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呆几天?” “除了路上的时间,最多半个月。” 赵山良突然清了清嗓子。 “惜惜,你也知道,我是偷跑回来的……” 这不是说过了吗?陈惜不解的看着她。 “私自回家是重罪,被砍头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不能被人发现。” 然后呢?陈惜眨眼示意他继续。 “我如果住在家,每天过来肯定会被人发现,所以这半个月,我就住在你屋里了。” 我就住在你屋里了…… 住在你屋里了…… 你屋里了…… …… 陈惜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话,看着赵山良期待的眼神,张大了嘴:“你……” 赵山良干脆躺在榻上。 “你放心,我就躺在这里,不会逾距。” 不等陈惜反应,他打了个哈欠。 “这一路换了三匹马,才赶上今日回来,很累,让我睡会儿……” 几乎是刚说完这句话,他就睡着了,陈惜看着他青黑的下眼睑,干裂的嘴唇,确实是风雨兼程赶回来的。 瞬间她就心疼了,睡这屋不打紧,其实睡床上也不打紧,他觉得认识了自己十几年,可陈惜已经认识他两辈子了。 她拿了被子盖在他身上,出门喊了红梅来,吩咐接下来半个月,她要在屋里养一种名贵的花,除了红梅,谁都不许进来。 红梅是家生子,三代都是护国公的家奴,可以信任。
第六十九章 :被发现了 赵山良睡醒后,陈惜喊来了爹娘,这件事可以瞒别人,却不能瞒爹娘,即是已经回来,训他也于事无补,再加上陈惜的求情,陈勇严只好给他打掩护。 陈惜就这样“感染了风寒”,需要在家休息半个月。 赵彬听说后,要来探望他,还是如往常一样被拒之门外。 他很不放心,找了凌逸,扮成凌逸的小厮,把脸抹黑,再低着头,也没有人能认出来,来到了护国公府。 凌逸去找陈胜,赵彬避着人,摸到了陈惜的院子。 由于陈惜吩咐了不许人靠近,院子那里冷冷清清,他悄然走到窗前,却听到一个男声—— “吃橘子吗?” 红梅端了茶水过来,看到窗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大叫:“是谁?” 赵彬单手遮脸,飞快的跑了出去,由于陈惜屋里藏人,红梅也不敢声张,急忙进了屋里。 “小姐!刚才窗边有个人!” 赵山良皱了眉头,极速奔出去,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认出来了赵彬。 陈惜听到后,当机立断:“你先回你家,有密室就躲密室里,没有就现挖一个……” 那厢赵彬逃了出去,万幸,那丫鬟没喊人,他跑到陈胜的院子,心剧烈的跳着。 居然是赵山良回来了! 他自嘲的笑,他连护国公府的大门都进不来,人家都已经在陈惜的闺房里了。 陈惜已经及笄,若这么下去,他注定会失去她。 赵山良肯定是偷偷跑回来的。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他的拳头握紧又放开。 凌逸看他魂不守舍,关切的问他:“这是怎么了?陈惜病的很严重?” 看着凌逸,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啊,饶是再嫉妒赵山良,他自问也做不出举报这种小人行径,否则这个朋友圈也不用混了。 赵彬摇摇头:没看到她。” 凌逸叹口气:“赵彬,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听我一句劝,别追着陈惜跑了……她和小郡王……” 他们这个小圈子里,除了赵彬,其他人都默认陈惜和赵山良是一对的。 赵彬很勉强的挤出笑容:“你的好意我明白,可我还想再试试。” 凌逸劝过无数次了,看他冥顽不灵,不再提这事。 赵彬回到宫里,收到了顺王第二封信,依然是催他求皇帝赐婚,信里还说,不管陈惜心里如今有没有赵彬,真成了亲,他对她好一些,自然会培养出感情的。 知子莫若父,赵彬这次犹豫了很久。 他实在接受不了陈惜会嫁给别人这件事,最后他沐浴更衣,求见皇帝。 赵崇远对这个侄子还是很疼爱的,赵彬又从不惹麻烦,很少主动求见,当即宣了他。 这次御书房只有赵崇远和太监总管,赵彬既然下定了决心,当即跪下。 “侄儿心仪护国公府千金已久,求皇帝伯伯为赵彬赐婚。” 赵崇远给他赐座,没有立即答应他的请求。 “你父王也求过我这件事。” “父王都是为了我。” 赵崇远呵呵一笑,逗趣的看着赵彬。 “可那次左相在场,说护国公府千金,可是不让你进她家大门啊。” 又是左相!听说当年把他留下当质子就是左相的主意,虽然他很想留下来,但左相对他家,应该是没有好感的,是敌非友。 赵彬很镇静:“左相公务繁忙,居然也知道此等小事,女儿家羞涩矜持,这也是正常的。” “哦?” 赵崇远看着侄子,当初听左相的话,把他留在了京城,顺王这几年的信中,总是透露着想念儿子的话语,他让人家骨肉分离,终究有些不地道。 “赵彬自问人才学问都不差,足以与陈小姐相配,也肯一生只守着她一人,绝不辜负她。” 赵彬眼神坚定,无限深情。 赵崇远笑了,少年人的爱恋奔放而炙热,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他有些触动。 “这样吧,姻缘是结两姓之好,我把护国公府叫来,问一问他可好?” 赵彬觉得陈勇严对他的态度,一直以来还算可以,最起码比陈惜强。 “侄儿听从皇帝伯伯安排。” 陈勇严正在家跟齐淑云商量赵山良行踪泄露这件事,赵山良已经转移到了顺王府,密室都快挖好了。 此时听到皇帝宣他,急匆匆去了宫里。 看到赵彬,他的心里陡然一紧。 皇帝却笑呵呵地问他:“令嫒可有婚配,朕这里有个合适人选,你看看怎么样。” 不是赵山良的事,陈勇严松了一口气。 看着恭敬站在一边的赵彬,他猜到这是赵彬来求着皇帝给他赐婚了? 有种赶鸭子上架的胁迫感,陈勇严很不喜欢。 “臣家里小闺女,顽皮得很,刚及笄,臣还想多留几年,好好教教她。” 听着陈勇严话语间对闺女的宠爱,赵崇远觉得很有趣,自己也有两个小公主,确实贴心活泼,可爱的紧。 天底下做父母的心大抵是一样的。 赵崇远点点头:“爱卿舍不得闺女可以理解,但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如果有好的,可以先定下,晚几年再成亲嘛。” 他真是为了陈勇严考虑,若他的公主,有个像赵彬这么优秀的男子求婚,又承诺一生守着她自己,他也会心动的。 想到这里,他继续诱惑陈勇严。 “而且,我侄儿还承诺这一生只娶她一个,绝不纳妾。” 陈勇严终于认真的看了赵彬,君子如玉,又痴情一片,问题是,闺女不喜欢啊! 他苦笑:“陛下,实不相瞒,小女已经在议亲了,如今已交换了信物,只等几年后男方回来成亲。” 赵彬身体突然僵硬,死死的盯着陈勇严。 看赵彬不对劲,赵崇远叹口气,替他问了:“是哪家的少年郎?” 陈勇严不理会赵彬的眼神,恭敬答道:“是邻居顺王的孙子。” 赵崇远真没想到是这个人,想不到顺王的孙子近日频频被提起,有这么优秀吗?让陈勇严舍弃他侄子选择他? 赵彬冷笑一声:“赵山良去边关作战三年,不曾回来过,陈惜刚刚及笄,又是如何交换的信物?”
第七十章 :离别 陈勇严看着赵彬,一字一顿的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和恭王爷交换的信物。” 如果是别家,父母之命还可以信,但护国公府家的千金,历来受宠…… 陈勇严和赵彬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崇远看着侄子和护国公,他们之间仿佛在打哑谜。 但一个合格的上司,要学会装聋作哑,况且这个是他们之间的私事。 赵彬心绪复杂,所以陈勇严也是看好赵山良的吗? 他盯着陈勇严,后者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赵彬败下阵来。 他确实不能说出赵山良的事。 良久,他黯然一笑,拜倒在皇帝跟前。 “皇帝伯伯,既是她已定亲,大概侄儿与他无缘吧。” 陈勇严和赵彬一起出了宫,想起当年是赵彬救了赵山良…… 这个孩子本性不坏,他叹口气。 “感情一事不能勉强,你放宽心思,自有适合你的姑娘。” 赵彬低下头,苦涩一笑,声音低沉。 “可是伯父,我心里只有陈惜一人。” 陈勇严无语,转身骑马回家,拉上齐淑云,喊上赵山良,在陈惜屋里开会。 他叙述了整件事的经过,赵山良敏锐的抓住重点。 “伯伯,你说我和惜惜已经交换信物了是吗?” 他心花怒放,这趟回来的真值! 陈勇严瞪他一眼,便宜这小子了,自己本来还准备定亲前好好“考验”他一番。 如今已经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很不甘心啊…… 赵山良看着未来老丈人的神色,举起手:“我也承诺,这一辈子只守着惜惜一个人,无条件爱护她尊重她,绝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陈勇严听后心里好受了些,齐淑云却很开心,推了陈勇严一把:“你那什么表情?这孩子咱们看着长大的,多好的孩子,你对他好点!” 陈勇严一窒,好嘛,还没成亲,就拐的丈母娘向着他了。 他不满意的哼哼,齐淑云看他还不服,把他拉到一旁悄悄训话。 “人家小郡王从小没爹娘,多可怜?嫁了咱们家……啊,不是,娶了咱们家惜惜,咱们就是他爹娘……” 他们在一旁说话,陈惜和赵山良也在说自己的。 赵山良心怀鬼胎的说:“做戏要全套,既说交换了信物,把你的贴身物品给我一个。” …… 陈惜随手拔下自己的簪子:“喏。” “这个太草率了点,给我你的耳坠吧……” 赵山良看着陈希小巧莹白的耳垂,觉得自己口中分泌出了水,情不自禁的轻轻咕咚一口…… 好想咬上去。 直女陈惜搞不懂簪子和耳坠有什么区别,簪子不是更大一些吗? 她取下一只耳坠,赵山良接过去,放在陈惜以前给他的一个荷包里。 “这荷包有些旧了,我再给你一个。” 赵山良点头:“给我一个你用过的。” …… 买一送一,赵山良很满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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