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去给什么老爷当小妾,他宁愿给朗山做小,朗山现在可是富户,如果他能生一儿半女就能把江舒赶走了,以后银子房子好日子就都是他的! “滚开!”朗山一把将他推开,眉宇间尽是厌恶,“谁说我心悦你?” “可你不是、不是还给过我一只兔子!” 朗山蹙眉:“那是你邻村表哥让捎给你的。”
第17章 “因为你丑,运气真好” 朗山从未对钟清有过一丝一毫的想法,就连之前的江舒他都是不喜欢的,他到是不知道这钟清心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钟清听到他的话人都傻了,他一直以为那日的兔子是朗山给的,只是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他和朗山鲜少见面,对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送他昂贵的兔子…… 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不能嫁给朗山就得去给人做妾,他算是看出来了,朗山是真的听江舒的,只要江舒同意那他肯定也愿意。 他立刻不顾父亲阿姆的拉扯跪到地上,他边哭边对着江舒哀求:“舒哥儿,从前的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我愿意跟你共侍一夫!你就当帮帮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 江舒唇瓣紧抿,通红的眼睛看向旁边看似无措的钟老爹和钟阿姆,他语气里带着嘲讽:“二位长辈就这般看着清哥儿自甘下贱?” 钟老爹叹了口气没说话,钟阿姆却是有些愿意的,清哥儿如果能做朗山的小妾,那肯定是要比做镇上老爷的小妾好,毕竟都是同村且知根知底的。 有什么情况他们还能及时过来以防清哥儿被欺负。 见钟家竟然真的考虑起来,钟清就像是得了什么倚仗一般,好似随时都能嫁来似的,面上假意的哀求都少了几分。 将他们的变化看在眼里,江舒彻底冷下脸,指着门口方向冷声吼道:“滚出去!” “把你们请进来是给你们脸,怎的还真仗着岁数大给脸不要脸了?”江舒冷笑,“你家哥儿都和镇上老爷定亲了,还敢来我家当这下贱人,果然是怕嫁不出去?” “你怎么说话的?你个哥儿怎么说话这么不要脸?”钟阿姆话音刚落,就被人推搡在地上,他震惊的看着眼前动手的汉子,“你、你居然敢打人?” 朗山皱着眉,本就硬朗的五官此刻显得凶神恶煞,他不近人情道:“滚出我家!否则别怪我去县衙告你家哥儿不要脸的勾引汉子!” 李长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招呼人把清哥儿架回去,把钟家人也都赶走,一个村子闹出这样的事,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江舒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他叫住钟清:“清哥儿,你知道为什么你名声比我好却还是十八都没人娶吗?” 村子里的人都看向江舒,像是也疑惑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钟清自己都迫切想知道为什么,他摇了摇头。 江舒双手环胸,抬起下巴,高傲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名声那么糟糕,从前上门的媒婆还是那么多吗?” 钟清依旧摇头。 朗山的脸上却是已经挂起了一丝无奈的笑。 “因为你丑。” 因为你丑。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不止震惊当事人,就连旁观看热闹的村民都愣了,关系好的张顺刘宗都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 丑。 钟清从前从来不觉得这个字和自己沾边,他觉得自己是很好看的,现在依旧也这样认为。 因此听到江舒这么说,他像是被踩到痛处的猫,想都没想的吼出声:“你才丑!你是丑八怪!” “随便你怎么说,我知道自己长的很好。”江舒勾着唇角,精致的脸蛋白皙漂亮,全然不像乡下的哥儿。 钟清被他刺激的张牙舞爪,好在按着他的婆子都是干的一把力气活的,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丝毫挣脱不了。 酉时八刻(晚上七点左右)这场闹剧才算是彻底落下帷幕,江舒心神俱疲,一言不发的收拾灶房,而后便又回到了屋里坐在床边也没个动静。 朗山本就少言,平时都是江舒说他听着,现在江舒不说话,院子角落里的鸡也都没动静,家里像是没个人似的冷清,他想了想去灶房烧了锅热水,端着木盆进了屋。 高壮俊朗的汉子蹲在地上褪去江舒的鞋袜,握着纤细的脚踝将嫰足放进水盆里。 江舒察觉到热乎,他低头就瞧见刚刚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就要打人的汉子,这一秒却轻柔的给他洗脚。 “二郎,一起洗吧?”江舒疲倦的脸上带着些笑意,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朗山应了一声便跟着泡了进去。 江舒鲜少和人争执,他不是多么软弱可欺的性子,但因为被保护的太好小时候也被人欺负过,那些霸凌永远都是没有原因却又满怀恶意的。 因为挨过打,被欺负过,所以他极怕别人大吼大叫对他蹙眉冷眼,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后怕是无法消弭的,所以他很喜欢朗山这样身材悍拔的男人,很安全。 他躺在朗山旁边,像是春节吃的年糕似的,还要揪着人家的袖子才慢慢睡去。 迷迷糊糊的好像还砸吧了一下嘴。 朗山听着他糯糯叽叽那句“想吃年糕”,脸上忍不住浮现笑意,想着回头给隔壁杨婶点铜板,让她帮忙做一些给江舒吃。 一夜好梦。 翌日。 张顺和刘宗一大早的就来报信,说钟清因为纠缠朗山做出这么不检点的事,镇上老爷不要他了,那五两银子的纳钱也没给,一来二去钟清的名声扫地,更是没人敢娶她了。 “大山哥我觉得舒哥儿说的对,他不止长相丑,心也丑,之前我帮他背筐,他说我又丑又穷。”刘宗说这话时一板一眼,但也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自卑。 “理他作甚?我大哥说这样的人叫自、自己找亡!”张顺搭在他肩膀上,哥俩好的拍拍他,“你莫伤心。” 江舒听的乐出声,什么自己找亡,那是自取灭亡。 见他从灶房里出来,张顺和刘宗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就听见江舒喊他们吃饭。 张顺都傻眼了,乡下人家都是一天两顿饭的,他家情况好点也都是两顿饭,根本就没有清早就起烟的。 “不用不用,我和刘宗先去入山口等着就行。”张顺拉着刘宗就要跑,却被朗山一只手拎住衣领子,“大山哥?” 江舒笑道:“备了你们的,一起吃一点吧。” 两人有些不太好意思,他们也是赶巧了才知道这俩人今天要上山下陷阱,紧赶着就来了,没想到朗山家是开三顿的,否则就好似是故意来等着吃饭一般。 盛情难却,张顺嘿嘿笑了一声拽着刘宗过去了。 烙饼不用发酵是江舒最爱做的面食,做了得有十几张,还简单炒了菜熬了锅鸡蛋汤,九月初的季节天气已经开始凉了。 四人带着东西往山上去,除了猎户一般普通村民是不会往深处走的,但这次张顺和刘宗有朗山这个猎户带着,胆子也大了不少,能打着东西最好,打不到也就当出来玩了。 外围的山几乎都是野兔野鸡,天气冷了好些猎物都开始屯粮了,捕猎不代表赶尽杀绝,朗山带着他们往经常去的地方下了些套,放了些夹子。 而后他们又往深处走了走,很少再看见野兔子了。 朗山将背上的江舒放到一片没有野草的空地上,拿出自己早就备好的旧衣服铺到石头上:“坐这。” 张顺和刘宗眨巴着眼睛统一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江舒坐下后还低头瞅自己衣服上有没有什么虫子鬼针草扎在衣服上。 “没有虫子,别怕。”朗山拍拍他后背,突然感觉拍到了软乎乎的东西,他微不可察的愣了一下,快速弹开,假装没有。 “我之前的——我是说我之前太懒,很少做农活,不太能接受这些……”江舒差点说漏嘴,岔开话题,“我去附近瞧瞧。” 朗山不放心,从旁边撅了根树枝给江舒,让他一手拿着敲打,另一只手则是被他自己牵着。 张顺:“大山哥真疼夫郎,我以后也要跟他学。” 刘宗:“我爹说了,疼媳妇的才是真男人。” 江舒没下过地,也没进过山,眼下就算是看枯树枝都觉得有趣,手里拿着小树枝敲敲打打的仿佛一点都不害怕了。 深处比较阴冷,却不想有棵粗壮的树,江舒伸出胳膊抱了抱,惊奇道:“得有个好几十年了吧?” “有。”朗山沉沉应着。 “二郎!” 江舒蹲在地上小声叫他,语气又惊又喜,他顶着朗山疑惑的目光指了指脸前那株红色的小果子似的东西。 朗山都愣了愣,他打猎这几年从没有遇见过人参,没想到江舒第一次上山就有这么好的运气。 “长熟了么?”江舒能认出人参,但是却不了解年份,也不知道这样的小花苞里面会不会长一小株人参。 “能,八九月是人参成熟期。” 江舒眼睛瞬间亮了,赶紧起身把位置让给朗山让他挖,他小声道:“我听说这东西灵性,会跑是吗?” “嗯。” “人参人参,你可千万别跑,我一定把你卖个好价钱,不让你亏这么多年。”江舒模样很是虔诚的对着人参的小花苞说着。 朗山面上忍不住带上笑,下手的动作却慢也准,生怕这人参跑了让他家夫郎白高兴一场。 大概是江舒的祈求起了作用,人参没跑,还是挺有年份的。 “二郎,我们运气真好!”
第18章 “月色渐满,他在被风吹” 是一株胖墩墩的可爱人参,下面的须根都被滋养的肥肥的,瞧着像是古灵精怪的小老头,只是不是特别大,加上须根也就堪堪和江舒的手掌差不多。 不过因为是意外之喜,已经很满足了。 张顺和刘宗馋唧唧的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想一口把人参给吞了。 江舒撅了两根须递给他俩:“大补的。” 张顺盯着被揪掉腿的人参爷爷都要心疼坏了:“小嫂子,这样肯定没办法卖个好价钱了。” “能卖多少是多少。”江舒笑说,“见者有份,到时候也给你们分。” 两人将须根放进嘴里嚼着,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有点清苦但是多嚼一会就会泛起甘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浑身都有劲儿了。 朗山又带着他们下了一些陷阱,一路顺着又下了山,只等七天后再去山上查看。 由此一来收货也就一根人参,还被江舒撅了腿,如果不能卖出好价钱那就吃掉它。 马上就是中秋,江舒没了往外跑的心思,只让去镇上的人带了些东西回来准备多做一些月饼,中秋搬新房也算有能招待客人的点心。 江舒将人参放到地窖封存起来,里面还有之前送来的冰块,算是勉强可以当做冰箱来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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