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盖房子的时候特意盘了一屋暖炕,咱们天冷了就搬进去住,我砍柴给你烧的热乎乎的。”糙汉子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哄人开心,只能用实际行动多做些事。 尽管如此,江舒已经很开心了。 天黑的晚了,心疼江舒手冷做饭洗碗便都是他一个人弄的,在床榻上还想着明儿就搬到炕屋里,还得多砍些柴,地也该种上…… 江舒得知有这些事情要做,想着干脆不去镇上出摊了,毕竟与夫君一起出摊和自己出摊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就算再不在意流言,也是要入乡随俗的。 何况,要他自己带着那么多东西去做生意,狠狠拒绝! “那你去砍柴,我收拾屋子,不行不行一起吧,然后我再跟你上山。”江舒不想自己做活,什么时都想和朗山一起。 朗山自然无不可,被褥枕头双臂一挥就全都抱了起来,江舒则是拿着些小件儿像个小跟班似的亦步亦趋。 总归都是在家里,倒腾两个屋子也费不了多大劲,没一会就收拾好了。 江舒去柴房拿了把镰刀傻乎乎的举起来:“走呀!我们去砍柴!” “那个容易伤到。”朗山让他把镰刀放下,拿了一个小的专门除草用的小铲,又被了一把斧,“走。” “好哦。” 砍柴要去村子后面的山坡上,那里的树枝多好烧,趁着天气还没有特别湿冷就要多弄些柴,朗山想着还可以买个炭盆,能烧红薯。 捡柴火这事儿江舒二十几年没做过,因此看见地上的小树枝就兴高采烈的跟人显摆。 “二郎,这样的可以吗?” “二郎,我觉得这根容易烧!” “二郎,二郎……” 朗山一边认真回应着他的问题一边砍旁边枯死的树枝,可他哪里真的愿意江舒捡柴,凡是他拿起来的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江舒瞧见他编筐里已经有那么多了,憋着坏故意拿朗山说“不行”的树枝扔进去,然后还要娇兮兮的把冻红的手递到他眼前扮可怜。 “冷的。” 朗山赶紧捧住他的手不停的搓着,只是他的手粗糙又因为捡了柴变得脏污,这么一搓硬是给江舒的嫰爪子给搓的更加红了,还有些扎扎的。 江舒忍不住笑弯眼睛:“好痒呀,你别给我搓了,好多了。” 到了将冷季节总会有人上山砍柴,江舒怕被人看到说闲话稍暖和点就让他松开了。 只是却听了一耳朵闲话。 “之前说给顺子说媳妇,谁知道那姐儿还能打人!可不得了!” “老大都没定亲怎么就轮到老二了?” “可别提了,人张全在镇上做账房哪里看的上咱们这些泥腿子。” 江舒和朗山走远了一些,他小声问道:“给顺子说的那个姑娘该不会是西河村那个出轨男人的女儿吧?” “嗯。”朗山是极其看不上这种管不住□□二两肉的男人的。 听那两个妇人的意思张家是不满意这亲事了,不过也是,原生家庭在这个时候是更严重的,因为无法割舍的血缘,所以但凡有点不堪的事,沾亲带故的都会受到影响。 只是那个男人也是蠢货,自家姑娘都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还做出这种事。 “那顺子喜欢那个姑娘吗?”江舒轻蹙眉心,成婚的话,应该找个喜欢的才行。 朗山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忍不住攥紧他的手:“顺子从未见过对方。”
第28章 “谈婚催生,事事分享有回应” 古代多的是媒人介绍, 高矮胖瘦一概不知,只简单听了双方的家室就拍板定下亲事,往后婚姻生活不管幸福苦难都再无处可说。 悲哀的是这里几乎全部人都这样逆来顺受。 他们最近一直忙着做生意, 听了这一耳朵闲话才反应过来张顺和刘宗来家里串门的次数少了, 江舒想着可以挑个时间去瞧瞧。 朗山背了一筐干柴,一手拿着工具另一手牵着江舒,砍这么点柴压根不够用,他回头再多弄些。 “二郎,那你从前为何要跟我结亲?”江舒笑意盈盈,嗓音温和的不像话。 听在朗山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他倒弄背筐的手顿了一下,认命的说了实话:“你好看。” 江舒忍不住失笑, 还真是够朴素的,不过想想也是,原主名声那么差, 朗山也好不到哪去, 何况这本就是小说里,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桩婚事。 见他笑出声, 朗山才松了口气,他在之前就是见过江舒的, 那么漂亮的哥儿连他也想娶, 只是没想到娶到手才发现过不到一起。 村民们已经完成了秋收,要播种能在冬季收获的蔬菜,朗山决定去找人把地租出去,他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刘宗?”江舒想了想笑道,“可以, 但是他家里忙得过来吗?” 刘宗的母亲早些年生养时落下了病根, 导致她只生了一女一儿, 自刘宗后就再无生养,刘成武的娘想让他再娶一房,可被拒绝后就认为儿子被媳妇儿教唆,便把他们给分出来了。 一家三口捯饬不了十几亩的地。 朗山也想到这一点:“村北边李叔三兄弟也可以。” 李家三兄弟一生没娶妻,也没个一儿半女,成日里就是捯饬地里的庄稼,对这些农作物很是上心,交给他们也更加安心。 江舒见他已经有了打算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先和这两家说好,然后再去村长那里签文书就行。 江舒自知最近村长不太喜欢他,也就没有干巴儿的往上凑,让朗山自己去办事,他则是拿些东西去张顺家里了,不管怎么说平日里交情不错,有事还是要去看看的。 拎着他自己做的一大罐糖块和几份鸡蛋灌饼便出门了。 刚走到村东的主路就碰见了陈婶,她看见江舒眼珠子就骨碌骨碌转了起来。 “舒哥儿!” 江舒听到这声音微微蹙眉,转身时脸上带着笑:“陈婶子,可是有什么事儿?” “哎呦你这拎着东西是要去张家吧?”陈婶哼笑一声,“西河村那个姐儿就是个悍妇,这名声打出去估计也是没人要了,就怕顺子是个拎不清的……” “陈婶这是要去哪?”江舒懒得听这些闲话,见她说的差不多赶紧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陈婶抬手扇了一下,带着皱纹的脸上挂着看热闹的笑:“我也跟着去瞧瞧,可要和顺子好好说不能娶那个姐儿!” 江舒笑了笑没说话,且不说张顺娶不娶,就算真的娶和旁人也没有关系,这些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当然他不会当着陈婶的面说这些,否则从她嘴巴里传出去的话指不定要怎么说他离经叛道了。 张家果然蒙着一层阴翳。 张王氏一脸气愤:“家里有银子给你说个好媳妇儿,你做什么非要娶她?” 要是没出那打人的事儿,娶也就娶了,毕竟那姐儿长得还行,做事也利落,虽说性子泼辣了一些但不至于吃亏。 可谁知道,这姐儿居然能带着人把她爹的寡妇姘头给打晕了,就差扒光了扔村口给人看了。 这样的泼皮悍妇哪家摊上都是闹心的! 张顺梗着脖子回嘴:“那之前都说好的,现在不娶让人姑娘怎么办?” “我管她怎么办!都说亲了居然还不顾名声弄出这种事!我看她也没想嫁给你!”张婶气的厉害,直接下了死命令,“这亲事我不同意,她名声坏了你不许娶!” “娘……我她已经这样了,我再拒亲,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张顺有些为难。 江舒一进院子就听到了这么圣母的话,差点忍不住把篮子里热乎的鸡蛋灌饼砸他身上。 他甚至开始怀疑,张顺真的像他家二郎说的那样没有见过西河村的那个姑娘吗? “婶子,忙着呢?”江舒适时出声。 张王氏一见他来了赶紧把话咽回去,看见旁边的陈兰就更没话说了,她干笑道:“舒哥儿来了,进来说话吧。” 陈兰见张王氏没邀请,冷哼一声便走了,回头就把他家顺子硬要娶那个姐儿的事说出去,她看那顺子也是个没见过女人的,那种没名声的也要! “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张王氏叹了口气,“你当家的呢?” 江舒笑:“二郎有些事,我听说了些风言风语就想着过来看看顺子。” “小嫂子!你就说这事我做的对不对?我要是不娶,那姐儿岂不是就更没人要了,没得还有人说我家薄情寡义呢!”张顺大喊着,非要找到一个和自己想法一致的。 江舒看了一眼张婶,随后笑道:“你若是真对那姑娘有意,娶了倒也无妨,若只是为对方的名声那没必要。” “嫂子…怎么这么说?”张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一直都知道江舒眼界开阔不似乡下哥儿,若连他都这么说,那就是自己错了? 江舒本想单独和张顺说,只是想到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哥儿”,这时候男女大防虽并未那么严重,但共处一室终究可能不好,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弯了弯唇角:“你心悦她吗?” “这…这有什么、”心悦不心悦的,太让人害羞了,张顺红了脸,有些尴尬。 他都没见过那个姐儿,怎么谈得上心悦? 江舒稍稍松了口气:“你尚未见过那姑娘,也谈不上心悦,可若是能和两情相悦的人一起过日子,才真的舒心。” 张顺垮起脸,他没见过那姐儿,更别提喜欢不喜欢,他就是想能承担起责任。 张王氏一见他这样就知道这是被说通了,看江舒的眼神更加和蔼了。 她笑道:“舒哥儿晚上在家里吃吧?瞧你还带着糖,这玩意可精贵了!” “麦芽糖自己做的,鸡蛋灌饼也是,婶子不用客气,二郎一会就来接我。”江舒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 听他提起朗山,张王氏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他肚子上,这成亲也快半年了,这肚子竟也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般想着也就问了。 江舒先是尴尬,而后羞红了脸:“我们不着急要孩子,想等日子好过些再说。” 虽然已经接受了书里能生字崽儿的设定,可他到底真是个男人,这事得慢慢接受才行,因此他们有协议每次完事都不弄到里面去,过两年再说。 张王氏是知道他们在镇上做小买卖的,知道就他俩过活肯定也辛苦,嘴上催了催就没再去多说什么,省的招人烦。 租种地是乡下比较常见的,毕竟多数百姓还是处于贫穷吃不起饭的地步,且村长早就知道朗山要把地租出去的事,因此带着人找来的时候也没多耽搁,直接印好文书就去镇上衙门盖章去了。 “地已经租种了,我这个做村长的也不好多说,只是山小子你这般惯着舒哥儿,可别把他给惯坏了,乡下人家没有哪家哥儿是他这样好吃懒做的。”李长福还是忍不住叨念,那长得妖妖娆娆的哥儿,果真会祸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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