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秋咬了咬下唇,有些不服输,终于在输了一下午后,他赢了一次,不仅抢走宁景大把豆子,也跟着学标了个“+1”。 宁景看到,嘴角笑意更深了。 他们三玩着,旁边其他人也被勾起兴趣,尤其是宁何氏,探头看着,也不知她是不是对玩牌有天赋,看了几轮后就懂了,看到柳静秋出错牌,急得要自己上场。 宋如赋识趣的让开位置,他也要去准备晚饭了,让宁何氏上了场,儿子儿媳婆婆就“斗”了起来。 庭院里雪又落了下来,厅堂里火盆烈烈,茶水翻腾,雾气袅袅,软榻上,三人声音热闹,不时一个清冷却语调软和的声音道:“娘,对子,对子。” 温润的声音道:“禁止要牌。” 有些尖锐的妇人的声音道:“对十!” “对圈!我跑了,夫君输了!” 温润的声音笑了笑,透着些无奈的味道。 柳老太躺在躺椅上,轻轻摇晃着,透过腾起的雾气看着对面三人,慈祥的笑了笑,再看另一边,两个小孩一起拼着积木,还有一个在捏熊宝毛茸茸的耳朵,熊宝任他揉捏,毛乎乎的尾巴懒懒的甩动。 而其他三只小狗,靠着火盆挤做一团在睡觉,透过它们看向外面的大雪,雪中院子里的鸭子军团披上了一层白衣,仅露出来的一点红色披风,微微扬起。 柳老太摇了摇椅子,心里前所未有的祥和,充盈。 夜晚,宁景二人洗漱后回了房间,宁洗了个头发,一头长发湿漉漉,不快点弄干怕是要结冰。 柳静秋给他细细擦拭着,旁边还烧着个火盆,热气涌起,烘着发丝。 “夫君,你今天在记什么?”柳静秋疑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他也记了几笔,不过输的太多,比起宁景那里记得,他那个数字微不足道。 宁景早就等着他问,微微一笑,道:“今天夫郎输给为夫三十二次,夫郎愿赌服输么?” 柳静秋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道:“愿赌服输啊,可是夫君你也输给了我七次,可不可以抵消一下?” “不可以。”宁景回过身,将人抱进怀里,两人目光对视,他嘴角勾起,凑近,两人嘴唇似碰为碰,他道:“输一次,罚夫郎每天早晚亲为夫一次,直到罚完为止。” 低柔的声音如温酒灌入柳静秋心间,他脸上浮起一层绯红,轻轻动了动唇,“那我赢的呢……” “罚为夫每天早晚亲夫郎一次,罚完为止。” “唔……” 窗外寒风凛冽,窗内烛光熄灭,隐隐有水声勾动,布料摩挲,雪花打在窗纸上,啪嗒声堪堪掩盖了其他声响。 风雪夜,好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了,没有do,但是别的有没有我布吉岛 (爬走)
第155章 两封书信 一辆牛车停在宁家门口, 从车上跳下个面容普通的男人,走上去扣了扣门,没一会儿石大壮打开了门, 好奇的看着他以及后面的车夫。 这些天大雪封路,走出去尚且困难,没想到还有人赶车过来。 两人短暂交谈后,石大壮得知他们是来找老爷的,连忙往里面跑, 通风报信去了。 宁景得了信,出了书房, 到了前院, 看到来人微微颔首,这面容普通的男子是他在平遥城的其他下属,名为屈富, 现如今在平遥城最大的一家时鲜店当跑腿的。 “老爷。”屈富行了一礼, 小声道,趁着后面车夫和石大壮忙着卸下货物, 没有关注他们,将袖子里两封信交给了宁景。 宁景不动声色点点头,接过信封收于袖中, 看着他们将一箱箱货物搬进院子, 这是他从时鲜店订下的新鲜水果蔬菜, 还有牛羊肉,甚至还有海鲜, 再有五天除夕, 到时候可以好好做一顿年夜饭。 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一个个都出来好奇的打量着, 看着一个个包裹着棉被的竹筐被放在厅堂里, 待东西都搬进来,宁景让屈富和车夫都留下来喝口茶,暖暖身子,能把这么多东西运进来不容易,又给他们分别包了赏钱,屈富的自然更多。 宁景拿了一把剪刀,挨个剪开检查里面的东西。 水果分别有苹果、桔子、柚子、金桔、猕猴桃、山楂、还有两筐裁好的甘蔗,都非常新鲜,坏果也少。 宁景满意的点头,新鲜水果在姜朝冬天是非常金贵的东西,品种少,运输困难,就这么点水果就花了宁景三十多两,这放在普通农家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宁景不在乎,他不缺这点银子,在他看来,银子不用和石头没区别,不如买来好东西,供自己和家人享用。 柳玉霖三个孩子忍不住凑近看着里面的水果,他们甚至都认不全这些水果的品种,互相通着“情报”。 “这是苹果,这是桔子!” “这个是什么?还有毛毛。” “这个是甘蔗,哎呀,这里还有冰糖葫芦!” 听到冰糖葫芦,三个小孩目光统一,都看向山楂,连搬好了货的石大壮都忍不住看过来。 宁景见状笑了笑,看柳静秋独独看着甘蔗,目光柔了柔,吩咐宋如赋每样拿出一些,洗干净摆出来,其他的就先收起来,留着这些日子每天吃一些,补充营养。 牛羊肉也十分新鲜,屈富说是店里早上刚宰的,过年这段期间,官府对牛肉的管辖不如平时那么严格,他们店掌柜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批牛羊,每天早上都宰新鲜的卖。 宁景是上次进城的时候从苏先生那处打听的消息,知这时鲜店掌柜渠道多,就提前去订了这么些单子,海鲜也是那会儿谈妥的。 本来宁景打算让冉书同帮他留意一下溪水城那边,看能不能搞到一批鲜活的海鲜运过来,他现在不缺银子,就图这口腹之欲。 听闻时鲜店掌柜能弄到货,他直接交了二百两银子,单独订了海鲜。 而那掌柜也没有令宁景失望,他打开装海鲜的竹筐,扑面而来一股咸腥味,然后就看到里面的东西——带鱼,冬蟹,文蛤,扇贝,斑节虾。 这些海鲜都是冷冻送来,宁景也能理解,毕竟路途遥远,也不能指望吃到鲜活的,只大致看了下,这些海鲜还是挺新鲜,烧着吃完全没问题,左右他们又不会吃刺身。 货物都检查完,没有问题,屈富和车夫也告辞,趁着天色还早,快快回城,就怕半路又下雪,拖延到走夜路,那就比现在更困难了。 宁景让宋如赋和石大壮把这些东西收拾处理好,该腌制的腌制,该冷藏的冷藏,另外处理出来一些留待晚上做了尝尝。 而他则去了书房,将书信拿出来,拆去封蜡,看了下去。 第一封信从玉周城寄过来,是明先生给他的回信。 十二月初的时候,明先生重回玉周城,引起一番风波后,有惊无险加入了踏雪楼。 对于他这种违约之举,望春楼主自然也做出了一番反击,把他当初做的那些事都抖了出来,导致明先生在玉周城名声臭不可闻,但越是这样,其加入踏雪楼反而越是简单。 明先生是为踏雪楼卖命才陷入如此境地,若这时候踏雪楼不对他庇护一二,那以后谁敢再替踏雪楼出力,那些人确实是为了银子才背叛原东家,但是当时踏雪楼也或多或少保证事情泄露后会对他们庇护。 现在明先生就是个明晃晃的例子,所以踏雪楼必会在明先生求助之时帮他,不然其他棋子看到了,定会动摇,踏雪楼不会因小失大。 再则,踏雪楼名声本就臭了,也不在乎明先生再来添一笔。 而且明先生名声不好也是在他们茶楼之间,茶楼对他避之不及,但是听客不会。 部分听客或许因此唾弃他,不再去捧场,但还是会有听客追捧他。 而且这种茶楼之间的交锋,底下的听客大多不清楚,就算听了一二耳朵,也大多不以为意,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只是去听说书先生的故事,至于人品如何,与自己何干? 所以,踏雪楼再次接纳了明先生,且望春楼越打击明先生,他们护的更严实,明先生也越得信任。 宁景看到这些消息,轻轻一笑,这一步棋,走对了。 明先生也在信中言说,他进了踏雪楼后,果然感觉到不正常,这种不正常就在于岳定舟这位楼主对踏雪楼的不上心,或者说有心无力。 每次有什么决定时,他都闭口不言,然后离开,像是去请示了什么人,再回来下吩咐。 而且,明先生回来后第一次登台,他是准备了自己话本的,结果被岳定舟拿去,隔了一天还给他,他发现话本很多地方被改动,内容更加有趣,细节之处常常出乎人意料,只这改动,非大家之手不可为。 所以,明先生断定,踏雪楼背后绝对有人插手,现在岳楼主不过是个幌子,而且背后那人应该有位很厉害的话本先生。 这就有点意思了。 宁景将信看完,收了起来,明先生最后说,他会努力把事情查探清楚,只希望宁景答应他的事不要反悔。 宁景微微一笑,这么长时间才来信,这明先生心里定是曾有过其他的心思,或许就打算这样留在踏雪楼,安安心心说书得了。 但是,宁景岂能如他的意。 他能让明先生去到踏雪楼,就能再让他被赶出来。 明先生第一场说书进行的很顺利,沈云开得宁景授意,对外宣传回家过年了,没有在玉周城露面,也因此没有撞本让明先生丢人。 后面接连两场说书,明先生都没有被刁难,他的人气也渐渐回暖,再加上被改后话本的加持,虽然比不上从前,但好歹脱离那种万人嫌的尴尬境地。 但是,就在明先生打算老老实实在踏雪楼说书养老时,他第四场说书被人闹事了,险些被人从台上赶下来。 那些人大肆宣传他做过的事,引得场中其他听客纷纷离席,对他嘘声不断,虽然很快就有护卫把闹事的人赶走,但是这场说书还是毁了,明先生一下就沦为笑话。 更让明先生脊背一寒的是,他在台下看到了沈云开,对方似笑非笑看着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戏谑威胁之意。 明先生起初真以为自己是时机赶巧了遇到沈云开离开玉周城,这下才知道对方一直在暗处看着他,只是没有动手,他几乎瞬间明白了——沈云开和那位不知名的年轻人一伙的! 这些人一直盯着他,只要他不配合他们,就能让他再回以前的处境,甚至更惨。 而这时,沈云开给了他一封信,这就是宁景的后手。 信上直言,只要明先生配合他们行事,就能帮助明先生“洗清”污名,由他作证,明先生当初背叛望春楼事出有因,原是为了卧底去踏雪楼,取得踏雪楼信任才做出此举,并且明先生去了踏雪楼后,帮助望春楼抓出许多叛徒,为此,明先生忍受骂名,实际上却是一心为了老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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