸾,左建旗,画升龙,右载闟戟,左建旃,朱质、朱盖、朱旗、朱班轮等等一大堆的东西,整个车架豪华的像是一个移动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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