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二人哪个殿试的探花?”惠文公主透过帷幕看着容貌出众的二人。 “皇姐猜一猜,这俩哪个是!”皇帝在旁边看着热闹。 “自古探花的容貌都得是学子中的翘楚,本宫猜定是那个穿灰衫的学子!”她眼神定在柳寒时身上道,就是如此简朴的打分也能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的存在。 “那你可猜错了, 是旁边的那个穿宝蓝色锦袍的学子。”皇帝用下巴向刘春霖的方向点去。 文慧公主又看向刘春霖道:“这个也不错, 风度翩翩的而且看着身体好像也更强壮一些。” “可我还是觉得旁边的那个更合我心意,不知陛下是合意?”惠文公主又继续道, 她早已过了扭扭捏捏的年纪,在挑选驸马这件事上她也格外积极配合。 “你只有刘探花这一个选择,这人学识好不算,还没有任何根基,我们将他拉过来以后定能是一个助力。” “哦?那旁边那个学子是谁门下的?” “嗯……那倒不是,只是他已经成亲了,孩子都快有你高了,所以你还是别惦记了!”这届的青年才俊不多,在定探花之前他早就调查过了,如果不是已经成亲了,这也是个好人选。 “瞧着年纪也就刚刚弱冠,竟已成亲了?”公主不死心的问道。 “不光成亲了,孩子都三个了。你不想进门就去当后娘吧!” “哎,太可惜了,本宫如何能去找一个有孩子的人当驸马,那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虽然她名声已有瑕疵,可也是有底线的。 “这么一看还是傍边那个好,陛下看着办吧,就他了!”再拖下去,她都快二十七八了,也就不用成亲了。 “嗯,定会给皇姐办的风风光光的,阿姐蹉跎至今,朕也有愧。” “是皇姐运气不好,干陛下何事!还是多想想如何快点与皇后生个孩子吧,在没有子嗣大臣这关就过不去了。” “皇后从前为朕受过伤,子嗣上有些艰难,但也不是全无期望还是在给她些时间吧!” “皇帝心里有数就好,本宫瞧着最多也就能撑到明年了。到时候要是在没有太子的影子,皇帝怕是要压不住了!” “不是还有长姐呢吗!无论如何都要帮朕与皇后在拖一拖” “那是自然,本宫与陛下是一条心的。”她们姐弟二人互相帮扶,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定不能让那些个老奸巨猾的给算计了去。 宴席进行到高潮时,由皇帝吩咐为新科进士们赐诗,书,袍,靴。以彰显皇家的恩宠,笼络俊杰之心。 柳寒时也得了赏赐,与进士们一起跪谢了皇恩。这时他才仔细打量了这个年轻的皇帝,五官深邃,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自从先皇直接丢给他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后,小小年纪的太子一步一步站稳脚跟,扫清朝廷内外一切障碍。更是历练了他的性子,让他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威仪。 跟随一个年少有为的皇帝,让学子们都充满了热血。 宴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这一场宴席对考生今后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考生们通过这场饭局正式踏上仕途,开始了成为人上人的第一步! 一切尘埃落定后,就等着朝廷按成绩分配官职了。按理说像柳寒时这种二甲靠前的成绩,无非也就是京官或者是地方官员。可前后等了两个月也没等来任命书。 离枝有点替柳寒时着急,让谢婉托人去打听了一下。 “阿枝,我可给你问了。说是原本定了在翰林院做编修的,可谁知道被翰林院掌院的门生给撬走了。这等前途光明又不用受苦受累的活,自然就叫人给盯上了,真是监守自盗!”谢谢愤愤不平的说道。 “啊?……那就是分不到差事了吗?”对于这种每朝每代都有的关系户,离枝表示很无奈。 “那倒不是,自然是往后排了。听说要在琼州与汴梁郡之间选出一个。不过这两个实在难选,有点门路的都会躲着这两个地方的。” “这是为何,这两个地方有何不妥?”离枝不解道。 “琼州,这个地方跟它的名字一样,穷的只剩下地名了。而汴梁郡匪患猖獗前面两个县丞都折在那了,都不是好去处。吏部也觉得左右为难,才拖到了现在。”谢婉继续讲道。 “阿枝,要不我去找大伯问问,看看使些银子能不能给你家相公换个差事吧!” “啊……不用了阿婉,我回去跟相公商量商量,听听他怎么想的,谢谢你了!”离枝拉着谢婉的手跟她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我们什么交情!” 谢婉表示可以帮她去托关系走门道,可谢婉本身是没什么权势的。还是要去求她大伯,在者她自己家里男人还得靠人家呢,怎好让她为了自己再去麻烦人家。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你怎么想的?要不我们也去找找关系,就算翰林院的差事捞不到,也比去了那两个万人嫌的地方当县丞的好啊!”她还真认识两个稍有交情的官家夫人,不行就多出些银子试试。 “嗯……先观望观望吧,原本的职位是不可能了,就算被分道了琼州与汴梁郡也不会有事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外放做官要比在京城更容易被看到,别担心!”柳寒时用手将她的眉头铺平。 “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太太!”他笑着道。 “哪有这么漂亮的老太太,哼!”离枝表示不满。那个撬走她家相公官职的小人她记下了,小女子报仇用不了十年,等着瞧吧! 柳寒时的内心并不如他的外表淡定,虽然外放确实比较容易做出成绩,可如今他也不是孤身一人了,总要为妻儿考虑。眼下只能先等到准确消息在做打算了。 在琼林宴后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馒头兄刘春霖被提了驸马与惠文公主吉日成婚,住公主府,任光禄寺卿。 离枝还笑过柳寒时成亲太早了,耽误了这等好机会,要不然还用在这等那七品芝麻官,柳寒时表示上了贼船悔之晚已,然后就遭到了他娘子的一顿毒打。 另一件事,就是关于陈桐舟为何被谢婉赶出家门住在她家门房的这件事。 这要从陈桐舟随手帮了一个女子说起,发榜不久正是春风得意时,陈桐舟无意中撞见几个男子追着一个女子要将其卖入青楼。那女子苦苦哀求,甚是可伶。 这仁兄头脑一热,想着没准用不了多久也是个朝廷命官了。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如何能无动于衷。 于是他弄清了来龙去脉,替那小娘子拿了银子打发走了前来要账的。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他还沾沾自喜的觉得给自己的仕途开了个公正廉洁的好头。 可谁成想没过几天那那小娘子竟找上门来,说着自从爹爹死后,她也无处可去。那日多亏了恩公替她还清欠债,不然她就只有死路一条。说什么都要给陈桐舟当牛做马,以身相许。 被谢婉赶出来后,就门口当街哭诉要见一见她的恩人,弄的街坊四邻人尽皆知。 还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叫陈桐舟将这小娘子收进房里,也算干了一件好事。要不这无依无靠的小娘子也是没活路。 听到这谢婉肺都要气炸了,直说她做主将这惹人怜爱的小娘子送与那人家里,那人直接被他媳妇拧着耳朵拽回了家。 回过头来将陈桐舟与那小娘子一起关在了大门外,锁上门栓回房去了! 门外的陈桐舟傻眼了,大喊娘子我冤枉!又与那小娘子道:“姑娘我好心救你,你何苦来害我!” 随后,离枝离枝听说这事就让柳寒时将他安排在了自家的门房住几天,不过陈桐舟也没享受到客人该有的待遇。正屋吃红烧肉酱排骨,他吃馒头啃咸菜。 离枝告诉柳寒时,要是他看不过去就陪他一起去吃馒头咸菜,柳寒时很识相的一个字没提。 “我给你将人扣在我家里了,放心吧定不让那女子有机可乘!不过这事他多少有点冤枉,看在他在我家啃了这些天馒头的份上让他回来吧!”离枝在谢婉家劝着她。 “哼,想起这事我就有气!那么多人就他怜香惜玉,被人缠上活该。” “你这都是气话,消了气就把他领回来吧!总不能别人想抢,你就要将人让出去吧!” “她想的美,敢上我这抢人,我定能让她滚出京城。”见个男人就要以身相许,真是让她半个眼珠子都瞧不上。 “这就是了,快跟我回去将人带走,这几日他也不好过。”她继续当着和事佬,她问清楚了经过,觉得陈桐舟确实有些不谨慎,但不至于影响了夫妻感情。 谢婉来领人是,陈桐舟忙着跟他娘子认错时还不忘了谢谢柳寒时一家。二人踉踉跄跄的回了家。 “看到没有,这就是路边随便捡人的下场。”离枝定定的瞧着柳寒时警告道。 柳寒时眼里带着笑意说道:“我只看得到娘子,其她人如何与我何干。” 离枝满意的赏了他一个香吻!
第四十四章 这日, 天气晴朗,碧空万里。柳寒时等来了他的任命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俞州柳寒时, 博学多才,善治善能。特封为琼州县令,望为官清廉, 不负皇恩,钦此!”前来宣旨的官员, 拉着长调将这几个字读的像唱戏一样。 听完诏书,离枝这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算落地了。到底还是没躲过去,还是分到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唯一让她欣慰的就是这琼州没有匪患, 相对要安全一些。 她在心里咒骂着给这个地方取名字的人,叫什么不好,偏偏用个琼字。这下好了一直琼三代,还落到了她相公手里,也不知是个怎样的烂摊子。 柳寒时热情的将前来的官员招呼走, 每个人都送上沉甸甸的荷包。回头就看见自家娘子皱着眉头, 苦着小脸, 不知在那想什么! “娘子, 回屋吧!”说完拉着离枝回到了屋内,将头埋在她白皙的脖颈处。 “怎么办,阿枝我不想与你分开。可此去琼州路途遥远不说,当地的情况也不清楚。我也不敢带着你们去冒险。”柳寒时在她肩头喃喃说道。 “要是真的只能如此的话,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在家照顾好孩子们的,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不必为我担心, 我会小心行事的,娘子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呆在那里太久的!” “可最短也是三年啊, 没有相公我可怎么熬啊,那个该死的小人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他!”离枝紧紧抱着柳寒时的腰哀声道。 “我要是不在家,你切莫要去招惹那些人。免得受了欺负,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听到了吗?”他捧起离枝的脸蛋认真的叮嘱道。 “我知道,我不会轻举妄动的你不必担心。”这事不急,得找机会慢慢来。 “等我在那头稳定了,就接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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