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并没有问题。 “那晚些你同我一起挖笋。”容错牵着他的手感受着温度,伤了身体的人,体温都比常人低了些。 孙晟安狐疑的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求的,你别借着此事折腾我!” “在你心里,我就这般不堪?”容错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神情看起来颇为受伤。 孙晟安这些年没少被他这幅样子欺骗,当下便用力点点头,夸道:“你,禽兽!” “……” 孙晟安哪里会挖笋,也用不着他亲自动手。 晚饭前容错他那武林爹就带着一水儿的小厮丫鬟上门了,人手端着托盘,约莫是放着些山珍海味,孙晟安握着锄头的手都没劲儿了,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江湖中的吃食,不比京中差! 容错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这人又不想吃嫩笋了。 “怎么突然来送饭?” 容错丢下锄头,扶着孙晟安出了竹林。 武林爹眼睛一瞪:“又不是给你吃的!” “多谢容伯父。”孙晟安立刻双手一拱,行了个读书人的礼,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礼仪。 武林爹最爱的就是他这幅彬彬有礼的样子,比他旁边那个黑着脸的看着舒心多了,忙招呼下人们将饭菜放到桌上。 他笑的慈祥:“不若跟伯父住容宅去?每日都能给你做这些,在这他也照顾不好你,还得自己挖笋,真够损的!” “你没事吧?”容错警惕的盯着他,“我娘走的时间是早了些,你要是想找续弦爱去哪找去哪找,别来撬——?” 孙晟安一脚踩住他的脚,咬着牙笑:“他说笑的,您别生气。” 容错被踩住脚自然不敢再说话,憋憋屈屈的开始给他夹菜。 武林爹将他儿子那便宜样子看的分明,懒得逗他们,也没和他们一同用晚饭,略坐坐便离开了。 等人一走,孙晟安便是一个好脸都没有了,这人真是……平时看着冷漠机警,真说起话来总是不着调,什么话都敢往外倒。 “怎么气性这般大?”容错坏心眼的笑了起来,见他因为气愤大口吃肉而沾到唇边的酱汁擦掉,“我错了,你别生气。” 认错认的十分痛快。 孙晟安瞪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唇上蹭了蹭:“沾你一手油!” 他之前几年的一直都是床榻上度过,这般生动的模样,是容错见过的,却远不及那年在林中初见生动。 想到那时的孙晟安,他心中又是一疼。 便宠溺着笑:“幼稚。” “彼此彼此,不许扰我吃饭。” 容错便不再打扰他,时不时添点菜给他。 武林爹送来的菜色很多,但孙晟安眼大肚小吃不了多少,容错便将这些都收进了小厨房里,左右会有下人收拾。 两人一直住在容错自己的小宅子里,江湖人不拘小节,即便容错一脸大侠样,却也改变不了糙的事实,就连那片竹林都是十年前刚种的。 因为孙晟安从前在孙府的院子里就有一片竹林。 容错没办法为他打造和孙府一模一样的宅院,但是他愿意努力将他能给的都给对方,即便孙晟安不说,他也知道对方想念那片竹林。 当然,不只是竹林。 “过些日子,要不要去京中瞧瞧?朗家老大也成婚了。” 孙晟安瞪大眼睛:“奶团子要嫁人?谁?” “江锦龄的大儿子,江御。”容错盯着他,“要去看看吗?悄悄的。” 他像是拿着面饼的摊贩,引诱着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 于是,在友情方面十分贫穷的乞丐答应了。 要进京对他们来说自然不难,时间上就会紧凑些,再加上孙晟安的身体受不了颠簸,一路上就要稳当些,抄近路也走了近月。 堪堪赶上了大婚那日。 容错带他上了朗府的房顶,两人捡了个旁人看不到,而他们却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位置,简称视觉盲区。 孙晟安看着满地的红眼底也氤氲了些红潮,他和江舒十年未见,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就能将对方认出,多了些稳重。 “你大概不知道,是晟霖先和阿舒认识的,他太聪慧了,仅凭一个眼神都能猜到旁人的想法,他也太温和了,以至于我每每想到他因为那样,都觉得心疼的厉害。” “那时我不该骗他,可我将晟霖也一起瞒着,就是不希望他们在面对赵景乾的压迫时露馅。” 只有所有人都信他死了,他才是真的死了。 容错握紧他手指:“也可挑日子见一见。” “不能再见了,这是我做出那样的行为该付出的代价。”孙晟安面露满足,“能这样见见,已经很不错了,可惜来得及没带贺礼,那时奶团儿还那么小……” 如今都要成婚了。 若是他在,也能瞧着他出嫁,亲自送送他。 容错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有多不痛快,才会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让他去送书信报平安,那信他偷偷瞧过,字句皆小心翼翼,藏着深深的愧疚和思念。 他说江舒温和,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温和之人,前半生都在为旁人着想,如今也算是能自由自在的做回他自己。 “觅得良人,祝福不在表面。”容错说道。 “我知道,江御待他极好,这样隆重的婚宴也算是京中头一份了。” 孙晟安兴致满满的同他说起不同品阶的官员成亲会送的彩礼,一百二十抬的彩礼已经是最高档次了,便是朝中公主下嫁都没有这般待遇。 见他将品阶对应的彩礼一一道出,容错就知道他从前是想过和赵景乾成亲的,所以兴奋的查古往今来的书籍。 “回去,我们也办婚宴如何?叫上容家堡的人一起热闹,若是觉得麻烦,只在我们的竹园里办也成,我的家财都是你的彩礼,你只需将自己嫁于我就好。” 容错笑说。 孙晟安回看他。 这是他第二次提这件事,上次是在五年前,他以为自己会熬不过,所以拒绝了,还说些伤人的话,而在他挺过难关之后容错便再也没有提过。 他自然也无法提起。 容错是会将承诺付诸行动的人,他既这般说,就肯定会这么做。 十年的纠缠,他们做了、甚至昨晚都有做过的极尽亲密之事,他们默认彼此已经是自己的心头肉,但他们还不曾给彼此一个明朗的身份。 孙晟安从在京郊第一次遇见容错,就发现自己对他有着极高的容忍度,也总能展现格外真实的自己。 这种真实,是连他自己都不曾见过的。 “好啊。”他弯起眉眼笑应。 历经十年,他终于敢说出自己的意愿。 他欠容错太多,但这种意愿和欠与不欠对方无关,是他心悦对方,打心眼里想和对方喜结连理。 就像那时,他可以义无反顾的选择让容错带自己走,这些年对方也一直在坚定不移的陪着自己。 他是个俗人,从小就喜欢江湖侠客,对武林盟主儿子这样的顶级侠客更是心悦的不得了。 “容错,我们回家吧。” 他只愿旧时好友安好,日后书信来往也不乏是件趣事。 另一边。 红墙绿瓦宫院。 圣人专属的暗卫悄无声息的进了赵景乾的宫殿。 “如何?” “是孙公子,可需属下将其带回?” 赵景乾摇头:“世上再无孙晟安。” 只有旧时少年郎。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有点心疼赵狗的,但他身为天家人,就注定和孙晟安走不到一起。 向往江湖的书生,就该有个怀抱长剑的侠客。
第101章 番外六 清晨。 闹钟响过三次, 蒙头大睡的人才皱着脸探出头,迷迷瞪瞪的看了一眼手机,这不是才八点十分吗? 八点十分?! 江舒眼睛瞬间瞪大,一掀被子开始往卫生间里冲, 对他这种作息不规律且晚上会进行一些助眠工作的刚成功上岸的毕业生来说, 周五是最难熬的。 这代表着他要比平时早起半小时。 “舒舒, 起床了吗?早饭已经做好了,妈妈买的猪肉大葱的包子, 你不爱吃猪肉也不爱吃葱, 这个毛病要改,没有给你准备牛奶, 要习惯喝豆浆啊!” 母亲在外敲了敲房门,见里面没有动静, 她蹙眉就要去拧门把手,接过拧了几次都没有拧动。 她皱眉:“怎么把门锁上了?妈妈不是说过,不许锁门吗?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收拾房间?” 江舒垂下眼皮盯着一直转动的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扭头将昨夜看过的某些视频锁进云盘里,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番才应声。 他故作着急的应道:“昨晚组长临时发来文件, 我怕你晚上进来打扰我就锁门了, 妈妈时间太紧了,我就不吃早饭了, 先走了!” 他打开门任由母亲探寻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将自己的电子产品全都装进包里匆匆进了电梯。 他讨厌肥猪肉, 更不喜欢大葱。 他也不喜欢喝榨的不细腻的豆浆。 他更讨厌的, 是对方无时无刻都要关注他,想窥视他的隐私, 想闯进他的领地。 因为时间问题他只好放弃自己的小电瓶,出小区后拦了辆出租车,赶在到点前一分钟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他刚坐下,旁边就凑过来个脑袋。 “江儿,昨晚上干嘛去了?你居然会卡着点来?” 说话的青年叫孙晟霖,和江舒一样也是刚上岸,这里没有设置打卡机,全靠自觉,他们两个是新来的,自然事事都要仰仗前辈们,还要小心谨慎些,虽然公家饭好吃,但是保不齐有人会故意找事。 江舒脸色微红:“没,没做什么,就是没睡好。” “你这模样也不像被滋润过啊?”孙晟霖轻啧一声,“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上次加你那个不行吗?” 孙晟霖和他一样喜欢男性,而且还有自己的男朋友,平时最喜欢给他拉线。 按照孙晟霖来说,江舒这样脸蛋屁股蛋都十分精致漂亮的零,任何一个1看到都很难不动心。 但江舒也挑。 “我感觉他在KTV我,他说他是某名牌大学毕业的,说我上岸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其他工作,还说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就要努力上进……” 江舒和正常人两道,他不喜欢那种自视甚高的斯文败类,看起来瘦高……没什么力气的亚子。 “而且,那天他约我去吃饭,我绊了一跤,他都没扶住我,自己跌进了沙发里……” 这么点力气,江舒怀疑他一拳都能撂倒对方。 孙晟霖也愣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回头问问我锋哥,看看他有没有认识的。” 江舒这样的□□美零,任何一个1欣赏不来,他都会觉得对方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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