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邵山被眼前肆无忌惮吻在一起的两人气得头顶冒烟。 “你们还傻站着看戏呢!还不快点给我动手!” 没等几人有所动作,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齐总!齐总你在吗!” 邱邵山听出来是高斌的声音,剜了吻得旁若无人的二人一眼,咬牙道:“撤!” 邱邵山跑了,季轻云自然没有继续惯着齐荆楚的道理。 他开始奋力反抗,想把齐荆楚推开。 奈何酒精和药效加持下的齐荆楚,坚如铜墙铁壁,不仅纹丝不动,还用力抓住季轻云不老实的左手,毫不怜惜地将其反剪到身后,并惩罚性地咬了怀中人的嘴唇一口,吮吸得愈发用力。 这疼中带痒的感觉,如一股电流般瞬间窜遍了季轻云的全身,使他酥软了身子,意识更是因缺氧开始模糊。 要是被吻得昏倒,可太丢脸了吧。 季轻云迷迷糊糊地想着,心一横,干脆完全放松身体,任齐荆楚予取予求,甚至主动用舌尖去挑拨齐荆楚。 渐渐季轻云感觉身上的桎梏有所松动。 他眼睛一眯。 看来齐荆楚果然有被取悦到。 齐荆楚那压在季轻云后腰上的手,一路往上摸索着来到季轻云的脸,轻柔地探索摩挲,却在睁开眼和季轻云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动作一顿。 季轻云心想机会到了,正准备使劲儿彻底挣脱。 没想到的是,齐荆楚先一步推开了他。 齐荆楚喘着粗气,眯眼瞪着季轻云的脸,嘶哑道:“你不是他!” 说完他转身踉跄着要走,接着一个不稳,险些栽进路旁的垃圾堆里。 季轻云下意识上前扶住齐荆楚,却被齐荆楚无情甩开。 “滚!别碰我!” 季轻云怔了怔,气笑了。 “哦,可是刚刚齐总才把我硬锁在怀里吻了好久呢。” “你闭嘴!” 齐荆楚靠在墙边,只觉头一阵阵地疼。 随着冷风扑面吹来,他的意识开始逐渐回归。 不过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齐荆楚脑中只有零星的碎片。 他只记得那一杯酒过后,他便似乎一直处于脑中一片混沌的状态。 直到恍惚间怀里多了一个满是熟悉感的人。 齐荆楚直觉是心里想的那个人,一股燥热如火山喷发般烧掉了最后的理智。 他只能遵循本能在那人身上肆意掠夺。 如今燥热消退,理智归位,齐荆楚苦笑着明确一个事实。 季轻云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更不可能主动往他怀里钻。 “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最好立即在我面前消失。”齐荆楚甩了甩越来越沉的头,厉声道。 季轻云听罢,心里全是呵呵。 不就是少了眼镜撩了刘海吗,怎么就这么差别对待了。 该不会齐荆楚爱的其实是眼镜和厚刘海吧…… 越想越气,季轻云赌气地转身就走。 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 他再也不做这种多管闲事的蠢事了。 可季轻云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只见齐荆楚已然躺倒在垃圾堆上,双目紧闭,似乎昏死了过去。 季轻云一惊,忙上前查看。 “齐总!齐荆楚!你怎么了?” 这时高斌也循声赶到。 “齐总!” 当他看到齐荆楚坐在地上紧密双眼时,差点没吓到腿软。 “齐总他怎么了?” 季轻云检查一番,舒了口气道:“他喝多了,现在好像睡着了。” 高斌也狠狠松了口气,这才扭头打量季轻云,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这人怎么和季轻云长得有点像? “你是?” 季轻云:…… 眼神不好这一点,你倒不用跟你老板学个十足吧。 高斌视线停留在季轻云微肿的嘴唇上,再回头看向自家老板的嘴。 “你们刚才……很激烈?” 季轻云没想到一下便被看穿,心一虚。 “不是……咳咳咳” 结果一口气没喘匀,干咳起来。 高斌瞬间脑补完一出“宛宛类卿”的替身文学,看季轻云的眼神多了些同情。 季轻云:??? “那个,齐总一时半会估计醒不来,我一个人又扛不动他,你能帮帮忙吗?” 季轻云本想拒绝,奈何高斌的眼神过于炙热。 他一个心软,算了,今天多管的闲事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就好人做到底吧。 等终于将齐荆楚送回到酒店的大床上,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我先走了。” 高斌说着就往门外走,一副完全放心把自家老板交给一个陌生人的样子。 走到门口时,他又突然回头,对季轻云眨了眨眼。 “我觉得你比较好看,所以你有机会的,加油!” 季轻云哭笑不得。 他对高斌这种缺心眼行为实在无力吐槽。 高斌走后,季轻云本打算直接闪人。 可回头看见齐荆楚眉头紧锁,一脸仿佛在梦里也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的表情,他的心终究是没狠得下去。 这多管闲事,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季轻云卷起衣袖,先把齐荆楚身上的衣服全部扒掉,再拿来干净的热毛巾,帮齐荆楚把脸上的脏污都擦掉。 至于身体—— 季轻云只扫了一眼齐荆楚刀刻一般的腹肌,便红着脸移开视线。 做到这份上,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当季轻云帮齐荆楚盖上干净的被子,准备离开时,突然被枕头边上一点绿光吸引住目光。 季轻云不由得呼吸一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他失踪已久的玉葫芦吗! 季轻云忙捡起玉葫芦细细端详。 不会错的,这的的确确是他的玉葫芦。 可是玉葫芦明明已经被齐荆舟弄丢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莫非玉葫芦其实一直在齐荆楚手里? 那他为什么不将它还给自己? 齐荆楚是亲眼看着齐荆舟从他手里拿走玉葫芦的,所以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玉葫芦是他的东西。 那么齐荆楚不物归原主,只有一种可能性—— 齐荆楚是故意扣着玉葫芦的,目的也许是为了报复,也许是为了伺机威胁。 想到这,季轻云目光一沉。 齐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可也许是天意,现在玉葫芦又回到他手上了。 季轻云将玉葫芦握在手心里,冷冷瞥了床上睡死了的齐荆楚一眼,然后默默将已经放进脏衣篮的脏衣服全扔回到齐荆楚的床上。 呵,这洁癖醒来抓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第48章 季轻云回到燕城时,许映已经离开。 由于临近春节,附近的商户都纷纷装点上节日气氛十足的装饰,很是喜庆。 唯独许映的店,大门紧闭,没有装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有一把冷冰冰的大锁刷着存在感。 显得尤为萧瑟。 季轻云驻足店前许久,不由得无奈苦笑。 不过大半年,这里竟然又变回他第一次来时冷清的样子。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兜兜转转,结果依旧在原地? 呼出一口浊气,季轻云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准备回家。 一个声音从后叫住了他。 季轻云回头一看,是赵梓增。 可与往日上位者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如今的赵梓增,俨然一个满腹心事的小老头,愁眉紧锁,眼神复杂。 季轻云对赵梓增的生活状态不敢兴趣,开门见山道:“听说赵老师一直在找我,怎么,觉得封杀我还不够解恨,要继续赶尽杀绝吗?” 赵梓增一愣,干咳了两声,不置可否。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季轻云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站住!” 随后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赵梓增又放软了声音。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季轻云本不想理会,却发现面前多了两个魁梧的大汉挡路。 “季先生,这边请。” 形势比人强,季轻云再不愿意也只能听命。 赵梓增带着季轻云来到一家茶馆的包间内。 两人相对而坐,季轻云一直警惕地看着赵梓增,等着他开口。 可赵梓增愣是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烧水泡茶,仿佛他把季轻云找来,纯粹只是为了给他泡一壶茶喝一般。 季轻云实在坐不住了。 “希望赵老师能有话直说。” 赵梓增看了季轻云一眼,叹了口气,将斟满的茶杯推到季轻云面前。 “这是我珍藏许久的龙井茶,尝尝。” 季轻云盯着赵梓增,没有动作。 赵梓增也不恼,抱手靠在中式长椅的椅背上。 “你不喝,我也不会说,我不介意我们一直在这里耗着。” 季轻云抿了抿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喝完了,可以说了吗?” 赵梓增抿了一口茶,缓缓道:“你是锦县仲元村人?” “是。” “家里几口人?” “三口。” “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 “父母身体可还好?” “我爸还不错,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跑了,所以不知道。” 季轻云虽有狐疑,但觉得没必要隐瞒。 反正他家就那样,没啥值得惦记的。 “跑了?” 赵梓增似乎有些惊讶。 他又抿了一口茶,才继续问道:“那你父母的名字是?” “我爸叫季宁,我妈叫……”季轻云顿了顿,缓缓说出两个字,“秦素。” 这个名字对季轻云来说,太久远,也太陌生。 季宁几乎不会在他面前提起母亲的名字,而他自己对于母亲的记忆,也仅有零星几个片段。 连母亲的脸,他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季轻云唯一清晰的记忆,是母亲亲手将玉葫芦戴到他手上。 在那之后不久,母亲便人间蒸发。 季轻云回想着,不由自主摸了摸胸口—— 玉葫芦现在变成了吊坠,被他挂在胸前,藏在衣服内。 “秦素?” 赵梓增满脸诧异,陷入沉思,连一旁的水开了也没有察觉。 季轻云察觉不对,疑惑道:“赵老师认识家母?” 赵梓增回过神,脸上已然恢复淡定。 “不,不认识,只是你母亲的名字和我一个故人的有些相似,所以勾起我一些回忆。” 季轻云盯着赵梓增,实在懒得浪费心思猜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截了当道:“我家本就一穷二白,我爸只是个无业酒鬼,家里的田地也早被占去,赵老师如果想从我家入手,威胁报复我,我想大可以省些力气了。”
116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