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光逐渐变淡,光芒洒落在别墅门前,溅洒在相拥之人脚边,铺了一地。 林肖途身体往前夫的怀里靠了靠,窘迫道,“顾训庭,我腿麻。” 站累了。 顾训庭将人松开,唇角勾了勾,“今晚睡我那?” 林肖途扶着前夫的手臂,跟着人往隔壁别墅走,“当然,房子都被你打烂了。” 看完热闹的幼崽早就跟着俞标去隔壁别墅挑了个喜欢的房间睡下,林肖途心想这孩子除了太喜欢暴力以外,其他方面还挺让人省心的。 他害怕地回头,那条巨蟒是冲自己来的,前夫已经帮忙打怪,破坏房子的事情总不能赖到前夫头上。 破坏岑波别墅的账,肯定是自己担。 还没赚到钱,他又欠下一笔巨款。 他突然有一种摆烂的心态,感觉债多了不愁。 看来只能想办法上娃综赚一大笔,催导还说个人直播间的收入,平台和个人按二八分,他直播能拿八成。 他不知道,这是看在顾训庭的面子上给的,一般是五五分。 郁学峰联系军部派人处理巨蟒的尸体以及收捡现场。 他把今天顾训庭和林肖途的反应都一一记录上报。 使用拟虎鲸体战斗的顾训庭,本应该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处于狂躁状态,可是他却很快恢复神智。 而林肖途主动让对方咬一口的举动也很奇怪。 难道雌性的血液对压制兽性基因有极佳的作用? 他将实际情况及自己的推测详细记录,至于后续怎么处理,还是得看上头的指示。 正在写报告的郁学峰忽然觉得背脊一寒,抬头撞见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眸,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他正要提交报告的手顿了顿,咽了咽口水,额角渗出冷汗。 克制着没有做出举手投降的动作,他僵硬着将报告内容清除,干涩的声音缓缓发出,“我什么都没看到。” 男人嗤笑出声,缓缓收回目光。 一头妖冶的黑色长发迎风飘散,那几缕挑染的白似是一道道索命的刀。 郁学峰的身体晃动了一下才站稳,后背已经沁湿一片。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林肖途打了个哈欠,催促着前夫快走。 他还牵着前夫的手臂,不确定地询问,“还要牵着吗?” 还要闻那什么他自己都根本闻不到的香味吗? 顾训庭垂眸,目光落在少年牵着自己的手臂上,正要把人推开。 少年却是心大地挽住他的手臂,好奇心满满地秋揪他那头长发。 “这头发还能一下子长长,好神奇。” “还是再等会儿吧。” 细长的眼眸凶戾散尽,在喜悦之中却是充满疑惑,“为什么你不怕我?” 在看到他凶残的一面后,谁都害怕他。 害怕他强大的战斗力,害怕他肆虐的战斗方式。 更害怕他失控变成兽化人。 林肖途抬眸,透亮的眼眸里一片清澈,反问道:“为什么要怕你?” 顾训庭一愣,他的认知里,每个人光是听到“顾训庭”三个字,就应该感到害怕。 “顾训庭。” 少年轻柔的声音如羽毛般扫过他的心间,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不太一样了。 林肖途的兔耳朵精神抖擞地立起,满意地扑扑拍打前夫的手臂,“你的头发变回来了。” 他跟着前夫来到布置好的客房,倚在门边向眼前的男人笑了笑,“谢谢你救了我。” 顾训庭看得一阵出神,突然兴起逗弄少年的心思。 “我出手一次要这个数。”他比了一个手势。 林肖途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气哼哼地把房门砰一声重重关上。 房内传来少年气闷的喊声,“先欠着!以后一定还!” 作者有话要说: 幼崽:作得一手好死。
第15章 安静的房间里,床头灯的暖光溢散落地。 林肖途翻了个身,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 兔耳朵耷拉着,时不时抖动几下,陷入噩梦中的少年蹙紧眉头,挣扎着却无法清醒过来。 漆黑的梦境之中,他在一条窄小的巷子里不停逃跑。 身后的巨蟒撞破周围的建筑,碎石乱飞。 它紧跟在身后,张大血盆大口,似是随时会将他吞食入腹。 特别是想到这条巨蟒在成为巨蟒之前,也是一个人类,这种恐惧感就莫名地攀升。 他喘息着一路向前跑,跌倒了继续爬起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额角渗出一层细汗,他根本没空顾及。 时不时回头,巨蟒一直就跟在身后。 浅色的唇微微张合,他害怕地低声喊着什么,却是无法发出声音。 他喊了一段时间,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 “顾……顾训庭……救命……” 在梦里,他似乎有两个视角。一个视角是被追逐的自己,在喊着救命。另一个视角却悬浮在半空之中,惊讶于自己为什么在梦里喊的是顾训庭的名字。 大概是对方救过自己的原因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不仅仅在梦里叫唤顾训庭的名字,在现实中也直接喊出声。 就睡在隔壁房间的顾训庭处于浅眠当中,本就担心少年受到惊吓会睡不好。 他从床上坐起,披了件衬衫在身上,迈步走向少年的房间。 拧开门把手,少年没有锁门。 轻微的声响没有把人惊醒,他看到床头灯开着,昏黄的灯光之下少年缩成一团,是只受惊过度的粉兔子。 他放轻脚步靠近,驻足在床前,眉头蹙紧,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把少年唤醒吗? 他犹豫着伸出手,轻拍在少年的肩膀上。 恶梦之中无法清醒过来的少年,感受到热源,下意识地握住那只有力的手臂。 少年抱住男人的手臂,微凉的脸颊在手臂上蹭了蹭,蹙起的眉头稍稍舒缓。 可是少年看起来并不满足,用力拉把人往里拉了拉,然后钻进安全感满满的怀抱里,才算是罢休。 顾训庭浑身僵硬地圈住少年,鼻尖萦绕的清香让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溢满。 怦怦怦的心跳声迅速且毫无节奏,乱了他的心神。 手臂稍微用力,将少年搂在怀里。 感受着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陌生,但他很喜欢。 “顾训庭……” 顾训庭一愣,垂眸见少年只是在梦呓,提起的心缓缓落下。 嘴角勾了勾,眼底满是纵容。 自己这是担心少年突然醒过来,眼下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还真解释不清楚。 感受到怀中的少年仍在瑟瑟发抖,大概是梦到那条巨蟒了吧。 脑海中回想少年哄幼崽睡觉时的画面,他动作僵硬地轻拍起少年的后背,一下一下地,似是安抚,又像是某种无法言明的承诺。 少年毛绒绒的脑袋在男人怀里拱了拱,眉头逐渐舒展,呼吸不再急催,变得细软绵长。 顾训庭的下巴垫在少年的发顶,听着少年落在心上的呼吸声,浑身躁动,全无睡意。 次日。 晨光打落在床上,林肖途揪住被子捂住脑袋。 手落在身旁的位置,摸到一丝余温。 他挠挠头坐起,昏沉的意识还没有回笼。 迷迷糊糊地爬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冷得他一个哆嗦,瞬间清醒不少。 揪起自己的睡衣,他疑惑道,“我昨天是穿的这套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昨晚被吓惨了,他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可能是自己记错了吧。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但里面已经没有人。 他好奇地扒在门边往房间里探了探,“这天天都在忙什么啊?” 他突然觉得顾训庭还挺像凹凸曼,每天忙着到处打怪兽。 楼下,幼崽已经在吃早餐,旁边俞标帮忙照看孩子。 “小爸爸!!!早上好!!!”幼崽屁颠屁颠地从椅子跳下来,牵住小爸爸软乎乎的手往餐桌上带。 林肖途落座,实在无法忽视俞标过于明显的视线,“有事?” 俞标上下打量前大嫂,惊奇道,“前大嫂,您昨晚睡得还好吗?” 林肖途揉揉脸,“挺好的啊。” “没有受到惊吓?”俞标感叹,“前大嫂您好厉害,一般雌性遇到这种事情,不得吓得几个月不敢出门。” 林肖途脸皮再厚也染上一层薄红,“是有做噩梦,不过后来……” “小爸爸不怕!小虎长保护你!”幼崽揪住小爸爸的衣袖,无比认真。 俞标倒是好奇,“后来怎么了?” 幼崽同样好奇地盯着小爸爸,鹦鹉学舌般问道,“小爸爸,后来怎么了?” 林肖途窘迫地移开视线,总不能说自己梦到前夫在梦里很讲义气地保护自己吧? 这话要传到前夫耳朵里,怕是得变味。 粉紫色的眼眸闪动,他对着幼崽嘿嘿笑道,“后来凹凸曼出来,把怪兽给打跑了。” 幼崽双眼发亮,激动道,“小爸爸,什么是凹凸曼?” 林肖途一说这个也跟着激动,“就是穿着紧身衣,然后可以发出死亡光波,像这样。” 他从椅子上站起,双手轮一个大圈,然后像小学生规矩举手的姿势,摆出标准的动作,“煞!滋滋滋——” “哇哦!”幼崽跳下桌子,跟着小爸爸摆出同样的动作,“小爸爸,是这样吗?” 林肖途将幼崽的手肘往上抬了抬,“要这样,水平状态。” 两个人于是打闹起来,幼崽哪里舍得让小爸爸当怪兽,于是这对父子就玩起了凹凸曼打怪兽的游戏,在房子里四处乱跑。 不过爸爸当凹凸曼,儿子当怪兽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吃我一招!” 幼崽假装被击中,躺倒在地上,“啊,我死啦。” 原来,幼崽这是在诈死,见凹凸曼松懈,立马起身逃跑,林肖途不客气地追上去,直追到大门口。 顾训庭晨练回来,眼前晃过一抹粉,一大一小两只吞金兽往他怀里撞。 他单手拎住幼崽,手臂圈住撞入怀中的少年。 顾训庭:“……玩偷袭?” 林肖途尴尬地从前夫怀里退出,见幼崽被拎着往餐椅上一摆,他也乖乖地坐好继续吃早餐。 顾训庭上楼回房间洗澡,林肖途和幼崽不敢作怪,安分地把早餐吃完。 俞标见幼崽吃饱,立马抱起幼崽出门,“我带小虎去游泳。” 林肖途伸出手,却来不及把人给叫住。 顾训庭随意套了条长睡裤往楼下走,身上还带着一丝寒气。 管家命人布置好顾训庭那份早餐,很快离开。 餐厅只剩下两人。 林肖途喝了口牛奶,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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