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听你的。”王珺也不说别的了。 三个人坐在亭子里,吹吹风,看看景,还吃了点心,品了茶水。 王玫还谈起了梁二家的孩子,梁杰小朋友,小家伙儿不大,但是据说已经会冒话了。 “他才多大啊?”温润听了果然吃惊不小:“说了什么?” “喊了娘,喊了爹,还喊了嘚嘚。”王玫小声的笑着告诉他们:“其实是二哥三哥去看望梁二嫂子,抱着小家伙儿,逗弄他喊哥哥,结果他就喊了嘚嘚,哈哈哈……。” “小孩子小时候都这样。”温润哭笑不得:“张三哥家的那位也是这样过来的,如今你看看说话不是挺清楚的么。” 晚上吃到了葱香茭白,桂花糯米藕和清蒸鲈鱼,还有一道爆炒秋笋,味道好的不得了,温润吃的很开心。 就是王珺吃的不太高兴:“怎么也没个肉啊?” 这四道菜,一道瓜菜汤,都挺素净的。 “少吃点肉吧,你都要发胖了。”温润给他夹了一块清蒸鲈鱼:“鱼肉也是肉,吃吧。” “明天让人做个红烧肘子。”王珺呲了呲牙:“这都吃好几天菜了。” “好吧,明天让人给你做。”温润看了看他:“这最近,你是不是经常犯困啊?” “有点。”王珺最近休息,就很想睡觉。 纯·睡觉的那种,不要想歪了。 “我怕你是吃肉吃多了。”其实温润是怕他血液粘稠,或者是胆固醇增高。 “你是怕我猪油蒙了心?”王珺觉得温润是在内涵他。 “没事儿,没事儿。”温润差点噎着:“你吃你的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对了,今年估计牛羊肉也得涨价,家里多准备点儿花销。” 俩人吃过了饭,聊了一会儿就休息了。 过了重阳节,温润开始积极准备柴炭等物,被冲毁的民宅也都建了新的,粮食被衙门的人挨家挨户的下发,足够一户人家吃半年的了,起码能吃到明年开春,野菜下来就可以用野菜充饥。 加上堤坝都翻新修建了,百姓们手里头有点零钱,应该能坚持到明年秋收,有了粮食他们就有了活路。 结果这天温润正在看自家的账本的时候,王珺在下午就回来了:“皇上的信回来了。” “哦?”温润看他这么早回来,就知道这封信的内容,肯定不简单:“里头说什么?” “我没看,就回来找你了。”王珺将信递给了他,还挺厚的,温润干脆就打开了,俩人坐在一起看的,里头一开始很客气,后来八成是写的多了,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先是说王珺愣头愣脑的,像个什么样子?都镇抚将军了,要有点心眼儿。 又说什么国舅爷啊?皇后娘娘在家的时候,是嫡幼女,最小的那个孩子。 国舅爷么,皇上倒是封了,封的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兄长,那位国舅爷今年都六十岁了,在京城含饴弄孙,自打当了国舅爷,干脆连实职的官都辞了。 而承恩公,也就是皇后娘娘的亲爹,都八十了,更不可能上朝。 皇后娘娘还有三位兄长,也都五六十岁了,当了外戚之后,这三年内就陆续交了权,都回家荣养了起来,不过皇后娘娘的侄子七八个,倒是都成长了起来,如今在朝中也算是实权人物,不过品级低了点儿,正在熬资历。 且家里没有胖的人。 都挺清瘦的样貌啊! 最后告诉王珺,你有可能被忽悠了。 “假的国舅爷?”温润简直是吃惊不小:“他怎么敢?何况,陆岑总督不是也没否认吗?” 就因为对方除了是钦差大臣,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皇亲国戚,陆岑总督才会一再的忍气吞声,最后忍无可忍,也是大打出手,可没真的把对方怎么样,无非是把对方像是软禁起来,也不敢跟王珺似的,把对方一顿胖揍。 陆岑总督亲身上阵,跟对方厮打起来,其实也没真的伤筋动骨。 他是被气疯了,气急了,才会这么表现自己的愤怒。 再看王珺,要不是对方是国舅爷,哪怕是钦差大臣,他也一刀砍了。 就因为这层身份,他就只能留着,为了好看,还把江南道御史留着没砍,俩人在一起,听说饿的都瘦了一大圈儿了。 关键是,刘老妖两次来,头一次明显拒绝了王珺把人带走回京的提议,第二次干脆问都没问,提都没提。 原来是个假货吗? “不应该啊,假货的话,陆岑总督岂能那么忍气吞声?”王珺也有点发懵:“还有,他说自己是国舅爷,可理直气壮了,看不出来是个假货,再说了,他都钦差大臣了,何必撒谎说自己是国舅爷呢?” 官儿当到了钦差大臣,那必须是皇上认识且看重的人。 钦差大臣干嘛的?那代表的可是皇帝,岂能信口雌黄? 钦差大臣虽然没有品级规定,可这个官就是见官大一级。 甭管是一方镇守还是封疆大吏,在钦差大臣面前都是矮的,全看矮多少。 “应该不是假的,但是……为什么啊?”温润也发呆了。 套一句小品里的名词儿:这是为什么呐? “甭管为什么,去问一问不就得了?”温润犯迷糊了,王珺却无比清醒,皇上能在信里面说的如此直白,一点都不含蓄,肯定是说对方跟皇上的关系,不那么牢靠,或者说,不如他这个外人牢靠。 亲戚有的时候太多了,是不如手下来的亲近和给力。 于是俩人连午觉都没来得及睡,就直奔城西驿站了。 这里依然有人把守,王珺做的最绝的是,他派兵入住了这里,除了把守之外,还给驿站提供一些粮食和海鱼干等等,驿卒们对他可欢迎了。 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入住驿站,就算是有人入住,也是在前面,而不会跑后头的客院这里来干什么。 “你这是咋想的啊?”温润都有些看不明白了,看守看似松懈,可你完全可以撤回来啊。 没必要浪费那个人力物力。 “我就是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他们,这边看着松散,其实是外松内紧。”王珺一直觉得那么多银子不翼而飞,哪怕他抄家抄出来了那么多,可也不是此次赈灾的银子。 那都是工部拨给河道的治河银子。 与户部拨给地方用来赈灾的银子是不一样的烙印。 叁拾万两银子不可能不翼而飞。 怎么问都不吭声,王珺以前是顾忌身份,不敢下死手。 现在知道国舅爷可能是吹牛皮,他就有了底气了,打不死你还打不残你! 俩人到了驿站之后,驿卒连忙迎了出来,安排跟俩人来的那些亲兵们,去旁边休息,倒是这里的驿长,凑了过来:“二位大人,是来迎客的吗?” “迎客?”王珺一愣。 温润反应快啊,马上就问了一句:“谁来了你们这儿?” “新到任的江南道御史大人。”驿长也是一愣:“您二位不是来迎接那位大人的吗?” “不是。”王珺一听,新来的江南道御史,这可是个文官,还是文官里头做御史的,温润说了那么多御史的职责,他是听过就忘了,但是一点他记住了,且记得牢牢地:做御史的就是给人穿小鞋,打小报告的! 说好听点就是弹劾,风闻奏事。 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个事儿精! 先头那位江南道御史,就没给王珺留下什么好印象,新来的什么样儿,他已经懒得理会了。 反正跟他也没太大的关系。 江南道御史也不可能去军中查看。 “我们来找那两位,你放心吧,不是来迎接那位大人的。”温润朝驿长笑了笑,就跟着王珺进去了。 驿长也是个老实人,听话得很,那边的一些军爷,他照顾得好,得了军中调拨给的粮米,这个灾年倒还是过得不错,又分给了手下一些驿卒和马夫粮食,大家起码不用饿肚子。 管闲事儿?他可管不起,这都是大人物,他一个小小的驿长,还是算了吧。 管好驿站就行了。 王珺带着温润进了关押钦差大臣国舅爷和原江南道御史的院子,发现这里安安静静,守门的士兵东倒西歪,可是就在小文推开院门的一刹那,院子里一下子伸出来一双红缨枪,门口本来东倒西歪,昏昏欲睡的士兵,也抽出了手里的刀剑。
第324章 新任江南道御史 说时迟,那时快。 王珺的配刀,连刀鞘都没出,直接用力的一荡……不是挡,是荡,荡开了所有扑过来的兵器。 对方马上就收手了:“别动,是将军!” 所有人飞快的撤手:“将军!” 温润擦了擦汗:“你们这是闹什么呢?” “没什么,大家都在时刻警惕着。”负责守卫这里的百户呲了呲牙:“里头的俩人都还活着。” 这话说的,温润吓了一跳:“你们不是给他们用刑了吧?” “没有没有!”那百户赶紧否认:“一根手指头,我们都没动,真的!” “那就好。”不管怎么说,温润还是觉得刑讯逼供不太好,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这一上来就大刑伺候,也太说不过去了。 “将军请,参军大人请。”百户赶紧打开院门放人进来,然后又麻利的把院门给关上了。 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温润以为见到了人,八成也得是哼哼唧唧,对他们十分不满的态度,或者是傲慢,或者是高傲,用鼻孔看人的架势。 而且在他印象里,不论是钦差大臣,还是江南道御史,那都是大官儿,高高在上的那种。 正眼都没看过温润的那种人。 结果见到了俩人之后,温润大吃一惊! 这俩人,首先是没绑绳子,很是自由的那种,当然,这份自由,只限于屋里头。 五开间的大房子里,他们俩在里头随便溜达。 屋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什么多宝阁啊,书架子的,一概没有。 这么大的地方,空空旷旷的,有点什么动静都有回音了。 两边只有两铺炕,炕上铺着竹篾编的炕席;一铺炕被,一床被褥加一个枕头。 提醒一句,这些东西都是普普通通的那种土布料子做成的,一点奢华都够不上。 中间堂屋里一个四方桌子,两个四方凳子。 桌子上放着俩葫芦,温润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干什么的?” “哦,这是装水用的水葫芦,每天上午下午,分别有一大葫芦的开水,让他们俩喝,其他的就没了。”这位百户倒是不客气:“还每天提供一盘水果,什么样的果子,全看送菜来的买什么了。” “怎么不用茶壶?”温润更纳闷了。 这可是官府开设的驿站,不会连一个茶壶都没有的,不仅有茶壶,还是挺精美的官窑出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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