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滇南王来了! 温润让人堵着门口不让人进来,自己站在大门口那里,摇着扇子看着滇南王:“我们家不欢迎滇南王,请您回去吧。” 滇南王有些憔悴,眼睛有些红,脸色也不好看:“本王的儿子在你们家,本王要看看儿子,也不行吗?” “不行。”温润摇头:“你当年干什么去了?现在想起来看儿子了,晚了,请回吧。” “本王现在就要进去!”眼看着这就要往里头闯:“父亲见儿子,本王要见世子。” 结果温润一收扇子,十七八个亲卫刀出鞘,箭上弦:“我劝滇南王您三思而后行,我们大将军府,可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温润,本王敬你是个雅士,又救过本王的世子,本王才跟你客气一二,你不要得寸进尺。”滇南王脸都红了:“镇北侯是本王的小舅子,本王对他无可奈何,但是本王对你……?” “你敢迈上台阶一步,本老爷不吝啬赐教,大不了,咱们针尖对麦芒,打一场!”温润却一点都不怕他的威胁之意:“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年做了孽,现世报了,赶紧的走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将军府的人都是练家子,那滇南王府的人也不是善茬儿。 且滇南王府的人都是来自滇南,是滇南王的死忠,又有不少那山里出身的,并不怎么把规矩看在眼里,在他们那里,好勇斗狠都是家常便饭。 被人这么挑衅,一个个顿时就血脉喷张了起来,恨不得立刻热血上头。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不得了,温润是不怕他的,甚至都没紧张。 他早就想亲自教训教训这个滇南王了,只不过没机会,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真打起来,他是不怕的,就是滇南王恐怕要麻烦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滇南王突然转身就走了! 走的特别痛快,毫不拖泥带水,连头都没回。 他的人都愣了一下,才跟着收刀入鞘,走人。 温润早就有了腹稿的骂词也没用上,不由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端端的让人郁闷了:“回府!” 一群人哗啦啦的回了府,大门一关,一个个都无奈了:“滇南王认怂也太快了。” “就是,再有一会儿我就能把人给鼓动的动手了。” 一群杀才还挺可惜,刚才没能动起手来打一架。
第393章 静雅集 “人走了?”温润一进门,就看到了等着的陈旭,陈旭一见到他,就问了这么一句。 “走了,看来他的事业比你重要。”温润看了看陈旭。 滇南王要是不走,纠缠几日,兴许就能见到陈旭了。 温润还真能天天拦着人家亲爹不让见亲儿子吗? 他又不是镇北侯陈镇,根本没有理由,也站不住脚。 要是滇南王再发动一点舆论攻击,温润肯定扛不住。 但是他没有,因为这个办法,要耗费时日,起码半个月吧,才会见效。 半个月,他耽误不起。 所以他干脆利落的放弃了见儿子一面,选择回滇南。 如果他选择陈旭,或许还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可是他终究没有选择陈旭。 “罢了。”陈旭脸上不见一点失落的样子:“早就知道了是这个结果。” “他终究是你的生身父亲。”温润恶狠狠的道:“老王八蛋跑得倒是快。” 今天没能跟滇南王打一架,温润十分憋屈。 “他不得不走,其实今天来,我猜测,他是想硬抢了我出去,直奔外面,肯定准备好了马匹,通衢大路的跑吧,出了京城地界,他就有办法把我弄去滇南,这辈子都甭想回到京中了。”陈旭耸了耸肩膀:“所以这些年,我极少出京城的城门,哪怕是迫不得已要出去,也会跟在我舅父身边寸步不离。” “委屈你了。”这些年困在京城这么一个地方,真是太难了:“改天我带你出门去玩吧,莫愁山庄,雁栖湖都不错。” 都是温润去过的地方。 “好啊!”说实话,陈旭真得想出去走一走。 京城居大不易,尤其是内城,有个什么风景名胜啊?都是差不过的地方,谁家的花园子,谁家的别院的,四四方方那么大个地方,再是美景也是人工搭建。 不比外面,天高地阔。 今天的事情,晚上王珺回来就知道了:“他是得走了,再不走回去就来不及处理公务,还要在滇南过年呢。” 更主要的是,他要回去主持大局。 一个异姓王,有封地的那种异姓王,能在京城待半年,就为了儿子已经不错了。 剩下半年的时间,他必须要在封地,政务和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处理,京城与滇南隔着千山万水,这几年为了儿子,滇南王也是真的来回跑通勤呢。 “等哪天有了空闲,咱们就去。”温润其实是想让陈旭出门走一走的,陈旭在他那里的时候,因为容貌的关系,轻易不出门,出门就往自己脸上抹灰。 本以为到了京城能自由一些,结果到了京城,他身份变了,自由还是没来。 为了躲避这么一个糟心的父亲,真真是委屈这孩子了。 滇南王世子这事儿,京中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连民间都有议论。 不过大家都说,滇南王世子是被滇南王给坑害了,这么多年大家都看出来了,滇南王世子是真的不待见他父王。 滇南王早先在京城也是个风流人物,知道他跟镇北侯府的大姑奶奶当年可是有名的金童玉女,现在成了这样,世人多感叹,造化弄人。 倒是没人对滇南王世子有什么偏见。 换了谁有这么一个父亲,干出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人家只是喜欢了一个男人而已,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跟他有换命的交情。 滇南王府在京中也有王府别院,也留了人看守,但是他们人少,且对京中的平民百姓也没什么办法,越发觉得这事儿传来传去,怎么跟自家王爷期待的不一样呢? 原来滇南王认为这事儿,是他占理。 独生子怎么能喜欢一个侍卫呢? 以后必会被人唾弃,到时候后悔了,他就接儿子回去。 结果留下的人手发现不太对啊,这风向好像不太对……可惜他们没什么好办法,只干着急,留守的是滇南王府后院一个庶妃的亲弟弟,不是得宠的女人,亲弟弟也捞不到这个好差事。 到底是王府,哪怕是京城的王府别院,那也挂的是滇南王府的牌子。 手底下有七八个死忠,七八十个人看守这么大一个王府,又有七八十个丫鬟婆子在内伺候吃喝拉撒睡。 这一日,王府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反正没主人在,能偷懒的都偷懒了,不能偷懒的都在一起。 “咱们就这么干看着?” “不干看着怎么办?” 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凑在一起,商量事儿呢。 “世子爷这么闹腾下去,滇南王府的脸面都没了。” “早些年就没了。” 他们虽然头脑简单但是知道这事儿风向不对,没人谴责世子爷,还挺可怜他的,反过来说,滇南王府就是自作自受了。 “这可怎么办啊?”一群人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 最后还是那个五大三粗的滇南王便宜小舅子,一拍桌子:“行了,这事儿,听我的安排!” 他的安排? 一群人眼睛一亮! 对啊,这位身份不简单,是滇南那边一个部族的头人的小儿子,亲姐姐又是滇南王府的庶妃,哪怕没生孩子,那也有身份。 就算天塌下来,他这个子,肯定顶得住! “好,我们都听老大你的。” “对对对!” 于是他们开始了筹谋一个计划……。 温润说要带陈旭出门去玩,就真的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大模大样的带着人,先去了护国寺玩耍。 发现护国寺大雄宝殿上,果然在供桌下头有一大堆的木梳,蹭佛光呢。 门口又有那位大婶,喜气洋洋的给来往的香客推销木梳,那木梳做的越发精巧,小小的一把木梳上,浮雕了很多佛偈,一把少见的绿檀木梳,两个巴掌大,上头浮雕了整本的《金刚经》,卖价要了一百两银子。 倒是值这个价儿。 那大婶还记得温润,见到他们来,乐呵呵的过来打招呼。 “日子可好过了?”温润看这位大婶貌似不太一样了。 脸上没有了愁苦的表情,眉宇间也轻松多了。 “好,好得很!”大婶告诉温润,她婆母的病好了,请了大夫抓了好药,吃了半个月就能起来炕了。 丈夫儿子的工钱结了回来,又有了新的活计,他们家做木梳的边角料源源不断。 如今她在外卖木梳,家里女儿儿媳妇的都做木梳,老太太病情好了也能帮忙看顾一下尚且在悠车里的小重孙子。 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她高兴! 辞别了大婶子,陈旭问了温润怎么回事儿? 温润就告诉了他,最后道:“世间的事情,未必就一成不变,一筹莫展,你看现在,这木梳不是卖的挺好么?” “那是温大哥你聪明。”陈旭摇头晃脑:“换了其他人,想得到这种办法?” “你呀!”温润笑着摇了摇头。 护国寺别的不多,佛殿素斋和外头的小吃最多。 这次没有女眷跟随,俩人带着陈义,一群亲卫们,没在寺里头用餐,而是出门去吃了小吃。 扒羊脸儿,五香羊脑儿,羊杂碎汤……这一溜儿难得有个荤腥的东西,是个回回开设的小吃摊子,吃的人还挺多。 走的时候,隔壁的牛肉干,也让温润买了不少回去。 他们玩得开心高兴,没注意到,一直有人远远地看着他们呢。 九月末,王珺休沐,温润拉着全家人去了东顶庙。 这东顶庙在东直门外东顶村,因庙旁有一株数百年的老榆树,这一带的人又称之为孤榆树庙。 地方不大但是有名气,香火鼎盛,游人络绎不绝, 温润前世听说过这里,但他那个时候,这里已经夷为平地了。 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当然要看看啦! 因为是全家出行,三五百号人浩浩荡荡的也没遇到谁敢不开眼,故而玩得很开心。 又过了几日,洪仓请他去赴约,还让他不要带外人。 温润就知道要聚会的都是什么人了。 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陈旭也走了。 赴会的地方是一个叫静雅集的楼院。 看起来像是个茶楼,但是地方很偏。 是在京城内城的西北角儿,紧靠着城墙的地方,楼院,顾名思义,有楼的院子嘛。 楼高三层,院子四周种满了柳树,如今的光景,柳树也有些落叶了,风一吹,飘飘摇摇的有点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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